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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風拿著一盆子清水走進，笑道：「娘娘起得真早。」

「你來得好及時。」她回了個笑，突然想起什麼，「你不會一直在外面候著吧。」

確實不該問的，有一絲希望，總比把它全部摔碎的好。若順了他的意，至少還有一個擁抱，儘管並不真心。只是這樣的施捨，她還是……不要吧。

她被抱到他的身上。

摟在她肩上的手將她狠狠摔了下來，「咚」的一聲悶響，她的頭撞到裏面床沿上，疼得呲牙咧嘴——只是，到底忍住了沒有叫出來。為自己留一點尊嚴。

他在質疑什麼嗎，她微微一驚，不敢出m.ｈｅtubｏoｋ.ｃｏm•com聲。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只是，昨夜，磕著那下，卻是很疼。也許，這疼其實是悶。

「……」

「我沒有這個資格是吧。」

鼻端是他好聞的氣息，她顫了顫。

她笑了笑，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皇上，你不高興，為什麼？」

蝶風點點頭，「奴婢聽到裏面有動靜，估摸娘娘醒了才敲的門。」她突然驚道：「娘娘，你的額頭怎麼回事？奴婢幫你傳醫女吧！」

他這是在問她？和那晚一樣的問題……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流血了嗎？

「嗯，」m.ｈetｕbook•cｏｍ.cｏm皇帝頓了頓，「還是不行。」

答案是……不會吧。

床下的響聲讓她分了神。小狼用爪子拍打著床沿，那聲音有幾分委屈。分了神，也許是件好事。

門上傳來輕敲的聲音，她道：「蝶風，進來吧。」

「皇上，能讓小狼上來睡么？」她問。

「最後一種是真話，我嚇傻了。所以剛才的話，您無視吧。」她飛快說完，蒙了被子。

「不行。」乾脆利落的拒絕。

她明白蝶風的意思，皇帝會厭惡的。

把那句從他進來她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在緊繃著某種情緒，她知道，不要問為什htｔps://ｍ.heｔubｏok.ｃｏm.cｏm麼，但她知道。

「朕正是這個意思。」

她想了想，咬牙道：「哪一種你會抱著我睡，我就那種吧。」

伸手往額頭摸了摸，指間口口。

他似乎怔了怔，隨即慵慵散散的笑聲傳來。

說完，她的心跳幾乎跳沒了。

她半晌不語。

他沒有出聲，似乎不過是尋常。

還真是禍不單行，早上是腳，現在是頭。

蝶風卻甚是焦急，「這傷口瞧著不淺，莫要落了疤痕才好，皇上——」

是啊，他是皇帝。她是活該。

「嗯。」皇帝甚是滿意。

「嗯。」

下了床，發現小狼蜷在床下睡得正歡，大大方方htｔｐs://ｍ.he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把雪白的肚子露出來，四腳朝天，嘴裏呼哧著什麼。

感覺到床身一重，她把被子放開，滾進裏面去。

翌日，他已經不在。

聰明的話，便該住口，可是，她卻仍是問了。

「不用了吧？」璇璣覺得傳醫女的話，這也有點過了，似乎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放現代，一個創可貼搞定，有時她甚至不去理會。

好一會，他淡淡道：「還有呢？」

「當臣妾沒有問。」

突然聽得他問，「趴著還是仰著？」

他似乎並不動情——雖說他的後宮並不算充盈，但也美人不少，都習慣了吧，苦笑，她竟然有絲失落？

「第一種，臣妾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恭迎皇上。」

她一笑，他在她才奇怪。

在她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冷冷傳來。

沒有聲音了。

「它已經洗過澡了。」

接過蝶風遞過來的銅鏡，她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臉。下巴尖尖的，臉色有點蒼白，額間一道印子呈模糊的半月形狀，她回頭看了那床上的雕花一眼，倒是撞得湊巧，不算太丑，只是這印子有點深了，確實難看……她突然想，倘若他看見了，會有毫絲的內疚么？

不屬於她的手臂從她的頸后環過。

除去那繚繞在鼻端的淡淡清香，沒有回應。

她開始黑線加冷汗。

皇帝淡淡道：「年府的女兒都像你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