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293章 必須無條件投降
辛毗巍然不動,冷冷地笑道:「你等若是請降公孫白,多半不是為奴就是被斬,恐怕此路不通,辛某倒是有一計,可保貴族無虞。」
公孫白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之上,露出森森的白齒,獰笑道:「回去告訴呼廚泉,他必須無條件投降!知道什麼叫無條件投降嗎?就是除了他的命,匈奴人的命,其他一律不得提任何要求。從今以後,匈奴王庭不復存在,你等匈奴族人編入漢人戶籍,向大漢朝廷繳納賦稅,你們的官員由漢人的委派或任命。呼廚泉可為五原郡太守,劉豹可為雁門郡太守,只有地方治理權,不得擁有軍隊,須受大漢朝廷驅遣,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然而可憐的劉安終究還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公孫白腳下一用力,劉安只覺呼吸困難,面如紫色,說不出話來。
辛毗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瞄了一眼呼廚泉等人,臉上隨即恢復了鎮定,淡淡地笑道:「不知大單于請辛某前來,所謂何事?」
牧地上也靜靜的,士兵們都躲在帳蓬里,偶爾含有牛羊的叫聲和駿馬的長嘶傳來。
公孫白坐在上首與眾將領們的歡暢愉快的神情全然不同,即便是在笑著,他的眸子也是清而冷的。他現在是這邊草原的真正的主人。幾場大戰下來,雖然破敵十余萬,但是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而獲得大量的戰馬和牲畜。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公孫白沉聲喝道:「本將不喜歡啰嗦和圖書,我大漢歷來是禮儀之邦,以德服人,呼廚泉既然要降,只要拿出誠意來,未嘗不可,若是想偷奸耍滑,必令其死無葬身之地!」
不管如何,殺兄之仇,豈可不報?
呼廚泉哈哈大笑而起,示意眾侍衛撤去長刀,親自上前,拉著辛毗的雙手,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又為其倒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奶酒,笑道:「辛將軍之兄死於公孫白之手,與公孫白乃死仇,豈會通敵,來來來……坐下先飲碗熱酒暖身。」
辛毗不再說話,舉起餘下的半碗熱酒一飲而盡,起身對呼廚泉拜道:「既然如此,辛某告辭!」
今天剛下了初冬第一場雪,雪淺淺的、薄薄的,不到傍晚大部分便消融了,草原上東一塊西一塊,殘留著片片白雪,就像難看的疤痢頭,要等真正的大雪下來,覆蓋了整片草原,沃雪千里,那才好看。
穿著厚厚的皮袍的辛毗,被一干匈奴人帶往呼廚泉那金色的牙帳。
燕八疾步奔了進來,輕輕的走到公孫白身旁,低聲說道:「稟大將軍,匈奴來使。」
如今他兵精糧足,只等著二十萬人口轉移到冀州各地之後,便要再揮師北上,攻襲沙南城。
那劉安神色尷尬的遞上一封書信,恭聲道:「我們單于大人,意欲與大將軍化干戈為玉帛,此封書信乃單于大人親筆所寫,囑咐小王務必親手交給大將軍。」
話未說完,便聽一旁的郭嘉怒吼道:「說人話!」
一旁的右賢王去卑勃然大怒,拔劍而起,怒喝道:「豈有此理,大單于的牙帳,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給本王拿下!」
呼廚泉眼中神色閃爍,揮手示意去卑坐下,又急忙向前拉住作勢要走的辛毗,哈哈笑道:「辛將軍,何故如此激動。」
雪舞銀蛇,原馳蠟象的北國風光對草原上的人來說絕不是一種享受,如果那樣的大雪下來,對以農耕為主的百姓來說,固然是一件喜事,對以遊牧為主的民族來說卻是一個大麻煩。雪后總是寒冷的,雖然儲備了大量的草料,可是牲畜禦寒也是個大問題。
辛毗臉上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說道:「辛某原本乃漢人,為漢國大將軍通風報信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諸位既已知曉,為何還不動手?」
這意味著匈奴族的政權從此將不復存在,匈奴人成為徹頭徹尾的漢人,匈奴官員成為徹頭徹尾的大漢官員,這種結果對匈奴王族們來說,僅僅比滅族好一點。
今天的風不大,天空上灰https://www•hetubook.com•com濛濛的,布滿了烏雲,醞釀著更大的一場雪。
公孫白接過那書信,雙手一揉,那封書信立即化為片片雪花一般飛散,他自上次武力升到89以後,將系統贈送的4點武力加了上去,如今已是93的武力,躍入一流高手境界,腕力驚人,這一手令劉安暗自心驚不已。
公孫白淡淡的一笑,抬手道:「帶進來!」
呼廚泉一聽,當即精神大振,哈哈大笑:「辛將軍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以公孫白的勢頭,匈奴是非滅不可,斷無半途而廢之理。而以大漢朝廷的尿性,多半會接受匈奴人的請降,這樣匈奴人只要撐到聖旨到來之前,公孫白若繼續攻伐匈奴,便成了抗旨不遵,與曹操及朝廷失和,日久必然相爭,也算是坑了公孫白一把。
辛毗淡淡地說道:「公孫白終究是大漢朝廷的將領,名義上還是要聽從朝廷的旨意,大單于不如派出兩路使者,一路往美稷城議和請降,拖住公孫白,一路快馬加急,奔往許都,向大漢朝廷請降,先拜司空曹操,曹操與公孫白暗中相鬥,必喜而請天子許之,如此一來,公孫白身為大漢將領,豈敢不遵?」
獲得大勝的將領們捧起大碗飲酒,或者用小刀切下大塊的牛羊肉、血腸什麼的,塞到口中大嚼。
一名會說漢語的匈奴侍衛指著辛毗厲聲喝道:「我等懷疑你勾結公孫白,通風報信,才使得我匈奴族遭此大敗,欲殺你祭旗!」
劉https://www•hetubook•com.com安驚得額頭汗水涔涔而下,急忙改口道:「大單于願以雲中郡和五原郡為界……」
不過,美稷城一帶,已經沒有多少純粹意義的牧民了,二十萬人口分批南下,如今留在美稷王庭的已不到十萬人。
西河郡,美稷城。
公孫白的營帳里溫暖如春,正在舉行一場盛宴。
他一邊說話,一邊瞄向公孫白,卻見公孫白的手已然按住劍柄,腰中的長劍已然露出劍身半尺有餘,只驚得魂飛魄散,帶著哭腔道:「大單于願退于河套地區,永世對大漢稱臣,接受使中郎將府管轄……」
劉安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大單于願與大將軍以長城為界……」
只聽公孫白冷森森的吐出一句話:「告訴呼廚泉,要麼無條件投降,要麼死,你可以滾了!」
就在劉安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沒命的往沙南城狂奔之時,數騎匈奴人已然渡過黃河,往南疾馳而去。
冬天的湳水河畔,天氣好的時候陽光燦爛,萬里晴空,不好的時候冷風嗖嗖,風沙滿天。
此刻的王庭,成了公孫白部的駐地,距呼廚泉退守的沙南城不過兩百余里。
呼廚泉一愣,臉上露出驚詫和尷尬的神色,許久才笑道:「辛將軍此言差矣,孤如今在沙南城還有精兵三萬有餘,雲中郡、雁門和朔方諸郡尚有族人三十萬,我匈奴人下馬為民上馬為兵,再征十萬大軍也是綽綽有餘,何懼公孫白?」
公孫白冷然一揮手,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淡淡地說道:「你們和圖書匈奴區區幾十萬人,這個王那個王的,本將記不得那麼多,直接說吧,呼廚泉找本將何事?」
呼廚泉眼中神色大亮,當即也顧不得身份,拉住辛毗急聲問道:「計將安出?」
這一回連郭嘉和趙雲等人都露出滿意的神色,誰知劉安卻還是沒有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便見公孫白霍然而起,一腳將其踢飛在地。
驚駭至極的匈奴左日逐往劉安,待得公孫白抽離大腳之後,這才如釋重負,對著公孫白連連磕頭之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灰溜溜的逃回沙南城而去。
呼廚泉倒是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辛毗聽后微微一笑,端起那碗熱酒飲了半碗,這才咂了咂嘴,平靜地說道:「大單于數日前一戰,已然傷了元氣,今日請辛某前來,恐怕是為了與公孫白求和一事而來吧。」
當年白登山之圍后,漢高祖劉邦將一位宗室之女,作為和親公主嫁給冒頓單于,並與冒頓單于相約為兄弟,所以冒頓單于的子孫很多都以劉氏為姓,劉豹和劉安都是其中之一。
辛毗剛剛踏入大帳,帳內的匈奴侍衛突然唰唰拔刀而出,齊齊抵住了辛毗的咽喉,殺氣騰騰。
……
天空很寧靜,而且有些暖和,雪剛下的時候,天氣總是暖和的,要到次日才會感覺到寒意。
「你……」那匈奴侍衛一時氣結,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辛毗眼中掠過一絲厲色,默然不語。
劉安更是滿臉震驚,顧不得胸口的公孫白腳上的重壓,訥訥地說道:「大將軍,此舉是否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