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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你？」秦舒雨氣沖沖的問道。

「的確有點太早了，才八點多呢。」蘇曼苦笑道，「算啦，明兒你做點好吃的給我帶過來就行。今兒就放過你好了。」

「要再彈一首嗎？」店裡的員工笑著調侃道，這其實對他們的店來說也是一種宣傳，免費的廣告誰不要，「可以給你打八折哦。」

柯宏知道秦舒雨有些介意談及到自己母親的事，於是嘆了口氣：「我是真不知道她是你媽媽，我以為患上阿茲海默症后是沒辦法教鋼琴的。」

「這是什麼情況！？」柯宏驚訝的問道，不過根本沒人在意他的感受，大家各自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他的聲音跟原唱好像哦！」「就是啊！好好聽！」「而且吉他也彈奏的很好，曲子好柔和……」「這首歌叫什麼，是誰唱的呢！」

眼見局面就將這麼一直沉默下去，柯宏只好先開口了：「那個，我以為你母親在療養院呢，聽人家說你會經常去療養院來著……」

「你基礎還不錯，每天保持練習的話，估計也就兩個月吧。ｈtｔps://ｗｗw•hetuｂoｏk•ｃｏm•coｍ」于媽嚴肅的說，「鋼琴的關鍵就在於多練習，其實只要有基礎的話，任何曲子只要保持練習，很快就能熟悉。我能教你的只是如何將感情融入曲子之中，讓你的曲子變成感情。」

柯宏回想起於媽的確有時候出現過之前才彈過一次的曲子、之後就突然忘了的情況。

「我請你吃宵夜？」柯宏建議道，然後看了看時間，「雖然有點早。」

「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換個鋼琴課老師……」柯宏試探著問道。

柯宏正琢磨這聲音挺熟悉的，是不是在哪聽過，但顯然又沒有聽過很多次，所以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于媽連忙應了一聲道：「啊，都給你收拾好了。」

說著，于媽向柯宏解釋道：「我女兒，最近這不快開學了，回家拿點東西。」

這時候，于媽家的門突然打開了，接著是一聲有點熟悉的呼喚：「媽，我回了。」

當他回家時，發現葉婉君的公寓一片漆黑，就知道她今天估計也不和*圖*書回公寓了。隨即柯宏簡單的和柯夢瑤報告了一下今天的情況，主要是陷害張倫的計劃成功這事。對於張倫這事柯宏毫無愧疚感，對方如果不是惡人先告狀也不會中這個計，這就叫自食其果。

秦舒雨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他，然後微微嘆了口氣：「走吧，我請你吃飯。」

「小夥子進步很大嘛，看起來有一定的鋼琴基礎嘛。」于媽笑著誇道。

秦舒雨一直拉著柯宏出了于媽所在的小區，才終於放慢了步伐，但也不說話，只是在前面走著，柯宏只好沉默著跟在後面。

「不，」秦舒雨搖了搖頭，「就讓她教你吧，醫生也說了，多彈鋼琴多和其他人交流都有助於延緩她的病情，不過這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任何人都不要說。」

「她現在的癥狀還比較輕。」秦舒雨嘆了口氣道，「還只是偶爾出現記憶力衰退和計算能力衰退的情況，偶爾也會忘記比較久遠的事，但很少見。不過情況只會逐漸惡化，她最近開始迷路，把東西放錯地方，一些彈奏過很多次的和*圖*書琴譜也不記得了。」

前往地鐵站的路上，柯宏這才鬆了口氣，問道：「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其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柯宏乾笑著轉移開了視線，秦舒雨現在的氣勢強到讓人難以直視，如果對方不是個女孩，恐怕柯宏都要認為對方會衝上來和他打一架了。

「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柯宏沒好氣的說，蘇曼捂著嘴笑道：「因為你唱的真的很好嘛，我也沒意識到，回過神來就發現周圍有這麼多人了。」

次日，柯宏來到于媽家裡練鋼琴。

看到秦舒雨的瞬間，柯宏就暗叫自己真是倒霉又幸運，而秦舒雨看到柯宏也瞬間愣在當場。只有于媽還在熱情的介紹：「哎，閨女，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小柯，是不是長得很帥氣？人家又上進，廚藝也好，而且從彈的鋼琴就能聽得出是個溫柔的孩子，跟著這樣的小伙，媽也能放心了。誒，小柯你也別站著，怎麼樣，咱家閨女是不是很漂亮。」

「嗯，感覺好像一下就看開了。」蘇曼點了點頭笑道，伸了個懶腰：和圖書「嗯，想吃東西。」

「那種鋼琴可不容易弄進家裡哦，而且價格也多半不便宜，一般家居式都選擇立式鋼琴，不過我也認為三角鋼琴的外觀要比立式鋼琴更加儒雅……」于媽笑了。

「是，我打算這周就去買一架二手鋼琴。」柯宏咧嘴笑道，「我喜歡三角鋼琴的外觀，放在家裡的感覺特別優雅。」

「我知道，不會告訴別人的！」柯宏連忙回道。

「媽，你今天有課怎麼也不和我說呢？我就改天再回來拿啊。」那女性有些責備的問道，從門廊里走了進來，剛好和柯宏四目相對。

不過，這會兒秦舒雨已經和柯宏出去了，于媽於是笑著搖了搖頭：「這幫年輕人真是，見面之前羞羞答答，見面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來來，要不要和我女兒見一面？」于媽熱情的說，拽著柯宏往外走，「都是年輕人，別害羞，我女兒還是很漂亮的。」

這女孩可真是漂亮啊，小巧精緻的瓜子臉，水靈的杏眼，高挑纖細的鼻樑和火紅水潤的雙唇，身材窈窕圓潤又帶著一絲纖細，柔順的黑色秀髮紮和圖書成一個樸素的馬尾搭在腦後，說不出的秀氣和文靜，居然是秦舒雨……

「去療養院是幫忙照看那些得了老年痴獃的老人，學習經驗，方便以後……」秦舒雨說到這，突然沉默了下來。

「哎，你們兩個認識嗎？」于媽好奇的問道，「那更好啊！你們……」

然而秦舒雨二話不說，拽著柯宏就向外走去，于媽連忙在後面喊道：「哎哎！東西還沒拿呢丫頭！」

柯宏頓時乾笑了一聲：難怪于媽主動要求把上課時間選在今天，他之前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于媽果然是在策劃著什麼……

「改天，改天……」柯宏乾笑道，拉著蘇曼從現場逃離了。

當然，柯宏還是把蘇曼送到了地鐵站，這才回到了公寓內。

其實柯宏唱的並不算好，至少沒有好到能吸引這麼多人的地步，大部分人被吸引的原因只是好奇而已，畢竟現場看人彈吉他的機會並不多見，也就來湊個熱鬧了。

而柯宏則是笑了笑，見今天的課時也差不多了，於是合上鋼琴，站起身問道：「于媽，要到能夠熟練彈奏卡農這種曲子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