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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開仔細算算，確實，從海源回來真有一個星期了呢，不由感嘆地道：「時間過得好快呢。」

畢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什麼事？」

畢瑜往院外看了一下，「如果實在是忙，就不要去砍了，反正已經砍了這麼多，能燒一陣了。過幾天我弟回來了，讓他去砍。」

畢瑜微蹙起秀眉，「嗯？」

這個時候，畢瑜已經洗好了，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緩緩的，輕輕的，柔柔的，姿勢優雅，舉手投足間美不勝收。

畢瑜：「哦？」

畢瑜終於裝不下去了，沒好氣的回過頭來反問他，「你說呢？」

嚴小開道：「找得太遠，回家探親不方便啊！」

畢瑜臉色有所緩和，嗔怪的橫他一眼，然後就不再說這茬了。

畢瑜則站在車尾，正把後備箱上遺留的柴屑撿下來。

嚴小開無法得知原因，心裏卻忍不住難過與後悔，不過並不是後悔偷窺畢瑜，而是後悔沒有在畢瑜穿衣服的時候趕緊離開，把臉洗乾淨，以致被抓姦在場。

畢瑜故意板著臉問：「你說呢？」

畢瑜臉更紅，支吾著道：「現在應該有一千多斤了，再，再砍幾天就夠一噸了！」

嚴小開道：「那怎麼行，大丈夫言出必行，輸了就是輸了。我一定會給你家砍足一噸柴的。」

畢瑜氣道：「再開這樣的玩笑，你今晚就別在這吃，滾回家吃去！」

嚴小開答非所問，語氣相當誠懇地道：「我錯了！」

硬著頭皮從上面走下來后，畢瑜就揚起了手。

畢瑜想了想道：「好吧，明兒我陪你一起上山去和_圖_書。」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對那個女孩子說：麻煩你再洗一次。

畢瑜不答反問：「你說呢？」

畢瑜輕喝道：「你下來！」

要挨打了？

嚴小開道：「明天開始，我就要到山上去砍柴了。」

嚴小開只好道：「好嘛，我以後都叫你姐了還不好嗎？」

嚴小開正色道：「姐，其實要嫁誰，你心裏應該清楚的。」

畢瑜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置可否地問：「是嗎？」

嚴小開又問：「然後呢？」

畢瑜失笑，然後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畢瑜擺手道：「打住，既然改口叫了姐，以後都不許再喊名字！」

畢瑜的臉上突地一紅，艷若三月桃李，有點語無倫次地道：「那個……今天的柴禾比昨天的好呢！」

嚴小開道：「你清楚的！」

曾經，有一個女孩在我面前洗澡。

嚴小開又道：「我不該那樣做的。」

嚴小開坐蠟了，「我，我，我……」

嚴小開有些不舍地道：「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嚴小開一直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洗澡的畢瑜。

這蹩腳的謊言真的很沒技術含量，說出來的時候，嚴小開都不由的深深鄙視自己。

張開眼睛，發現畢瑜正在用手擦拭著他的臉，輕輕的，柔柔的，一如剛才她在揉洗自己的肌膚一般。

走到院中，發現畢父已經把柴禾全都卸了下來，而且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品嘗那瓶XO了，還是故意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畢瑜一巴掌就拍和*圖*書到他的肩上，惱道：「去死！」

畢瑜又問：「那你覺得找哪的合適呢？」

嚴小開笑了起來，「太好了，畢瑜，你做的三杯鴨最好吃了……」

畢瑜笑著問：「你是不是還想說，好得不能再好的話就在咱這條村裡！」

一起上山，一起上山，一起上山……

嚴小開轉過話題道：「你的假期還有幾天？」

不多會兒，畢父趕著一群鴨子回來了，畢母也跟在後頭。

偌大的廚房顯得有些安靜。

畢瑜吃吃的笑道：「那你覺得咱村哪個男的值得我嫁呢？」

嚴小開聞言心中一跳，問道：「那你有男朋友了嗎？」

畢瑜道：「我準備做完下半年，然後換一份工作。」

嚴小開改口道：「姐。」

嚴小開弱弱地問：「真要我說嗎？」

畢瑜擦了幾下，有些無奈的指了指沖涼房，「擦不幹凈，你去洗把臉吧！」

嚴小開如釋重負的輕呼一口氣，忙點頭道：「好，好啊！晚上吃什麼？」

畢瑜道：「你說呀！」

好一陣，她溫柔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閣樓很久沒住人了，灰塵很大的，以後不要上去捉迷藏了好嗎？」

一直到小孔里的光線消失，房間又恢復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剛的畫面仍在他的腦海里不斷重播，讓他的心神無法安寧，欣喜，快慰，衝動，激蕩，羞愧，不舍……各種各樣的情緒或一起或單獨輪番轟炸著他的神經，讓他心神蕩漾，無法自己。

嚴小開一個勁兒的點頭，「對，對極了。你想啊，就在這村裡的話，不但探親方便和圖書，受了委屈投外家也方便，過了門家婆家公什麼的也不敢欺負你是不？一欺負你，你就投爸媽去，多安全啊！」

嚴小開一直趴在黑暗的雜物房裡，一動不動，很長的一段時間，痴痴的，傻傻的，愣愣的。

吃得鹹魚就得抵住渴，要做壞事就要做好被抓的準備，嚴小開確實是偷窺了，所以挨打他也認了，面對畢瑜揮來的手掌，他沒有躲閃，反而閉上了眼睛，勇敢又坦誠的接受懲罰。

原本他還想問，叫了姐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免費參觀了啊？不過為了避免畢瑜將他踢到旁邊的水溝里，他還是沒敢造次。

儘管，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可是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讓他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會毫不猶豫選擇把眼睛湊上去。其實，不管是一次，還是一萬次，他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這個問題，倒把嚴小開問住了，好一陣才道：「現在還沒有什麼打算，只能是先實習，實習之後看情況怎麼樣。或者找個單位，或者闖蕩一下，反正就不能像以前那麼窩囊了。你呢？有什麼打算？」

洗乾淨了臉出來的時候，嚴小開發現畢瑜已經不在屋裡了。

嚴小開笑道：「巧了，我也是這樣感覺的！」

只是嚴小開卻很納悶，畢瑜肯定知道自己上去偷窺了，可她看起來怎麼不生氣的樣子呢？

畢瑜問：「為什麼？」

當他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時，羞愧得差點就想找塊豆腐來撞死，因為自己的一張臉上全是灰土，只有那隻偷窺的眼睛是乾淨的。

不過等了一陣，卻並沒有等到響和圖書聲與疼痛，反倒是感覺有一隻微涼帶溫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撫過。

畢瑜臉上一紅，「我，我怎麼清楚！」

畢瑜心頭一顫，嗔罵道：「胡說八道什麼，不許說死啊什麼的，不吉利！」

畢瑜道：「我爸去田裡趕鴨了，晚上做三杯鴨。」

畢瑜看見他那窘迫的樣子，很想罵他幾句或是揍他一頓，可是偏偏又狠不起心腸，糾結了半天反倒是來了一句，「晚上在家吃飯吧！」

畢瑜嗯了一聲，然後身體一震，驚奇的轉過身來，「你喊我什麼？」

畢瑜深有同感地道：「是啊！我感覺好像自己今天才和你從海源回來一樣！」

嚴小開就張口道：「畢瑜……」

嚴小開又道：「更好的話就是在東源，甚至是葉潭。」

畢瑜道：「然後再工作幾年，就找個人嫁了唄！」

嚴小開樂了，「那敢情好，太好了！」

我很珍惜，沒讓自己後悔。

嚴小開笑笑，「放心，有你陪著，就算是死，我也會把柴弄回來的！」

嚴小開愣了一下，然後眨巴眨巴眼睛問：「這算是懲罰嗎？」

嚴小開佯裝怕怕的作投降狀，「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畢瑜臉熱心跳，支吾著道：「我不清楚……水開了，趕緊去把鴨子抓過來。」

畢母心領神會，笑著和畢父進了屋。

嚴小開點點頭，逃似的進了沖涼房。

嚴小開傻眼了，這，什麼情況啊？

畢瑜道：「這還快嗎？都一個星期了。」

嚴小開想了想道：「我覺得你家隔壁的李二麻子就不錯，臉上雖然長了幾顆麻子，可人家有門好手藝，和圖書而且離你家又近……」

如果上天問我，這樣的機會希望是多少，我會誠實的回答：一萬次！

如此模樣，傻子才看不出來他剛才幹了什麼？

嚴小開走上前去，厚著臉皮的輕喊了一聲，「姐！」

畢瑜道：「只剩明兒一天了，後天上午我就得回公司。然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假期了。」

廚房裡，大土灶里的柴禾正噼啪作響的燃燒著，坐在灶前橫矮凳上的嚴小開與畢瑜都沒有說話。

好一陣，嚴小開才回過神來，看清楚眼前的畢瑜，老臉突地一熱，強作淡定地道：「畢瑜，你上哪了？我正到處找你呢！」

嚴小開道：「最好就是海源啊！」

嚴小開很不自然地道：「是啊，我還以為你知道我來，故意和我捉迷藏呢，所以我就跑閣樓上去了。」

當他魂不守舍的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樓梯下正站著一人，靜靜的，緊緊的看著他，而這個人就是剛才在沖涼房的畢瑜。

嚴小開急了，「姐，你是不是生氣了？」

畢瑜撇了撇嘴，「瞧把你樂得，砍了柴要是挑不回來，我可不幫你的哦！」

這幾個字彷彿帶著迴音似的在嚴小開的心裏回蕩，在深山野林中，孤男寡女共處，天可作幕，地可作席，然後……

畢父挑了一隻很肥的鴨子交給畢瑜侍弄，原本畢母也想跟進廚房幫忙的，卻被畢父給拽住了，然後指了指廚房裡的畢瑜與嚴小開。

嚴小開看著她微蹙的秀目，心裏一驚，她生氣了？

嚴小開道：「我，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真要嫁人，最好不要嫁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