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兩人越發疑惑，玉致急道：「十嫂，到底怎麼回事嘛？你將這女人弄回來，又讓咱們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然娘娘心內鬱結，一場高熱不退，藥石無效，生死之間，皇上不忍，答應了娘娘。」

霓裳抹了抹鼻翼上的汗珠，「那次奔赴秋山卻並非秋山，公主易容隨行，年後一行也在桃源鎮遇上晶瑩。」

兩名女子點點頭，也知道她說到關鍵之處。

玉致攥緊衣袖，來回踱走，聲音又急又顫，「我就不懂了，嫂嫂既已昏迷三年，這張家的新婢年小七又怎可能知道你二人六年前的密偈？」

霓裳看了榻上尚在昏睡的女子一眼，遂將御花園裡所聽到的眼前女子的囈語一一告以二人。

霓裳眉心緊蹙，走到兩個女子身邊，握上二人的手臂，玉致和晶瑩一驚……霓和*圖*書裳的掌心顫抖厲害。

晶瑩與玉致一凜，便連一向沉穩的晶瑩也急了，「霓裳，這話怎麼說？」

霓裳臉上的神色很古怪，微提了裙子快步走到門口將門柵上。

「那……那，」玉致口舌結饒半晌，狠狠一跺腳，「我不懂，那我真的是不懂了！」

院正室。

玉致茫然不知所措，瞪了晶瑩一眼，晶瑩搖搖頭，二人看了床上昏迷的女子一眼，又看向霓裳。

晶瑩輕咬唇瓣，低下頭。

「因是性命之虞，當晚娘娘與我之間的對話，雖隔多年，我仍記得清清楚楚。」

玉致怔了怔，顫聲道：「十嫂，玉致不懂。」

霓裳眸有急色，掠了她一眼，玉致往自己的衣襟一瞟，肌膚紅紫痕迹斑駁，臉一紅，趕緊去攏衣裳，霓裳苦笑道：「別弄了，ｈttｐs://ｍ•ｈｅｔuｂooｋ•com•cｏｍ趕緊隨我到太醫院，我已差人讓晶瑩儘快趕過來。」

晶瑩按了按玉致，輕聲道：「別急，聽你十嫂說。」

「說嘛，說嘛。」玉致急得不行。

霓裳緩緩搖頭，重握上二人的手，「其實你們都懂。」

霓裳苦笑，壓低聲音道：「找你們過來，是想說兩件事，但這二事詭譎……」

霓裳轉身，凝向從窗紙漸透的陽光，「這便是霓裳要向你們說的第二件事。」

她看霓裳神色，知道必是秘密或棘手之事。

晶瑩心裏一動，微微失聲道：「霓裳，是不是那場高熱有問題？」

晶瑩猛地抬頭，「霓裳，你說，你說，我和公主便信。」

玉致大喜，「十嫂，你懂攝魂術，玉致曾聽師傅說過攝魂術，將他人神識制住，可套話，可讓其按攝魂https://www.hetubook.com.com者之語行事。」

晶瑩搖頭，看了看霓裳，快語打斷了玉致，「公主，年家被滅族抄斬，以皇上的謹慎，絕不可能有餘口剩活，而娘娘當年也明白皇上，只求下年夫人與六子。」

霓裳點點頭，「是我給娘娘的葯！」

玉致咬唇，神色越發焦急，「十嫂，我還是不懂！」

「本來並無那次秋山祭祀，是娘娘想逃出宮，以白將軍的行蹤為餌。」霓裳苦笑，「實際上，皇上雖未必知道娘娘動了逃念，但彼時政局紊亂，並不答應娘娘出宮之行。」

晶瑩與玉致一驚，玉致連連跺腳，「十嫂，現在還好，當時要是給我九哥知道，你就死定了！」

玉致與晶瑩大震，一時都說不出話來，良久，晶瑩急奔到榻邊，氣息急促，看向昏迷的女子，低聲道：「霓裳，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有辦法證實娘娘身份？」

晶瑩頷首，「娘娘個好女子，她既起了誓言，那自不會與人再提。」

「那霓裳先說六年前的事。六年前，霓裳還不知道事情始末，直至四年多前，一切安定下來，與年後娘娘說起那事，才明白了其中種種。」

霓裳遽然轉身，重重點頭，「霓裳曾修習過攝魂術。」

霓裳環了二人一眼，一字一頓道：「問題就出在這裏！」

「移魂。」

「難道說嫂嫂以前與年小七便認識？嫂嫂姓年，她也姓年，會是本家親眷嗎？」

霓裳一聲長嘆，「我正是同你一般想法，況且，我已診過，這小奴受傷甚重，昏死過去，若要做假，並不可能。」

「但凡醫者窮極一生都為尋救治延命之道，可是正如名利有時，生死有命，有生便有死，但霓裳醫門百年前師祖曾傳下和-圖-書有關一術的記載，若此術成，則人再不受身機榮衰限制。」

她一急一頓，微微結巴，長嘆一聲。

「再說，」晶瑩微一沉吟，「莫說娘娘信守承諾，不再向人言及此事，便是按咱們說話的習慣，即使向他人說起，也斷不可能將當晚的對話一模一樣複述出來。」

晶瑩握緊霓裳的手，霓裳點點頭，「一，六年前，年後娘娘第一次隨皇上到秋山前，與霓裳兩人獨處說過的話。」

晶瑩深深凝了朱七一眼，抬眸一笑，「那咱們還等什麼！」

玉致咬牙，一把掙開她，走到朱七身邊，死死盯著那臉色蒼白的女子，喃喃道：「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霓裳苦笑，「那是自然，所幸當時只有我與娘娘二人，我自是不會與他人說，娘娘亦發了禁誓，永不與他人再提此事。」

晶瑩也蹙了秀眉，手心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