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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要掛電話，唐母還一個勁的叮囑唐海，不要做犯法的事，也不要賣腎，聽說美國這邊賣腎的很多，還有部電影叫做《削腎客的救贖》。

唐海聳聳肩沒有再說。

電話里唐父一副有子萬事足的快樂語氣，但聽他說話的內容，唐海卻是聽得很難受……

唐海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就像是兇悍的野狼混進了羊群中，在家鄉有時候有這個感覺，到清潔公司有這個感覺，甚至到漁場還是有這個感覺！真特么的奇怪，明明漁場里才是黑澀會啊！

「為什麼不多寄一點錢回去呢？」

「又給家裡打電話？」

「嗯，現在雙搶了……就是搶收、搶種，你們這邊都是大農場作業，我家鄉位置比較偏僻，還得靠人力。爸爸媽媽很勤勞，總是做得很快，有時候還會幫別家幹活。雖然大家都說爸爸媽媽人好、人緣好，不過我覺得……」

那邊電話後來交到了唐母手中，又是一陣嘮叨。

就這，也是託了華萊士的關係。

哪個村子里沒點二流子？在唐海眼裡，父母的防備能力也就和_圖_書比弟弟略強，弟弟的防備能力或許略強於一般初中生……

一聽兒子說起罐頭的事，唐父就一個勁的在笑。

蘿絲略略能聽懂一些常用的唐海家鄉話，因為唐海最近常和家裡打電話，她一般都躺旁邊聽著。

蘿絲只是淡淡一個微笑，對著唐海張開了手。唐海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是順從的腦袋靠了過去。

「不敢。」

……

遠在中國西南的一處山村。

零零散散寄了幾萬美金回去，唐海其實都有點害怕了。

這幾年日子是越過越好了，還記得幾年前賴頭還在念書……噢，得叫大兒子或者小海，不然別人會笑，村裡好像也沒誰再起賤名了……

唐海經常打錢回去，光這段時間前後加起來，就打了有六萬多美金了，但依爹媽的性格，肯定存著！

「想回家了？」

唐海果然又被一通臭罵，說不種田吃什麼，還讓他沒事別亂花錢，給家裡寄的錢夠多了，讓他在外面要吃飽，說家裡不差錢云云。父母都是生活比較簡單的農民和_圖_書，不差錢這說法還是看春晚學來的，幾乎唐海每次打電話回去，父母都要說一遍，最近他寄錢回去數量增多太多，頻率就略有提升。

雙搶，就是指搶收、搶種。種田一般時候不辛苦，就播種和收割的時候累人。

「不行，梅林說我還不能看這個……不過，也許他們什麼都不會發生呢？」馬蓮娜猶豫了一陣，說服了自己，臉紅紅的又拿起瞭望遠鏡。

「你個傻的，送個罐頭和魚丸回來，還是鯉魚的，我們這裏又不是沒有鯉魚，運費，那肯定還貴。」

然而十分鐘后。

唐海只能寄罐頭回去，這東西對健康有利，自己人現在回不去，至少，要讓父母吃到自己養的鯉魚。

「哇噢！」房間里，馬蓮娜拿著個望遠鏡對著森林方向，藉著篝火，隱隱看得到其中情況。當看一棵大樹後面，唐海把腦袋埋到蘿絲雙峰之間，她如被雷擊一般，望遠鏡放了下來，整張小臉都是紅的！

要在七月末搶收，然後八月十號之前搶種新的一批。

唐海最後還是沒敢和*圖*書說整個罐頭廠都是自己的。

粗布麻衣的背著竹簍離開田地，要走半小時才到生產隊的大曬平，可以在這裏順便買包鹽，再過一條河，再走半小時就到家了，也不算太遠。

唐海掛了電話。

小海要是過得不好了，那電話就很少，要是過得好了，電話就很多。因為小海打電話只彙報好消息。

蘿絲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在一旁看著唐海打電話，唐海也沒有避著她的意思，反正她也聽不懂幾句。

「你哪裡來的錢做什麼罐頭，兒子，犯罪的事不能做啊……」

唐海家有種稻子的地，也有種油菜花的，油菜花的五六月份就忙完了，也不算太忙，真正忙的是稻子。

「爸，那是我自己的罐頭廠做的鯉魚，不是外面買的！這東西拿去檢測過，對身體有好處，我在這邊當補品賣的，一個要賣到30塊。寄點回去給你們嘗嘗鮮。」30指的是折算人民幣后。

唐海想著今年怕是難回家了，明年春節一定回去……

「為什麼還是什麼也沒發生！」

最近基本兩天一個電話和*圖*書回來，又寄那麼多東西回家，看來是真的過得好了，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在瞎吹，以為爹媽聽不出來，只是不說而已。

爹媽幫的那些家，的確也是真困難，但沒有哪個孩子會願意自己漸漸老去的父母忙完自己的雙搶，還幫助別人的。

「……削腎客，這個有點誤會……就我這小身體，打架別人也不要我啊。噢，知道了，我先掛了。」

唐父唐母要去趕雙搶。

這莫非就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唐海猛的看向蘿絲！

……

「你們幹完了活，不要幫別人雙搶了！人家表面謝我們，背後肯定罵我們傻的！要不今年不種了，我給你們再寄點錢，你們到城裡轉轉……」

「沒有，不是犯罪。爸，你也聽人說過吧，這邊人不會吃鯉魚，還嫌鯉魚吃其它魚的飼料。我和一個朋友合夥，他出錢，我出技術，我不是學了幾年廚師嗎，在我們這邊抓鯉魚不要錢……」

雖然小海不在身邊，但老唐夫婦卻能感覺得到他。

要想爹媽放下手上的農活，得他們親自見到唐海才行，電話里說是不和圖書行的！至於打幾十萬回去，說實話唐海現在是不敢，畢竟爹媽都是很淳樸的農民，他們和人聊天肯定會露底！巨款對他們並不是好事！

爹媽年紀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而且老爹年輕的時候吃苦太多，唐海記得他三十多歲頭髮就白了，檢查沒問題，都說是太辛苦……

唐海運送罐頭回家，是找一家香港物流公司辦理的，他自己現在還沒辦法把新生產的罐頭送回國。

每次都聽唐海自稱『小身板』，她都感到好笑。

唐海終於決定，慢慢透露一些家底給父母。

老唐夫婦忙了一整天，活還是剩下不少，但人年紀一旦大了，幹活效率就不行了，只能等明天繼續了。

現在道路村村通，出去買東西也方便了，聽說過兩年要修一條大路直接通村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海還在讀小學那會兒，想買點米都要趕集，每個地方趕集時間還不一樣，要在那時候才能買到便宜的好東西。趕集坐的車也不行，就是大卡，在後面扶著車子欄杆站著，不能坐，因為人多，坐的話就少兩個可以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