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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不害眼瞎，把他們錯當成猴族。後來藍靈紫帶他飛，又懷疑兩人是鳥族——雖然他眼睛瞪得酸疼，也沒找到兩人身上的翅膀。

「族巫大人，您以為如何？」城主皺眉問。

置身萬麗城中，放眼望去，全都是各種各樣穿著衣服的動物，稀奇古怪的「喵嗚」、「咯咯」、「唧唧」、「絲絲」聲不絕於耳。說實話，小道士感到相當痛苦。

城主哆嗦著站出來，大吼道：「神仙大人饒命吶！我們鼠族，自古以來就臣服於神仙，我們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在他周圍，無數身高不足二尺，長得賊眉鼠眼的傢伙亂竄亂喊。還有些傢伙手裡拿著袖珍刀槍，正在首領指揮下，畏畏縮縮向他靠近。

聽了領兵將軍的話，城主沉吟：「被兩個猴族帶著飛走了，你確定那是猴族，不是某家鳥族？」

封無痕樂了：「膽小如鼠，這詞兒果然沒錯。」

即使有胡一菲這個妖精照顧，她的後代想變成妖獸都近乎不可能。它必須和其他狐狸一樣，靠老天爺給機緣。當然，若是小道士出手，大把丹藥當飯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我們必須承認，這也是一種機緣。

比如胡一菲，成天嚷嚷著要和小道士生狐狸，她可不是在開玩笑。和小道士是否會生出狐狸不好說，若是找個狐狸做伴侶，哪怕對方也是狐狸精，生出來的必定只是普通的狐狸，而不是妖獸。

不管什麼空間，它都受天道控制，阻擋不了修行人飛升。

族巫微笑：「這有什麼可驚訝的？我們都是凡人，在神仙眼中就跟螞蟻一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請問各位，你們無聊時用水澆螞蟻窩，可有什麼目的？」

可惜，沒有文字傳承的世界，你想查閱文獻資料都是做夢。問城主和族巫吧，他們反而一臉奇怪：「神仙大人，你自己住的地方，問我們做什麼？您是神仙，當然住在天上。」

這麼多鼠妖大聚會，讓封無痕這個見多識廣的邪修也嘆為觀止。而且這些鼠妖雖然擁有妖丹，卻並沒有化形為人。變化有，比如個頭比普通老鼠大多了，四肢也有明顯的不同，但腦袋絕對還是老鼠。

賊眉鼠眼不是形容，這些傢伙分明都是巨型老鼠。

轟的一聲，鼠族將軍所在的位置憑空冒出一片火海。鼠族將軍和他的親兵，以及附近的鼠族戰士，全都變成了烤老鼠。

「神仙，傳說中的神仙？」

封無痕心中一喜，神識猛然擴展開，轉眼就覆蓋了整個星球。

至於說獨立空間……這重要麼？

因為他發現，自己仍然能感應到棒槌！

大廳內的嘯天城高層頓時驚呼成一片。

最後立足的空間碎裂，轟然一聲巨響，封無痕帶著防護法陣，結結實實落到地面上。

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驚呼聲。

鼠族將軍壯著膽子大叫道：「猴族，你我都是貓族附庸，你怎敢來我鼠族竊玉城撒野？我們鼠族雖然實力弱，但自古以來就臣服於貓族，我們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你趕快離開，否則我們會找貓族主持公道！」

神仙下凡是閑得無聊……雖然各族實際上對神仙都保持半信半疑態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m度，不見得多麼崇拜神仙。但族巫大人如此評判神仙，似乎不妥吧？

這仍然是一個獨立空間，不是原先的世界。

「你他么才是猴子呢。」

身邊的三尺限制消失了！

鬼使神差的，封無痕把棒槌取了出來。

城主臉色微變：「猴族……沒毛……」

高高坐在城主位子上的老狗……錯了，年長犬族，正是嘯天城最高權力擁有者，嘯天城當代城主。

封無痕向來小心謹慎，依然撐著法陣，舉目觀看四周……咦，沒人？

城主揮手道：「族巫大人說得有道理。如此看來，神仙救了貓族麗不害，也不是偏偏對他們垂青。老子就說嘛，那群養不熟的玩意兒，哪有我們犬族忠誠？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暫時不要招惹貓族了。」

因此，這個世界的「人」，由兩部分組成：一種是城裡人，出生就是妖獸，隨便練練就能化形。另一種則是山裡人，遵循傳統的步驟，從野獸變為妖獸，最終化形。

族巫閉目沉吟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如果將軍的手下沒看錯的話，那麼，兩個猴族的身份就可以確定了。城主所料不錯，他們根本不是猴族。」

問題不僅僅是化形產生了奇怪的異變。要知道，妖怪來自妖獸，而妖獸是野獸機緣巧合開啟靈智而來，他們不是天生的。這個世界的各族卻不同，新出生的族人，直接就是妖獸。在長輩指導下隨便練練，就能成功化形。

封無痕往前踏了一步。

他將法力注入棒槌，隨後心念一動，棒槌砰的一聲撐開一個防護法陣。破裂的空間碎ｗｗw.hetubｏｏk.coｍ•cｏｍ片碰到法陣，立刻被棒槌轉化吸收。

這一切恐怕不是當初修行人的本意，而是因為傳承扭曲，加上這個世界的特殊情況，發生了變異。

這是小道士聽完城主和族巫的講述后的猜測。

如果不是棒槌能超越空間限制，那麼這個現象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封無痕也來了。

封無痕臉色一沉，隨手一揮。

族巫一字一頓說道：「他們，是神仙！」

然而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上，成妖卻無比簡單。

封無痕懵圈了：老子進了老鼠窩？

退一步講，小道士想接受現實，似乎也不可能。

包括城主，所有犬族都被族巫的話驚呆了。

不過即使是山裡人，同樣也化形不完全。

「卑職遵命！」

就算回不去原先的世界，也不能在動物園過一輩子吧？能找到同道就好了，即使幫不了自己，好歹大家有共同語言。

聽將軍說完，族巫臉色也變了。

再次觀察了一下，封無痕才明白過來，這些不是普通老鼠，而是擁有妖丹的鼠妖。

本來就膽戰心驚的鼠族戰士，轟的一聲四散奔逃。

麗不害說過，城主和族巫也證實過，所謂「山裡人」，其實就是妖獸不完全化形后，循著前人留下的線索，從山中走出來。

眾犬族無言以對。

確切點說，是見識比麗不害強。這個世界沒有文字，語言還是從前神仙傳下來的，文明傳承方式比契丹人還原始。契丹人好歹還能編歌謠，這裏的人直介面口相傳，扭曲變形十分嚴重。

將軍迷惑：「不是猴族，難道真是鳥族？」

「汪汪！族巫大人，這不可能吧和_圖_書？在下不是不相信有神仙，但神仙住在天上，怎麼會落到大地上，還和貓族扯上關係？」

鼠族天生膽小，本來就不敢拚命，看到現在這種情景，更是沒命逃竄。城門擠不開，就往城牆上爬，直接城外跳，也不管跳下去會不會摔死——事實上他們確實摔不死，好歹是擁有妖丹的妖怪，肉身強壯著呢。

他置身於一座城池中，城牆大約三丈高，城內布滿大大小小的房屋。這些房屋面積倒是不小，高度卻最高才到他胸口位置。他此時腳下踩著幾座房屋的廢墟，廢墟內隱約可看見一具具屍體，以及猝不及防被踩傷的倒霉蛋。

族巫睿智的笑笑：「我們怎敢猜測神仙的目的，不過，依我看，八成是閑得無聊……」

封無痕收起防護，試探著放開神識。

大廳內重新安靜下來。

作為道門高人，封無痕很清楚一個空間破裂意味著什麼。他身在這個空間中，就屬於空間的一份子，空間破裂，他也會隨之化作碎片——還虛高人的身體再強橫，面對空間碎裂的力量，還是不夠看的。

在小道士手裡，棒槌只能吸取法力、造高人，那是因為小道士本身沒什麼修為。封無痕「煉化」后的棒槌就完全不同了。

犬族嘯天城。

和秦行之不同，封無痕不在乎是否回原來的世界。說實話，以他的修為和年紀，地球上該逛不該逛的地方，他都逛夠了，如果可能，他更願意找個新鮮世界玩耍。

於是不用飛上天，他就明白了。

「來人吶。」城主叫道，「去請族巫大人過來。」

從他們的描述也可以猜出，修行人傳授這裏的妖獸hetuboｏk.ｃoｍ.ｃoｍ修鍊。可最終卻變成了什麼樣子？妖獸智力上去了，體格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卻沒完全化形。

即使是不完全化形，也很讓人吃驚了。

將軍遲疑道：「族巫大人，如果真是神仙下凡，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竊玉城城主和族巫躲在遠處竊竊私語一番。

秦行之和藍靈紫走出白霧空間那一刻，位於另外一個層面的封無痕驚駭的看到，身邊的白霧劇烈波動，空間由遠及近迅速破裂。

如果他們沒說謊，那麼他們所謂的神仙，很可能就是修行人。既然是修行人，又怎麼可能和道士和尚脫開關係？然而事實是，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道士。

不一會兒，一個更蒼老的犬族顫顫巍巍走進大廳。城主客氣的請他坐下，示意將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啟稟城主，卑職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手下人不敢對我撒謊的。他說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兩個猴族沒長翅膀，而且樣子十分醜陋，身上沒毛。」

修行人傳授的猜測，是有論據的。

旋即，封無痕就看到了一個令他目瞪口呆、啼笑皆非的場面。

那聲音是哪來的？

「呵呵，當然也不是鳥族。」

萬麗城城主和族巫眼神就好使多了。

此刻，倆「神仙」已經成了萬麗城的貴賓。

族巫緩緩道：「神仙住在天上沒錯，但他們也可以下凡呀。如果不是神仙下凡，我們犬族，這大地上所有的族群，豈不是都不可能存在？許多年前，神仙下凡傳授我們修行之道，如今神仙再次下凡，很奇怪么？」

秦行之猜得一點沒錯，封無痕確實來了。

城主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