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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壯著膽子繼續往下看。

黃蓉心下微松，扭頭笑道：「小師妹，你可不要故意刁難師姐呀！」

朝廷上下竟然認為，襄陽城必是蒙古的剋星。

難怪她走之時，找了個借口，將所有的僕人全都帶走了，就等著如今這一出呢。

這些年來，為了守住襄陽城，她和丈夫作出了極大的努力，油盡燈枯，如此說並不為過。

風蕭蕭不再理會她，側身抱起襄兒，問道：「咱倆可好久不見了，你還記不記得小雪兒呀？」

風蕭蕭忍不住夾起碗中的菜肴，一口吃掉，說道：「有！我有一套功法，只要學了，不論再練什麼武功，威力都會大上至少三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人實力相加，自然遠遠超出，可除非有特殊的技巧、又或是陣法，否則絕不可能完美疊加。

冬去春來，暖風吹化了積雪，吹出了嫩芽，新綠點點，遍布穀中處處。

嘗過之後，風蕭蕭才明白，當年洪七公為什麼會欲罷不能，只為了多吃幾口菜，就將「降龍十八掌」傳給了郭靖這個笨蛋。

黃蓉笑盈盈的毫不含糊，沒用多長時間，便端上了兩菜一湯。

谷中頓時冷清了許多，在茫茫白雪中，更顯寂寥。

但仍然得不到足夠的重視，輾轉託人轉了幾道彎，上書朝廷，可等到的回信，讓夫婦倆心中徹底涼透。

剛想張嘴說些什麼，一道無聲的轟鳴！

黃蓉會悟道：「對呀，過兒幼時曾經學過『蛤蟆功』，他一定知道口訣，只要兩相印證，便清楚究竟了。」

不過，陸無雙地位雖尊，卻只有否決權，其他無論大事還是小事，全都有專人負責，她只能決定是通過、或是駁回，並不能直接插手具體事務。

黃蓉腦中好似有一百面大鼓，不住的轟錘，好半晌才回神說道：「這麼大的勢力，你……你會控制不住的，要是一旦失控……」

一杯給風蕭蕭，一杯給程英。

黃蓉點頭道：「風大俠想到了？『蛤蟆功』純粹是由內力推動，既作弓臂又做弦，而這套功法，是將筋骨作弓臂，內力作弦，其實原理並無區別。不過，我不清楚『蛤蟆功』的口訣，其中究竟有何不同，卻是想不明白。」

是以，陸無雙只得依依不捨的離開，小龍女則跟在旁邊，保護她的安全。

「你滿手血腥，難道不怕做噩夢么？」

「自從我習武有成，就幾乎沒有睡過覺。」風蕭蕭淡淡道：「再說，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錯，他們……死得其所。」

不過對於黃蓉的廚藝，他可是早就心嚮往之，自然不會拒絕，笑道：「有勞了。」

出手的速度、力量，果然都有了極大的提高，雖然還不到三成，但差不多也有兩成了。

黃蓉愣愣的看了風蕭蕭一會兒，然後才伸手接過，不過看了幾行，腦中就是一陣轟天霹靂，昏暈暈的好半晌不能夠回過神。

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沉重壓力，讓他直欲昏厥，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哥哥……哥哥！」

襄陽等於以一城之力，在抵擋蒙古大軍的瘋狂進攻。

風蕭蕭微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日我不過是順嘴一說，沒想到你還挺上心的。」

風蕭蕭解釋道：「我打算一心修道，再也不問世事，只是對這個小徒兒放心不下，她年紀還小，又頑皮的很，往後還需郭女俠多多提攜才是。」

風蕭蕭大喜過望，道：「沒錯，沒錯，就是姐姐。」扭頭笑道：「你們看看，她只見過小雪兒一次就記住了，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既然蒙古攻了幾十年都不曾攻破，想來再守幾十年也無甚大礙。

他給兩女各準備了一份禮物，一份是針對郭芙的體質，專門改良過的「九陰真經」。

陸無雙甜甜一笑，往師傅身邊靠了靠，只是眼神微微閃爍，將黃蓉給記恨上了。

只是他習慣了被人伺候，眾女離開以後，頗為不適應，於是便指揮著郭芙，做這做那。

五日之後，黃蓉終於來了，帶著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全是食材。

風蕭蕭輕笑一聲，道：「這一切，你都只有使用權，想用多少，怎麼用……嘿嘿……」一指程英，道：「記得和你的小師妹說一聲。」

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你就算給我做一百年的飯菜，我也絕不會收襄兒入門。」

不論是他倆的心力，還是襄陽城的潛力。

如果真將郭襄收到門下，卻又無法庇護她，結果必定不會很好。

之前的那次攻城，如不是韃子軍中瘟疫大起，不得以而退兵，襄陽城必定已經被攻破。

一個脆脆的童音將他驚醒，郭襄嬌小的身子映入眼中。

這個體制框架粗漏的很，並不完善，不過維持一代應該問題不大，起碼陸無雙是有保障的。

風蕭蕭卻暗自搖頭。

風蕭蕭收斂面容，道：「有些人是察覺到了什麼，有些人純粹只是阻礙而已……我修了一座靈堂，將他們的牌位供奉在裏面，或許你認為此舉很偽善，但我怕死的很，可不會做什麼以死謝罪的事。」

風蕭蕭聞言一愣，忙問道：「你說什麼？」

黃蓉自然不清楚這些，訝然的望向陸無雙。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忽地大亮，卻在見到亮光的那一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過兒？」黃蓉失聲叫道。

黃蓉搖搖頭，並不同意他的觀點，只是他的那句「……如此，和蒙古未必沒有一拼」實在太過誘人，讓她不能不心動。

黃蓉只感覺一股寒氣上涌，從背脊直直衝上後腦，半晌做聲不得。

風蕭蕭一指羊皮紙，冷冷道：「簽了它，你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黃金、人手，全中原的財力、物力，全都會集中到你的手裡！如此，和蒙古未必沒有一拼！」

筋骨作弓臂一法，應當是源至於詠春的煉體之法，可「詠春半步崩」的另一半，不是源於華山派一脈的「破玉拳」么？

其實郭襄剛會說話，只會三個詞：媽媽、爹爹、姐姐。

陸無雙能接手這麼大的勢力，只因為是風蕭蕭的徒弟而已，要是女兒也成為他的徒弟，自然也能分上一杯羹。

為了保證密探的隱密性m•h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楊過行蹤成迷，根本無人得知。

而黃蓉絕口不提餘事，接連做了三日的飯菜，然後便借口處理軍務，需當即回返襄陽，要再過幾日，才能回到神鵰谷。

黃蓉自然心知肚明，但也不會傻到說破，有些想發笑，心中的寒意沖淡了許多，說道：「風大俠和襄兒有緣，又這麼喜歡她，不如收做弟子，也是她的大福分。」

黃蓉的神色變幻許久，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

風蕭蕭笑道：「人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一代負責一代的事，後代如果有什麼企圖，你管得著么？」

風蕭蕭久久沉思不語，腦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如此兒戲的想法，簡直荒天下之大繆。

徹底無知無覺！

黃蓉忽地回神，全身冷汗津津，抖著嘴唇，小聲道：「你……你想做……做什麼？更小聲道：「造反么？」

谷中除了他，只有郭芙和郭襄兩姐妹，數月的相處，氣氛還挺融洽。

郭芙在他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一開始笨手笨腳老是被罵，但幾日過去了，倒也順手了許多。

一天傍晚，風蕭蕭心中的悸動忽起，知道自己「飛升」在即。

其實黃蓉的主意挺不錯，在後世里，郭襄可是從無到有，一手創立了威震武林的峨眉派，不論從哪方面講，她都得天獨厚，實在是掌控這個龐然大物的不二人選。

黃蓉曾聽一燈說起過，是以也不奇怪，道：「這兩種確是罕見的絕學，只是一者太過陽剛，一者太過陰柔，所以我雖然也會，卻沒打算傳給她。」

沒錯，就是無聲的轟鳴，猛地劈入了腦中。

風蕭蕭笑道：「就算以我如今的功力，也照樣能提高三成。」

風蕭蕭這幾日光喝玉蜂漿，往昔只覺得美味無比，可如今只覺得快淡出鳥來了，菜一經上桌，便立刻大快朵頤。

不……不是沒有動，是好像有了延遲一般，過了許久，手臂才有了回應，緩緩抬起，一頓一頓，微不可察。

在許久的將來，天知道陸無雙會不會為了保住地位……

小龍女搶先一步，從身上的包袱里抽出了一張軟墊，墊到了椅子上，又快速的忙活了一下，擺出了兩隻玉杯，續上了玉峰漿。

黃蓉看著暗暗納罕，心中卻更是輕鬆，暗道：「小師妹看來頗受他的重視，倒像是個主人一般，難道兩人……不過有她幫著說話，應該不會有什麼礙難。」

風蕭蕭以為她是在叫雪兒，殊不知是在叫他。

非但如此，連本來就寥寥無幾的援助，到達襄陽之時，更是比寥寥還要寥寥！

小襄兒伸手抓呀抓，抓住了他鬢角的長發，輕輕的捋捋，含糊地叫道：「姐姐，姐姐。」

風蕭蕭聞言頓住，放下了筷子，冷著臉說道：「你倒真有眼光，陰陽並濟的內功，我確實會，但絕不會傳給她，否則和收她為徒，又有什麼區別了？」

風蕭蕭接過枝丫，道：「我定會好好留著，你再去幫我折幾支，成雙成對才好看么。」

風蕭蕭心中一軟，但心頭的悸動欲烈，時辰將至了，狠心站起身，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m.hetubook.com.com去，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看不見她，卻又分明看見了。

風蕭蕭每日除了巴巴的盼著黃蓉回來，就是逗弄著小襄兒，日子過得極為悠然自得。

風蕭蕭並沒有故意為難她，只是讓她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至多做做飯什麼的。

風蕭蕭大喜過望，連聲催促，讓她趕快去生火做菜。

風蕭蕭笑道：「所以你要想清楚了，你……又或是郭大俠，究竟是為誰……而守的襄陽城，大宋……又或是漢人？」

黃蓉用餘光瞅見，心中有數，但她雖然鬥不過風蕭蕭，卻不會怕陸無雙，當下笑道：「不如讓無雙收她為徒。」

郭芙乖巧起來，還是個嫻靜的美人。

風蕭蕭淡淡道：「如果想造反，會讓你知道么？看仔細了，看完再回話。」

但楊過未必會在那裡，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收到信件，又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趕回，而自己又能不能等到那時……

華山派如今還未成立，創派祖師郝大通，他的武功源自於王重陽。

王重陽確實和歐陽鋒有許多交集，但也不應該會「蛤蟆功」啊！

風蕭蕭淡淡道：「所以才需要你，以及……楊過！三方一起制約，或許能延續的久些。」

黃蓉想了片刻，接過小龍女遞來的毛筆、硃砂，在羊皮紙的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風蕭蕭笑了一笑，大口扒了幾口菜，起身道：「我可以傳給小襄兒，卻不打算教給你，但是她還小！只能便宜你了，來，出來吧！」

風蕭蕭只能做到如此了，他畢竟是個武人，大半的精力都放在習武上，對於政治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份名單上的人物，全都死了，死於自相殘殺，我知道是你一手安排的，可是還有許多人，並沒有投靠蒙古，他們……也死了。」

「找楊過。」

不可否認，黃蓉的廚藝簡直不似凡間的手段。

風蕭蕭皺眉道：「我聽說『蛤蟆功』是以靜制動，像蓄滿力的大弓一般，一旦觸及，便會引發迅猛的反擊，一浪高過一……啊……」

風蕭蕭靜靜等待了片刻，並不說話，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玉杯。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風蕭蕭啞然失笑，這個黃蓉，將他當成洪七公了。

風蕭蕭點了點頭，道：「他正在籌備人手，負責暗中監察，到時會和你聯繫……他只能監察，並不能做出行動，而你只能行動，卻不能插手監察。」

黃蓉很有些失望，轉了轉眼珠，心中有了主意，起身道：「諸位連夜趕路，想必疲乏的很，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些食材，為大伙兒做頓午飯。」

這一次他心無旁騖，功力也遠比從前更加深厚，感受到了一些，之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倚天劍斷刃做成的長匕首，留給了郭襄，柄上刻道：寒冬去，暖春來，可惜未見桃花開！風蕭蕭。

要知人心易變，就算本心不想變，卻很可能身不由己。

不過，絕情谷如今事務可多，不能離人太久。

風蕭蕭「嗯」了一聲，舀了一勺湯，m.hetubook.com.com吸到口裡，緩緩咽下，贊道：「好，真好，實在好喝，只是怎麼好，我卻說不上來。」

心中雖罵個不停，但對於黃蓉的到來，卻是更為期盼了。

如果她爹東邪黃藥師，武功能夠提升三成，就算同時面對西毒、南帝、北丐的齊攻，也能保持不敗。

黃蓉斂目說道：「我自然信得過過兒，只是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

黃蓉微笑道：「我一回襄陽，便開始動手熬制這湯，鴨架、豬骨、魚骨一同上鍋，小火慢煮，每日都會濾過殘渣和油脂，再加新料，五天五夜都不曾斷火，今日才加進了些配料提味……湯頭清澈，看著如白水，滋味可還足？」

程英搖頭道：「師姐言重了，小妹只是個傳話之人，最終還需要表妹拍板。」

眼前出現許多的光帶，極大又極小，忽地長長拖出，令他眩目不已。

風蕭蕭念頭飛轉，待到回神之時，已經過了許久。

風蕭蕭頗有些不舍，暗道：「在哪獃著不是呆，神鵰谷其實也很不錯，這可是當年獨孤求敗前輩，選得好地方……哈……哈哈……」

郭芙小聲道：「你說新芽正待抽枝，美得很，要是窗前插一枝，定會賞心悅目。」

將這些東西一起包好，放到了桌上，盤膝坐定，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提高三成，這是什麼概念。

只是自己事自己知，他的內力已經飽和，早就停止了增長，離「飛升」之日不遠了。

黃蓉的資質自然不會差，「詠春半步崩」又極易上手，她第一遍就使出來了。

甚至很有些不良的心思，覺得是不是該將她扣住，讓她一門心思當個廚娘，直到自己「飛升」。

黃蓉帶著滿心的疑惑，將他們引到了屋裡。

而此種高手之間的對決，勝負也就在於這一點半點了。

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月。

風蕭蕭轉了轉玉杯，道：「小妹，你將契約交給黃女俠！」

黃蓉欣喜非常，跟著出門。

黃蓉驚喜道：「果真有如此功法？」

起身到了木屋之外，緩緩轉頭，將四周的景緻收入眼中，微有些留戀，但大體平靜。

黃蓉抬腳一跺，「哈」的一掌虛拍，細細體會了一下，道：「雖然有了許多改變，但底子就是西毒歐陽鋒的『蛤蟆功』，我熟的很，絕不會有錯。」

她當然不會只是一個傳聲筒，其實權利頗大，可以決定一定範圍之內的所有事。

陸無雙微笑著沖她點點頭，卻不說話。

不提眾人對黃蓉好感大漲，就連陸無雙都對她敵意大減。

程英點點頭，取出了一張做工精緻的羊皮紙，上面寫滿了文字。

郭襄更是給他帶來了許多的歡笑。

黃蓉已經不是驚喜，而是驚駭了，要知武功高到一定的程度，想要提升一點半點，都需要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苦修。

風蕭蕭將「詠春半步崩」的口訣念出，又解釋了一些關鍵的技巧，然後讓她演練一番。

黃蓉笑吟吟的拎起了一雙筷子，夾了口菜，放到了他的碗中，笑道：「只要能傳一些小技巧，讓她能夠防身就行了。」

郭芙心中微喜，應了一聲，蹦蹦跳跳的往谷中走去。

郭芙聽和圖書見開門聲，牽著郭襄從屋內走出，有些躊躇地說道：「風……大俠，這個給……給你。」手中是一根修剪過的枝丫。

黃蓉嫣然道：「我想明白了，風大俠這也是為了她好。」

他原先想著自己將要「飛升」，也就沒有刻意去詢問，只知道有三處地方可以聯繫到楊過，嘉興是最近的一處。

但忽地臉色大變，驚叫道：「這……這是……是『蛤蟆功』？」

黃蓉見火候差不多了，軟聲細語地說道：「風大俠武功高絕，身負的各種絕學想必不少，不如擇一兩種不重要的，傳給襄兒，可好？」

風蕭蕭微微皺眉，斬釘截鐵道：「不行。」

風蕭蕭連連點頭，道：「足，足，太足了，好喝！」

高出三成的實力，足夠讓黃藥師在圍攻之中，有餘力閃轉挪移、攻守自如。

往後的路，就由後人自己去走吧！

風蕭蕭微微搖頭，不敢再往下想，冷聲道：「郭女俠，此事休得再提。」

既然孤立無援都能守得住，想來只需要提供一些物資，守個上百年，應該都不在話下。

她不光是黃蓉的聯繫人，還需要負責聯繫楊過，以及各地聯絡點的建立。

他看見郭襄蹦蹦跳跳，伸手抓住半空的自己，身體卻沒有觸感傳回。

心中嘆息，未能看見小襄兒長大，實在可惜。

風蕭蕭嘿嘿笑了幾聲，將她抱進了屋裡，放到床上，道：「小襄兒乖，呆在這裏別亂動，等姐姐回來，知道么？」

郭襄眼睛忽閃忽閃，抬手揪住了他鬢角的長發，輕輕地捋著。

郭襄格格直笑，伸出白|嫩的手指，在風蕭蕭的鼻尖上也點了一點。

他嘴上說得好聽，事實上，往後只可能是黃蓉求著陸無雙。

至於程英、小龍女、陸無雙……離別太傷感，不如不見，各留下了一封信件，只道他摸到了成道的法門，追尋大道而去了，如果真有得道的那日，定會回來找她們。

可是只吃了一次、一口，他便再沒有動過筷子，心中大罵黃蓉狡猾。

程英此來另有要事，只多呆了一日，也出谷去了。

風蕭蕭橫了黃蓉一眼，道：「本門一世只傳一人……無雙很好、很乖，我可不打算趕她出門。」

想要抬起手，分明感覺在動，卻又清楚地知道，根本沒有動。

風蕭蕭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會『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不知你想讓我教她哪種？」

立時進到屋中，揮筆寫了一封密信，小心封好，交給了黃蓉，道：「你派人將這封信，送到嘉興南城的『永林軒』飯館……人乏換人，馬乏換馬，一刻都不許停。」

如此說，是給將來留有圜轉的餘地罷了。

死命的強撐，卻只覺得自己的渺小……

黃蓉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頹然道：「你寫得沒錯，家國並不等於民族……」

風蕭蕭目送她走出許遠，輕嘆一聲，彎腰將郭襄抱起，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姐姐又將你給忘了。」

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氣，搖了搖手中的羊皮紙，道：「如果讓朝廷知道了，天下之大，再無我等容身之地。」

黃蓉接過信，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