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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也不少啦！」火漁反問。

「你想說什麼？」

方珍知道后，便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每天中午都是三個人坐在操場上球桌上吃飯，兩人行就此變成了三人行，同學們都在議論著這樣的三人組，背後還偷偷的給他們取個外號「三怪」。

「你報完到了？」火漁看著他，問。

想要整理一個新的柜子出來給自己擺放衣服，看到了一袋子的本子和一袋子的筆，火漁驚訝的看著這些嶄新的文具。

「好嗎？」他追問。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愛解釋啊！」看著他急急的樣子，火漁突然笑了起來，台上正在合唱著一首歌《明天會更好》，對啊！明天會更好。

「火漁，我們做好朋友吧！一輩子的好朋友！」他看著火漁的眼睛，裏面盛滿了真誠。

作為一個學生，討厭做作業恐怕是天理難容啊！但是面對這一本厚厚的作業，火漁真是頭疼的犯暈，對學校這樣的安排憤恨不已，恨不得把書本統統撕掉！

有那麼可怕嗎？火漁不禁反省，自己只是找不到話來跟他說而已，又不是天天擺什麼臉色了。

「呵呵，這些還都是你小時候在家的時候外公給你拿的呢！外公在的時候對你真是好的沒話說啊！文具什麼的，你還沒有開始上學就拿來很多，一沓沓的拿，小刀、筆啊什麼都有，呵呵，每次你從外公家回來，還總還是一大袋的零食，全虧你外公是開了商店。唉，只可惜，好人總是走得早。」奶奶看到站在櫃前拿著一沓作業本發獃的火漁，解釋並感嘆著。

殷維翰也不再推辭，兩人往學校商店走去，門口站著一大片的人，吃什麼的都有，麻辣，泡麵，烤腸，平常，火漁是從不來這裏的，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走到這裏。

兩個人好的，所有同學都在猜疑他們的關係，火漁在確定殷維翰根本就沒有奇怪想法后，兩人更是好的沒話說，就像是沒有性別的友誼。在這個班上甚至於這個學校都掀起一股熱潮，每一次中午幾乎都是殷維翰拿著兩個盆擠進隊伍中打飯，火漁站在食堂外面等他。

「你」火漁開口，想問問他為什麼總是對她那麼好，想想又不會到怎麼開口，好像怎樣都會讓人誤會似的，誰會去問一個異性說：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還等htｔps://wｗｗ.hｅｔuｂook.cｏm.coｍ待著她下文的殷維翰，一直等不到下一句話。

火漁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笑的岔了氣，方珍拍著她的背，殷維翰買了瓶水。喝了口水，結果水又嗆到鼻子里了，鼻子都冒出水來。方珍和殷維翰看到笑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大笑，結果就變成了兩個笑火漁一個人了。

「老師，我要兩碗泡麵兩瓶可樂。」在火漁還在發愣的空當，殷維翰已經喊出來。

「好，你等我一下。」在聽到火漁的話后，方新幾乎沒有停頓，往儲藏室跑去了。

「小漁，你和殷維翰關係很好嘛！」方珍語氣酸溜溜的樣子，好像很不滿她的行為，可是她也沒有做什麼啊？

火漁一直覺得做朋友是不需要去徵求對方意見的，當兩個人自然而然的玩在一起，就會產生友誼，長時間的相處下去就必然密不可分，她曾是那麼討厭有人這樣正式的說這樣的話。但看著面前的殷維翰，她竟不覺得討厭，是因為看到了他眼底的真誠嗎？

旋轉飛舞，旋轉甩起裙邊，挺美的，最後的亮點卻是兩人手牽著手，其中一人旋轉過去，然後另一個人扶住了旋轉的腰身，劃上一個完美的句點，就這個結尾大概她們班都能獲得一個好成績吧！難怪當時她是那麼自信，看台上的歡呼聲就知道，她們班的名次肯定是有了的。

「哎呀！你別誤會呀！誰說男生和女生之間就沒有真的友誼的！班上的同學都愛扯些有的沒的，哪有那麼複雜啊！」看火漁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殷維翰又急急的解釋道，生怕這個怪異的同桌又誤會自己，到時候越發的不搭理人了。

「我喜歡你這樣的性子！覺得和我很像！」殷維翰顯得有些激動，好像終於遇到知音了一樣，但火漁是真的沒有說什麼啊！看著他激動的手舞足蹈，真是也跟著心情一陣激蕩。

「恩，確實還不錯，就最後那個動作，真是一大亮點，就算前面有些小瑕疵，估計老師也在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忽略了。」殷維翰發出真心的讚美。「你怎麼不參加我們班的比賽？聽李花說幾次找你你都不參加呢？」

亂七八糟的把作業趕完了，開學的節奏也就到了，人來人往的校園，好像經過兩個月不見同學們都生疏了很多啊！見面也只是輕輕的笑笑，不知道是不是顧https://m.hetubook.com.com忌家長在的原因，火漁倒是顯得輕鬆許多，她一個人來報名的，找到班主任把錢一交就算完事兒了，把那本做的亂七八糟的寒假作業往最底層放，期待著更多來報名的同學把它壓在最底下，最好班主任都不要去看了。

「怎麼樣？她們班的這個舞蹈還不錯吧！」火漁回過頭去跟殷維翰說話，他似乎也沉浸其中還沒有回神。

「為什麼？這樣不是能夠表現自己嗎？」殷維翰追問。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點著燈籠往商店走去，自從外公過世后，商店交由舅媽在管理。實際上蠟燭的光真的太暗，且橘子皮又是比較厚，所以燈光基本上只透過沒有封頂的蓋上照亮他們的眼睛，而腳下的路還是一片漆黑黑，最後又在半路折返回家。

「當然。」

「小漁！」他開心的叫起來，這樣一個熟悉的稱呼，為什麼方珍每次這樣喊她的時候她都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呢？

「恩，我家住的很近，都報完了呢！」

那些紛紛擾擾的過往好似已經完全阻隔，與她在沒有任何干係，只有在每次接到火盛和方潔電話的時候，話筒似乎還能連接兩座城市的空氣，她感覺到有些心慌，那些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夾著不堪回首的悲傷，一下一下像鞭子一樣抽打著身體，直到鮮血淋漓，那些蔑視的眼神在身上來回的掃射著，把她打入了無邊的深淵，儘管努力呼救，卻無人應答，天是黑的，沒有白日，每一日都是黑的。

「不喜歡這種被所有人關注的感覺。」

「大嫂，你就別推辭了，老大請你吃是應該的嘛！」李海龍吃了一口面，然後大嗓門就在這商店傳開來，他的嘴巴因為辣而通紅的，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大約是因為面太燙的緣故。

「阿珍，怎麼了？下學期介紹你和殷維翰認識啊！」火漁笑了笑。

在得到她與以往相比的好成績之後，奶奶十分開心，爸爸媽媽打來電話得知后也是十分欣喜。過年一系列的，買衣服，買糖果，火漁在家開心的看電視，什麼的都有奶奶搞定，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覺，衣櫃里的衣服越來越多，多的她感覺自己像是活在夢境之中。

過年是極熱鬧的，因為親戚很多，家家戶戶都要去拜年，然後得到長輩的紅包，這個時候算是最開心的時候了，真真實實的錢到wwｗ.hetuｂｏok•ｃｏm.ｃｏm了自己手了。火漁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樣的風俗，過年都是一家三口做一頓好吃的，買幾件新衣服然後就算是過完了，而現在外婆家，姑姑家，姨媽家，幾乎都要去。

四肢百骸像是被重物撞擊一樣，從皮膚的痛楚一直蔓延到內里，手裡的作業本彷彿有千斤重，就連鋼筆都有，孩子哪裡用得上鋼筆，最多不也就是用鉛筆寫寫。那個時候自己才多大，又哪裡需要這麼多的作業本，走的時候也沒有去外公家告別，外公離世的時候自己也竟任性的離開。心裏的痛楚在一點點的蔓延，拿著那一沓厚厚的作業本回房間，坐在凳子上，眼淚泛濫成災。

火漁不知道他怎麼還要了泡麵，趕緊的掏錢，還沒有把錢從書包里翻出來，殷維翰已經把錢給出了，這下火漁倒是不好意思了：「不是說好了我請么？」

因為方新的提議，他們兩個小孩就掏空了無數大的桔子，在桔子的頭部開上一個口子，挖的稀巴爛的搗出來吃，只為了保證一個完好的燈籠殼，直到最後再也吃不下去了，在桔子的內部放上蠟燭，用縫衣服的線在桔殼旁邊的小洞里穿進去，然後再綁在棍子上，這樣一個簡易的燈籠便做成了，滿地都是桔子屑，大人們也不責怪，任由他們胡鬧。

「啊哈，壓歲錢應該挺多的吧！」

「個人的喜好不同，有些人喜歡被關注，但是有些人寧願被忘記。」火漁看著殷維翰笑了笑，感覺很久沒有這樣跟人聊天了。

「閉嘴！」

「沒什麼。」火漁無奈的擺擺手，看向操場上的喧鬧。

我們能失去的，終有一天會以另一種方式還回來。外公，永遠不會有能替代你的人出現。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殷維翰伸出手在她面前不斷的晃動，眼睛也在她的身上來回的看著，不知道怎麼的，她竟然還能這樣的一個人出神。

同學們在樓下看，他們兩個站在樓上看，偶爾交談幾句，難得的和諧氣氛在他們之中蔓延開來，有一種和好朋友呆在一起的感覺，那麼安心，又不好覺得不好意思，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閉嘴！」

「長江三峽嗎？」火漁笑了，殷維翰也是一陣樂呵。

「我們做桔子燈籠吧！」

方新手上放滿了桔子，火漁忍不住想要笑他，不知道那個盤子去裝啊。但是看他那麼努力的樣子，心裏還是ｈｅtubooｋ•ｃｏm•ｃom甜絲絲的，從來沒有過哥哥，突然被這樣關愛還有些不習慣呢。

「我在你等你呀！都一個多月沒見了，過年怎麼樣？」殷維翰笑道，臉上是不做作的微笑。

「明明就有！上次吃飯不就是的，你竟然可以那麼久都不跟我說話！咱們可是同桌耶，共著一張桌子，你都可以那麼久不搭理人，那要是換成不同桌，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和你說話了。」

「老大，帶大嫂來吃什麼！」遠遠的看見李海龍和幾個人在一起，手中還端著一碗泡麵，哧溜的吸著，散發出來的酸辣味，火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連帶著那聲大嫂她都忽略了。

「走吧！請你喝汽水！」殷維翰說著，還揚了揚手裡拽著的錢。

「你們還笑我！」方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捏他們的手臂，卻沒有真的用力。

「哪有！」

一晃眼就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奶奶打過電話來催她回家，一本暑假作業才開始做了一點點，接下來是要一頭扎進作業堆里了，無奈的告別外婆舅舅舅媽還有方新，踏上了歸途。

「難道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火漁揶揄道，聽到這話的殷維翰開心起來。

豆豆下的更急了，真奇怪，不下雪，卻下起了這一顆顆的豆豆，湖南的第一個冬天沒有寒冷，天氣好的就跟秋天似的。在經歷過零下幾十度的城市待幾年，再回到這樣一個永遠在零上溫度的城市，冬天過的也實在是安逸。

「拜拜。」兩個人分手告別。

「哎呀！我是男孩子，總不能讓你請吧！」

「那你還呆在學校幹什麼？還不回去？」

「真的嗎？」方珍剛才的小不開心好像只是一場錯覺，展現出來的笑顏是那麼真實的印在火漁的眼裡。

「火漁！」殷維翰老早便看到了她，遠遠的就喊起來，都不顧別人看過來的目光。

「得了，還是我請你吧！去年你還請我吃了好幾頓飯呢！」本來還想拒絕，想起去年的飯，一直心裏壓著點事兒，不舒服，乾脆就這次請回他好了。

「下個學期見咯。」火漁朝殷維翰擺擺手，回家去。

「哦，沒什麼，怎麼了？」火漁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殷維翰。

殷維翰和火漁異口同聲的低聲喊，喊完兩個人都怔了怔，李海龍是站在那裡一陣偷笑，周圍也是鬨笑聲一片。

好像和殷維翰的關係突然間就緩和了不少，上課的時候再也不敢睡覺了，因為天氣太hetubook.com.com冷，怕感冒，還有就是殷維翰總是在旁邊不斷的給她提著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總算是有了小成就，在期末考試中，火漁的數學成績破天荒的上了八十，以前總是不及格，回來后也不過一直在一個及格邊緣遊盪。

一轉身看見了站在那裡不動的方珍，天上下起了碎碎的冰豆子，一顆打在臉上，還有一些輕微的疼呢，火漁快速跑過去，拉著方珍，一起跑。

「下次我請你吧！」面已經泡好了，連個人找了個座位，開始大快朵頤，對火漁來說，泡麵真是太美味了，很快便是一碗見了底，擰開可樂瓶喝下去，感覺渾身舒暢，這樣的日子離她真近，近的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哥，我想吃桔子！」舅舅帶著方新來火漁家給奶奶拜年，火漁就跟著舅舅和方新有來到了外婆家，火漁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哥哥，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還不是怕你誤會，你一生氣都很難氣消，每次我坐在你旁邊都害怕的要死！」殷維翰還擺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好像她真的很可怕似的。

「什麼三怪，我們應該叫三俠！」方珍還在為了這個怪名字而不滿。

遠遠的便看到奶奶舉著傘來接她的身影，火漁有個壞毛病，只要不下雨，她就絕對出門不會帶傘，即使天空黑的像是馬上就會有暴雨下來，她依然無所顧忌的空手出門。心裏那顆名為親情的種子在悄悄發芽，然後滋生出幾片小葉來，相信不多久，便會開出美麗的花朵。家裡的小白狗也搖著尾巴跟在奶奶的身後，看到她的身影，便一個飛撲過來，撲在她的身上，一蹦一蹦的在她身上一頓撲騰，好似在索求她的擁抱一樣。

火漁看到方珍了，化了妝，站在台上，清一色的裙子，只有顏色不一樣，方珍身上穿的是一條淡紫色的裙子，其他的是綠色和粉色，兩個一組手牽著手從後台走出來，台上是一片叫好聲，火漁看了看這天氣，真替她們擔心，難道不冷嗎？現在可是冬天啊！那一截截白白的細腿暴露在空氣里，火漁忍不住縮了縮胳膊。

「好吧！下次注意！」歌已經唱完了，一個接一個的節目還在不斷的表演著。

「挺好的，就是後來趕作業趕得挺累的！」火漁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話太直白，太容易讓人誤會，雖然她不作他想，但是從同學們投來的眼光中能看出來那些不尋常的暗潮，不敢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