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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問她：「那你第一次見紅嘴麻雀是什麼時候？」

「麻姑就笑著說：那樣太便宜他們了，我幫你殺了排骨和安樂，你同意不同意？」

「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了一眼，我發現是一個女人，站在我身後。嗯……怎麼說呢？她的嘴巴紅的像是血一樣，真的是血盆大口。而且身上穿著蓑衣。如意，你見過蓑衣嗎？」

我問方齡說：「這麼說的話，如果你吃陰陽宴的話，一定是在那天晚上了？」

方齡想了想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記得排骨和我分手之後，我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其實心裏面很難過。我爸媽也不在家，於是我就坐在客廳裏面哭了一天，把眼睛都哭腫了。後來我餓得要命，就點了一份外賣。」

我聽方齡說到這裏，心想：「看樣子這個夢很關鍵，方齡變成這樣，和噩夢有重大關係。」

方齡說：「差不多吧，反正看起來毛毛躁躁的。這個女人說，她叫麻和圖書姑。」

問了這句話之後，我忽然想起來，方齡根本不記得陰陽宴的事，於是我對她說：「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人間的飯菜沒有感覺的？」

「麻姑告訴我說，這裡是陰間。活人在陰間就等於是死人，所以要給他們壘起墳頭來。我聽了這話，頓時嚇了一跳，就問麻姑，那我沒有墳，我已經死了嗎？」

我心想：「三年前就有這掛鐘了？難道我們猜錯了？」

方齡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只好要求她說出所有的事情，由我自己來判斷。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後腦勺，我咬了咬牙，然後用力的砸在了她的脖頸上。

我心想：「是時間到了。」

我聽了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麻姑？麻雀？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方齡想了想說：「我夢見自己站在一片亂葬崗裏面。裏面有很多墳頭，上面全是墓碑，墓碑上的名字我都hetubook.com.com認識。有我，有你，有葉菲……」

我剛剛想到這裏，就聽到頭頂上一陣巨響，像是摔了茶杯，又像是砸壞了鐵盆，震得人耳朵發麻。

她的身子還在，應該沒有魂飛魄散，而我盤起腿來，想辦法控制她的肉身。

我一聽這話，簡直要暈倒了。看樣子今天真的是失算了。常言道，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我今天把孩子捨出去了，狼把孩子叼走跑了。

方齡問：「真的嗎？」

方齡沉默了一會，像是在仔細回憶：「這掛鐘保養得很好，雖然這麼多年了，但是依然能用。於是就留在我們家了。我一直沒有覺得它有什麼異常。這幾年我雖然沒有仔細看過它，不過我是不會記錯的，上面肯定沒有什麼紅嘴麻雀。」

方齡嗯了一聲：「只能是那天晚上，可是我整晚都呆在家裡面，不可能出門。」

我無奈的說：「這有什麼丟人的？你也真是的。」

方齡搖了搖m.heｔuｂook.com•ｃoｍ頭：「我沒有注意過，只是你們提起它來我才想起來，掛鐘上似乎真的多了一隻紅嘴麻雀。不過……這麻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就不知道了。」

「麻姑就冷笑著說：剛才還沒有死，現在要死了，早一會跟晚一會，有什麼區別？然後她就在我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我嚇了一跳就從夢裡面驚醒過來了。我醒了之後，看到電視劇還在播，我才剛剛睡了十分鐘而已。」

方齡接著說：「在夢裡面，我大著膽子問：這裡是哪？為什麼有活人的墳墓？」

我也知道這個問題太荒唐了，可是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找到所有的可能。方齡說：「不可能，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看電視劇，看一會，哭一會，睡一會，又看一會。睡睡醒醒的，不可能夢遊，也不可能出門。」

我聽的心裏發寒：「這墓碑怎麼回事？為什麼有我的名字？」

她嘆了口氣：「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我一個愛m.hetubook.com.com情專家，居然被人給甩了，我覺得很丟人，所以不肯說。」

我問方齡：「是這外賣有問題？」

我摸索著對方齡說：「我要去救你了，你別著急，很快就能複原了。」

「然後麻姑就笑著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買兇殺人，早晚會被閻王爺追究，不如我先殺了你，提前把債還上。」

「麻姑對我說：你已經死了，而且是因為失戀了，傷心欲絕死的。然後，她問我願不願意報仇。我說，我當然要報仇了，最好讓排骨和安樂一輩子倒霉，幹什麼都不順利。」

我嗯了一聲：「我見過照片，用茅草編成的。」

「我心想，反正我已經死了，拉兩個墊背的也不錯，於是就同意了。」

「我嚇了一跳，對麻姑說：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方齡說：「不僅有你的名字，所有活人的名字都有，但是偏偏沒有死人的名字。我在夢裡面雖然害怕，但是比平時膽子要大得多了。我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ｍ.ｈｅｔuboｏｋ•cｏm•ｃｏｍ身後有人在叫我。」

紅嘴麻雀的線索斷了，我只能對方齡說：「那你是什麼時候吃的陰陽宴？」

方齡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對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我想了想，對她說：「是不是你睡著了之後夢遊？」

方齡說：「那倒也不是，外賣的滋味很不錯，而且到了晚上的時候，我的味覺還在。晚上我餓得很了，就去打開冰箱，吃了一串葡萄，幾根香蕉，也很美味。不過天亮之後，我的味覺就消失了，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我聽到方齡悶哼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問：「是什麼樣的噩夢？」

我只有一個小時，我不得不利用這一個小時，讓方齡把有關掛鐘的事全都說出來。

方齡想了一會說：「這掛鐘是三年前我爸買的。說現在沒有這個東西了，可以坐等升值。而且他好像還要湊足三件套，什麼縫紉機，手錶，自行車之類的……為此我媽還和他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