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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母領著三四個女人，將豬肚，豬肺，豬心，豬腎，豬大小腸等收進幾個籃子里，然後便帶著他們去屋后的小溪中收拾清洗。

夏冰道：「你打電話來，就是問好？」

嚴小開道：「沒有，姐，祝你新年快樂。」

好傢夥，三個億，每人三個億啊啊！

鍋太大，豬肉太多，儘管已經分了五六次來炒，但嚴父畢竟年紀大了，只翻了幾下，便已經滿身大汗，氣喘吁吁！

嚴小開苦笑，最終只能道：「我知道了！」

當豬肉被爆炒得六面金黃之後，嚴父便開始放佐料，料酒，香菇，魷魚，耗干，醬油，白糖，胡椒粉，鹽。至於雞精，味精這些東西，農家菜里從來沒有的。

菜陸陸續續的端上了菜，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開飯，每個人必須先去洗了澡才能開動。

郝婞與公孫婉兒走了之後，嚴小開站在拱橋上發了一會兒呆，這就掏出了手機，打給了夏冰的私人號碼。

另外，往年連一條二三十斤的豬大腿都吃不完的嚴家，今年也格外殺了一頭整豬。

夏冰道：「挺好！」

夏冰道：「公事還是私事？」

他們什麼都不怕，就怕姑娘們來了家裡吃不飽啊！

嚴小開則笑道：「爸，你可別小瞧人，她厲害著呢！」

完了之後，嚴父這就開始將豬肉分成半斤半斤的帶皮方塊，有肥有瘦，有的還帶骨！待得豬肉全都切成方塊之後，裝了兩大籮筐！

夏冰道：「你要聽我的建議，還是命令？」

嚴小開道：「命令呢？」

嚴小開道：「這個恐怕會很難，一個半身不遂的老頭，很難在歷史的大河中顛出浪花！況且從和*圖*書種種跡象來看，他已經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嚴小開沒有傻到問，那我去哪兒睡，而是眉開眼笑地道：「謝謝媽！」

嚴小開拿了一根香，點燃了鞭炮后，這便抱頭進了屋，然後就著轟轟的鞭炮聲，在歡聲笑語著舉杯開始年夜飯。

在他們正嗑著瓜子，看著電視，打著情，罵著俏的時候，嚴父嚴母進來了，手裡各自都捧著一大疊的紅包，人手都有，每人一個！

嚴小開道：「啊？」

這樣的重頭戲，往往都是不怎麼進廚房的嚴父親自操持的，今年也不例外，不過因為今年是一頭整豬，則需要嚴小開與女人們一起幫手。

嚴小開狂汗道：「這有什麼分別嗎？」

年三十，天剛剛蒙蒙發亮，鞭炮聲便已經陸續響起來。

吉明澤芳接過鍋鏟，微微吸口氣，然後嬌喝一聲，單手抄著鍋鏟，一下就插到鍋底，然後像是練鐵沙掌似的，一下一下的翻炒起大塊豬肉。起先是緩緩的，然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整鍋豬肉都在翻滾不停。

嚴母作出沒好氣的樣子道：「謝什麼謝，我又不是縱容你什麼，我是想著我跟曉芯去了蟹庄，你爸跟你這麼多女性朋友住一個宅子不合適，讓你爸跟你去養殖公司那邊住，只剩這班女人在家我又不放心，所以才讓你留在家裡的。」

夏冰接到嚴小開的電話，多少有些意外，第一時間就問道：「奇怪，這個時候你不是跟你的那些大小妖精快活逍遙的嗎？怎麼會有心思給我打電話呢？」

毫不疑問，這一頓，女人們都吃撐了，個個都幾乎是捂著肚子離席的。

嚴和_圖_書小開忙識相地道：「哦哦，媽，你放一百個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們的！」

會功夫的個個都上去炒肉，不會功夫的，只能看著她們，而最誇張的就是嚴小開，他竟然也不用鍋鏟，就用幾塊布包著鍋沿，然後雙手抓住進行拋鍋，人鍋不成比例的表演中，直把女人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何坑村的家家戶戶已經張燈結綵，備好了過年用的各種年貨。

早上七點多，嚴小開便被母親叫起來張貼對聯，屋裡屋外，新房舊屋，養殖公司，蟹庄，通通都要張貼。

這個時候，嚴母也早已煮了好幾大鍋的柚子葉水，這是家家戶戶迎新春是必備的洗澡水，名曰驅邪避惡，清洗去年一年的霉氣晦氣。

夏冰的心情彷彿不錯，所以大方地道：「說吧！」

嚴父只好無奈的把超大的鍋鏟交給了她。

嚴小開道：「肚子里的孩子呢？」

兩老真的被震到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入夜的時候，嚴母就把正在外面準備和女人們放煙花的嚴小開拽進了屋，小聲地道：「開子，蟹庄那邊的人通通都放假回家了，那裡值錢的東西可不少，所以我和曉芯過去那邊睡，你爸去養殖公司那邊！」

嚴小開這就把事情跟夏冰說了一遍。

嚴父嚴母很是意外，因為這是他們頭一次收到兒子的紅包，出去之後，悄悄的拆開紅包一看，發現裏面並沒有現金，但有一張支票，上面寫的一串長長的零，兩老數不清，直到帶上了老花鏡，這才終於數明白！

夏冰道：「當然有，前者是動腦子。後者是動拳頭。」

嚴小開道：「這www.hetubook.com.com……」

嚴父給來幫忙的鄰里塞了幾包煙，又給了三百塊錢，送走了他們之後，這就操起斬骨刀，將豬肉分成八大塊，然後讓嚴小開與女人們將殘留在豬身上的細毛清刮一遍，並且洗凈。

夏冰聽完之後沉默良久，反問道：「如果這個決定權真的在你手上，你會怎樣做？」

這個時候，請來的鄰里已經將一頭重達一百九十多斤的農家肉豬開好膛，破好肚，並清出了內臟。

這也是規矩，長輩們要給年輕的未婚男女以及小孩兒發紅包，但沒有像北方人那樣的壓歲錢之說，不過結了婚的，一般就沒有紅包，而沒結婚的，一般也不派紅包，但給父母的，可以例外。

嚴小開道：「建議！」

夏冰道：「嗯，你也多看著你自己的小命，我可不希望兒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嚴父原以為這麼嬌弱的女子，根本翻不動的，沒成想真的幹起來竟然比自己這個大老粗還要得心應手，不由得一個眼睛瞪成兩個大。

嚴小開道：「姐，你先別掛，我還有一點事情想問你的建議！」

豬肉淖完水之後，已經有三四分熟悉，這便開始放到燒紅的大鍋里，用大鍋鏟翻炒！

夏冰道：「命令是不論如何，把李誦留下來，絕不能讓他回去！」

在一盆大肉終於蒸好出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而這個時候，嚴母已經領著別的女人們做好了客家釀豆腐，釀香菇，白灼蝦，白斬雞，陳皮鴨，香燜鵝，清蒸魚，清蒸螃蟹，姜蔥炒豬大腸，芹菜蒜苗炒魷魚，紅棗木耳豬雜煲，蒜蓉炒油麥菜，最後還有豬肚包和-圖-書雞燕窩湯，而擺在最中間的，自然是那盆霸氣的超大塊紅燒肉。

夏冰道：「那成，你問過了，我也答過了，就這樣吧。」

夏冰道：「建議是多用點腦子，把你那個岳父李誦給留下來，既然他想要安度晚年，在哪兒不是照樣安度呢？幹嘛非要回唐朝去？」

夏冰道：「還有什麼事嗎？」

嚴父接過毛巾擦了把汗，搖搖頭，這女孩兒細胳膊纖腰長腿，一陣風就能颳倒似的，哪能有什麼力氣呢？所以道：「不行，閨女，這活你干不來的！」

支在院里的大鍋的水已經燒開了，這便將豬肉分批倒進去淖水。

為了給女人們解胃消食，喜歡喝綠茶的嚴小開特地沏上紅茶，讓女人們個個都喝上兩三杯。

嚴小開再次狂汗，「我知道的，放心吧！」

嚴小開在領了父母的紅包之後，竟然也掏出兩個紅包，分別遞給了父母。

一鍋大肉炒熟了，起鍋裝到早已洗凈備好的大木盆里，但這隻算完成了一半，接下來還要蒸！

嚴小開道：「嗯！」

這麼大塊的肉，要是不蒸透，汁液浸不到肉裡頭，也完全咬不動，所以要上大蒸屜，先用大火蒸，然後用小火慢熬。

嚴小開見她回答得這麼乾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作為一個特工，他不能感情用事，可又偏偏被感情左右，所以他要多聽取一些意見！

夏冰想要掛斷的，但還是忍住道：「醫生說孕婦接聽手機有輻射，對寶寶不好的！」

是的，在海源的農村，豬肉就是過年的特等重頭戲。

一直忙乎到九點鐘，嚴小開和幾個女人才終於將所有的對聯通通都貼好。

佐料放下去，又ｍ.ｈetuｂoｏk.cｏm.cｏm翻炒一陣之後，濃濃的肉香味便在院子里散發出來，引得早餐並沒有吃多少的女人們個個食指大動。

嚴小開道：「半公半私！」

夏冰冷哼道：「萬一他是裝的呢？萬一他已經學會了怎麼製造槍支彈藥，甚至是核武器呢？你覺得他把這些東西帶回唐朝之後，會發生什麼？」

夏冰道：「也挺好！」

嚴小開突然領那麼多「備用兒媳婦」回家過年，多少打亂了嚴父嚴母過年的計劃與節奏，臨時又買了兩台雙開門大冰箱，又大肆採購一翻，將吃的喝的塞得密密實實的才勉強安心。

炒完了這一鍋，另一鍋又開始了，這次輪到雨女首先現身出來搶到了鍋鏟，接著是李雪濤，完顏玉，然後是郝婞！

在一旁的吉明澤芳見狀，這就給嚴父遞上去一條毛巾，「叔叔，你累了，讓我來吧！」

夏冰道：「那如果他是要回去重登皇位，顛覆歷史呢？」

嚴母這才輕哼一聲，招呼著嚴曉芯與嚴父離開大宅……

嚴小開老家這兒的風俗，從年三十這天起，就不許再出外面去買菜買肉什麼的，年夜飯吃過之後，剩飯剩菜也不許倒，不管接不接著吃，都得過了十五才能倒掉。因此在農村過年，家裡最多的，就是吃食。

每個人都用黃綠色的柚子水洗了澡之後，長長的鞭炮已經從三樓頂上垂了下來。

……

儘管郝婞與李雪濤已經跟他說了許多，但他仍舊無法下決斷，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可大可小。

嚴小開道：「姐，你的身體還好嗎？」

嚴小開道：「那要看李誦到底是怎麼想？如果他只是想回去安享晚年的話，作為一個女婿，我不會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