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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過聽到父親楊康居然生在女真人的王府，還做了小王爺時，神情慘變，隱隱猜到什麼。

賈里玉還要說話，郭芙走了進來，對賈里玉道：「師兄，城外來了五個人，說是奉了你的命令，前來襄陽城報道守城。」

楊過道：「去蒙古大營之前的確有這個想法。」

「傻姑？」

接著賈里玉又把楊鐵心、包惜弱相認並殉情的事情說了出來，再到楊康認祖歸宗，之後又反覆無常，為了一句「前程不可限量」，重回完顏洪烈懷抱。

賈里玉接著就把當初包惜弱如何救完顏洪烈，完顏洪烈如何陷害郭嘯天和楊鐵心，如何強娶已有身孕的包惜弱的往事簡略說了。

楊過雙手抱頭，悲憤難言，一時淚如雨下，不停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賈里玉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那時穆姑姑比武招親，被楊叔叔搶走了鞋子，自然算得上功夫不及楊叔叔，只不過楊叔叔那時並無娶妻的意思，中間經歷了許多波折。」

「非也，指點我劍法的那位聖人來自南海一座大智島，不方便透露她老人家的姓名，請楊大哥勿怪。」賈里玉信口雌黃，決定給師母黃蓉那個「南海神尼」的彌天大謊做個鋪墊。

小龍女起身道：「那我們現在和*圖*書就去。」

「是啊，這是他們的傳統。」賈里玉感慨道。

「那位聖人十六年離一次島，尋覓有緣人，我運氣比較好，得了這套劍法。」

「五個？」賈里玉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嗯。」楊過頷首。

「楊大哥覺得忽必烈入城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後來呢？」楊過調整情緒問道。

賈里玉道：「最多一個月。」

小龍女現在對楊過可謂是言聽計從，絕不違拗，聽他這麼說，又重新坐下。

如果是旁人說這話，楊過和小龍女肯定會認為是妄言，但說這話的是賈里玉，他們不由得認真起來，楊過道：「賈兄弟也能斷幽冥之事？」

賈里玉坐下之後，看著楊過，坦然地問出這個問題。

楊過也是聰明人，輕易聽出賈里玉的言外之意，父親當年多半只是為了調戲母親，並無真情，就像自己那時候招惹陸無雙一樣，如此說來，自己這一身風流毛病是繼承的父親？

賈里玉繼續說道：「十八年過去之後，師傅隨六位師祖回來中原赴約，也是那一年，師傅遇到師母，令尊遇見比武招親的令堂。」

楊過沉默。

「那你能算出如何解嗎？」

「賈兄弟說的是黃島主嗎？」楊過曾蒙黃藥師指hｔtps://ｗｗw.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om點玉簫劍法和彈指神通，故有此問。

「沒錯，就是跟著黃師祖的那個傻姑。」賈里玉說道：「楊叔叔怕師母繼續問出歐陽剋死因，激怒歐陽鋒，忙出手阻止，卻不小心抓到了師母的軟蝟甲，而那軟蝟甲之前被中了蛇毒的南希仁師祖抓過，蛇毒傳染，最終害死了楊叔叔。」

父親的形象隨之完全崩塌。

「賈兄弟，你請講。」

「什麼！？」

賈里玉點點頭，又把全真七子如何誤會黃藥師殺了周伯通，江南六怪如何前去解釋誤會，楊康和歐陽鋒如何殺了五怪的事情說了。

賈里玉為了照顧楊過情緒，措辭比較委婉，但楊過何等樣人，聞弦知雅意，從隻言片語中就能回溯出當年的真相，臉上的表情一直陰晴不定。

小龍女緊緊握住他的手。

楊過問道：「我母親是比武招親招到的父親嗎？」穆念慈因對楊康有怨，從未將楊康的事情告知楊過，是以楊過對父母如何結識的往事一無所知。

楊過道：「那也是賈兄弟你自具天賦，才被聖人選中。」

賈里玉笑了笑，也不否認，道：「那位聖人除了傳我這套劍法之外，另授了一套演算之法，我上次跟楊大哥說你能在英雄大宴和和圖書楊大嫂重逢，便是藉此演算。」

楊過只是搖頭。

賈里玉搖頭：「須去了才知道。」

楊過道：「屠城。」

楊過道：「歐陽克該死。」

「這套劍法是源自師傅所傳的越女劍，之所以練到如今這個地步，是因為兄弟我因緣巧合遇到一位聖人，得她指點三日，才成就這套劍法。」

「所以，所以郭伯伯為了師傅們報仇，才殺了……」

楊過道：「姑姑別急，聽賈兄弟把話說完。」

儘管楊過和小龍女已經知道賈里玉知道真相，但聽到他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楊過愣了一下，道：「恐怕難撐三個月。」

楊過一聽，神情凝重，道：「是郭伯伯讓你來說的嗎？」

楊過搖搖頭。

賈里玉點點頭，道：「楊大哥覺得殺了師傅之後，襄陽城還能守幾日？」

小龍女激動道：「他身受劇毒，如果不在七天之內拿到解藥，就活不下去了，哪裡還有一生？」小龍女性子平靜，習慣不喜不悲不嗔不怒，只有遇到楊過的事情才會情緒激動。

小龍女看到一線希望，緊問道：「你算出過兒不會有事？」

賈里玉搖頭，道：「楊叔叔不是師傅所殺，也不是師母所殺。」

「師傅師母並不知道我要告訴當年發生的事情。」

賈里玉和-圖-書道：「師傅起初以為殺死五位師祖的是黃師祖，當時一心要找黃師祖報仇，直到後來師母和柯師祖在鐵槍廟巧遇楊叔叔、歐陽鋒和完顏洪烈，才借傻姑的口，套出了真相。」

小龍女這時接道：「別人的死活，我們管不著。」

賈里玉道：「我今日來找楊大哥，除了情花之毒這件事，還是想把當年的恩怨一五一十地告訴楊大哥，至於是非對錯，要由楊大哥自己判斷。」

「賈兄弟劍法出神入化，我向來佩服。」

賈里玉搖頭道：「楊大嫂放心，你和楊大哥緣定三生，註定有三世夫妻可做，這才第一世而已，不會那麼容易結束。」

「楊大哥和楊大嫂這次來襄陽城，是為了殺師傅和師母的吧？」

賈里玉道：「至少這情花之毒可解。」

賈里玉嗯了一聲，道：「不過那樣一來，恐怕楊大哥一生都不會快樂。」

「不敢妄斷，只從五行八卦中稍窺天機。」說到這裏，賈里玉靈機一動，道：「楊大哥覺得我的劍法如何？」

然後賈里玉說到楊康為了《武穆遺書》背後捅郭靖的時候，楊過終於情緒崩潰，啊了一聲，他自小沒見過父親，在心中早把父親想象成一個和郭伯伯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聽賈里玉這麼說，心中父親的高大形象垮了一和_圖_書半。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賈里玉回憶了一下《射鵰英雄傳》的劇情，道：「要從令祖鐵心公說起。」

「令祖鐵心公和師祖爺嘯天公是結義的好兄弟，有關此事，楊大哥應當已經知曉。」

他想起小時候郭伯母總是對自己心存提防，其後又鬧了諸多彆扭，究其原因，全在此處，父親是這樣一個大奸大惡之人，自己自然也要被低看一眼。

「後來師傅和師母用《九陰真經》上的療傷方法救回了一命，同時在密室中親眼目睹了楊叔叔殺歐陽克的過程。對了，歐陽克就是歐陽鋒的私生子，在人前他們以叔侄相稱。」

「還是那顆解藥？」

賈里玉安慰道：「楊叔叔自小生在趙王府，長在趙王府，所行所為，固然有些不恰當，但也有情有可原之處。倘若楊叔叔從小跟鐵心公在中原長大，必然也是一位大英雄，歸根結底，這件事錯在完顏洪烈。」

「果然精準。」

聽到這裏，楊過明白了一切，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柯鎮惡如此痛恨自己，如此痛恨歐陽鋒，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郭伯母跟郭伯伯說那句「如果早殺了他，你五位師傅也不會有事」的話。

楊過神情認真起來，小龍女也望著賈里玉，對和楊過密切相關的往事也很感興趣。

「解毒之法在絕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