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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嘯大漢

作者:寇十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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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狙擊昭君(三)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狙擊昭君(三)

傅昭儀本人也是由這條途徑選出的,焉能不知其中貓膩。這些畫師,你不塞點儀金,他們根本不會用心作畫。有些更噁心的,甚至會在畫上動手腳。比如額頭畫窄一點、眉毛畫粗一點、眼睛略小一點、嘴巴大一點、下巴短一點……就是這麼一點,就能毀掉你的所有希望。
「這個、娘娘吩咐,奴婢自當親自操辦,那些吏員只會誤事。哈哈……」孫朴邊打著哈哈,邊落荒而逃。
「風流痣?」傅昭儀重又打開圖形看了一眼,倏地失笑,「我問你們,倘若你們讓畫師作像,會否讓他加上這顆痣?」
傅昭儀的目光落在畫卷署名之上:「毛延壽?把這人帶過來。」
嘩!帛畫墜地,毛延壽伏地求饒:「娘娘恕罪,是延壽一時迷了心竅,冒犯王宮人……延壽真不知曉她是娘娘的人啊!」
傅昭儀閱人多矣,一見此人形貌,便知是什麼德行,冷冷一笑,單刀直入:「毛畫師,知道本宮為何事找你么?」
幾個和圖書心腹宮婢互望一眼,不敢作答。
「不知是何人?」
傅昭儀行事,堪稱雷厲風行,半個時辰之後,宮婢來報,那個叫毛延壽的畫師帶來了。
這時一名宮婢才輕聲道:「回稟娘娘,肯定不會。」
透過珠簾,傅昭儀看到這個毛延壽,是個四十開外,皮黃寡瘦的傢伙。此刻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但一雙小眼珠卻轉個不停。
傅昭儀滿意點頭:「這就對了。這畫師若不是與她有過結,那就是儀金不到位。」
漢宮之中,但凡入宮三年以上者,皆由畫師畫影圖形,呈與天子,以備臨幸。這些圖形,就收藏在桂宮玉容閣。身為桂宮二主之一,傅昭儀要取看一卷宮人圖形,這個權利還是有的。
張放剛離開,掖庭又出現一宮婦,向伏案支頤的孫朴行了個福禮:「我是傅娘娘的宮使,奉娘娘之令,前來查看一宮人名錄。」
傅昭儀是後宮諸妃嬪當中最有手段者,她手下的宮使,也頗有能hetubook.com•com力,很快傳回消息。
毛延壽一時驚疑不定,不知傅昭儀為何取出這卷陳年畫像,是問責?是追究?還是……
「玉露,把畫給他看。」
當兩名宮婢各執帛卷一端,輕輕展開時,傅昭儀的眼睛慢慢亮起,旋即陰沉下來。
……
良久,響起傅昭儀淡淡的聲音:「去查一查,為何王嬙未能入幸。」
就在毛延壽方寸大亂時,珠簾后一個平淡漠然的聲音入耳,卻不啻於一聲驚雷:「本宮想知道,這顆風流痣,作價幾何?」
時間倒流十二個時辰,桂宮鴻寧殿,傅昭儀居處。
孫朴一邊掏出絲巾拭汗,一邊賠笑道:「這個……請少使稍待,我這就去取來。」
孫朴心裏一陣哀嘆,這位娘娘究竟搞什麼幺蛾子?與太子鬥法還是怎地?你們神仙打架,別殃及咱這些小鬼啊!
傅昭儀閉著眼,頭倚桶沿,似聽非聽……直到宮婢將王嬙自薦之事當趣聞說出,傅昭儀才驀然睜眼,問了一句m•hetubook.com.com:「你們誰認識這個王嬙?」
這次孫朴還真猜錯了,傅昭儀這回還真不是與太子捌苗頭,她壓根不知太子與張放所謀之事,而是為了消除隱患。
「勞煩令使取那位自薦使胡的王嬙名錄看看。」
「據明光宮那邊負責此事的長使所言,是因為王嬙腮邊一顆風流痣,恐其狐媚君王,故而黜落。」
宮室之內,一時寂然無聲。
孫朴下巴差點沒磕在案頭上,這是怎麼回事?太子、娘娘,都要這個宮人的名錄?富平侯啊富平侯,你可害苦我了!
在深宮沉浮了近二十個年頭,傅昭儀對此深有體會,時刻保持危機感,而收集消息,是她一貫的習慣。
傅昭儀剛從未央宮回來,進門之後,在宮女的服侍下,除下鳳冠,解開霞披,更衣入浴。
孫朴愕然抬頭,心裏一陣犯嘀咕,今兒怎麼回事?各路神仙全都來看名錄。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平日里無人理會的宮人都吃香起來了?
傅昭儀沉吟一會,道:「去,m•hetubook•com.com到玉容閣將此女圖形取來。」
幾個服侍的宮婢俱搖頭。傅昭儀也不引為怪,漢宮諸殿宮女不下數千,誰也不敢說自己個個認得。
啊?!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毛延壽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傻愣住了。
宮闈深深,步步驚心,想安穩待在桂宮(妃嬪所居地)而不至於淪落到北宮(漢代的冷宮),就必須時刻豎起耳朵,收集各方面信息,無論巨細。而細節,常決定成敗。
浴室之中,蒸氣朦朧;木桶之內,肌膚勝雪。
那少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全部名錄,誰看得過來?娘娘只查一人。」
毛延壽小心道:「稟娘娘,小的不知。」
孫朴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趕緊補上名錄。當然,這樣一來,方才富平侯拿走的名錄就沒用了。但事到臨頭,孫朴也顧不上許多,先自保要緊,富平侯那裡,慢慢再想法子解釋。
傅昭儀輕輕吹動水面的花瓣,享受著宮婢的擦背按摩,懶洋洋道:「今日宮內可有什麼消息?」
hetubook.com.com宮婢都是心腹,早知道主人有這習慣,不敢怠慢,將近幾日諸宮發生的各種雞毛蒜皮小事一一道出。
傅昭儀笑笑:「直言無妨,本宮絕不怪罪。」
「她不是我的人。」簾後傳來一陣快意笑聲,「只要你將此事原委一一道來,本宮非但不會降罪,反而會賞賜於你。」
少使不無奇怪:「區區一份名錄而已,吩咐吏員取來即可,何需令使親自去取?」
傅娘娘就是傅昭儀,位比方才那位富平侯,而得寵更在其上,孫朴得罪不起。儘管來人只是個四百石的少使,孫朴卻不得不放低姿態,笑問:「不知娘娘想看何人名錄,或是看全部名錄?」
一刻時后,傅昭儀出浴更衣,宮婢也將圖形取來了。
毛延壽滿面疑惑打開一看,便知是自己的手筆,而畫中之人……講真,毛延壽身為畫師,專攻仕女,為宮人作圖已逾十年,畫過的宮人不知凡幾,除了那些被臨幸受封的妃嬪,大多都沒啥印象了。但是這卷畫像,他居然記得,原因無他,此女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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