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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5·燎越追兇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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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該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該死

紫蘇確定瓷瓶里的葯沒問題,立刻將瓷瓶送到湛無心嘴邊,就在她準備將葯汁倒入她口中的時候,忽然手腕上劇痛,手裡的瓷瓶再也拿不穩,「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淺綠色的葯汁從瓶中灑落,立刻就被混和著落雪的泥土吸收的一乾二淨。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明薦有些急切地叫道:「公子?」
紫蘇倏地睜開眼,在她心一橫,想乾脆自盡的時候,慕苒身後的黑衣人再次出手,在她驚愕又疑惑的目光中,點了她的穴道,並把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紫蘇心中苦笑,從她被撿回來的那一刻,命運就已經註定了,為了完成任務,她背叛過太多人,馬婆婆、慕苒並不是第一個。她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只知道背叛和出賣的人,所以她讓自己對湛無心死忠,這樣至少她還可以說,自己是一個還擁有忠誠的人。
陵水盟以小屋為屏障頑于抵抗,想攻克少說也要一炷香的時間,湛無心如此乾淨利落的潛逃,肯定留了後路,若這次讓她跑了,想再抓住她就難了。
靳衍痕還是那樣死皮賴臉地跟在樓辰身邊,而之前那個與人周旋時溫文爾雅,舉起弓弩時果決狠辣的青年,策馬來到樓辰和靳衍痕中間,無比自然又強勢的將靳衍痕隔開,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對樓辰說了什麼,樓辰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他卻一點也沒惱,還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沒死?」湛無心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不遠處的女孩,正是應該已經死去的慕苒。
「盟主!」紫蘇低叫一聲,再次將人半抱進懷裡,可惜湛無心面色青灰,只能艱難地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紫蘇朝著站在遠處的方子亦叫道:「弩箭上有毒,你快過來看看。」
湛無心嘴角的血一直在流,止都止不住,整張臉的顏色也開始發青,她緊緊地拽著紫蘇的手,喘著粗氣,斷斷www.hetubook•com•com續續的聲音讓人聽得異常費勁,「紫蘇,這次……陵水盟損失慘重,萬一那人不認賬……你就、就拿著止戈……去找……」
紫蘇看著那道身影,完全忘了手腕上的傷,目瞪口呆,嘴張了張,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字。
看得她好想捏一捏!
「是。」明薦帶著二十近衛軍迅速追了過去。
方子亦慢慢彎下腰,撿起被紫蘇放在一邊的止戈劍,小心翼翼地往後挪,只要他能躲進地道,裏面有十幾條岔路,通向不同的出口,到那時誰也別想抓到他。
那箭速度極快,勢如破竹,就在湛無心轉身的一剎那,沒入了她的肩頭,強勢的力道,幾乎把她的肩膀擊穿,若不是在弩箭襲來時,被其中所帶殺氣所震,湛無心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幾分,那弩箭刺入的地方,就不是她的肩頭,而是心口了。
「啊!」入骨的疼痛,讓湛無心低叫了一聲,同時身體往前踉蹌了兩步。
樓曦食指輕敲著冰涼的弓弩,冷聲說道:「追,我要看到她的屍體。」
現在這樣也好,她做了那麼多壞事,死有餘辜,一切總算結束了。紫蘇把湛無心輕輕放在地上,最後看了慕苒一眼,微微仰起頭,閉上眼。
湛無心走了,陵水盟的門人顯然抵禦不住蒼鷹和澹臺府家將的圍攻,很快敗下陣來。
方子亦垂眸,看了一眼紫蘇抓在手裡的止戈,緩緩收回把脈的手,低聲說道:「盟主,這毒十分霸道,原本是沾之必死的,但盟主常年用藥溫養身體,體質特殊,才能堅持到現在,我暫時還找不到解毒的方法,這裡有一瓶清心露,盟主先服下,可以暫時抑制住毒性,不過也只能抑制住幾個時辰。」
紫蘇扶著她走出小屋後門,沿著小徑走進玉山,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密林之中。
慕苒盯著紫蘇看了一會,那張漂亮溫婉的臉上和-圖-書,居然還帶著幾分釋懷的笑。
再往前跑十來丈,就能走入那片灌木叢中,湛無心卻忽然身體一震,「噗」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湛無心用盡全力將紫蘇拽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紫蘇一怔,眼中滿是不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慕苒輕輕一躍,翩然落下,斜睨了一眼半靠在紫蘇懷裡,目光越發渙散的女人,輕笑一聲,「就你們那點破招數,還想要我的命啊?」
紫蘇的手腕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已經血肉模糊一片,因為疼痛,她的臉色也瞬間慘白。湛無心盯著掉落的瓷瓶,目瞠欲裂,低吼一聲:「誰?」
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她穿著一身翠綠衣裙,長發和綠色絲帶交織編成了辮子,此刻正坐在一顆大樹的樹榦上,腳在空中愜意地盪著,整個人彷彿融入山林一般,她手上正在把玩著一條綠色絲帶,眼眉間帶著桀驁又幸災樂禍的笑容,漂亮又靈動,還帶著說不出的邪氣。
紫蘇也回過神來,一手扶著湛無心,一手抓著「止戈」,推開小屋的後門,往玉山另一個方向逃去。
湛無心眼前一片漆黑,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但空氣中瞬間瀰漫的血腥味告訴她,方子亦那個想要臨陣逃離的人,已經死透了,她低低笑了兩聲,想跑,死得好!
「盟主!」一直護衛在身旁的紫蘇立馬伸手扶住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幾乎全部沒入肩頭的弩箭。這怎麼可能?!整個曬穀場如此之長,樓曦一行人已經退到暗器射不到那邊,那麼他又怎麼能把弩箭射出這麼遠,更別說,他們還在屋裡,這需要箭術多麼精準,才能射中?!
因為湛無心一直穿著黑衣,紫蘇只以為她肩部受傷,根本沒注意流出的血有什麼異狀,但現在看到她嘔出的血,分明是暗黑色的。紫蘇猜測,盟主可能是中了毒,仔細看向她肩頭的傷口,果然發現https://m•hetubook.com•com不僅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就連傷口附近的皮膚,也黑了一大片,可見這毒有多厲害。
清脆的嗓音刺痛耳膜,湛無心心口猛然一痛,再次噴出一口血,整個人軟倒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現在不僅骨骼寸斷,渾身還彷彿掉入了千年冰窟,血液凝固,心跳也緩緩停了下來,這種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流逝的感覺,還真是讓人絕望。
肩膀上的劇痛,讓湛無心的思緒更加清明,不再去看樓曦,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低聲說道:「走……」
好在來人也沒打算隱匿身形,話音響起的同時,一隻小手扒開茂密的樹枝,顯出身形來。
湛無心知道方子亦並沒有說謊,這毒的確霸道,肩頭的疼痛已經傳遍全身,那種痛苦,就像是骨頭被人生生捏碎一般。
慕苒走得近了,方子亦和紫蘇才發現,她手裡把玩的,並非是什麼綠色絲帶,而是一條通體碧綠,筷子粗細,還在「嘶嘶」吐著信子的小蛇。雖然那蛇很小,但被它猩紅的眼睛盯著的時候,總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湛無心此刻已經視線模糊,雙耳嗡嗡作響,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但她的腦子卻越來越清醒,看著慕苒模糊的聲音,啞聲說道:「炸死是你和樓辰布的局,為了引我出來?」
方子亦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一抹人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而他也來不及拔出止戈,人頭就已經落地。
她只是不甘心,居然沒有讓樓辰和樓曦給她陪葬,她振興陵水盟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就死在這裏,她不甘心!
可惜再怎麼不甘心,結局也已經註定,湛無心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天際,最後也沒有閉上。
慕苒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她做完這一切,點了點頭,似嗤笑又似讚揚般說道:「你對她倒是忠心。」
稚氣的聲音在密林之中響起,還帶著https://m.hetubook•com.com笑,更詭異的是,那聲音就像是近在耳邊,讓人毛骨悚然。
慕苒雙目發光,和她手上的小青蛇看到獵物時的一模一樣。敲了敲小青蛇的腦袋,慕苒低聲說道:「脆脆,樓辰這個哥哥,好像還挺有趣的。」
慕苒撇了撇嘴,也不再為難小傢伙,雙手背在身後,貓眼微睜,盯著曬穀場上那笑得溫潤的男子,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嘆息道:「為什麼我沒有親哥哥?真討厭!」
湛無心確實準備好了退路,玉山與普通山峰不一樣,山上的綠樹和灌木是終年長綠的,她準備的後路,就在山腳下。
她聲音稚氣,眼眸清亮,笑容迷人,只可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膽戰,起碼方子亦心中就滿是恐懼,一點也不因為對方只是個小女孩而放鬆警惕。
說完,方子亦便從腰間小袋子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紫蘇麻利地接了過來,拔開木塞聞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葯香傳來,沁人心脾,應該是能解毒的葯。
那笑容怎麼說呢?慕苒歪著頭想了想,就像是……雨林中雨後初晴的天空,讓人移不開眼。
「盟主,這邊。」一道壓低的男聲忽然響起,緊接著便看到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從一片灌木叢中,站了起來,他一身灰衣膚色蒼白,看到紫蘇扶著湛無心腳步踉蹌的沖了過來,眼眸中閃過一抹幽光,很快又換上了擔憂的神色。
方子亦心中有些不耐,臉上卻不敢表現分毫,快走兩步,扶著神志已經不太清明的湛無心坐下,抬手給她把脈。
被叫做「脆脆」的小青蛇自然聽不懂小主人所說的有趣是什麼意思,腦袋被敲得暈呼呼的,乾脆身子一縮,溜回了小主人的衣袖裡,老實的盤成圈,繼續裝死……不對,偽裝手鐲。
當年她給青楓的孩子下毒,如今死在樓曦的毒箭之下,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樓曦伸手接過弓弩,白皙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將泛著暗hetubook.com.com光的墨色長箭卡在弓弩之上,利落的抬起,微微歪頭,鳳眼微眯,鬆手,一支弩箭破空而去,一切發生只在瞬息之間。
男子正是方子亦,他身後的灌木似乎比旁邊的要茂盛一些,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最為茂密之處,有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顯然下面應該連著地道或者別有洞天。入口如此之小,又是在這般隱蔽的地方,湛無心若真的躲了進去,就算明薦立刻追過來,也不定能發現得了。
慕苒微微皺了皺眉頭,「把她綁了。」
慕苒向前走了兩步,甚至蹲了下來,像是怕她聽不見一樣,大聲回道:「我確實是要引出給我下毒的兇手,不過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本小姐演這齣戲,自然還有別的打算,只是你馬上就要死了,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
「你們用毒害人的時候,就不陰毒嗎?人家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看這毒,下的真真是好!」
慕苒緩緩站起身,拍了拍微皺的裙擺,居高臨下地看著湛無心和紫蘇,說道:「你們這麼喜歡用毒,現在正好能死在毒之下,應該死而無憾才對。」
紫蘇只覺得身上一重,湛無心整個人便歪倒在她身上。
紫蘇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逃跑,一直將湛無心小心地抱在懷裡,也不管她身上流出的血,是否有毒。直到湛無心氣息全無之後,紫蘇才抬起手,輕輕一抹,將她的眼瞼合上,還用衣袖抹去她嘴角的污血,讓她不至於死不瞑目,污濁不堪。
「想不到……那小子這般陰毒。」湛無心有些後悔,她知道樓曦肯定不好對付,但是卻沒想到,這青年不僅多智善謀,手段還如此狠辣。
死的死,傷的傷,甚是無趣。慕苒半蹲下身子,透過低矮的小灌木,看到了曬穀場上的情形。
就在他離洞口不到三丈的時候,只聽到那道悅耳的稚氣女聲忽然說到:「殺了他。」那輕巧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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