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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娘算不算，她也是來找你的啊！」

盧清望著丈夫走遠，又對張出塵笑道：「我和將軍談過辛羽之事了。」

張鉉連忙對妻子道：「我要立刻去一趟軍營，太晚的話，可能就不回來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讓我娶她嗎？給她一個家，這樣她就可以安心住下來了，是不是？」

盧清抿嘴笑道：「看樣子夫君是深有體會。」

「原來如此！」

沉默良久，張鉉徐徐道：「當年竇慶，也是她的義父說，想把她許給我，當時我對她其實也有一點動心，但後來我覺得同姓不宜成婚，就婉拒了竇慶的提議。」

「我感激不盡！」

「男主外，女主內，怎麼安置她是夫人的事，我就不過問了。」

盧清嘆了口氣，站起身道：「夫君，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她的事情，她無依無靠，沒有家，沒有親人，四處飄蕩，你不覺得她真的很可憐嗎？」

「可你知道她把那柄劍放在哪裡？放在她的床頭，她是這麼看重你，夫君，你明白嗎？」

「可我欠她，要不是她及時回來救我，我真沒命了，我也孩兒也沒有了。」

門沒有關，盧清連忙開了門，笑道：「武娘，辛羽呢？」www.hetubook.com.com

張出塵頓時心慌意亂，轉身要走，盧清卻挽住了她的胳膊，柔聲對她道：「武娘，我們好好談一談！」

「她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我以為她是草原女子，很難溝通，但我發現她其實什麼都明白，她在武娘那裡，也沒有說要來找你。」

張鉉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辛羽在他心中已漸漸淡去，他也以為她已經嫁人生子，卻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一往情深，跑到中原來找自己，張鉉不由著實感到慚愧。

「就只有她一個？」盧清似笑非笑問道。

「你呀——」

「或許吧！」

「夫人安慰她，一定會給她給說法，讓她不要擔心，先安心住下來，對了，這個突厥姑娘找公子好像有什麼重要事情。」

張鉉喝了口茶，一臉無奈道：「我能說什麼呢？你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張鉉苦笑著走上前對盧清道：「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張鉉避開了妻子清亮的目光，他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只是感激她救了你，所以才送她一把劍。」

張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辛羽，你怎麼會來江都？」

盧清嘆了口氣和*圖*書，「我是女人，是你妻子，我都能容忍她，接受她，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冷待她？」

張鉉點點頭，隨便洗了把臉，快步向餐堂走去。

「你是說她那個師兄是吧！」

盧清捂嘴笑了起來，「跟你開個玩笑呢！」

張鉉頓時一顆心放下，既然辛羽都說了，那也省得自己解釋，他也披上外袍問道：「那夫人什麼態度？」

張鉉是在黃昏時分返回府中，他將馬交給馬夫，快步走上了台階，卻見門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張鉉正要詢問，卻感覺一團紅色從府中奔出，徑直撲進自己懷中，溫綿細軟，竟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

張鉉心中感激張出塵的解圍，他也低聲笑道：「先去吧！我們回頭說話。」

張鉉不由愣住了，這身材分明不是妻子盧清，他扶起少女，正是滿臉淚水的辛羽，張鉉的大腦『嗡！』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怎麼是她，她……怎麼來了？

盧清瞅了她一眼笑道：「不過我們說得更多的，卻是你的事情？」

「可我知道，有人很喜歡她！」張鉉想到了張仲堅。

「什麼事？」張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盧清俏臉一沉，冷冷道ｈｅ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可以讓她暫時住幾天，不過還是要把她送走！」

「可她並不是姓張，她母親姓張，她母親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她一直被楊玄感收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父親是誰？」

張鉉連忙搖頭，「除了她，沒別人了！」

入夜，張鉉獨自坐在內書房裡看書，這時，門吱嘎一聲開了，盧清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她把茶遞給張鉉笑道：「你怎麼不問我，辛羽現在怎麼樣？」

「夫君去吧！以國事為重。」

張鉉心亂如麻，在眾目睽睽下頗為尷尬，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這時，張出塵走了過來，挽著辛羽胳膊笑道：「辛羽妹子，我們進裡屋去說話，先讓他換身衣服！」

張鉉輕輕撫摸她的秀髮，這時，他忽然想到什麼，一抬頭，卻見妻子盧清站在不遠處，滿眼幽怨地望著自己，張出塵靠在另一邊的木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張出塵躲避張鉉的目光，有些局促地注視著地面道：「辛羽說，草原會盟是個陷阱，突厥人之前已暗中調動了幾十萬軍隊，她父親聯繫不上朝廷，所以她自告奮勇來中原報信。」

張鉉點點頭，「鐵勒女子只是比漢人女子更加直率和圖書，稍微主動一點，其實女孩的心思都一樣。」

「他能怎麼說，他說男主外，女主內，這些事情讓我來考慮，你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索性坐在丈夫懷中，撒嬌地樓著張鉉脖子道：「我若答應收她為姐妹，你怎麼謝我？」

張鉉臉色微微一變，半晌道：「這樣太無情了吧！」

「他這意思，就是希望辛羽留下來唄！清姊連這都聽不懂嗎？」

「我怎麼會不認識……只是……你來得太突然，我一點也沒有想到！」

「他怎麼說？」張出塵低聲問道。

「她……她與我無關，我不欠她什麼，她和辛羽不一樣。」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

辛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她又一次撲進張鉉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

「她太累，兩天都沒睡覺了，剛剛睡著，她說有件重要事情要告訴將軍。」

張鉉半晌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張出塵的聲音，「清姊，你在這裏嗎？」

張鉉又看了一眼張出塵，這才急匆匆出門去了。

盧清嫣然一笑，「夫君先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吃晚飯，我們以後再說。」

張鉉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熱，這才跟隨阿圓向外書房走去，來到外書和*圖*書房，阿圓替他脫去外裳，她見左右無人便低聲道：「公子不要擔心，那位突厥姑娘把草原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夫人了。」

張鉉苦笑一聲，卻沒有回答，盧清又注視他道：「夫君打算怎麼安置她？」

盧清凝視夫君片刻，緩緩道：「夫君，你送了她一把劍，你敢說自己對她沒有想法？」

「張郎，你……你不認識我了？」辛羽向後退一步，心被莫名刺痛，怔怔地注視著張鉉。

盧清伸出細白的手指在丈夫鼻子上點了一下，嬌嗔道：「人家把身體給你了，一直在草原等你，這麼重情重義的女子，我怎麼會把她趕走，我就怕過幾天又跑來一個女子，說要找她夫郎，你說老實話，到底還有幾個要來找你的姑娘，給我一點心理準備！」

「只有她一個！」

辛羽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擦去眼淚，又深深看了張鉉一眼，這才跟隨張出塵先進內宅了。

盧清搖搖頭，「武娘給我說過，她知道師兄一直喜歡她，但她從來只把他當作兄長，她從西域回來，就是她拒絕了師兄向她表達的愛慕之情，然後她從西域直接來到了江都，夫君，你還不明白嗎？」

這時，梨香出現在門口，「老爺，夫人請你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