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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劍要出什麼招式，對手更加難以揣摩了。

經過連續幾日的思考試劍，賈里玉總結出了版權完全屬於自己的「猿擊神劍術」的第一式——心猿意馬。

郭靖一聽，忙上前打了楊過一耳光，斥道：「怎麼能對師祖無禮？」

現在賈里玉卻有了更多的體味，在楊過回罵柯鎮惡、遭黃蓉忌憚的情況下，郭靖已經沒辦法繼續留楊過在桃花島，此外，縱觀郭靖升級歷程，江南七怪為他打了基礎，全真馬鈺才是引他窺見上乘武學的導師。

不一會，郭靖、黃蓉一起奔來，賈里玉讓開，郭靖上前幫小武推拿，黃蓉神情鄭重地問楊過：「歐陽鋒在哪兒？」

兩人聽了大驚，趕緊跑過去看發生了什麼，發現小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翻白，大武連哭帶喊跑回去叫師傅，而楊過站在一旁，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練到這裏，賈里玉終於到了「求虐」的地步，他找到黃蓉，道：「師母，這幾日師傅不在島上，我練功遇到了一個難題，想請教你一下。」

楊過轉個彎繼續朝海里奔去，賈里玉伸手拉住他，道：「師傅、師母，你們和_圖_書既然把他帶回桃花島，總不能看著他投海自盡啊。」

楊過也不哭，冷冷地說道：「你們也不用打我殺我，我自己了結就是了。」說著轉身向大海奔去。

柯鎮惡大怒，鐵杖揮下，郭靖忙叫道：「大師傅不可！」

賈里玉身處此處，可以更清晰地感受到，金庸在塑造人物方面，也達到了入微的地步，眼前的楊過繼承了乃父的英俊和狡譎，也繼承了母親的剛烈和驕傲，恐怕住在桃花島的日子里，沒一天過得痛快，這種渾身長刺的脾氣是符合人性的。

郭靖帶楊過離開桃花島的這段日子，賈里玉繼續邊琢磨「白駒劍」和「越女劍」，邊教郭芙「舞破中原」。

「是嗎，你說說看。」

賈里玉搖頭不語。

賈里玉聽到這裏，又想明白一件事，郭靖之所以沒有堅持把自己上乘的功夫教給楊過，多少也受到黃蓉和柯鎮惡的影響。

柯鎮惡道：「我明天回嘉興去。」郭靖黃蓉知道他這是不願意和仇人的兒子和傳人同住一島。

柯鎮惡舉起鐵杖，道：「你不說，我就打死你。」

賈里玉嗯了一聲，道：「和-圖-書我聽得那個故事和這個大致相當。」

賈里玉拔劍斬斷一根樹枝，削了一把木劍給郭芙，然後讓她跟著自己運劍，為了增加趣味性，賈里玉還有意加上一些後世舞蹈的動作。

從這天之後，賈里玉每天練劍的內容又多了一項——和黃蓉拆招，或者說，被黃蓉痛揍。

許久前，賈里玉曾見有人質疑郭靖送楊過去全真教的做法，認為全真七子的功夫都不如郭靖，他送楊過去明顯是甩鍋。

楊過高聲叫道：「我不說，你有種就打死我，我不怕你這個老瞎子。」

黃蓉雖跟郭靖約定互不教對方的弟子，但那個約定是針對楊過，對賈里玉無效，黃蓉道：「你說。」

郭靖的悟性又何嘗高了？他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學會降龍十八掌，靠得就是專註和刻苦，如果能挖掘出郭芙的這一特性，因材施教，養成一個女俠，估計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一套「舞破中原」練了一半，猛地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哭聲，隨後聽到大武哭喊著：「師傅師傅，楊過把我弟弟打死了！」

賈里玉這才想起來，楊過現在已經見過歐陽鋒，並跟他學了蛤和*圖*書蟆功，剛剛他跟大小武起衝突，就是用蛤蟆功打傷的小武。

「謝師母。」

賈里玉準備教郭芙的是改良版越女劍，也就是他隨口命名的「舞破中原」。

當然，練劍時心猿意馬，沒有章法是可以的，因為錘鍊的是劍意，但與人交手時，這招「心猿意馬」就不能真的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了，手中要握著韁繩，隨發隨收，收放自如，這叫「練時糊塗，打時清楚」。

賈里玉笑著默認。

賈里玉擋住楊過，楊過道：「你讓開。」語氣卻不再是一味的冰冷。

學武之路漫漫且枯燥，隨手培養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俠，既能踐行教學相長的真諦，又能調劑自己偶爾疲倦的心靈。

楊過也被激起了血性，道：「你打死我我也不說，他不是惡賊！」

賈里玉自然不會真的教郭芙「猿擊神劍術」，倒不是他有意藏私，而是自己也在摸索中，運劍行氣涉及到的融合轉換和舉一反三，只怕連郭靖都學起來都困難，更何況是學武天資同樣不高，而且沒有經驗的郭芙？

「難得你拐彎抹角的編這樣一個故事，我答應你了。」

相比于父親乾巴巴地教授，賈里玉的和_圖_書這套「劍舞」顯然更能引起郭芙的興趣，即便天賦有限，但一旦全身心投入，進境倒也不會太慢。

站在楊過右邊的賈里玉伸手拉了他一把，鐵杖從楊過左側落下，柯鎮惡倒也沒有真的想殺楊過，又問了一遍：「你說不說？」

這時，回去報信的大武扶著柯鎮惡也風急火燎地趕到，柯鎮惡從大武那裡得知楊過連蛤蟆功的情狀，只道他是歐陽鋒的傳人，厲聲問道：「歐陽鋒那個惡賊在哪兒？」

所以，郭靖把楊過送到全真教，絕對是一片真心。

……

楊過聽到黃蓉的問話，一動不動，充耳不聞，神情一陣恍惚。

郭靖一聽，忙大步走了過來，道：「過兒，你跟玉兒先回去，我晚點找你。」

賈里玉道：「師母聽過老人化猿的故事嗎？」

郭靖忙道：「過兒，回來！」

於是賈里玉把《越女劍》的故事簡略說了，黃蓉聽完，先是感慨阿青的遭遇，慶幸靖哥哥當初沒有選擇「西施」，隨後笑著問賈里玉：「所以鯉魚你跟我講這個故事，是想讓我做那隻白猿？」

這時賈里玉腦子裡卻極不合時宜地冒出林黛玉的身影，一樣的寄人籬下，一樣的無依無ｈｔtps://ｍ.hｅtuｂoｏk.com.cｏｍ靠，一樣的遭人白眼，在他們敏感自傲的心裏，這種日子就是「寒霜刀劍嚴相逼」。

第二天，郭靖帶著楊過離島，他準備送楊過去終南山全真教學功夫，臨別的時候，楊過只跟賈里玉說了一句「後會有期」，沒有再跟任何人打招呼。

郭靖為人古板耿直，看待事物也往往一根筋的直接，他自覺自己是在練武初期，得馬鈺指點才突飛猛進，以至於達到今天這個地步，因此對全真內功有種莫名的信服，認為這是一個高手升級的必經過程。

所謂「心猿意馬」，就是練劍時，心思意念不停轉動遊盪，想到哪練到哪，沒有章法，沒有固定招式，像猿猴縱跳，像野馬脫韁。

楊過仍舊不答。

賈里玉上前抱起小武，伸手在他胸口推拿，無奈內功封存，無法推宮過穴，只能幫他順一順氣息。

黃蓉點頭：「聽過，說是春秋吳越爭霸時期，越王勾踐讓范蠡替他請一位名聞天下的趙國女劍客，女劍客在去見越王的路上，碰到一個老人，那老人要和她比劍，結果輸了，跳到樹上化為白猿。」

黃蓉道：「大師傅，桃花島是你的家，你何必讓這小子？」

楊過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