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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李奉常一本正經，「簽約制讓花魁以自由身賣藝，假以時日，必然會改變她們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想必秦道友當初設計簽約制，也是這麼考慮的——貧道不得不佩服秦道友悲天憫人的胸懷吶！」

八姑眼圈紅了：「小道長全為奴奴著想，我真是……奴奴只恨自己早生幾十年，否則非以身相許，就算給小道長做個女奴，也是心甘情願的！」

八姑笑著擺手：「小道長不必出錢，有您這句話就行，奴奴回去就找人擬一份契約。」

藍靈紫揚頭嗤了一聲：「我只偷聽你，才沒興趣偷聽別人呢。」

「夏天快到了，這氣溫一天比一天高，八姑管理著偌大一個高級娛樂場所，平時也要注意多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瞧把你累得，都說胡話了。」

「那你就錯了。納妃沒問題，但太子必須是咱倆的孩子，這是朕的原則。你肯定要問了，這種事又如何控制呢？不好意思，朕就能控制，只要我願意，元陽永不泄。金丹高人，就這麼任性。」

「偷聽我也不對，你這是不尊重貧道的隱私。明明是在我家，結果我去自己媳婦房中睡覺，都得布起隔絕法陣，很鬱悶的知不知道？」

「並不是。」楊採薇說道，「我說的是真心話。畢竟臣妾只有一人，再怎麼努力，也……」

……

「好了好了，我盡量克制就是了嘛。對了秦郎，你怎麼會結識青樓老闆，莫非你以前經常流連花叢？還敢說你不是他轉世，連找樂子的習和-圖-書慣都這麼像。」

楊採薇幽幽道：「陛下是皇帝，您要納妃誰敢阻攔，何必跟臣妾說這些。」

「怎麼會沒意義？宮裡這麼多宮女，每天兢兢業業，刻苦上進，為的不就是能被皇帝寵幸，光宗耀祖嘛。朕乃道門高人，視女色如骷髏，才不是貪圖美色，我也是為了成全她們的人生理想。」

「沒錯，貧道如今不差錢，投百花閣一部分錢，換一成股份，咱們合夥做生意。這樣，百花閣還是你的，但我坐地分紅，算起來也有我一份，你再找我幫忙，總有底氣了吧？」

「嗯——」

秦行之不以為然：「有貧道撐腰，怕什麼？」

「奴奴沒說胡話。」

秦行之心說，李奉常果然不愧是嶗山道長，別看修為不如藍靈紫，論見識，確實比藍靈紫強多了。自立自強就不以色娛人了？藍掌門，你還是圖樣圖森破吶。千年後，它不僅沒消失，甚至擴展到男人了，我會亂說。

「我是正經道士！事情還得從那年冬天說起……」

孫蒙登時放心：「採薇別怕，他是道士，自己人。」

秦行之正色道：「看我面子沒錯，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碼歸一碼。八姑不要錢，貧道就不參股。」

說實話，孫蒙如果決意納妃，她肯定會不高興，但也絕不會阻攔，因此徵求她的意見其實完全沒必要。但孫蒙非讓她明確點頭同意，楊採薇卻又不肯。

孫蒙小心翼翼觀察楊採薇的臉色：「又考驗朕？」

「道士開青樓什麼的，m•ｈetｕｂooｋ•coｍ•ｃｏm貧道還真不怎麼在乎。八姑把百花閣送給貧道，你怎麼辦？」

秦府客廳，八姑殷切的看著秦行之。

小道士是個人來瘋，有聽眾、而且聽眾還十分入神的情況下，越說越興奮，一直說到百花閣回京，秦行之幫她們找地方開業，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有什麼了不起，人家又不是沒見過……」

秦行之：「啊？呵呵……讓您猜到了，慚愧。」

藍靈紫聽得津津有味。

藍靈紫笑道：「李道長為何要贊簽約制？我覺得就是表面好聽點，本質完全沒變嘛。」

孫蒙擺手：「怕什麼，接著生唄。小道士說得好，只要勤耕耘，總會生出個帶把的。」

李奉常老臉一紅，略顯尷尬：「秦道友莫亂說，貧道也是正好溜達到院中，見你講得高興，沒捨得打擾你的興緻。」

秦行之沉吟：「貧道最重情分，八姑你想多了。不過站在你的立場上，也不能說完全沒道理……京城不好混，你們再搬回三江縣唄，知縣肯定歡迎你們。」

孫蒙手指夜空：「採薇你看，天上的星星多麼美麗，可是沒有你，一切都沒生機……」

楊採薇臉上微紅，抬手打了孫蒙一下。

「臣妾擔心，萬一又是個女兒……」

「入股？」

楊採薇猶豫道：「陛下這些年獨寵臣妾而不納妃，朝中大臣早就有意見了。臣妾覺得，您應該納妃，也免得耽誤皇家傳承。」

秦行之驚嘆：「八姑風格可真高，若是大齊百姓都跟您一樣，和諧社會不和_圖_書是夢吶。」

「陛下，這又是恨天伯教你的歌詞吧？」

八姑苦笑：「您吃慣了山珍海味，讓你回頭再吃粗茶淡飯，你願意嗎？小道長，奴奴是真心誠意想把百花閣送給你，雖然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畢竟你是道士。」

這些往事，包括當初師徒倆沒修為，只會忽悠人的事實，都沒必要隱瞞藍靈紫。若是藍靈紫因此看不起小道士，失望而去，秦行之只會慶幸。

孫蒙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再說了，女兒也很好呀，咱們的小明萱就很可愛。」

「別！」秦行之嚇了一跳，「我家女奴要求很高滴，一般人做不了。您核算一下，佔一成份額需要投多少錢，貧道馬上給你拿。」

「陛下元陽不泄，納妃沒意義了呢。」

楊採薇嘆口氣：「那還是算了。」

李奉常讚歎著從門外走進來。

「小道長先聽奴奴解釋。」八姑說道，「百花閣傾注了奴奴半生心血，我比誰都重視它。可我一個風塵女子，無權無勢，獨力經營一座青樓，其中的艱難，小道長根本無法想象。當初在三江縣勉強還行，京城魚龍混雜，隨便來個客人，說不定背後就是某位朝廷大佬……」

「說話呀？又跟朕玩兒保持沉默！點個頭多大點事兒嘛。採薇，我的好皇后，朕每天看著這麼多女性員工蹉跎歲月，心中很是火燒火燎……呃，不落忍吶。」

「這麼說，小道長同意了？」

這人穿一身灰佈道袍，頭戴道冠，看面相蒼老消瘦，頷下一部美髯比郭常郭大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要「茂盛」。出現後站在兩人面前，面色平和，上下打量孫蒙。

多少無所謂，但顯然也不能太過分，否則小道士豈不是太沒面子。秦行之跑進洞府給八姑取了錢，吩咐幾名大內高手幫八姑送回百花閣。

正在這時，兩人面前陡然冒出個人。

小道士遲疑著問：「貧道沒聽錯吧，您剛才說，要把百花閣送給我？」

皇宮御花園，皇帝皇后在小亭中依偎私語。

楊採薇低著頭，就是不搭腔。

八姑剛離開，藍靈紫笑嘻嘻走進客廳。

八姑無奈，只好說了個數。

藍靈紫頓時不服了：「李道長錯了，如果有一天女人都能自立自強，誰會捨棄自尊，去做那種下賤事？」

「奴奴這輩子是離不開百花閣了，自然是繼續幫您打理生意。」

孫蒙嚇了一跳：「有刺客，護駕！咦，不對啊，朕就是超級高手，幹嘛喊護駕？這不科學。」

李奉常並不解釋，而是繼續說道：「既然這個行業不可能消失，那麼就算有人強制禁絕它，時間長了還是會再次出現。因此，從內部入手，改變百姓對風塵女子的看法，才是治本之道。」

「不行，那豈不成了巧取豪奪？」

「你不點頭，朕心虛。」

「總不能一點小事就來求小道長吧。說句不好聽的，您幫百花閣是情分，不幫也是理所當然。畢竟，百花閣和您並沒有什麼關係。」

「別呀！」孫蒙急了，「納妃，朕覺得可行。」

「小道長沒聽錯，奴奴是這個意思。」

藍靈紫想不了那麼長遠，但這和圖書無所謂呀，反正李奉常稱讚小道士就好，於是拍手道：「秦郎出手，肯定不同凡響。你就是青樓姑娘的……大救星。」

「小道長，奴奴不傻，那座宅子的價錢遠低於正常行市，明擺著是人家看您的面子才賣給我們。這差價，就算是您出的錢了。」

「……」

「沒說胡話？貧道記得您說過，百花閣就是你的命。這冷不丁跑來跟貧道說，你要把百花閣送給我，它根本不科學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胡說，這是朕偷聽……呃，自己創作的！採薇呀，等咱兒子出世，趕緊讓小道士幫你變成金丹高人。到那時，朕帶你上天帶你飛。你不知道，飛在天上看星星，那感覺簡直太棒了。」

「呵呵，阿珠總偷聽別人說話，不合適吧？」

「好一個簽約制！」

秦行之驚呆了：「天吶，堂堂嶗山道長，居然也學會了聽門子？」

「秦郎成了青樓二老板，要不要慶祝一下？」

「不，貧道不同意。」秦行之擺手，「我要成了百花閣的老闆，以後還怎麼偷偷……呃，空閑之時去喝酒聽曲兒？我不傻。八姑，你不就是覺得百花閣和貧道沒關係，不好意思仗勢欺人嗎？這好辦呀，貧道入股。」

李奉常說道：「貧道為什麼說簽約制是好東西呢？我認為，風塵女子以色娛人，確實十分可憐，但這種行業是永遠不可能消失的……」

「反正必須改，否則別怪貧道趕你走！」

秦行之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貧道一片慈悲心，天日可鑒，我就懶得和你解釋。藍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