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無毒不丈夫,杯酒釋兵權!
晨曦初露,蒼穹一片魚肚白的顏色。
劉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印綬:「雲長啊,兄長怕你為軍中之事擔憂操勞,影響了病情,這印綬兄長暫時掌管了。待你病愈之後,立即歸還!」
劉備上前給了關羽一個擁抱:「二弟啊,讓你久等了!唉……也怪兄長走的匆忙,本以為三兩日就能回來,誰知道卻耽擱了這許多日子,早知如此,兄長臨走之前就該知會你一聲了。」
關羽強打精神坐起來,撫須道:「兄長啊,愚弟來成都已經一個半月了,筑陽大營五萬兵馬一直無主將,長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先把印綬交出來,兄長選一個可堪大任的將軍去執掌兵權吧!」
關羽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包袱,拱手道:「兄長,印綬在此!」
次日,劉備大宴群臣,慶賀阿斗的出生,成都的文武百官俱都一起出席,關羽強打精神也參加了筵席。酒筵散去,關羽回到家中再次感到渾身乏力,倒頭便睡。
曙光透過窗欞照進書房,落在劉備的臉上,顯得有些陰鶩深沉,這種表情他從來不會讓任何人看到。
「我明白!」劉備伸手輕輕拍了拍關羽高大的肩膀,「兄長明白,在二弟的心裏一直有個做忠臣的夢想,可是兄長又何嘗不是呢?」
「二弟所言,愚兄一定謹記在心!」劉備拱手應允,「愚兄公務繁忙,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探視二弟。」
劉備心中暗喜,使勁的摟住了關羽的肩膀:「好兄弟,你若是能為兄長挽回這個顏面,我就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依你!」
劉備雙眸微轉,把印綬推還給了關羽:「二弟收起來,你我兄弟一場,有難同享有福同當,別說殺了一個鄧賢,就是殺掉整個巴蜀的文武,你——依然還是我的二弟!」
雲南多山嶺瘴氣,各種有毒的樹木叢生,毒獸橫行,因此許多異族土著極善於和*圖*書用毒。而劉備此去益州南部的越嶲、朱提二郡,其中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尋找一種可以讓人精神萎靡,嗜睡疲倦,而且經常腹瀉嘔吐的毒藥。在劉備的處心積慮之下,並沒有耗費太多心血就尋找到了這種毒藥。
劉備雙目微閉,沉聲道:「你說的這些,兄長也知道,這劉辯的確有雄才大略!可是有才無德,他不該搶了我的女人,讓兄長顏面掃地!」
一連幾日,關羽都是精神恍惚,萎靡不振,中間還出現了嘔吐腹瀉的癥狀。劉備得知后帶了成都最後的醫匠來為關羽診斷。
關羽說干就干,當即向劉備索要了筆墨紙硯,給劉辯修書一封,把今天和劉備的對話大致的描述了一遍,最後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把孫尚香還給劉備,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保證劉備臣服。
「哦……嫂嫂生了?這的確是喜事一樁!」關羽撫須大笑,適才與劉備的不快煙消雲散。
是夜,關羽一直感到頭昏腦漲,四肢乏力,還以為是酒醉的癥狀,因此也未在意。
關羽咳嗽一聲,思考了片刻道:「以愚弟之見,翼德、德輿兩位兄弟皆可,此外傅友德、石達開也是上上之選,請兄長自己拿主意就是。」
關羽微微搖頭:「愚弟昨夜睡得甚好,什麼也不曾聽到,但我卻知道兄長一定會左右為難。我的隨從殺了鄧賢,巴蜀的這些文武肯定不幹,兄長不給他們一個交代,這些人又怎會善罷甘休?」
劉備匆忙把藥粉倒進酒壺之中,然後從儲物架上摸起一瓶來自金陵釀酒廠的烈酒倒進壺中,然後搖晃了幾下,接著迅速的放回儲物架。
劉備緩緩走回桌案後面坐了,自袖子里掏出一包藥物,把錫紙緩緩攤開,赫然是一小包乳白色的藥粉。這是劉備此次去雲南從異族人手中弄到的。
劉備回到府中之後召來劉封,說道:「封兒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今日你二叔對我說有了阿斗,日後要疏遠於你,免得你有了非分之想。」
醫匠診斷過後拱手道:「回大王、君侯的話,君侯這是感染了一種奇怪的疾病,至少需要在床榻上休養三五個月。這段時間必須好生在宅中休養,不能見風,更要忌諱縱馬馳騁,否則只怕病情惡化,後果不堪設想啊!」
書信發出,劉備攬了關羽的肩膀道:「二弟啊,你膝下已經有了關平、關鈴、關興、關索四個侄兒,而兄長一直無後,直到昨夜才有了阿斗的出生,你可要好好的陪兄長喝一杯。」
此刻已經是四月時節,桃李芬芳。而劉備的漢中王府邸後花園也栽了許多株桃樹,此刻已經是花開爛漫,灼灼其華。劉備與關羽一邊在桃園中賞花回憶往昔,一邊等待廚子置辦酒筵。
「這酒壺儲藏了兩年,今天終於要派上用場了,可惜卻要用它對付自己的結義兄弟,可悲啊可悲!」
聽到劉備鬆口,關羽如同抓住了一絲曙光,當即一口應承了下來:「好,愚弟這就給劉辯寫信,讓他把孫尚香還給兄長!若是劉辯言而無信,表裡不一,愚弟願誓死為兄長討回顏面!」
「可我們還是照樣能夠為大漢盡忠啊,兄長!」關羽苦勸,單膝跪倒在地,「兄長,你也見過劉辯,當初你還只是平原縣尉,是劉辯拜你為皇叔,才讓你名聲鵲起,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這……」劉備一臉的為難之色,「要不然就讓關平賢侄、或者關鈴賢侄暫掌大權吧?」
聞聽關羽所言,劉備不由得潸然淚下,無語凝噎。
「多謝父親厚愛,孩兒一定不負厚望!」劉封跪地謝恩,心中卻咬牙切齒的怒罵,「關羽匹夫,我與你有何冤讎?這譖陷之仇,早晚必報!」
兄弟二人把盞對飲,追憶往昔,相談甚歡,一直從清晨喝到午後,關https://m•hetubook•com•com羽直感到頭腦昏昏沉沉,不勝酒力,這才起身告辭。劉備親自把關羽扶上馬車,派內侍帶了一批侍衛把關羽送回了驛館。
「劉大耳竟然玩了一出杯酒釋兵權的把戲?對誰?」劉辯眉頭皺起,「肯定不會是張飛、石達開,劉裕可能性也不大,莫非是關雲長?看起來關二爺的處境有點不妙啊!」
關羽執拗不過,只好任由劉備給自己倒酒。
劉備輕輕拍了一下桌案,緩緩站起,「我劉備從當年織席販履的小兒混到現在手握二十多萬重兵的一方諸侯,豈能讓心血付諸東流,為他人做嫁衣?即便不能君臨天下,我劉玄德也要成就五霸之業,如此才不負此生!」
如果可以用阿斗的不曾出生換回關羽對自己的言聽計從,劉備一定毫不猶豫。畢竟關羽這樣的大將可遇而不可求,而沒有阿斗的出生自己還會有其他的兒子。但事實是阿斗已經出世,關羽現在的忠君思想嚴重,深信劉辯不是過河拆橋的小人,一心勸自己向天子稱臣。
「啊?」劉封大驚失色,跪倒在地,「孩兒豈敢有非分之想,一定會誓死輔佐阿斗!」
小半個時辰之後,酒筵備好,內侍來邀請劉備與關羽入席。
劉備冷聲道:「兄長在乎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顏面!若劉辯肯把孫氏還我,或許還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否則兄長必與劉辯血戰到底。」
「好!」
當下劉備先帶著關羽去後院探望了甘夫人與阿斗然後又回到前邸,吩咐廚子置辦一桌豐盛的酒筵:「孤要與二弟對飲,任何人不得打擾。」
「兄長說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一孫尚香而落下叛賊之名,值得么?」關羽追問。
劉備緩緩踱步走到儲物櫃面前,伸手拉開抽屜,從裏面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打開盒子,裏面赫然露出了一個手工上乘的酒壺,通體用錫打造。而這個和圖書酒壺的奇特之處在於它的中間有道暗格,利用機關控制,可以倒出兩種不同的液體。
做完了一切之後,劉備整理了一下衣衫,出了書房直奔會客廳。
「兄長,你總算回來了!」看到劉備的時候,關羽心中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關羽又告誡道:「兄長啊,你既然已經有了子嗣,日後要與劉封多多疏遠,免得讓他產生非分之想,種下禍端。」
劉備苦笑:「可我現在已經是漢中王,而你也已經成為了漢壽亭侯!」
劉備發出一串怪異的笑聲,笑聲中有凄涼也有無奈:「哈哈……哈哈……關雲長啊關雲長,你真讓我失望!當初的桃園約定,你都忘了么?十幾年的兄弟之情,竟然抵不過一個『忠』字,你倒是忠於漢室了,可你的義呢?」
劉備笑著扶起劉封:「哈哈……封兒快快起來,為父之所以把這番話告訴你,就是要讓你明白,在為父的心裏你與阿斗一視同仁,都是孤的好兒子!若是阿斗的表現不及你,孤百年之後也可能把王位傳給你,所以封兒啊,好好乾吧,未來的天下是我們父子的!」
聽了劉備「發自肺腑」的話,關羽眼眶不由得微微濕潤:「兄長……我……」
與此同時,遠在江陵的劉辯收到了系統的提示:「叮咚……系統提示,劉備觸發『杯酒釋兵權』劇情,出現隨機爆表,亂入三人,且不分古今。此外宿主獲得100復活點獎勵,復活碎片1枚!」
「讓二弟稍等片刻,孤這就去見他!」
劉備頓時面如土色,大腦「嗡」的一聲,短暫性的陷入了空白之中,良久才反應過來:「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
「雲長說的倒也是,兩位賢侄的確是太年輕了,今年不過十六七歲!」劉備撫須沉吟,「雲長以為何人能夠接掌你的兵權?」
「咳咳……」關羽苦笑一聲,「只要能跟在兄長身邊,便是和_圖_書做個馬弓手又有何妨?」
阿斗降生帶來的喜悅很快就散去,煩惱重新籠罩在劉備的心頭。如果要讓劉備在阿斗與關羽之間選擇一個,劉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關羽。
關羽連連搖頭:「不可,豎子俱都年幼無知,豈能擔任上將?才能與資歷俱都不足以服眾,兄長還是另外挑選幾個去赴任吧。」
頓了一頓,關羽繼續跪地苦諫:「而且劉辯在位四五年以來,掃平江東,剷除袁術、翦滅袁紹、鯨吞陶謙、擊破劉表、擒獲李淵,東漢大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劉辯上馬能橫槊,下馬能賦詩,文治武功,空前絕後,雖秦皇漢武皆不能及也!而且劉辯還注意民生,發明了許多百姓用品,改善了民生,使得東漢治下百姓豐衣足食,糧草無虞。又任人唯賢,舉才薦能,使得寒門學子皆有出頭之日,如此作為,實乃一代明君,萬民稱頌。兄長絕不能為房喬、法正、龐統之流所迷惑,導致一失足成千古恨!」
劉備說著話端起酒壺親自給關羽斟酒,關羽自然不肯接受。劉備板起臉來道:「雲長啊,你這樣就見外了!今天阿斗出生,兄長心裏高興,你就是我的貴客,兄長給你倒幾杯酒有何不可?」
書房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內侍匆匆來報:「大王,關將軍已經進了府邸,此刻正在會客廳等候召見。」
劉備捧出提前準備好的酒壺與美酒,笑著對關羽道:「雲長啊,不得不說劉辯這豎子的確有些本事,他們金陵釀酒廠製造出來的美酒的確是香醇甘冽,回味無窮,與從前的濁酒不可同日而語啊。兄長這裏弄了幾壇,你我對飲幾杯!」
關羽微微嘆息:「兄長啊,我寧願你還是平原縣的縣尉,我與翼德還是你的馬弓手、步弓手,我們什麼想法也沒有,心裏想的只是掃平黃巾,輔佐漢室,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漸生嫌隙。」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