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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對男女情事的認識，在場的四個女人里，雁九認第二的話，沒人敢認第一，那三個都是道宮中人，而她卻是朝安局的，耳聞目睹到的世情太多了。

李永生也隱約體察到了她的擔心，當然不會明面上反對，想一想之後，他出聲發問，「坎帥的基本盤不是在北邊嗎？怎麼會南下視察？」

她的賀禮是十個金餜子，很顯然她是剛剛聽說李永生晉階，匆促之間也準備不出禮物，只能直接用黃金了。

「有消息說，陳布達即將卸任部長，」雁九面無表情地發話，「李清明很可能接手。」

「去北邊視察的是坤帥，」雁九笑著回答，「感受到異樣了嗎？」

趙欣欣聞言，都嚇了一大跳，「坤帥重新出山了？」

四人正在喝著，有人來報——朝安局雁九求見。

「讓她進來，」趙欣欣吩咐一聲，然後又看李永生一眼，眼神怪怪的，「永生，我發現你交往的，都是些女人，你這是……不會跟男人交朋友？」

杜晶晶趕到的時候，李永生正在酒家裡擺酒慶祝自己晉階。

趙欣欣並不說話，只是訝異地看著她。

杜晶晶走過來，丟出復顏丸，李永生根本就沒去看趙欣欣的臉色，他笑一笑，就將復顏丸遞了回去，「謝謝杜上人，其實我臉上這道疤，是有段恩怨未了……我要時刻提醒自己。」

五人里去了四個，留下鄧蝶照看櫃檯，反正濱北雙毒沒有參加酒宴，有這二和_圖_書位暗中照應，她控制住場面，還是沒有問題的。

接著招呼擺放碗筷的時候，他悄悄將椅子往旁邊挪一挪。

趙欣欣也看李永生一眼，「早知道如此，咱們不開酒家，開個醫館也不錯嘛。」

「李將軍還年輕，年齡是巨大的優勢，」雁九淡淡地發話，「陪同大司馬南下，明顯有權力交接的意思。」

「他已經徹底恢復修為，」雁九微微頷首，「副職的話，確實有點屈才。」

「小趙你說得不對吧？」杜晶晶斜睥她一眼，「小李可是博本院的研修生，怎麼就成了你的使喚人兒？小心博本院跟你跳腳。」

這頓酒也沒喝了多長時間，就是半個多時辰，其他賀客還在吃喝，李永生這一桌就走人了，臨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招呼大家一聲——你們好好吃喝，都算在我的賬上。

杜晶晶輕笑一聲，抬手卷了一把椅子過來，一點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還就挨著李永生，「既然張道友在，那一定要喝點酒了。」

事實上，這五位離開，是去了園林，那裡也擺了一桌酒，才是真正放鬆的場所。

坤帥不理參与朝政二十年，大家都當她混吃等死了，誰能想到她重新出馬？

反正今天是他擺酒，可以隔過東家發號施令。

她嘴裏說出的消息，遠勝於民間傳聞，畢竟朝安局本來就以消息靈通著稱。

李清明的名氣，那真不是蓋的，連她都能說出個https://m.hetubook.com.com一二三來。

「這樣？」李永生的眼睛睜得老大，「若是如此，他還真有走到大司馬的時候。」

九公主有令，雁九自然不敢不聽，她淺淺地夾了兩筷子之後，放下筷子發話，「這個契機呢，就是我想借用一下李永生的名義。」

什麼叫皇家氣度？這便是了，九公主小小年紀，言談之間也是張弛有道。

「我同窗里，關係好的男生多了，」李永生不服氣地回答，「社會上，跟我關係好的男人也不少……寧致遠你們總聽說過吧？」

「你跟我去當然可以，」雁九點點頭，「不過你要小心被林家認出來，到時候功虧一簣，你不要怪我。」

她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放開了他的手腕，滿意地點點頭，「基礎打得很牢嘛，若是勤練不輟，再調理得當的話……一年之內甚至可望衝擊高階。」

李永生沉吟一下，抬手一拱，「那就多謝杜上人了……坐下喝兩口？」

杜晶晶被大家一通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斜睥雁九一眼，「你要見李清明，何必打李永生的招牌？亮出你朝安局的身份就盡夠了……你莫非有別的打算？」

「哈，」杜晶晶大笑一聲，「寧公公……那是半個男人好不好？」

酒樓里還有其他客人，不過看到杜晶晶這個女魔頭駕到，大家紛紛放低了說話的聲音——沒辦法，杜執事一刀斬掉林家嫡子人頭的事情，已經傳和_圖_書得眾所周知了。

李永生忙不迭地搖頭，「不開醫館，太累了，收幾個徒弟也比開醫館輕鬆。」

不多時，雁九匆匆走來，「見過九公主，永生……恭喜你今天晉階成功。」

看她狐疑的眼神，就只差說，你是不是要行刺李清明了。

「徹底恢復了修為？」李永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是中階化修了。

李永生聽得眉頭一皺，「李清明竟然成了軍役部副職？不過……是不是有點屈才？」

聽到這話，趙欣欣很乾脆地表示，「那李永生你就不要去了，省得打草驚蛇。」

「你……」杜晶晶嘴巴動一動，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搖搖頭，不以為然地哼一聲，端起了酒杯。

「杜上人你這話，真的很莫名其妙，」雁九有點惱了，其實朝安局從來都不是很怕四大宮，她更怕御馬監，「我也是有根腳的，只是怕不能跟李將軍私下談事。」

李永生大聲招呼起來，「來人，添一副碗筷，再上幾個菜。」

不得不說，杜晶晶是真的挺關心李永生，在園林的亭子里坐下之後，她直接一探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很乾脆地發話，「運氣！我看看你是不是強行衝上去的。」

「咳咳，」張木子狠狠地乾咳兩聲，然後才淡淡地發話，「我北極宮也沒驅了李清明的毒，杜道友嘴下留情。」

眾賀客也不在意，實在是那桌五個人的層面，距離大家實在太遠了，身份尊崇，當然就可以提m.hetubook.com.com前離席。

雁九聞言，斜睥她一眼，心說你是害怕打草驚蛇嗎？恐怕是更擔心李永生的安危吧？

「杜上人，您這何必呢？」趙欣欣苦惱地嘆口氣，「我這小小道童，有個順手的使喚人，也很不容易，您就別誘惑他了。」

「先坐下喝兩杯，」李永生招呼一聲，「你這渾身濕的……下雨了？」

「九公主不知道？」雁九訝然地看她一眼，「是李永生出手，為李將軍驅除了體內的殘毒，李將軍能再度復出，他功不可沒啊。」

李永生也有點懷疑雁九的動機，「我能跟著你去嗎？」

趙欣欣本來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發現這個小動作之後，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幾日之後，坎帥會來百粵一行，同行的還有軍役部副部長李清明，」雁九看李永生一眼，頓了一頓才又發話，「我要見李將軍，須得借用你的名頭。」

「杜上人，」李永生抬手一拱，笑著發話，「我是九公主的仰慕者，算半個使喚人兒……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咱們喝酒就好。」

如果說這就是上書支持今上的回報，確實也值得了。

軍役部的正職和副職之間，差距非常巨大，就任軍役部長，最終登頂大司馬的可能極大，這是軍人最高的位置了。

酒宴一共六桌，其中李永生、趙欣欣、張木子和鄧蝶，四人組成一桌。

李永生頓時啞口無言，跟他關係好的男修其實也不少，比如說蔣看海、湯昊田之類的，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是特別有名，唯一有點名氣的李清明，還不太合適說。

事實上，李清明就算初階化修，他也認為這傢伙不該出任副部長，此人處理人際關係的水平實在糟糕，打仗又厲害，應該去鎮守邊疆，才不愧他軍中猛將的地位。

「正要討一杯喜酒來喝，」雁九微微一笑，尋了下首的石凳坐下，「南城十余裡外在下雨，我從百粵趕回來的。」

當然，這未必是最精準的消息，大抵還是靠著猜測，否則她也不敢就這麼說出來。

「不是吧？」聽到這話，杜晶晶都嚇了一跳，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永生，「你能治了李清明的毒？這京城的太醫……也太水了一點吧？」

聽到這裏，趙欣欣忍不住發話了，「見李清明，為什麼要打李永生的旗號？」

對他來說，這次晉階實在不值得一提，但是既然在這個位面生活，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哦，」趙欣欣點點頭，頓了一頓才發話，「你先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慢慢說，不著急。」

桌上的碗筷原本就富裕，她連飲三杯之後，沖趙欣欣笑著點點頭，「百粵的事，我已經安排了一半，只差一個契機了。」

北極宮跟李清明，還有一層交情，要不李清明見了張木子，都有點忌憚？

杜晶晶大喇喇地一擺手，「我送人的禮物，還從來沒有收回來過，恩怨未了，你暫時不要服用即可……你不會嫌禮物太輕吧？」

其他小二、廚子和前來道賀的人，沒資格上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