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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點了點頭，這種靈異事件就算是警方最終找到了蛛絲馬跡，又怎麼向公眾解釋呢？

「你剛才說死亡時間是七天前？」陳默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

這兩個小型取暖器大約三十公分乘以三十公分的體積，很小巧。

小勇抓獲后，按照規定，山城警方連夜將犯人押送到天海市警局。

這隻不過是一起十分普通的情殺案件，卻因為突然多出來的一個柱子變得撲朔迷離。

說完這句話，陳默就衝出警局，驅車離開，只告訴夢潔電話聯繫。

在這個小柜子里還有一張落了少許灰塵的電熱毯，相比之下這兩個取暖器卻被清理的十分乾淨。

陳默挑了挑眉，心想這女人還不算太笨。

再後來就發生了小勇衝動殺人的事情。

「這和上次北衛的死很像，恐怕這個案件不會有結果了。」夢潔說。

小勇和田銳銳之前在同一家飯店做服務生，小勇對田銳銳有愛慕之情，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挺好。

焚燒冥幣的鐵盆為什麼會出現在柱子出租屋的門口，小勇又為何連夜逃走，這兩個問題是讓陳默注意到小勇最主要的原因。

回想起昨天晚上幾個農民工大哥挖開小勇房間地面的時候，夢潔現在都覺得作嘔。

清晨七點，忙活了一夜的陳默只睡了兩個多小時。

很顯然，這兩個取暖器最近用過。

「山城警方已經連抓捕了小勇，對方對自己犯罪的事實供認不諱。」夢潔說。

點了點頭，陳默並沒有說什麼。

「糟糕！」陳默拍了拍腦門說：「快來不及了。」

夢潔想了想說：「這裏的窗戶不能開，比之前那個房間還要差勁。和_圖_書」

「化驗結果出來了，死亡時間是七天前。」夢潔一臉疲憊，黑眼圈很重。

夢潔指著乾淨的地面如此說道。

陳默點餓了點頭說：「再找找看吧，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發現。」

停頓了一下，她補充道：「不過犯罪嫌疑人一個勁地說自己見了鬼，事實也的確聽見鬼的。」

夢潔吐了一夜，加上沒有休息，陳默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起色很差，非常差。

就連陳默都受不了這飄散在房間中的污濁空氣。

點了點頭，陳默說：「說對了百分之七十。」

那幾名農民工將小勇的床移開，從地底下挖出了柱子已經腐爛的屍體，至於陳默如何推斷出柱子的屍體所在的地方，直到後來夢潔才明白。

就在小勇殺死柱子的第二天，另外一個「柱子」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對面，和平日一樣，他早早起床洗漱，然後到田萬友的麵館去送外賣。

現在陳默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住在這裏的人不開窗戶了。

「為什麼人搬走了，這些東西還在？」夢潔看著房間中的生活物品如是說。

陳默蹲在椅子上抽煙，夢潔在找的房間中的異樣之處。

搖了搖頭，陳默說：「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再好好看看。」

這樣一來，另外一個「柱子」也不會有所察覺。

這是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間，僅有的窗戶似乎很久沒開了，沒有陽光照射，房間中有些許霉味。

小勇殺死了一個人，而被殺的人在第二天離奇出現，一切都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默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經過這幾天的合作，陳默和ｗｗｗ.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夢潔看起來更有默契了。

晨光微曦，陳默躺在派出所的長椅上睡覺，他的身上蓋著一件警服，是夢潔的。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年輕人被愛情沖昏頭腦失去理智的行為，或者說小勇的性格決定了他是一個佔有慾比較強的人，田銳銳並沒有覺得兩個人是戀人關係，而小勇卻認為田銳銳對自己的每一個笑容都是充滿愛意的。

陳默將蓋在身上的警服給夢潔披上，深秋的早晨還是很冷的，她只穿了一件襯衫一定很冷。

接近凌晨一點，整個城中村安靜異常。

「這裏怎麼會這樣潮濕？」夢潔問道。

田銳銳之前一直將小勇視為好朋友，因為兩人都是山城老鄉，平時田銳銳和小勇來往相對其他人來說也相對多一些。

「這屋裡空氣本來就不好，你別關門啊。」夢潔說。

這是一團已經幹了的水泥。

「快把窗戶關起來，太臭了。」夢潔雖然捂著口鼻，這股惡臭的氣味還是讓她有些乾嘔的癥狀出現。

這四個線索是陳默和夢潔今晚的全部發現。

「看這裏。」陳默指了指門口沒有清理乾淨的一處。

陳默手裡的大鉗子很輕易將門打開，這種鎖本來就不防盜。

蹲下身子，陳默用手在地上摸了一把，很潮濕。

「這和這次案件有什麼關係？」夢潔直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陳默用手裡的鉗子將那團東西扒拉到燈管下。

「相比對面柱子住過的地方，這裡有什麼不同？」陳默蹲在椅子上點了一隻煙。

火盆里的紙錢是小勇燒的，至於燒給誰，這冥幣自然是燒給柱子的。

陳默試圖將僅有的和_圖_書那扇小窗戶打開，誰知窗戶外面是一條下水道，污水橫流、臭氣熏天。

如果不是陳默，夢潔自認為自己是不可能發現隱藏在這個事件中的所有細節。

看著陳默離開的背影，夢潔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男人了。

「下面開始干正事吧！」陳默挽起袖子，然後打了個電話。

陳默看了看高低不平的地面說：「這裏旁邊就是一條排污渠，地坪沒有做好，這裏又常年不見陽光，返潮是很正常的現象。」

「我明白了！」夢潔拍了拍腦門，醍醐灌頂。

「此前我們進到柱子居住的房間，那裡和這裏一樣都很髒亂，但是這裏的地面和那裡有天壤之別。」

咔嚓——

夢潔點頭道：「是的，七天前。」

……

整個屋子和柱子的出租屋風格相似，泡麵紙碗、臟衣服、煙頭和泛著臭味的空氣。

陳默清楚對於在異地打拚的人，什麼都可以不帶走，但唯獨被褥是他們必備的東西。

說著他拉開了房間中僅有的小柜子，裏面有兩個小型的取暖器。

房門被打開，污濁的空氣充斥整個房間，夢潔和陳默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夢潔給陳默遞來一張紙手帕。

「水泥？」夢潔皺眉，不知道這裏為什麼會有水泥。

啪——

之所以將注意力轉移到小勇這裏，是因為陳默之前在柱子住處門口發現的火盆。

這些對於田銳銳來說並沒有什麼，只不過在小勇看來，這是對方對於自己愛意的回應。

直到田銳銳的爸爸田萬友來到天海市創業，小勇和田銳銳之間的關係才漸漸疏遠。

陳默將出租屋的門關起來，這個舉動讓夢潔有些不解。ｈttｐs://ｗww•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

「待會你就能明白了，前提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陳默捂著口鼻說。

「半夜走的，恐怕沒有來的及收拾這些東西。」夢潔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說得通的說法。

夢潔和陳默第一次去柱子的出租屋時，那個火盆是所有線索的引子。

陳默當時就看出那火盆里焚燒的是紙錢，說白了就是冥幣。

床上的被褥，以及其他日用品，包括簡易拼裝的衣櫃中的衣服，小勇都沒有帶走。

柱子在七天前就已經死了，那麼在這段時間里，陳默和夢潔接觸到的柱子又是什麼人？

這些事情只有小勇一個人知道，因為另一個「柱子」替代了死去的柱子，沒有人直到在小勇的出租屋內埋著一個死掉的柱子，而從那個時候開始，在田萬友麵館中送外賣的人就已經不是柱子本人了。

清潔異常的地面，沒有清理乾淨的水泥塊，最近用過的取暖器，沒有來得及帶走的行李。

這個柜子里放的基本上都是冬天用的東西，因為這些出租屋裡都沒有空調和地暖，加之天海市的冬天還算是比較寒冷，住在這裏的人們大多會用小型的取暖器和電熱毯之類的東西過冬。

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熱水，夢潔將手裡的杯子遞給了陳默。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地面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像是新刷的，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生活垃圾，甚至連一個煙蒂都沒有。

陳默之前使用神奇相機對這個房間進行錄像的時候，這裏的地面十分髒亂，然而這時這裏的地面卻乾淨的和環境格格不入。

後來田銳銳辭職和田萬友一起經營麵館，剛剛起步的麵館異常和-圖-書忙碌，這讓田銳銳時常忙的連小勇的簡訊都忘記回復。

吱呀——

她指著地面上：「問題出在這裏！」

整個抓獲小勇的過程，媒體和官方都沒有進行任何報道，在警方無法自圓其說之前，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那麼現在的「柱子」究竟是誰？！

半個小時后，幾個民工打扮的人帶著各種工具到了陳默和夢潔所在的地方。

「咦？還有我沒有發現的地方嗎？」夢潔問。

這裏和柱子的出租屋有一個地方是不同的。

這讓小勇以為那是柱子的冤魂，於是他買了紙錢冥幣，放在自己洗臉的鐵盆里燒給死去的柱子，然後連夜逃離了天海市。

小勇去麵館找過田銳銳幾次，剛好都看到田銳銳和送外賣的夥計柱子有說有笑，這讓小勇認為田銳銳是「移情別戀」。

陳默將房間里的燈打開，小瓦數的節能燈泡像是螢火蟲一般，燈光微弱。

小勇將柱子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勒死，然後埋在了自己出租屋的床底下，之後他夜裡用水泥將地面重新刷了一遍，兩天時間用兩台取暖器烘乾地面，然後將地面上撒上泥土，故意做舊。

「夏天剛過，這裏怎麼會有取暖器，難道是冬天用的？」夢潔拿過其中一個在手中。

趕緊將窗戶關上，夢潔這個時候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一支煙燃盡，房間中的節能燈隨著點亮時間的增長而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不是窗戶不一樣？」夢潔撓了撓耳朵，再次環顧整個房間。

「這是什麼？」夢潔用腳踢了踢一團黑烏烏的東西。

陳默在之前的錄像中發現的是小勇，田銳銳和柱子三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小勇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