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朝天闕
第二百二十八章 潘家之難（上）
潘道清性如烈火，脾氣非常暴躁。
這的確是一件讓楊守文感到很驚喜的事情。
我潘家自從西晉以來，因人才凋零，被鄭家擠壓的早就元氣大傷。鄭氏自六朝以來，在滎陽已經積攢下來了巨大的資源。以前我們尚未發現，可是這一次……這不是開不開戰的問題，事實上我們已經和鄭家發生了數次衝突，結果又如何？
而潘道源則冷哼一聲道：「那你想怎樣？鄭家在滎陽橫行數百年，也不是這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原本以為，經過這麼些年的韜光養晦，潘家已經可以和鄭家一拼。
唐代成書，可不是一件小事。由於印刷條件的限定，成書的成本會非常高……滎陽地處中原腹地，原本就是書香文化的中心。想要在這裏出書，不僅僅要足夠的資本，還需要有一定的名氣。否則想要在滎陽這種地方出書，根本就不太可行。
差不多到戌時，又開始下起了雨。
這年月，可不會有什麼版權hｔtｐ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ｍ保護。
而一干老者，正吵得面紅耳赤。他們各自站在各自的角度，闡釋著他們的理由。
「九郎一再下令，讓我們不得和鄭家衝突。
夜幕，悄然將臨。
楊守文拿著書，有些愛不釋手。
街上的行人稀少，冷冷清清，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這黃門坊，因黃門堂而得名。
面對著潘道清的指責，潘道源再也忍不住了，長身而起，指著潘道清大聲呵斥。
門口的氣死風燈籠在風雨中搖曳，燈光忽暗忽明。
今天我去州府衙門，府尊已經警告我，不得再生事端。你聽明白沒有，如今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潘家現在的局面怪不得鄭家，是我們潘家咎由自取，你懂不懂。」
「到目前為之，還沒有人購買。但你廿九叔說，你那西遊寫的很有意思，想必不成問題。」
一個六旬的老者站起來，衝著潘道源大聲說道：「hｔtｐs://m•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om鄭家封死了所有流通潘家田地的水渠，以至於很多地方的水源已經不夠。也幸虧今年雨水還算充沛，不至於耽擱了春耕。但長此以往下去，我潘家的田地早晚會受制於鄭家，到秋收之時又會成為一個麻煩。還有，鄭家名下的商鋪，也都停止向潘家販賣物資。眼下可能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但若時間久了，只怕會使得問題越發嚴重，必須儘快解決。」
可現在這禍事，是由你三房引起。
突然間，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也是你近來在滎陽闖下了些許名氣，再加上鄭家作保，否則根本就進不得書坊中。」
九郎，開戰吧！
三哥，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
可是今晚，黃門坊所有的酒樓夜店全都關門閉戶，街道上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這三成價格，就是因為你家那個潘華而不得不接受。」
不過，他旋即就蹙起了眉頭，輕聲道：「父親，為什麼不留下我的真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cｏｍ名？」
說話的人，名叫潘道清，論年紀，比潘道源大。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裏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內情。可是看大家都很高興，楊守文也不好再詢問，於是就把這疑問，藏在了心裏，準備在晚一些的時候詢問楊承烈。
可現在不是我們要和鄭家衝突，而是他鄭家已經打上門了，逼得我們不得不起衝突。
潘道清感覺到，有十幾雙眼睛都盯著他，流露出不滿之意。
寫書不是為了賺錢，主要是為了揚名。畢竟，著書立說，楊守文已經做了一半。一旦有了足夠的名氣，他會有各種渠道獲得錢財，而不是苦兮兮每天寫字賺錢。
結果，結果你三房鬧出的混蛋事情……你知不知道，為你家那潘華的事情，我賠了多少人情進去？高祭酒來信責問，賀知章來信責問。更重要的是，吳中一直以來都是我潘家重要的夥伴，現在卻鬧得吳中商戶出售給我們的刺繡提高了三成價格。
楊承烈倒不怕別的，htｔｐs://ｗww.ｈ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ｍ主要這西遊是楊守文的第一部作品，所以把那雕版留下來當作紀念。
族長潘道源陰沉著臉，坐在圍榻上一言不發。
「雕版你放心，我已經拿回來了。」
往日，這黃門坊在入了夜禁之後，會是燈紅酒綠。
唐代，還是雕版印刷的時代。
幾個族老紛紛表示贊成，乍聽他們話語中的意思，彷彿是他們受了多大的委屈。
大門外的街道拐彎處，一隻老黃狗有氣無力的趴在屋檐下，一雙眼睛透著濃濃的暮氣。
只不過，他並非宗房子弟，所以只能是由潘道源來做主。
楊承烈笑道：「我原本是想用你的名字，可後來一想，覺得有些不妥，所以就留了你的表字。」
「那就是說，書已經賣出去了？」
西遊，成書了！
「這次多虧了你廿九叔幫忙，總算是說動了滎陽書院製作雕版，而後才開始印刷。首批一共印刷成書有一千套，我留下了一百套，剩下九百套則放置於書坊中。
滎陽縣城裡，夜禁已經開和-圖-書始。
潘道清有些理虧，但是卻不想就此罷休。
「可是……」
若不然，我潘家臉面無存不說，更會被鄭家逼得沒有活路。」
「九郎，不能再這麼任由鄭家囂張下去了。」
……
「三哥倒是說的輕巧，如何開戰？
「是啊，開戰吧。」
就連先前那幾個說好了幫他說話的族老，也都是眉頭緊蹙，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若不是那潘道子去襲擊人家，還砍了人家的墓碑，你道那鄭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在潘家的祠堂里，幾十個潘家族老正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那也不能任由他鄭家橫行不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潘家的根據地。整個黃門坊有大約五六百戶人之多，其中有一半人姓潘，於是就形成了一個以潘姓為主的龐大宗族，雄霸坊市之中。
「那雕版……」
楊守文疑惑看著楊承烈，卻發現楊承烈的目光，似乎有些閃爍。
潘道源陰沉著臉，片刻后冷哼一聲。
什麼情況？
坐落於黃門坊的潘家祖宅，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