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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樣，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從手機系統出現的第一天開始，他就開始被這個有型但是無形的東西牽引著，去做一些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無數的疑問在陳默的腦海中不斷交替出現。如果一個人有一件心事，或許徹夜失眠，但如果一個人有一堆心事，這些心事來回過一遍就很累了，如此循環，陳默不一會就睡著了。

「你的同伴回來了，我也要回去了。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希望你還活著。」蘭陵月說著起身，之終身跳上了身後十幾米高的大樹上。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無論如何，都請不要阻礙我們的目的。任何攔路的石頭，都是要被粉碎的。」蘭陵月的這句話，滿是威脅的意味。

陳默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煙來，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尼古丁胸腔里循環了一圈，然後筆直地從他的口中噴出一股白煙。他平復了一下自己之前逐漸變得激動的語氣，說：「雖然我說的有些難題，但是在我的眼裡，這就是我看到的。」

陳默聳了聳肩說：「好好，你們的確是在改變這個世界，只不過是讓這個原本就很糟糕的世界，變得更加糟糕而已。讓那些原本迷茫的人染上毒癮，終日生活在幻想之中，最終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忘我地死去，讓那些原本有理想的有夢想的人染上賭癮，最終窮途末路，自斷前程！這就是你們的改變，這就是你們乾的好事。」

在夢裡，陳默站在華夏城最高的樓頂上，看著夜幕籠罩下烏煙瘴氣的華和*圖*書夏城。

狼是講究群體的一種動物，而天狼十三眾，群體的意識就更加的明顯了。

「活該。」蘭陵月嬌笑著，看著頭先著地的鐵仁。

……

偌大的樹林中，只有陳默和玲瓏月席地而坐。

「殺死射天狼的天狼，這就是壞事。」蘭陵月斬釘截鐵，逾期不容置疑。

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聽懂小不點的話。陳默以為，小不點所傳達的信息，只有他這個主人可以聽懂，而蘭陵月可以聽懂小不點的話，不光讓陳默大為吃驚，也讓小不點非常詫異。

小不點輕輕叫喚了一聲，它告訴陳默，幾百米開外，有十來個人，具體不祥。小不點作為靈獸，感知力要比普通的貓要敏銳得多。

這個刀疤臉叫鐵仁。

「天狼和陳先生你的寵物，都是屬於靈獸，所以，靈獸的語言，小女子略懂一些。」蘭陵月這樣說道。眼神溫和地看著小不點。

「你的目的是什麼？來到烏克蘭你的目的是什麼，殺了射天狼數十頭天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蘭陵月突然接連拋出了三個問題，當然，類似的問題，無論是在謝天嘯還是在追電那裡，陳默都被問到過。

「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同樣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蘭陵月靠著身後一顆不知名的參天大樹，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前方。如此說道。

陳默和玲瓏月保持一段距離，在幾米外的樹蔭下坐著。盛夏夜晚的微風，涼爽並且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寒冷。

「你沒事吧，剛才我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嬌嬌拍了拍陳默身上的塵土，如此說道。

畢竟ｍ•ｈetｕbｏoｋ•com•com陳默黑頭土臉的樣子，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只要他的身體沒有受傷，在嬌嬌看來，就沒有多大問題。

因此，他只是被牽引著不斷前進的同時，也只是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而已。

天狼十三眾，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他們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能力，他們所謂的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究竟是什麼？

蹲在蘭陵月身邊的天狼白紙發現了鐵仁色迷迷的目光，用頭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鞦韆的支架，巨大的聲音在廠房中回蕩，鐵仁也被震了下來。

「我只是在被牽引著，為了繼續活下去而已。」陳默的回答雖然有些無奈，但是從直觀上來說，他說的並沒有什麼對不對。

「目的？」陳默反問了一句，然後略有些無奈地說：「我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而已。或許我這麼說，你也許會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我為什麼會不相信？」蘭陵月反問。

的確如此，最後一條獸魂絲找到，陳默就可以成功完成系統發布的D+及任務，因此在那時陳默就沒有繼續留在烏克蘭的必要了。

「我們的人，我已經吩咐他們先撤回去了，這一點陳先生不需要擔心。」蘭陵月笑道，陳默大吃一驚。

經歷重重的操蛋事情，陳默披荊斬棘，為的也只是自己不會受到來自手機系統的懲罰。

陳默皺眉。「我並不覺得我干過什麼壞事。」

月光透過樹枝，將銀色傾斜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

「蘭陵月，柳爺的計劃。還差什麼？」在鞦韆的支架上，坐在一個男人，二十四五的模樣，平頭，穿著一件黑和圖書色的背心。身上的肌肉隆起，線條分明。臉上有數道疤痕，他平穩地蹲在晃動的支架上，低頭看著蘭陵月，這樣說道。

「你又如何界定，你們所做的一切，就不是壞事？天狼十三眾是什麼樣的組織，我不知道，但是射天狼里是一幫什麼人，我是見識過的。所以，我依然不認為我做過什麼壞事。」陳默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而這樣一個立場，是不可能被顛覆的。

這種彈跳力，簡直就和武俠小說中的輕功一樣了！看得陳默目瞪口呆。

的確如此，從西江市到烏克蘭，這段時間中，無論是收服戒靈，還是在尋找獸魂絲的過程中，雖然陳默經歷了很多棘手的時候，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干過什麼壞事。

他立在暗夜的寒風中，不時聽到街道上有酒瓶摔碎的聲音，有喝醉的行人叫罵的聲音，有少女的尖叫聲，有賭徒的哭泣聲，腳下烏煙瘴氣的小鎮，沒有一絲希望可言。

陳默的身上有塵土，在之前和追電的戰鬥中，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藍染蹲坐在地上，一頭碎發筆直束在腦袋上，他伸了個懶腰，天嵐就爬到了他的後背，藍染身體朝後傾斜，天嵐厚實的身體變成了沙發靠墊。

陳默心想，「原來在蘭陵月的界定中，這就是壞事。但是在陳默的思維中，射天狼只不過是一個黑幫而是，他們所做的一切，諸如販毒殺人，這些事情本身就是違法的，那麼自己做出傷害這個集團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算是壞事呢？」陳默心中這樣想著，完全沒有辦法理解蘭陵月的想法。

「藍染你能不能別再吃榴槤了！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和_圖_書蘭陵月坐在廠房中間的鞦韆上，白紙蹲在她的身邊，在蘭陵月的對面，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臉上寫滿稚嫩，他身上的衣服是藍色的，眼睛的瞳孔也是藍色，在他身邊的天狼毛髮是黑色的，但是耳朵四肢以及尾巴，都是藍色。

陳默頭靠在身後的大樹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這些也都只不過是狡辯罷了。」

小不點抬頭看著蘭陵月。

在蘭陵月離開的同時，一根難以察覺的狼毫在空中漂浮，最終落在了陳默的頭髮里，白色的狼毫和陳默黑色的頭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陣風吹過，狼毫隱入陳默的頭髮中，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

聽到陳默的話，蘭陵月的臉上明顯有一絲不悅，但是這種情感的波動，被刻意掩蓋起來，稍縱即逝。

在華夏城郊外的一個偌大的廢棄廠房中，這個廢棄的廠房被改造成十幾個房間，牆壁上隨意的塗鴉，多半也狼的圖案為主，這裡有籃球場有游泳池，內部設施一應俱全。這個從外表看起來有些陳舊的大傢伙，內部卻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兩人相對無言，這個問題，從目前來看是沒有答案的。

這個少年就是蘭陵月提及的藍染，那隻天狼，叫天嵐。

「這隻是一個過程，你們之所以膚淺，就是只能看到現狀而已。」蘭陵月的底氣並不是特別的十足。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並沒有看著陳默，而是盯著樹梢停留的一隻烏鴉。

「那麼，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沒和你一樣擁有異能力的人存在？」蘭陵月這句話問的顯然沒有水準。

……

陳默笑了笑說：「如果我問你同樣的問題，你怎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答？」

「你的目的快要達成了？」蘭陵月問。

「好了好了，大姐大發話了，我暫停十分鐘。」他發現手中盤子里切好的榴槤，舔了舔嘴唇。

原路返回，回到旅店后，陳默的腦海中不斷在回想蘭陵月這個女人。

蘭陵月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說：「原來是有人強迫你干這些壞事的。」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傢伙。」蘭陵月如此說著，然後接著說：「我們在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你只是用你狹隘短淺的眼光來衡量我們的所作所為，並且同樣用你膚淺的判斷來否定我們的一切努力。」

「你相信？」陳默苦笑了一聲，說：「這種被無形的東西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陳默抬頭，說：「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

蘭陵月穿著一條淺藍色長裙，上身穿著一件同樣是淺藍色的絲綢抹胸。因此在鐵仁的這個位置上，低頭就可以看見蘭陵月呼之欲出的乳|溝。

大約過了兩分鐘的時間，嬌嬌在小不點帶領下，來到了陳默的身邊。

這裡是天狼十三眾的居所，所有人都住在這裏，共同生活，讓十三個人之間相互了解，或許並沒有達到情同手足的默契，但是相對於十三個人這樣龐大的人數來說，他們之間，是相當有默契的。

漫長的夢境，佔據了陳默休息睡眠的時間，這一覺他睡得好累，清晨敲門的聲音，讓陳默從睡夢中醒來。他拖著疲憊的身軀，開門看到的是站在門口的索菲婭。

小不點去尋找埋伏起來的嬌嬌等人，而白紙和白狼，則帶著身受重傷的追電提前回去。

「我們回去吧，我好睏。」嬌嬌打了個哈切，然後又打量了一下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