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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借口讓自己前往山南市驅車過關卡，假設後來沒有發現地下停車庫錄像，陳默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個罪名，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鵬鵬你最近工作可真辛苦，我給你揉揉肩膀吧。」曼曼穿著低胸裝，身材也是婀娜多姿，唯一差那麼點意思的就是沒有氣質。

陳默揉了揉臉，將手機扔給靜琦，然後拿著一條毛巾進了衛生間。

這一場設計縝密的犯罪行為，陳默是第一個會背黑鍋的人。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懷疑過華子，而現在事實讓陳默不得不去面對。

陳默一包薯片砸在嬌嬌腦袋上。

要出大事。

「下午還有事，我先走了。」半個小時，酒局結束，陳默站起身來端詳著華子的臉。

回憶在這裏終結，關於那個夏天的記憶陳默已經忘卻很多，唯有這個片段他記憶深刻。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夏天過的很快。

……

「第七天，這是網站開站以來迎來的第一波高峰。昨天下午到現在，網站註冊的『記錄者』們已經有2萬人，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個數據真的很好看。」靜琦看到公司技術部發來的大數據，臉上也是滿心歡喜。

而後警方發現了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這是華子的第二手準備。錄像解析度極差，如果沒有明確意圖指向，根本沒有辦法發現服裝上的細節。

華子對陳默有些反常的態度有些不太適應。

這個女人賤的很有水準。

正是因為這個電話，讓陳默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真正一個中午ｈtｔｐs://m.ｈｅｔubook•cｏｍ•cｏm。

半個小時后，陳默穿著白襯衫來到之前和華子喝酒的燒烤店。

「老四，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喝酒了？」華子點了東西，要了兩瓶啤酒。

之前陳默只是以為是華子的記性好，現在看來，這些都只不過是他預先設計好的。

軟金集團辦公室內，金鵬前日在爆炸中受傷的腿還沒有痊癒。

陳默搖了搖頭，說：「青春痘不在了。」

陳默躺在床上，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白襯衫，他的額頭鬢角都是汗珠。

這一頓，他們吃了很多烤串，但是沒人只喝了一罐啤酒，是華子當年請陳默喝過最多的那個牌子。

華子仰著脖子喝酒，酒水溢出嘴角漫過臉頰的青春痘。

靈木接著說：「同樣是第七天，第一百位『記錄者』在我們網站發布了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雖然這些只是關於街道的一些小事情，但這說明越來越多的人願意通過我們的平台來記錄自己的生活。」

「打個電話告訴華子，我半個小時后請他喝酒，喝啤酒。」

「彼此彼此，華大富翁。」

汗流浹背的陳默全然沒有在意空氣中的燥熱，他掛斷電話，然後接連抽了是三根煙。

「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幾年不見他居然變化這麼大。」金胖子想起從前大學時候的陳默。

「為什麼是我？」陳默紅著眼圈，看著被告席上的華子。

「記者有什麼好玩的，每天風吹日晒，苦著呢。」華子皺眉。

陳默被靜琦https://m.hetubook.com.com打來電話的鈴聲吵醒，他坐在床邊沒有接聽。

「我能不能最後再和原告說一句話，就一句。」

當天下午，華子被胡生帶領的專案組逮捕。並且被提起公訴，罪名是走私海洛因。

被金鵬如此羞辱，曼曼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鵬鵬喜歡就好……」

陳默那年剪了三毫米的短髮，遠遠看去就像是被勞動改造過一樣。

學生時代的金胖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年那個窮困潦倒父母雙亡的小子，今天居然成為了自己的絆腳石。

「你呢，華子。」陳默靠著欄杆喝著啤酒，腳下是學校的全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規劃，那頭名為生活的巨獸已然朝著他們撲面而來。

為此華子開始了自己的初戀，交了自己第一個女朋友，也就是他即將結婚的未婚妻。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金鵬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說。

與此同時，陳默再次接到胡生打來的電話。

陳默叫住服務員。「兩瓶聽裝就行，下午還有事情要辦。」

「請全體人員起立，現在開始宣判。被告人華木，因涉嫌走私違禁毒品海洛因，且數目巨大。本院宣判其無期徒刑，即日執行。宣判結束。」

陳默聽到這些數據，如果說開始的前一段時間，網站緩慢的發展低於陳默的期望，那麼現在如此的勢頭讓陳默始料未及。

「記得大學時候你總是請我喝酒，那個時候我是個窮小子，沒錢沒朋友，m.hetubook.com.com只有你看得起我。請我喝酒請我上網，這個理由夠了么？」陳默笑著說。

不過轉而金胖子嘴角微微一笑：「能耐再大還能翻天了不成，只不過手下少了一員大將有些心疼啊。」

陳默低著頭笑。

望著灰色格子的天花板，陳默感覺如此燥熱的空氣，彷彿把自己帶回到大學時期的那個夏天。

華子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狐疑地說：「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陳默才終於明白，從整個走私案件的開始，自己就是第一個被卷進去背黑鍋的人，娛樂會所的老闆是第二個，而真正的兇手卻另有其人。

金鵬閉上眼睛，曼曼在身後為他殷勤地揉著肩膀。

靜琦不明所以，對於老闆的吩咐，只有照做。

「前輩究竟怎麼了？接了一個電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金鵬金胖子面前的電腦，最近瀏覽記錄最多的就是陳默的「記錄者」網站，這個網站最近成了他的夢魘。近日更新出來的每一條消息都讓金胖子如坐針氈。

嬌嬌托著腮看著陳默。「有沒有記錄者願意和我斗地主？」

這是華子獲刑之後的唯一請求。

陳默想到自己的父母，他是因為他們才決心要做一名記者。只不過他不想跟任何人再提及自己的往事。

房間里煙霧繚繞，陳默滿頭大汗。

華子抬頭看了一眼陳默。「我老婆下個月就要生了，孩子的名字我都取好了。我要賺錢給她們更好的生活。」

在確認地下車庫垃圾桶發現和*圖*書的膠帶，與包裹海洛因的膠帶吻合之後，陳默將消息發在了「記錄者」網上，一夜之間數家媒體相繼轉載，並且又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記錄者」網站。

「你以後的志願是什麼？」華子穿著白襯衫靠在教學樓天台的欄杆上，那一年他臉上都是青春痘，每一顆都給人爆炸力極強的感覺。

……

……

靜琦拿毛巾幫陳默臉上的汗水擦乾淨，陳默這種精神狀態讓人更加擔心。

「發生什麼事了？別憋在心裏，會憋出病的。」靜琦將窗戶打開透氣，現在空氣中已經滿是尼古丁的顆粒物。靜琦一個勁兒地咳嗽。

相比靈木和嬌嬌的疑問，靜琦雖然同樣有疑惑，不過在她心裏有種預感。

胡生當天一共給陳默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他告訴陳默，華子的駕駛照已經兩年沒有違章記錄，現在依舊沒有。第二次陳默被告知，膠帶上留有華子的指紋。

法官的木錘敲下。

陽光透過窗帘照進屋內，九月中旬的山南市燥熱不堪。這種天氣如果不開空調，悶在室內多半是受不了的。

曼曼的臉上畫了很濃的妝，只有這樣才能掩蓋點之前在爆炸中留下的傷疤。

案件公開審理，靈木和嬌嬌對此毫不知情，只有靜琦坐在角落靜靜看著，因為陳默事先吩咐，她需要對庭審過程做詳細記錄，關於庭審記錄都是要放在「記錄者」網上公開發布。

爆炸案之後即便金鵬那樣對自己，曼曼依舊像是什麼沒有發生一樣粘合金鵬。

靜琦猜不透陳默究竟是怎麼了，打電m.hetubook.com.com話也被掛斷，於是便叫來服務員打開了陳默的房門。

「因為你賤，我就是喜歡你這種賤女人。」金鵬哈哈大笑起來。

作為一名毒販子，華子自然最為了解什麼地方毒品交易。因此才有意將警方的視線誤導到娛樂會所，這樣就可以製造一種證據確鑿的假象。

「我主修新聞傳媒，志願希望能做一名記者。」陳默手裡拿著一罐啤酒，他記不清華子究竟請自己喝過多少次酒，而自己沒錢，厚著臉皮一次都沒有回請過。

華子當年的志願是賺大錢，陳默當年的志願是做一名好記者。

……

鐺……

華子因為己方要求，這幾天都沒有離開山南市。對於陳默的突然邀請，華子有些莫名其妙。

華子將啤酒罐和陳默碰了碰。「聽你這麼說還挺帶感的，那麼祝你成功。陳大記者。」

曼曼扶在金鵬那顆形似豬頭的腦袋旁，優柔造作地問：「為什麼呀鵬鵬。」

「我哈！沒什麼大志願，只要是能賺到大錢的買賣，我都願意做。賺足了錢，才能讓媳婦和孩子過上好日子。」華子將啤酒罐放在欄杆上，伸了個懶腰。「所以，我的志願就是能夠賺大錢！」

那件白襯衫和當年大學時候的很像。

「薯片是不是斗地主被封號了？」

「記者傳播信息，把人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傳遞給他們。把騙子的行為曝光，讓更多人不再被騙。將壞人公示天下，讓他們遭世人唾棄。」陳默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庭審當天，原告席上坐著的人是陳默，而華子低著頭坐在被告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