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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爺在上，弟子似乎給您老人家丟臉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能想到，大圓臉的岳長老，居然會跟道爺耍心機。您要懲罰，就在天庭找華蓋派祖師的麻煩吧，他屬於新神仙，肯定打不過您。

「合適，太合適了！」

「小弟給它取名『拔毛符』，老哥覺得合適否？」

秦行之想了想，還真沒別的辦法。

岳長老笑容可掬：「二位忙著呢？那個，李道長，貧道找秦道友有點事，能否……」

秦行之打了個激靈，一抬手將三瓶丹藥收入袖中，正色道：「岳老哥就多餘問，憑你我過命的交情，幫你，貧道當仁不讓！別說拔幾個長老的鬍子，你就是打算把上清宮一把火燒了，兄弟也幫你遞火摺子。」

「呵呵，秦道友要多少？」

岳長老也不強迫秦行之改口，笑咪|咪道：「聽說你能借用法力畫符，而且在符籙方面造詣非凡。鴻蒙派符籙之術獨步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吶！」

岳長老笑逐顏開：「好兄弟，那就開始吧。」

如果說修鍊有什麼好處，歸根結底就是「活得久」而已，其它一切都屬於福利，壽命長才是正兒八經的薪水。

「沒錯，咱把其他長老的鬍子連根拔了，就不信它還能再長出來。到那時，大家都沒鬍鬚，誰也別笑話誰。」

秦行之就是有些迷惑，他與岳長老不熟，這傢伙能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

「別，不提模樣的事了還不行么？」

說實話，小道士最怕的不是畫不出符，而是想不出稀奇古怪的符咒。只要有個目標用途，秦行之就有信心設計出符咒來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哪怕用途再古怪也不是問題。

「你別管貧道怎麼拿，我讓人傷了自尊，好歹也要找回點利息！」

「哦，您打算畫什麼符？」

「那倒不是，老哥想讓兄弟幫我畫點符。」

岳長老是金丹期修為，屬於長老裏面實力較低的，他想按住人家拔毛，根本就做不到。即使能做到也不行，都是同門，其中郭長老還是他師父，動用武力不像話——用符咒就好多了，可以借口失誤嘛。

「李道長，聽說這幾種丹藥華蓋派有很多？」

秦行之從來是黃紙硃砂不離身的，不用岳長老準備，從懷裡把東西掏出來。一伸手，棒槌出現在手中，讓岳長老打過一道法力，提筆刷刷刷畫出七八道符咒。

秦行之鬆了口氣，好歹沒白幫忙。

「話不能這麼講，貧道是金丹期高人嘛，輕輕鬆鬆能活四百歲，如今這個年紀，說年富力強一點都不過分。好了秦兄弟，你是修行人，別太關注年紀啦、輩分啦這些無所謂的東西。」

「岳長老，岳老哥，這事兒咱不能幹呀。鬍鬚什麼的，真沒那麼要緊，人家都不一定嘲笑你，我覺得是你自己想多了。聽小弟一句勸，還是算了吧。」

岳長老不怕同門怪罪，秦行之卻不想無緣無故得罪一群華蓋派長老。

秦行之色變：「您的意思是……」

於是主動問：「岳長老找貧道到底有何事？」

「但你無法確定。秦兄弟，不瞞你說，不長鬍鬚是老哥心中永遠的痛啊！大齊人以留須為美，特別是道士，下巴上沒一部美髯，都和_圖_書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道士。」

「那也得會畫才行。」岳長老苦笑，「明說吧，老哥想畫一種從沒出現過的新符咒。」

秦行之頗為羡慕——替老道羡慕。

至於說輩分，不同門派間本來也論不清。

「岳長老說笑了，修道人視錢財如糞土。」

「您夠狠！」

岳長老拿出兩瓶丹藥，放到秦行之面前。

「嘶——果然被騙了！」

「用處大了。先前我說你模樣不行，又說貧道也不算英俊，老哥問你，咱倆有何共通之處？」

回想一下，秦行之見過的道士，或多或少，確實幾乎都留著鬍鬚，連師父秦壽，落魄時鬍鬚又臟又亂，但也是有的。甚至和尚腦袋剃成禿瓢，鬍鬚也會留著。

岳長老見小道士一動不動，並不知道他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還以為他不滿意呢。

李奉常站起身：「那貧道先去玉皇殿。」

「對了，你成親了嘛，話說你這樣的都能娶媳婦，我卻連鬍子都長不出，老天何其不公吶……來，這裡有瓶養顏丹，雖然不如駐顏丹，卻也具有幾分駐顏的功效，也送給老弟了。」

「李道長，這些丹藥，你有多少？」

小道士已經看傻了眼。

秦行之想了一會兒，跑到前面玉皇殿找李奉常。

岳長老不耐煩了：「行不行的，你倒是給句話呀。」

秦行之頓時瞠目結舌。

「啊？」

李奉常瞅了瞅小道士手裡三瓶丹藥：「歸元丹確實不少，養顏丹沒什麼大用處，但上手簡單，新學煉丹的弟子喜歡用它練手，所以也有許多。不過，造化丹不僅沒用，煉製起來也m.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比較麻煩，卻是不太多。」

「就說這個忙你幫不幫老哥吧？」

秦行之掃了眼岳長老的圓臉盤：「這個真沒有。」

「當然，你的模樣確實不咋地，這是事實。」

「李道長稍等。」秦行之問岳長老，「您不會是又打算勸貧道換身體吧？如果還是這個話題，貧道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咱倆審美觀不一樣，說不到一起。」

李奉常笑笑走了。

秦行之苦笑：「岳長老，這是得罪人的事兒，你覺得我有那麼傻么？再說了，你要拔人家的鬍鬚，方法多得是，何必非讓貧道給你畫符？」

岳長老一揮手，布下一層隔絕法陣。

「至少不會隨便送人吧？」秦行之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

但秦行之自己節操向來不高，下意識不信任別人的節操，還是覺得法陣保險。

「不白讓你幫忙，老哥給你好處！」

三個白瓷瓶擺在秦行之面前。

岳長老喜滋滋收拾起符咒。

李奉常和秦行之看向岳長老。

秦行之啞然失笑：「原來你指這個……岳長老，貧道和你不同。你快二百歲了沒長鬍鬚，這輩子恐怕都不能長了。我這是年紀小，還沒開始長。」

這就是傳說中的丹藥吶！

「李道長，貧道陪你去玉皇殿。」

「當然有。」岳長老摸摸下巴，「咱倆都沒長鬍鬚。」

李奉常微笑：「隨便送人倒不至於。」

「貧道沒這種感覺。」

秦行之微笑：「如果岳長老想交流符籙之術，其實貧道會的東西，基本都和李道長交流過了。」

不過這岳長老無事獻殷勤，秦行之又不是傻子，當然不hｔｔp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cｏｍ肯輕易跟他的節奏走。

「年輕著呢，才不到二百歲。」

「那就好。」

「沒問題，借老哥法力一用。」

「這……敢問岳長老高壽？」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從前混得慘，連飯都吃不飽，後來好歹發達了，銀子是不缺了，可丹藥這種寶貝卻仍然只聽過沒見過。如今竟有人送自己丹藥，秦行之覺得，自己「收禮」的境界，又上了一個台階。

秦行之糊塗了：「岳長老，您是金丹期高人，華蓋派的符籙之術也很不錯，何必找貧道畫符？是，我畫符確實成功率高，可您還怕浪費那點法力？」

估計岳長老也是類似想法。

「呵呵，您讓世上七八十歲稱老壽星的情何以堪。」

岳長老嘿嘿一笑，揚長而去。

「但送給同道是可以的，雖然大多數門派也看不上這些丹藥。秦道友不僅是同道，而且和貧道關係很好，你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岳長老，如果你要貧道設計一種能長出鬍鬚的符咒——當然，這有違自然規律，即使設計出來，效果也只是暫時的。總之，若是你要這種……嗯，我們叫它『長須符』，貧道雖然覺得意義不大，也能理解你的苦衷。可你方才說的，效果似乎恰好相反吧？」

秦行之並不意外。事實上身在上清宮，根本不清楚這裡有多少高人，個人隱私完全無法保證，小道士這些天晚上睡覺，也是要利用符咒布下隔絕法陣的。為什麼？廢話，守著如花似玉的沈憐兒，直接睡覺是有多傻。

小道士仍然沒任何表示。

「這……秦道友，修道呢，最重要的是戒貪。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ｏｍ再者說，你又沒有儲物戒，難道要用袋子扛著走不成？」

「我給你丹藥，這是能補充真元的歸元丹，聽說你手下有個狐狸精？歸元丹妖修也可以用哦，嗯，這裡有瓶能提高妖丹品質的造化丹，也送你了。」

「呵呵……抱歉，這種符貧道不會畫。」

不過……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對方信不信是一回事，有沒有借口很重要。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等你變成長老，和一群人出門訪友，人家捻須，你摸下巴，就知道那尷尬滋味了。」

「除了用符咒出其不意，老弟倒說還有什麼辦法。」

當然，理論上高人沒那麼無聊。

岳長老轉身就往外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頭道：「對了秦兄弟，剛才三瓶丹藥，如果你喜歡，可以跟李道長多要點。都是門下弟子用來練手的丹藥，不值錢。」

「當然不是，貧道沒那麼無聊。」

「不行。都說我耍小聰明不老實修鍊，呱噪一百多年，道爺早忍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你必須幫我！」

岳長老擺手：「相反就對啦。老哥也知道，即便你畫出長須的符咒，效果也不可能持久。我本身沒鬍鬚，用符咒長出些臨時的鬍鬚，只會被別人暗中嘲笑。可長須不能持久，拔毛能持久啊！」

只聽岳長老說道：「秦道友……咳，道友道友的，顯得多生分。這樣好了，貧道叫你一聲秦兄弟，你叫貧道岳大哥，如何？」

秦行之恍然大悟，這傢伙先前說自己師父鬍子拉碴，那不是鄙視，其實是羡慕妒忌恨。

秦行之迷惑：「倒是不難搞，可這有什麼用嗎？」

岳長老湊到秦行之耳邊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