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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馬上端正了態度，「呵呵，玩笑而已，大哥你在哪裡高就？」

尹夏荷不理他，而是扭頭看向李永生，「小李你搞這個項目，是手裡缺錢？」

但是胡秀鳳不滿足，因此在太醫院打傷了兩人。

「你們女人家懂啥？」蔣看海很鄙夷地看一眼自家的女人，「幽州郡房是小，但是全國三十六郡，各個郡之間，也比業績呢，永生的項目夠好的話，老大也得力撐我。」

蔣看海狠狠地一拍桌子，「我現在頭腦清醒得很，為啥不能說？」

塑骨丸是很好的，然而，半個月在山間餐風露宿，曲勝男落下了病根。

「高就不敢當，」蔣看海喝了酒，也是相當豪放的，「區區的小司修，在幽州工建房打雜，師叔你幹什麼的？」

竇大夫斜睥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回。

切，竇大夫對他的熱切嗤之以鼻——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根本不可能的事，也不知道你激動個啥勁兒。

「正是她，」湯昊田點點頭，訝然發問，「你也知道此人？」

蔣看海白他一眼，大聲發話，「你比我還小吧？跟誰說師叔呢？」

塑骨丸是道宮出品，本來就極為罕見，戰爭期間更是有價無市，不是隨便誰都能弄得到的，而且……脊柱斷了還能在死屍里撐半個月，起碼也得是司修吧？

桂一男的名頭，在醫療界很火，但因為年頭久遠，外人還真沒多少知道的，湯昊田就沒有聽說過這人。

退休的待遇，和_圖_書當然跟離休不能比，離休之後治病，想要多少錢，張嘴就行了。

「坤帥親衛，」湯昊田淡淡地回答，心裏卻生出了濃濃的優越感——乾坤坎離震艮巽兌，衛國八大帥之一，哥們兒認識啊……嗯，她的親衛。

「嗐，」竇大夫嘆口氣，「我還以為教永生醫術的師尊呢，原來是修院的教諭。」

這種事情在那時也是很多的，局外人很少知道，京城裡的人都不是很清楚，就遑論外地人了，但是竇大夫身在太醫院，對這個傳聞還是相當了解的。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湯昊田點點頭，然後他熱切地看向李永生，「你要是能治好她，錢不是問題。」

湯昊田才待發火，猛地發現，對方桌上，擺的是金色凱旋三十年，心裏就是一抽，我去，有身份啊——這種酒，一壇就是五塊銀元，面前就是三壇。

胡秀鳳脫險之後，馬上派出人去，要查找曲勝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門下就不一定是徒弟，也可以是徒孫，反正他看這年輕人有點不順眼，少不得就要幫著吹噓一下。

「哦，」蔣看海點點頭，既然對方說明白了，他也就不計較了。

蔣看海好酒，量也不算小，不過他有個毛病，喝不了多少，人就會變得亢奮，就是那種很容易就能喝高了，但是很難喝得斷片。

相較他的頭腦發熱，尹夏荷卻是極為清醒，「你省省吧，明天不喝酒再說和-圖-書這事兒行嗎？」

「確是我的不是了，」湯昊田笑著點點頭，「差不多四十多年了吧，傷在背部大椎附近，脊柱都斷過，倒是接好了，但是留下了暗傷，陰天就痛得死去活來，藥石無用，能治否？」

他一直沒說話，就是怕這年輕人來歷不凡。

事實上，蔣看海和尹夏荷都沒聽說過這人，見湯昊田如此說，尹夏荷先發話了，「她是乞了骸骨的嗎？」

受了這番驚嚇，湯昊田也暫時提不起談話本的興趣了，他又坐一陣，才知道合著李永生治好了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小孩兒腸癰。

「孔總諭醫術也不凡啊，」湯昊田奇怪地看他一眼，「那是博本院的總教諭。」

「原來是她，」竇大夫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可是曲勝男？」

「工程也行，」蔣看海點點頭，大著舌頭髮話，「我好歹也是司修，還是專業的，老大肯定要賣我面子。」

「是啊，」李永生笑著回答，「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那不如讓他給你介紹幾個工程，這錢賺得保險，」尹夏荷看一眼自家的夫君，「反正工建房手裡，從來不缺工程。」

當然，竇大夫既然被冠上了「陰大師門下」的名頭，為了不墮大師威名，他也少不得解釋一下，小李掌握的很多醫術，都是失傳的——比如說一代針王桂一男的「九鳳齊鳴」。

這就跟地球界的離休一樣，廳級幹部以上叫離休，後來條ｗｗｗ•ｈetubｏｏk•ｃom•cｏｍ件放寬，49年以前參加革命的，也叫離休。

大致問了一下自行車的情況，他拍一拍胸脯，「好說，我跟房裡老大關係還不錯，回頭給他敲敲邊鼓，買了你的技術……技術還可靠吧？」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圈外人——確切說是太醫院之外的人，能接觸到曲勝男，就足以自傲了，不管能不能治好，先竭盡全力地找法子。

而且八大帥已經有五人故去，坤帥現在可是還活著。

「大哥，玩笑，玩笑，」湯昊田賠著笑臉發話，順勢坐到了一個沒人的座位上，「我做點小買賣，我姐是孔總諭的同窗，按輩分，永生該叫我師叔。」

怎奈那時的摩雲堡，早已經是敵占區了，精銳的小隊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七八天，才發現了滾落到山谷中的曲勝男。

「當時是在戰爭啊，衛國戰爭，」湯昊田一攤雙手，「這人受傷之後，大家以為他死了，過了整整半個月，才在死屍中發現了他。」

他笑嘻嘻地發話，「永生，跟師叔介紹一下，都是哪些朋友？」

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衛國戰爭中，出現太多傷患了，根本不可能都救治得好，曲勝男得了塑骨丸，能行動自如，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位可是太醫院的醫官，」蔣看海大聲發話，「是陰九天大師門下。」

衛國戰爭初期，中土國遭到新月國突襲，節節敗退，為爭取贏得時間，坤帥胡秀鳳曾經以己身為餌和*圖*書，堅守摩雲堡月余，然後成功突圍，成為戰爭初期中土國唯一的亮點。

李永生聽得大奇，「既然是這樣，蔣大哥為什麼不拉一支隊伍做工程？」

「蔣看海！」尹夏荷氣得狠狠一拍桌子，「你家老大不過是區區一個幽州郡工建長，小李要全國推廣呢，說話能靠譜一點嗎？」

那時的曲勝男已經醒了，用下頜一點一點地爬著找吃的，蟲蟻草籽都不放過，那個慘象真的沒辦法說了——她被發現的時候，以為是敵方的軍隊，差點咬舌自盡。

竇大夫滿意了，李永生卻是扯上了蔣看海，說起了自行車的事兒。

但是他也知道，既然號稱針王，被陰大師的門下尊崇，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少不得眼珠一轉，「永生，陳年暗傷，你治得了治不了？」

衛國戰爭結束之後，坤帥要求太醫院，無論如何治好曲勝男。

原來是這樣，李永生有點傻眼，「賺那點避稅的錢，能有多少？」

李永生大致講完方子原理，三個人每人就半罈子酒下肚了。

「陰大師門下？」湯昊田聽得嚇了一大跳，陰九天實在太有名了，此人不光是宮廷御醫，也幫人看病，在市井傳說中，基本上是「神醫」的範疇了。

乞骸骨是官員退休的一種說法，然而，不是所有的官員退休，都是乞骸骨，高階司修以下，基本上是不用想的，化修才能乞骸骨——當然也有例外。

小隊將人救回去，胡秀鳳動用特權，弄了一顆塑骨丸回來—heｔｕｂooｋ.ｃｏm.coｍ—當時她才是初階化修，塑骨丸都輪不到她，不過她在摩雲堡打得實在漂亮，光宗親自過問了此事。

他納悶地看一眼李永生，「永生你的醫術師尊……是哪位？」

他請人喝的也是金色凱旋，不過是二十年陳的，一壇兩塊銀元——這都夠撐場面了，要知道這麼一壇酒，等於本修院普通教諭一個月的收入。

李永生斜睥他一眼，「塑骨丸都弄得到，會留暗傷？」

不等李永生回答，尹夏荷先不高興了，「我說小夥子，暗傷在什麼地方，陳年又是多少年……你這態度就不端正，不說清楚，讓永生怎麼看？」

這一戰，三萬戰兵埋骨在摩雲堡一線，而曲勝男身為坤帥親衛，在突圍的途中，為了掩護坤帥，用身體擋住了敵方高手的攻擊。

「絕對夠你的開銷，」尹夏荷的眉頭微微一皺，她覺得他的心思有點大了。

就在她想繼續開口勸說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湯昊田端著一個酒杯走了進來。

「他幹不了那個，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能力，」尹夏荷很乾脆地回答，一點都不給自家夫君面子，「永生你肯乾的話，有你這個修生身份，能免不少稅，各家工程隊會搶著要。」

脊柱斷了半個月都沒死？竇大夫想一想發問，「這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竇大夫無奈地笑一笑，「坤帥為了她，曾經大鬧太醫院。」

李永生含含糊糊地回答，「東學一點西學一點，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