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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就是一句抱怨，畢竟是篩選出來的最後兩人，在接近成功的最後一道關口，被刷下來了，心裏的失落可想而知。

張木子想一想，也點點頭，「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

賣出去三百多台了！張岩很驕傲地回答。

而且李永生此刻的事情，實在多了一點，除了李清明，朝陽廣播電台那裡，也需要他指點。

所以任家只能拿任永馨來說事。

他一向不怎麼愛說話，但是這五個字已經明白地表示出了意思，我們是想讓李家享受真人餘蔭，而不是被真人餘蔭所害。

能跟這搜索玉佩相契合的人，都在京城，就是那三個人。

於是他們私下找到李永生：你看，大家都姓李，要不……敘一下家譜？

原來這道宮償還承諾，李家知道此事重大，除了把族中人盡量喊來，也有一些外戚，想要藉此登天梯。

柳麒為兩個小孩子做完了最後的測試，正在那裡搖頭。

這是李永生早就設想好的，真有化修修為的話，陣法上稍微改動一下，測試範圍可以極大地拓展。

柳麒淡淡地看她一眼，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李家心裏急，任家心裏也急，永馨已經是大姑娘了，長得也美貌，天天不去修院，來李家這破落地方，將來怎麼算啊？

李永生無言以對，想了想之後，給了一個答案：其實我父親是入贅的。

李家的家主嚇壞了，這可算得上是欺瞞道宮啊，忙不迭跪下解釋說，這孩子其ｗｗｗ.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實是李家一個媳婦的弟弟，藉此測試一下，李家願受責罰。

任永馨越發地不服氣了，她斜睥李永生一眼，「這樣的女人，總是少數吧？」

柳麒很無奈地看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五個字，「有過，就夠了。」

柳真人不跟他說那麼多話，就是一個意思，這孩子我道宮不要了，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但是想要真人幫忙尋人，那就不光是面子的問題了，得考慮自家的底蘊。

大家真的都沒經驗，他少不得又要喊李永生前來，幫忙參詳一下。

就算他日行兩百里，把中土國的地圖整個刷一遍，起碼也要半年——這還是沒算不好走的地方，沒算路途中的歇息，沒算可能遭遇的麻煩。

這一天，有人來朝陽，希望能讓自家的戲團，在電台里唱戲——不要錢，給你錢都行，你把我家戲團的名字報出來即可。

「一個人都沒過，」張木子悄聲回答，「浪費了一次測試機會，李家有點不甘心。」

她的思維方式，也是中土國的傳統思維：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夫家的人了，適當地照顧一下娘家，不是不可以，但是心思全在娘家的話，那叫分不清裡外。

但是她這一句話，柳麒頓時不幹了，直接把李家的家主喊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哎，」李永生嘆口氣，苦惱地撓一撓頭，事實上，他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沒準永馨已經從西方離開了呢，不見那ｍ.heｔuboｏｋ.coｍ.ｃoｍ莎古麗身上，也有她的氣息嗎？

在試播期間，就賣出去這麼多收音機，朝陽大修堂的生產能力和帝都的消費能力，真的是沒得說了。

而李家的人，急得都快跪下了。

柳麒若是能幫忙尋人，那是極好的。

張岩猜到了裏面的因果，但是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答應的話，又該收多少錢。

他這話出口，無人反駁，大家都沒做過這一行，但是只看收音機的熱門程度，就知道廣告的價碼，會直線上升。

李家媳婦的弟弟若是入了道宮，李家媳婦自然會水漲船高身價百倍，甚至可能成為李家權力最大的。

但是今天的測試，只有小男孩的綜合條件夠了，那十八九歲的女孩兒差一點，她氣得大哭，嘴裏還嘀咕著，說什麼竟然被表弟得了便宜。

李永生走過去，悄悄地問張木子，「怎麼回事？」

任永馨卻是有點不服氣，「李家媳婦嫁到李家，自該聽從夫君的話。」

接下來，李家又規規矩矩將飯菜送了上來，吃喝一陣之後，任永馨壯著膽子發問，那男孩兒的資質挺好，去不了道宮，豈不是可惜了？

「這卻是未必，」吳小女小心翼翼地接話，一邊說，還一邊悄悄地看柳真人，「我父離開本支，也是因為外姓的驅逐。」

「倒也不僅僅是這個，」柳麒搖一下頭，淡淡地回答，「外戚坐大，李氏不興的話，何以面對隕落的真人？」

「只要往西走就好了和*圖*書，」李永生笑吟吟地回答，然後就是一怔。

他都這麼說了，別人自然不會不贊成——插班生都有這樣的覺悟，朝陽的教諭們，當然更要維護大修堂的榮譽。

李永生被她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你說這話的時候，看我做什麼？

這是軟廣告啊，李永生看得很明白，於是又給大家講解了一番——收多少錢無所謂，關鍵你們得看清楚，他們求的是什麼東西，而咱修院的廣播電台，目前賣出去多少收音機了。

李家還待糾纏，柳麒不屑地哼一聲：這次是我來了，若是其他人來，一掌打死這孩子都正常……道宮是那麼好欺瞞的嗎？

李永生笑了起來，「道宮的人情味兒，還挺濃啊。」

不過這個要求太離譜了，他們一直倚仗的玄女宮，也沒有那麼豐厚的條件——玄女宮幫任家全面測試，但不是上門去做，而是任家上門。

柳麒是北極宮來此踐諾的，對外戚什麼的，並不是很知情，反正你讓我測試資質，我就測試，合適的就帶走，不合適的……就獃著。

下十方的資質，也很了不得了，尤其是眼前這李家，也就是溫飽型的家族，出個道宮苗子，還不知足嗎？

哥們兒跟這玄青位面，真的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啊。

當然，她問這個問題，還有一些別的小心思。

李家心裏急，但是李家不敢說，上宮真人能在李家住五天，這原本就是個值得炫耀的事。

正經是不要著急談廣告，那是捨本逐末，現在談，和*圖*書談不上去價錢，反倒壞了行情。

若是柳麒肯出手，將化修的修為，加持到任永馨或者吳小女身上，測試範圍幾達百里。

一桌人全部呆住了，好半天之後，吳小女才第一個點頭。

因為這個意外的軟廣告，李永生到李家的時候，天已經擦擦黑了。

李永生有點不解，「這倆都是苗子吧，一個都沒過？」

「濃就對了啊，」張木子悠悠地接話，「你也給說道說道，永馨和老吳的氣息，怎麼回事啊？」

他耗費了很多的口舌，讓大家意識到，朝陽廣播電台的牌子，真不是一點小錢能買通的——咱現階段寧可不掙錢，不能砸了牌子啊。

可惜吳小女和任永馨，連制修都不是，李某人的修為，目前也不怎麼高。

「他那樣的資質，道宮還真的不缺，」張木子很不屑地回答，「這本就是本宮真人家族該受的待遇，憑什麼給了外人？」

「你想都不要想，」柳麒一擺手，很乾脆地拒絕了，「只能探查百里，跑遍中土國找人……我得花多長時間？」

這事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最後柳真人才答應，不向道宮彙報——否則李家最後一次機會都會被取締。

面對張木子的發問，李永生笑一笑，再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若是柳真人能幫著尋人，找到人之後，我自會給出答案。」

柳真人很不滿意地看他一眼：尼瑪，你這話啥意思？

但是李永生就是不解釋原因，搞得柳真人也有點火冒三丈，若不是兩人在陣法方面和*圖*書討論得不錯，他真是有考慮動手的衝動。

李永生越發不解了，「那為何不收此人？」

合著這柳真人確實是技術宅性格，悄沒聲地就測試了幾百里，只是……測試的結果，比較令他絕望。

「那小男孩兒，資質不差，」張木子的聲音極低，「下十方是穩穩的。」

李永生聽得暗暗咋舌，心說真沒想到，看起來老好人一般的柳麒，還有如此嚴厲的一面。

別看她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任家家教良好。

柳麒不著急，他恨不得多跟李永生交流些時日。

「這小男孩，是李家外戚，」旁邊一個聲音響起，卻是任永馨走了過來，她低聲發話，「只是沾光罷了。」

如果在他的加持下，現在玉佩探查的範圍，已經幾達百里了，但是在疆域數千萬里的中土國，這點距離還真不算什麼。

「你也想到了？」柳麒看他一眼，「人是會動的，你憑什麼保證人在西邊？不怕跟你明說，我已經……試過幾百里了，一無所獲，你憑什麼認為一定在西方？」

於是李永生建議，咱們不著急談這個事兒，先努力生產收音機，貨鋪得夠多，影響力上去了，還愁廣告賣不出去嗎？

事實上，兩人的交流很有成果，在陣法改動了之後，測試效果能達十余里。

其實任家想的是，希望北極宮的真人，也認認真真地幫任家測試一番。

這是這兩天導致試驗進展緩慢的緣故，柳麒也非常好奇，吳小女為什麼會跟任永馨，在某些方面有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