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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點點頭，笑道：「沒想到一晃眼，兕子都會帶孩子了。」

從樓下，隱隱約約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還有，嬸娘可以栽種些花卉植物，也好為這邊增添一些生趣。還有，樓上的傢具……」

他和楊氏不需要客氣，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大都會直來直去。

楊氏，也住在這個院子里，就是小樓旁邊的那三間連排廂房之中。楊氏在楊家的地位很奇特，說她是奴僕也對，說她是親人也沒錯。這一切，都取決於楊守文的態度。

楊守文沒有看到，楊承烈的臉色出現了變化。

是夜，楊守文睡在圍榻之上。

從去年九月，到現在，差不多半年時間。或是跋涉于塞北，或是奔波在路途中，說實話他真沒有像今晚這樣睡得踏實，睡得香甜。家，畢竟是家！從走進這個宅院的那一刻開始，楊守文的心也隨之變得寧靜許多，整個人都好像鬆弛下來。

搬來滎陽之後，楊氏的傷勢已經徹底康復。

……

沒辦法，誰讓悟空這個名字已經被小狗搶佔了，楊青奴也不想去更換。弼馬和-圖-書溫也挺好，因為這一路上楊守文發現，小金和大金，也就是那匹汗血寶馬關係融洽。

不過二樓總體沒有什麼設計，書房裡空空蕩蕩，一張書桌，書架上只擺放著一疊稿紙。那稿紙，就是楊守文所寫的《西遊》手稿，還差了一個大結局沒有完成。

「嬸娘，天不早了，你去早點歇息吧。」

楊氏想了想，沒有反對。

對啊，這是在家！

「兕子，把你吵醒了？」

楊守文這一回來，悟空它們就立刻投奔了楊守文，以至於楊青奴睡覺時還嘟嘟囔囔。

「兕子，你打算怎麼拾掇？」

這是楊承烈專門留給他的一個院子，裏面有一個小池塘，還有一樓三房。

他嘴巴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但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再說什麼。

小金順著他的胳膊便爬到了楊守文的肩膀上，然後揪著他的耳朵叫的越發響亮。

楊氏點點頭，跟在楊守文身邊。

楊承烈，也說不清楚。

「一月在鬧嗎？」

楊守文站在廂房門口，舉目環視這個小院。

月光，透過窗子，https://m.hetubook.com.com灑在了楊守文的臉上。

楊守文認出猴子正是那隻金絲猴，便鬆了口氣，從床上下來。

「這一層的客廳……嗯，把那幾張桌凳拿走，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楊氏不免有些愧疚，把一月放在楊守文的懷中。

「嬸娘不必如此，主要是這小東西和你還不熟。

月光照在一月的小臉上，她笑得很燦爛，嘴裏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說些什麼，看上去很有精神。

「兕子，那你也早點休息。」

家中所有人，包括宋氏都不許對楊氏指手畫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楊氏只聽命楊守文。

從楊守文的話語中，楊承烈聽出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如果他們還是在昌平的話，他也許不會在意這些。但如今他們已經到了滎陽，楊守文還能夠隨心所欲嗎？

楊守文敲響了房門，一月看到他，立刻停止了哭鬧，那張胖乎乎的小臉上，還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咯咯笑著，沖楊守文伸出手，那意思是，快過來抱我啊。

「錢沒問題，但一定要這麼安排。

猴子和_圖_書半蹲在窗欄上，一隻手抓著欄杆，一隻手指著樓下，火急火燎的叫喚。

除了一張圍床、一張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個衣櫥，和幾個放置雜物的箱子。

楊守文說完，便邁步走到了小樓門外。

楊氏一邊聽，一邊記在心裏。

楊氏也沒辦法，只能抱著一月輕聲哄著。

楊守文回來之後，就把一月交給楊氏照顧。

回來睡覺之前，他把槍放在了樓下，把那口鴉九劍也放置在床旁桌上的刀架之上。

吱吱吱！

楊守文的房間，正對著月亮門，是一幢兩層小樓。

而卧室，更加簡單。

楊守文揉了揉臉，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走出卧室，順著樓梯下樓。

「小金，你幹嘛。」

就是這樣簡陋的房間，楊守文卻睡得很安穩。

楊守文點點頭，目送楊氏回到廂房。

等楊守文說完之後，她輕聲道：「兕子，這可需要花不少錢。」

楊氏輕聲問道：「阿郎吩咐過，這院子里的一切都要聽從兕子你的安排，所以也就一直沒有收整。你若是有什麼需要，不妨告訴我，等天亮了我進城https://m.hetubook.com.com好去採辦。」

對了，我放在樓下的行李中，還有些財物。嬸娘幫我收好，最好能備至些零散碎錢，也省得麻煩。嬸娘，你放心吧！我已經想到了，該如何尋找幼娘的方法。」

不過楊青奴更喜歡叫它弼馬溫。

楊承烈從昌平搬家的時候，把手稿也帶了過來。

楊守文走過去，把手伸出來。

楊氏聞聽，眼中頓時一喜。

一層是客廳，二層有兩間房，一間做卧室，另一間可以作為書房，算是楊守文的私人空間。

「那一月……」

屋檐下，悟空四個從小樓的門廊上跑過來，匍匐在楊守文的腳邊。

不僅僅是手稿，連同楊守文在昌平家裡的所有東西全都帶了過來，完好無損擺放在這裏。

她沒有問楊守文哪裡有多少錢，是怎麼來的。她只知道，一定要幫著楊守文，看好這個家。

我剛收養她的時候，也是每晚哭鬧，吵得人不得安生。不過等過些日子，她熟了也就沒事了。」

她走出廂房，看著有些清冷的庭院。

那種清秀的面龐透著寧靜之氣，彷彿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光和_圖_書暈。

他抱著一月，在小樓門外的門廊上坐下，抬頭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思緒卻隨之飄飛到了九霄之外。

他迷迷糊糊正看眼，隱約就看到窗欄上蹲著一個黑影。心裏一驚，楊守文本能的把手伸向枕邊。只是這一摸卻摸了個空。激靈靈一個寒蟬，他驀地就清醒過來。

從石城山中吹來的微風，帶著一絲絲桃杏芬芳，吹進了小樓，瀰漫在房間之中。

小金，是金絲猴的名字。

只是，這一路上走過來，一月睡醒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楊守文，否則就會哭鬧。

「一月今晚就先跟著我，等她和你能熟悉一些之後，再由嬸娘你來撫養吧。」

但楊承烈卻對她保持尊重，讓她住在這小院里，只負責打掃庭院和小樓。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去找匠人做一個石屏風，明天我把圖案和文字給你，到時候就放在門內。嗯，屏風上的圖案，我再考慮一下……另外，水池裡栽種些蓮花，也不用刻意去清理。縣城裡應該有這方面的高手，到時候就讓他們來安排。」

就在楊守文睡得香甜時，一陣猴叫聲把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