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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恨天宮牢房。

「李道長。」

秦行之半信半疑：「那她還知道找我，也沒直接跑進山裡做野獸？」

「什麼？」耶律宗全色變，「你要把朕交給大齊！」

過了好一會兒，耶律宗全和阿朵兒幾乎同時開口。

阿朵兒幽幽道：「我懂，你們漢人講究以德報怨。」

秦行之從阿朵兒懷中接過狐狸，對殺入聖道：「老殺，你帶陛下和阿朵兒去找你師尊匯合，貧道還有點事和李道長商議，一會兒就到。」

月光下，李奉常正悠然自得坐在自備桌子前喝茶，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他固然是世外高人，講究寵辱不驚，可能消弭一場戰爭，總歸是件大好事。

該有的威脅照樣存在，恨天宮還是契丹剋星。

鴻蒙派的這件掌門信物，恐怕不簡單吶！

論專業素養，老道和秦行之是一路貨。可秦行之有個夢中世界，或者說前世記憶，儲物戒這種東西，那是仙俠小說里修真者必備的法寶。這麼說吧，沒個儲物戒，出門都不好意思自稱修真者。

說句不好聽的，放不放耶律宗全，還得看小道士心情如何。契丹比大齊更慘，連找回面子的機會都沒有，大齊好歹還能用人命堆，在恨天宮狂化神通克制下，契丹人再多也是渣。

秦行之身旁是殺入聖和看守弟子殺發，對面則是大張著嘴巴的耶律宗全和阿朵兒。嶗山道長李奉常嫌牢房光線不好，進來轉了一圈，跑外面喝茶去了——秦行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大晚上和_圖_書的，外面光線怎麼就比屋裡好了？

秦行之把胡一菲對戰五長老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所以嘍，你就多餘擔心，別說我沒興趣把你交給大齊，就是給，人家還不一定要呢。抓個皇帝回去還得花錢養著，也耽誤不了你兒子登基，傻子才幹。放心吧陛下，等投降的事兒辦完，貧道就讓人送你們回臨潢。」

秦行之糊塗了：「這不對吧，她變成這樣，是因為妖丹受損，怎麼就純凈圓如了？這不科學啊。」

秦行之滿臉嚮往：「也不知能多畫幾張符……」

「這貧道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心誓的作用吧。」

秦行之氣樂了：「首先，陛下您是契丹皇帝，聽說年輕時是有名的勇士，擔驚受怕這個詞兒，你用起來不合適吧？而且成恨天宮主人的也不是我，是我的棒槌。其次，阿朵兒，貧道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受過侮辱！」

「秦道友，貧道確定，她的妖丹絕沒有任何損傷，反而比以前更加純凈圓如，絕對是要突破了。你說的受損，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奉常讚歎道：「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狐狸精！這麼說，你的棒槌是那時第一次表現異常的？奇怪……」

耶律宗全面色凝重：「朕明白。」

這絕對是露臉的事兒，以小道士的秉性，不跟人吹噓能活活憋死。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但這並不要緊，能說的那些已經足夠吹噓了。

這是明擺著的，首先大齊和恨天宮估計是打不和_圖_書起來了，小道士得到恨天宮這強大的勢力，怎麼可能白白損耗？恨天宮人都聽他的，估計他會交出滅絕和殺入聖，平息大齊的怒火，保全其他人。

秦行之問：「胡一菲成功突破，應該更厲害了吧？」

「兩位，我耍威風露臉啦！」

秦行之頹然：「這也要真元，那也要真元，太欺負道士了……你瞧著吧，等貧道練出真元，儲物戒我弄十一個，一根指頭戴一個。」

換秦行之發楞了：「陛下為什麼這麼說？貧道悲天憫人，打算連夜帶恨天宮人向大齊投降，放阿朵兒……咳咳，你們二位在山上我不放心，大家一起去也熱鬧嘛。我把你交給大齊幹嘛？難道你終於看破紅塵，不喜歡做皇帝了？」

李奉常挺佩服自己：讓小道士研究大門，這事兒辦得，太宜當了！

李奉常樂了：「不學無術的小道士……這就是真的。」

「你……好，貧道不妨告訴你，我已讓人帶金大丫下山，把她送到漢人村莊自生自滅。你看，這已經充分說明，她當初沒得逞，否則我會放過他？」

「不錯，胡一菲沒變傻，只是元神藏進妖丹，本能控制身體。換句話說，突破之前，她的表現和一隻普通狐狸沒什麼兩樣。」

說完，抱著狐狸去外面找李奉常。

「廢話，朕擔驚受怕了足足一天一夜！」

「別奇怪了，貧道擔心著呢。不是不信你，如果她沒問題，是在突破，為什麼好像變成一隻普通狐狸，對我問話的反應，一點和-圖-書都不像是有智力的妖怪？」

耶律宗全憤憤不平：「你中午就成了恨天宮主人，到晚上才來牢房見朕，就這麼晾了我們父女一下午？」

耶律宗全連忙否認：「朕覺得還沒做夠。」

總之一句話，大齊找回面子，小道士成了一個強大勢力的主人，從此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

「我知道聞道心裏苦，不願承認……」

對李奉常的學識，小道士還是十分信任的，既然他說胡一菲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了，秦行之總算是放下心來。

李奉常也迷惑，可惜他同樣想不通。

「用它砸核桃。」

秦行之不理會弱智的契丹公主，看向耶律宗全：「陛下應該明白，貧道說了算，這代表了什麼。」

唯一吃虧的就是契丹。

秦行之張口結舌，指著阿朵兒愣是說不出話來。

胡一菲因禍得福，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秦行之好奇地敲敲桌面：「嘿，還梆梆響，這幻術牛呀，跟真的似的。」

李奉常解釋：「秦道友應該知道，金丹也好，元嬰也罷，本質是元神和真元的結合，所謂『奼女嬰兒』是也。道士破丹成嬰，都要元神收回金丹，此時神識內斂，只能靠本能行事——世上有不少瘋道士的傳說，正是因為道士正在突破關口，神識潛藏，本能做事，就顯得瘋瘋癲癲，才會被人看成瘋子。」

李奉常沒好氣的擺手：「秦道友，你要儲物戒也是擺設，它需要真元才能打開，請問你有嗎？另外，說好了先辦正事，別告訴貧和*圖*書道，你過來找我，又打算推銷你那些法寶。」

「以德報怨那是讀書讀傻了的文人，我是道士！」

「聞道，那女人侮辱過你，你絕不能放過她！」

「您是說……」

「……就這樣，我家棒槌成了恨天宮主人，換句話說，現在恨天宮由貧道做主。」

「李道長，您給看看胡一菲。」秦行之想起正事，「她一直變不回人形，是不是出問題了。」

秦行之眼中冒出貪婪的光：「這玩意兒您有多餘的沒？送……呃，貧道用法寶跟您換！」

秦行之剛剛說完棒槌成為恨天宮主人的經過。

「去大齊軍營唄，還能去哪兒。」

「啊？這麼大一張桌子，你居然能藏在身上，李道長，得虧你沒超市可逛，否則人家非破產不可。」

李奉常不懂什麼叫超市，小道士經常說些奇怪的詞兒，他已經習慣忽略了，笑道：「你師父沒告訴過你，世上有乾坤袋、儲物戒一類法寶？」

耶律宗全一愣：「去哪兒？」

阿朵兒咬牙切齒：「告訴我，那女人，你肯定已經把她殺了吧？」

秦行之愕然，這兩人關注點都不太對啊。

耶律宗全訕笑：「朕誤會都林牙了。」

比如，妖丹在返回丹田的那一刻，被某神奇的存在修復損傷，甚至修補妖丹原先的缺陷，生生把它變得純凈圓如，達到突破的臨界點。

懷裡的狐狸明顯顫抖了一下。

李奉常點頭：「妖怪九轉化形，每次突破成功，別的不敢說，妖力肯定越來越純凈。」

現在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法解釋的是，胡一菲明明妖丹受損，被棒槌打回肚子前小了老大一圈呢，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所謂的「純凈圓如」？

李奉常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秦行之手裡的棒槌。

「我才不和抓皇帝成癮的人說話！」阿朵兒怒視殺入聖。

「聞道才華橫溢，當然是文人。」

那麼，這能修補妖丹的神奇存在，又是什麼？

李奉常搖頭而笑。

李奉常點頭：「正是儲物戒。」

李奉常偷窺小道士期間，早就暗中觀察過胡一菲，根本不需要再次查看。他擺擺手：「沒什麼問題，相反，這是好事，她妖丹純凈圓如，已到了質變關口，很快就會突破到新境界。」

托恨天的福，窮道士如今也有法寶哩。

殺入聖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開口道：「我可以替小道士證明，他確實沒有被金大丫侮辱。」

「咦，那還剩一個呢？」

「儲物戒！」秦行之兩眼放光。

就像小道士經常說的那句話一樣，修道，某些方面是很科學的。無論道士的金丹，還是妖怪的妖丹，損耗就是損耗，不存在越損傷越精鍊的說法，否則大家也不用修鍊了，乾脆沒事兒拿金丹撞樹玩兒吧。

形勢很不樂觀吶！

平心而論，如果耶律宗全得到恨天宮，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手，這可是能讓小道士和各國平等對話的強大勢力。

「陛下明白就好，那您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就走。」

「受損？」李奉常再次觀察胡一菲。

「嗯？」李奉常被打斷思考。

殺入聖只好訕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