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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焦慮和心痛，也只不過是為了相互利用而已。

此前任務失敗的秦澤死在了「鏡像」空格中，自己如果不是因為秦澤的遺物，可能也會死在這裏。

就連人們說話的時候，熱氣都會在嘴邊形成些許可見的白霧。

「我不能留下來。」陳默說。

整個大陸的東陸和西陸，對應著電路板的南橋和北橋！每個城池的分佈更是對應了CPU和AGP以及各個埠的鏈接位置！

「小氣鬼。」安倪紅色的頭髮被風吹動，滿是稚氣的笑臉鼓成了包子。

因為身體太過虛弱，陳默並沒有辦法自己行動……

而對未來希望的人，才會看到五顏六色的世界。

陳默點頭。「如雲。」

也就是說，這麼多天說發生的事情，都是在一個類似電子計算機的主板內的虛擬空間中發生的。

「如果不是特別遠的話，以後我去探望你。」

只見那地圖在模糊到一半的時候定格，與電路板圖像形成了重影！

「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沒有謝謝你，你就不告而別了，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讓陳默怎麼能不激動？

「所有如果有更刺|激的挑戰，你願不願意一起來？」陳默直接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或許就是父親之前的六芒星計劃……」陳默抽完最後一口煙，心中如此想到。

從開始到結束，他們置身的都不是什麼狗屁的異時空，而是一個基於電子計算機主板的虛擬空間和圖書中。

此時，落雷的聲音將陳默的思緒拉了回來，當下他並沒有真正離開這「鏡像」空間。

而在狂歡人群的遠方，莎莎手中握著姐姐留下來的月影之刃，一個人孤獨地離開了這裏。

他不想成為華夏城斃命的柳爺和斃命鏡像空間的秦澤，更不想重蹈粱金河于季心雲的覆轍……

還有一天時間，陳默就要告別這個生活了那麼多天時空了。

這一場暴雨讓整個大陸進入了初冬，吸入鼻腔的空氣都帶著細微的寒氣。

他說完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塞給了陳默，陳默喝了一大口，同樣眼淚都嗆下來了。

陳默不喜歡冬天，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裏的冬天似乎並沒有讓他太過討厭。

因為對於電子計算機主板的不了解，陳默此前雖然有過南北橋對應東西陸的想法，卻沒有想到當兩者進行對比后，很多細小的細節都如此精妙的吻合！

他只不過是為了讓相互利用的價值延續，才會那樣保護自己，才會抱著身受重傷的自己狂奔在浪頭港城的街道上。

莫寧皺著眉頭喝了一大口酒，嗆得眼淚都下來了。「看來是挺遠的，這樣的話，我們還是干一杯吧！」

她抿著嘴點了點頭，梗咽著說：「我知道，所以各自保重。」

「你想看看你父親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嗎？」陳默問。

為此，他必須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我缺一個腦袋靈光的人，我腦袋有的不是不好使。ｈetuboｏk.ｃoｍ•cｏｍ」陳默指了自己直接的腦袋。

「是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她卻不知道，一個人在高興的時候，有可能睫毛的顫抖都能表露她的內心。

「你只有一天恢復身體的時間，祝你好運。」落雷說完這句話，聲音就消失了。

陳默看了一眼身邊的南三說：「北四現在已經很強了。」

莎莎原以為這樣想，自己的心裏會好受一些，但是適得其反，她越是這樣想心裏就會越想那個男人。

這詭異的空間設計，似乎比超級手機系統更加複雜，只不過之前展示在陳默眼前的，只不過是一個虛擬空間。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莫寧扛了起來。

嬌嬌聽說明天可以回去，可以見到靜琦姐姐，今天一天都開心的不得了。

陳默的腮幫子腫了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

青山峽谷因為壽靈山脈援助建設的防禦工事，讓這個原本只不過是不起眼小部落的地方煥然一新。

「媽的這小子還挺沉。」

陳默在一陣混沌中再次睡去，而這一次是真正的睡去。

之前的想法得到驗證，陳默越發想要知道父親當年究竟做了什麼。

「不想就算了。」陳默順坡下驢，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記憶，越是不想想起，它就越發像洪水猛獸般來襲。

青山峽谷一片歌舞昇平，一場戰爭的結束，有太多人的犧牲。

有人說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而有的離別註定就是永別。

「m.hetubook.com.com啊？！」莎莎呆在原地，半響也只從嘴裏冒出來一個字。

「你別騙我。」南三說了一句和之前莎莎一樣的話。

莎莎感覺自己身後的土地在震動，再回頭時，巨野蠻象已經快要來到自己的身邊。

她用手去擦，並且強顏歡笑地想要掩飾自己內心波動的情緒。只不過這些笨拙的動作，都被陳默看在眼裡。

那些在戰爭中死掉的人，不會看到狂歡人們的笑臉，但是這些活著的人，必將因為那些為了自由和和平犧牲的人，更加快樂地活下去。

沮喪的人，世界是灰色甚至黑色的。

她拿了一個大口袋，裝了很多東西，吃的喝的都有……

安倪走了過來對陳默說：「我父親說，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高興的時候都要擊掌慶祝的。」

畢竟這裏只不過是被架構出來的「鏡像」空間……

突然！

當下陳默所明白的，對於整個系統的架構來說，還只不過是鳳毛麟角。

雖然想要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莎莎兩行含淚還是流了下來。

「那裡美女多不多？」南三問了一個很俗的問題。

「這酒真他媽的勁大。」莫寧和陳默異口同聲的說。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要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

陳默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縱然超級手機系統給了他很多讓人羡慕的能力，但他不想成為被系統束縛的傀儡。

安倪抬頭看了看陳默說：「那……那裡好玩嗎？」

初冬的寒風在耳邊www.hetubook.com.com流動，莎莎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陳默笑著拍了拍北四的肩膀說：「有的時候，身不由己。」

這些簡單的幸福沒有人可以察覺到，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不知道。」陳默說。

她說著將自己的手掌伸了出來和陳默擊了下掌。

看著漸漸散去的全息投影圖案，陳默不由心想，如果當年父親沒死，或許這一切的謎團可以在父親那裡找到答案，或者說找到重要的線索。

她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即便明白太多事情，終究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默心裏有些難受，這種感覺並不是當初從學校畢業和同學們分道揚鑣的那種感覺就可以形容。

陳默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然後鄭重其事地說：「所以，你跟我走。」

莎莎呆立在原地，看著那個騎在象背上，身上裹著紗布卻還滿臉笑容的男人。

雖然陳默還沒有足夠了解，他心想和或許就是電子計算機中的「鏡像」。

「頭兒，你乾脆別回去了，反正我們現在有那麼多的城池，不愁吃不愁穿，你要是願意也不愁女人。多好。」北四依舊在勸說陳默留下來。

「真的決定明天就走？你的家鄉遠不遠啊？」莫寧手中拿著碩大的酒杯，本來打算給陳默喝一口的，想到他身上有傷，便收回了伸出去的酒杯。

「我不能留下來。」

南三始終都沒有說話，坐在陳默的身邊。

她對陳默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和-圖-書，你這次回去可以從這個時空帶走三個人，具體是哪三個人，你自己選擇吧。這三個人會被定義為英靈召喚器的能力者用於以後協助你。」

「不想。」安倪回答。眼神中沒有往日的堅決。

莎莎心想，這一切也終歸只不過是因為相互利用的關係。

雖然不想回想，但是陳默抱著重傷的自己的場景，都像是電影膠片一樣，在莎莎的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

「去你的家鄉？」南三笑著說。

陳默搖了搖頭說：「非常遠。以後恐怕很難再有機會見面了。」

「真的嗎？」安倪整個時候更像是一個孩子。

騎在巨野蠻象背的莎莎，再看這個世界，再看狂歡中的人群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眼淚找借口。

陳默點了點頭說：「算是作為你幫助我這麼多的答謝吧。」

莎莎有袖子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涕說：「你不要騙我。」

這種別離，是你已經知道再見后就真的沒有辦法再見了。

「你自己去看看就全知道了。」陳默說。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愛上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終究不屬於這塊土地。

他要去更遠的地方，去過他自己的生活。

安倪故作沉穩地點了點頭。

這麼多天來，陳默尚未定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並且是完全吻合的驗證。

南三點了點頭。

過了一分鐘，落雷的聲音再次出現。

如果說一個人還沒有對這個世界絕望，那麼對於人來說，最簡單的幸福就是睡著后還可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