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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永生不會被嚇住，「我要找的是范室長，你通報就是了。」

但他是得了宋院長授意的，知道這個修生搞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更關鍵的是，他知道這學生身後有了不得的人物。

不過大媽聽到這話，也是沒轍了，她一邊拿出單據，讓李永生填寫，一邊還在悻悻地嘀咕，「年紀輕輕長得也不錯，怎麼就下得去那樣的狠手？」

她是有點背景，但是也就那麼回事，她現在所做在的崗位，是個人就幹得了，只不過庫房重地，一般還是要強調個可靠性。

李永生走上前，笑著點點頭，「你好，這裏出租的留影石，都有些什麼內容？」

「我知道，」范室長點點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要借什麼呢？」

「咳咳，」人影咳嗽一聲，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偏胖，深目鷹鼻，順著小路而來，因為上方有茂盛的行道樹樹葉的遮擋，並沒有打傘。

他沖范室長笑著點點頭，「多謝范室長關心。」

只看他的橡皮臉，就可以想到，他是肚裏做文章的人，現在被逼得說出這種話，可見他也是忍無可忍了。

看到進來一個穿著單衣的年輕人，肩頭還搭著一個褡褳，三人也沒興趣招呼，只是一個圓臉的女孩兒，微微點一下頭。

所以商店又提供租賃服務，交點押金，看完之後還回來就是了。

留影石可以多次使用，有些人前來，並不是領用留影石，而是借用hetubook.com.com。

然後他回到宿舍，將大部分留影石鎖進了柜子里，自己只拿了三十塊留影石，裝進褡褳里，又尋了把雨傘，走出了修院。

李永生翻看一遍，發現內容也不算多，有評書有戲劇，還有一些歌曲，有意思的是，還有《夫妻閨房知識教程》。

「你自己去找，我不管通報，」大媽臉上的厭惡之色不減反增，「我告訴你，就算范室長說話，一百塊留影石，也別想我借給你！」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被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惹惱了，「光知道埋怨別人，你那朋友的外甥做了點什麼，你不清楚？大半夜去欺負外捨生，活該被打！」

「給你五十塊銀元，你能買個博靈本修院的銘牌？」范室長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我知道你跟那姓黨的婆娘關係好，不過……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中年人看李永生一眼，不服氣地哼一聲，「這長得帥……還真是招人待見，你是租留影石呢，還是想把人也拐走？」

「這手續怎麼能辦？」大媽不幹了，面對自家的上司，她一點不後退，站起身來，她瞪著對方，「五十塊銀元呢，就憑一個修生銘牌？」

「正是學生，」李永生笑吟吟地一拱手，「范室長你好，我想來領點東西，那個……宋院長說，找您就行。」

咦？大媽抬頭起來，奇怪地看一下自家室長——范黑臉啥時候話這麼多m.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了？

「夠了啊，」范室長的臉越發地黑了，也不去看她，而是轉頭看向李永生，「若是她借給你的東西是老舊和破損的，你直接找我。」

聽到一百塊留影石，他也嚇了一跳，這東西可不便宜，一塊留影石，就得四百多錢接近五百錢，一百塊就是接近五十塊銀元。

「說不借就不借，」大媽不耐煩地一擺手，一臉的厭惡，「只要我在，你就別想從這裏借到東西，走走走！」

這大媽估計也是有點背景，范室長聽到她嘀咕，也沒說什麼，只是繃著一張橡皮臉，看著她操作流程。

大部分人買了留影石來，是為了記錄影音，專門買錄好節目的留影石的人，非常少，畢竟一塊錄好節目的留影石，比空白的還要貴一些，可達到七八百錢一塊，快到一塊銀元了。

我勒個去的，李永生實在有點無語了，租個留影石，也能躺槍？

李永生笑了起來，饒有興緻地看著她，「連范室長的話都不頂用？」

畢竟每次領東西，都要從這大媽處走流程。

但就算是租賃，也是一般人家租不起的，一天一百錢的租金，擱在景教諭家，都夠兩天的生活費了，更別說還有一塊銀元的押金。

她深知范室長的為人處世風格，心中忍不住又忐忑一下：莫非這小夥子來頭真的不小？

連宋院長都不放在眼裡，莫非是傳說中的掃地僧……門房？

只一眼，他就呆住了，「李m.hetubook.com.com永生？」

李永生倒也不擔心得罪對方，畢竟是一室之長，看樣子也不是那種衝動類型的人，待了解到真相，想必不會在意他小小的拒絕。

他已經看到，一個人影走近了這裏。

「無妨，」范室長面無表情地一擺手，頓了一頓之後，才又發話，「器具室本該做好配合工作……你搞的那個聲音傳遞器，什麼時候能拿給我看一下？」

李永生扯動一下嘴角，懶得說什麼，屁股決定腦袋，人要是有了立場，解釋再多也沒用，沒有誰能叫醒裝睡的人。

大媽卻是不知道，對方在故意下套，她大聲發話，「這是本修院的器具室，不是范室長的器具室，你跟我說這沒用！」

「我本來就沒想找你，」李永生氣得笑了，這大媽前一刻還和顏悅色，轉眼之間就來個大變臉，這讓他格外接受不了。

「你確定？」李永生頓時惱了，他眼睛一瞪，聲音也大了起來，「我這可是宋院長答應的。」

李永生聽到這話才知道，為什麼這大媽如此反臉無情，原來不是掃地門房，而是黨玉琦姑姑的好友。

中年大媽聞言，登時抬起頭來，瞪著眼睛發話，「留影石肯定不可能全部是新的！」

「幹什麼！」大媽正值怒火中燒之際，不耐煩地回頭看一眼，然後……她就呆在了那裡，「范室長？」

大媽頭也不抬地頂嘴，「是她侄兒，不是外甥。」

「有新貨？」不遠處一個中年和_圖_書人聽到，走了過來，一臉猥瑣的笑容，「拿出來看看？」

不管什麼東西，借就是了，就算他扛不住，宋院長也扛得住。

博靈本修院距離七幻城，有十來里地，李永生的腿腳便捷，上了大路之後，就是一路狂奔，用了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城裡，又用小半個時辰問詢和找路。

不過，萬一對方真的有什麼原因呢？范室長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我知道你認識宋院長，那又如何？」大媽的眼睛也是一瞪，聲音比他還大，「你這手續不正確，說不借就不借！」

李永生心裏知道，別看器具室室長是一張橡皮臉，這次還真給面子了，否則的話，他在將來的某個時候，還可能被這個中年大媽刁難。

范室長不說話，一張橡皮臉就那麼看著他，等了好一陣，發現對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才緩緩點一下頭，「嗯，那你去吧。」

從大媽那裡拿上出庫單，他就去領了留影石，一百塊留影石真的不少，足足裝了一個輪胎大小的包。

租售店裡，是兩女一男三人，男人年紀大一點，兩個女孩兒都是二十齣頭的模樣。

看店鋪的男人見狀，咳嗽了一聲，也沒說話，繼續斜坐在那裡發獃。

圓臉女孩遞過一個冊子來，「內容都在上面，你自己看。」

「你說得挺對，不是我的器具室，」范室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也不看她，而是看向了那淋得透濕的年輕人。

范室長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管m.hetubook.com.com，給李永生的，必須是新的。」

這教程種類還不算少，足足有十幾部，圓臉女孩看他盯著這個看，輕咳一聲，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還有些新貨，沒列上去，不過價錢……嗯，你懂的。」

大媽還待說什麼，被他最後一句話嚇住了，「你要是做不到，我不介意換個人來做。」

你長得有他帥嗎？圓臉女孩給他個衛生球，卻也不回答。

「咦，你這是什麼態度？」中年人的臉拉了下來，「跟他說話就笑嘻嘻的，跟我說話就甩臉子……給誰看呢？」

然而，修院里這麼多教諭，多是有家有口的，哪裡還尋不到一個可靠的人？

租售店除了銷售空白的留影石，還有錄有節目的留影石出售或出租。

掃地僧雖然牛掰，但是一般都比較守規矩。

五十塊銀元是什麼概念？景鈞洪教諭兩年的薪水！

原來是AVI後綴的那種小視頻啊，李永生秒懂。

「一百塊留影石。」

別人能關注，我不能關注？他有點不高興李永生的態度。

李永生一聽這話，卻是為難了，他想一想之後，只能苦笑著婉拒，「東西比較大，而且，已經引起不少關注了……」

「留影石……一百塊？」范室長先是怔了一怔，然後才看向大媽，「辦手續吧。」

他現在要去的，是留影石影音租售商店，這樣的店子非常少，下面的府城都未必有，不過七幻城是郡治，還有那麼兩家。

圓臉女孩面無表情地回答，「你說你想看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