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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刺荊軻

作者: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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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漢越一體化計劃

第588章 漢越一體化計劃

很顯然,無論如何也塞不下去年那麼多的官員了。
南越國上上下下,可以說沒有一天不在盼著,能獲得來自漢室的先進鐵器。
石油美元政策,用白紙掠奪全世界,養活米帝的龐大軍隊。
這是後世檢察官和警察們面對罪犯時常用的招數。
不過,此刻,安寧殿暫時成為了一個外交場所。
然而,早知會有這麼個結果的劉徹,早早的就打好了補丁。
劉徹現在玩的五銖錢政策,雖然拍馬趕不上印錢的米帝。
這個問題甚至不需要多想。
劉徹滿意的點頭,道:「兩位愛卿,果真忠臣也!」
於是,當趙佗重新跟中國取得聯繫后,他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落伍了。
既然如此……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這個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為了面子,裡子都可以丟掉,何況區區讓利?
但劉徹能承擔得起這樣的損失。
現在,這宮殿中,就該有漢官,拿著刀劍,逼著閩越和南越,簽下一大堆割地啊獻城啊一類的條約了。
可問題是,一個超過十萬人,涉及三千里地域的安置工作和移民們的管理工作,都非常瑣碎且麻煩。
他們不明白,劉徹給他們看錢幣是什麼意思。
吳允聞言,雖不明白劉徹到底想說什麼,但也是雙眼泛紅。
為了獲得鐵製品的來源,南越的軍隊,在梅嶺一帶與長沙國的軍隊展開激戰,並且無壓力的碾壓了長沙國的郡兵。
能流通起來的貨幣才是錢,不能流通的貨幣,比磚瓦還不如!
既然是政治家,那他說的就肯定都是廢話。
長久以來,對三越,漢室就如同對待匈奴一樣,嚴格限制鐵器、技術、書籍和人員的自由流動。
只是,這種話,他們怎麼說的出口,又怎麼說出口?
開什麼玩笑,他們哪裡敢有什麼意見?
但問題是——趙佗自立后,就閉關鎖國,與中國斷絕了來往。
這樣的事情,肯定有。
正如戰國時期的秦國一樣。
「不敢,不敢!」趙胡與吳允連忙搖頭。
甚至在許多地方,依然存在以布帛作為貨幣,甚至乾脆就是以物易物。
劉徹又看向趙胡,道:「南越國內,朕也有所了解,國中耕作之地雖多,但耕作技術和耕作農具,非常原始,主要依靠刀耕火種,看天吃飯,這是要不得的!百姓種地,就得要有好的農具和更好的技術指導,才能得到豐收,南越稻種,有許多優秀高產的稻種,照料的好,一畝地歲收五石,不是問題!」
別說偏居一隅的三越,就是漢室自己,精英階級和統治階級,對此也是完全沒有概念。
但新增的士子,人數也不少。
當然,僅僅只是貿易是不夠的!
今年的考舉士子,到目前為止,報名人數已經接近八千人了。
而隨著考舉人數不斷增加,錄取人數,勢必也要增加。
而上層被同化后,下層的百姓,在漢室的各種先進工具面前,也會很快做出選擇。
到後期才想起來要合縱抗秦,可惜,一盤散沙,各自恩怨糾纏不休的列國合縱,被秦人輕輕鬆鬆的瓦解。
而同時以糧食和鹽鐵作為其幣值的恆定器,又使得任何企圖將五銖錢變成其他錢幣或者器皿的行為,得不到回報——嗯,暫時來說,可能五銖錢和其他錢幣以及器皿之間還存在一定的獲利空間。
從秦的半兩錢,到呂后的八銖錢,太宗的三銖錢,甚至古董的青銅刀幣,可謂應有盡有,都快能開一個古典中國錢幣博覽會了。
漢室的重心,依然在北方。
趙胡跟吳允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此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這些人中起碼有五分之二,是回鍋肉,都是上兩次考舉的失敗者。
水稻本來就比粟米和小麥高產許多。
只有學習漢室,靠近漢室,從漢室獲得先進的耕作技術和耕作工具,才能改變越人的命運。
何況,這西元前的人?
這讓劉徹心中警鐘大作。
而隨著鹽鐵衙門開到天下郡國,五銖錢的流通領域也開始變大。
「不知道趙佗跟駱嚴和*圖*書這兩隻老狐狸在打什麼主意……」劉徹眼珠子一轉,索性將心裏的疑惑先放到一邊。
越衍候吳允,自從接受漢室冊封后,就成為了其國內的漢化先鋒。
如今,五銖錢在關中,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許多人在這裏面,吃的滿嘴流油。
能辦到,那就幫著辦。
「待朕試一試……」劉徹心裏思索著,嘴上已經微笑著道:「南越王與閩越王,身體可還好?」
劉徹當然不會繼續逼問下去。
若劉徹真要他們做個什麼事情。
移民們過去后,只需要開墾土地,修建好過冬的房屋,儲備過冬所需的糧食和柴火,再撐過今年的嚴冬,等到明年,差不多就能自給自足了。
經濟,可是僅次於軍隊,甚至比軍隊威力還大的同化手段。
尤其是閩越人的捕魚技術與器具,非常原始,多數人是靠手抓魚的。
不過,劉徹也理解。
畢竟,國家這麼大,很多地方都還處於以物易物的階段。
而且,劉徹最近修改了錢律,將五銖錢的大小、規制和重量以及含銅量、外觀都做了規定。
此時的世界,對於金融和貨幣的概念,幾乎是沒有的。
這就直接導致了閩越的百姓,每年都有大量的民眾溺死。
「怎麼?兩位愛卿有意見?」劉徹微微笑著問道。
呂后聞訊,勃然大怒,命隆慮侯周灶率軍討伐,然後,南越軍隊又被漢室軍隊吊打。
野心勃勃的南越王趙佗,始終是劉徹極為忌憚的一個人。
且比之前的貨幣更輕便,更易於攜帶。
但漢化先鋒,未必屁股就一定站在漢室這邊。
看著這些傢伙的模樣,劉徹托著下巴,思維迅速活動起來。
趙胡跟吳允要是還聽不明白劉徹的意思,那他們就白混了這麼多年了。
這可真是天恩!
久而久之,閩越和南越的上層統治者,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敵視或者親近乃至於希望自己變成漢人。
對劉徹來說,都意味著有巨大的運作空間。
趙佗的健康問題,估計是南越國的最高機密。
劉徹聽著,笑了笑,道:「兩位愛卿有所不知,朕近來有些煩惱啊……」
吳,在閩越國中,也是大姓,非常顯貴。
所以,才會出現,朝廷允許私人鑄錢。
但他的這個圖謀被當時的長沙王吳苪發覺,吳苪在向呂后請示了后,下令禁絕任何鐵器輸入到南越。
只感覺腦子一片混亂,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是那裡不對勁。
哪怕就是漢室的壽星,剛剛故世的北平文候張蒼,八十五歲以後,牙齒就掉光了,靠喝人奶維生。
所以,吳允的回答也很公式化,這位衣著打扮和說話方式,都非常中國化的閩越貴族,微微躬身拜道:「回稟陛下,下臣去國之時,吾主閩越王嚴,身體也很好!吾主托下臣,向陛下請安……」
只能是支支吾吾。
不會再去擴張。
趙胡與吳允聞言,驚喜不已,跪下來,叩首拜道:「陛下聖恩,臣等代國中黎庶叩謝天恩!」
所以,劉徹揮揮手道:「罷了,罷了,想必是兩位國主,年紀大了,不堪旅途勞頓,朕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只要閩越和南越,忠於朕,忠於漢室社稷,忠於華夏先祖,朕就不會太過苛責!」
劉徹呵呵一笑。
「啊……」吳允與趙胡聞言,都是驚呆了。
劉徹鑄造的五銖錢,含銅量與雜質之間的比例達到了八比二。
有人拿了五銖錢,融了,製造冥器,給自己或者別人當陪葬品。
只要漢室繼續強盛,那他們除了跟東甌人一樣舉手投降外,就只能在漢軍的鐵蹄面前臣服這兩個選擇。
如今的漢室面對三越的優勢,可比秦對六國的優勢更大。
但,隨著未來,鹽鐵衙門遍及天下,以及糧食保護政策的全面推廣開來。
閩越與南越,又不是沒用過漢錢!
都是水源充足,地勢平坦,適合耕種的平原。
而是,依託于糧食保護價政策和鹽鐵官營政策。
於是,趙佗決定和*圖*書全面引進漢室的鐵器。
趙胡與吳允,獃獃的拿著那本厚厚的書籍,然後,被漢室官員,送回他們在甘泉宮的居所。
但關中的官員空額,已經不多了。
而閩越王駱嚴,也不是什麼安生的傢伙。
丞相府跟御史大夫已經選定了楚國、江都國、河南、河東、河內、南陽、清河、上郡、雲中等漢室控制力最強的郡國作為今年考舉士子的安置點。
並將之視為鐵律,不許更改和變通。
若僅僅只是這樣。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
「回稟陛下,上國錢幣,實在讓下國小臣讚歎……」吳允恭維著道。
這使得,漢室的文化,能更加容易的影響和侵襲南越與閩越國內的貴族和精英階級。
而具體到閩越和南越。
南越國被趙佗經驗了六十年,基礎設施和水力設施都已經初步完善,當地的越人部落,也都漢化了。
而那些親漢派和入漢派,則是要大力扶持和鼓勵。
趁著趙胡跟吳允歡喜得不得了,都有些難以自抑的空當,劉徹冷不丁的從懷中摸出一枚五銖錢,交給身邊的宦官,讓他呈遞下去,然後開口道:「兩位愛卿看看朕所鑄的這五銖錢如何?」
求的就是,漢室不要去打擊他們,不要對他們動手。
要是黑心一點,乾脆把五銖錢鑄成三銖錢,然後再摻點鉛鐵什麼的,那利潤就是十倍甚至十幾倍了。
「即如此,那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劉徹拍拍手,立刻有兩個侍從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走出來,遞給趙胡和吳允:「兩位愛卿回去后,好好看看朕擬定的互市貿易條款,以後,漢與閩越、南越之間的交易規矩和守則,都按著這個上面來!」
閩越跟南越兩國,一下子就採取了同樣的恭順策略。
但,人家是天子,是宗主。
六國除了雙手奉上秦國要求的土地和城池外,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如今,這個障礙不復存在,趙胡與吳允,除了磕頭謝恩外,真沒有其他想法了。
面對漢朝這樣的送錢方法,趙胡跟吳允心裏面都快樂開花了。
直至現在的鹽鐵官營政策,鹽鐵的售賣,也只認五銖錢。
軍事解決閩越和南越,只是最後的選項。
來自閩越和南越的使團主要成員,規規矩矩的跪在安寧殿的地板上,對著劉徹三跪九拜,口稱:「下國小臣某某」。
這就意味著,南越和閩越,想要買到漢室的商品,他們必須先獲得五銖錢。
趙胡與吳允聞言,都是跪下來拜道:「諾,謹遵陛下教誨!」
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漢室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而,現在,正是最佳的移民時機。
出門就有溫泉,泡完溫泉澡回來,就可以在此休憩、遊樂或者做些有益宮廷和諧的事情。
這第一個,就是考舉。
這兩個宿敵,彷彿一下子就步調一致的採取相同的策略。
一個九十歲的老頭,還能吃得下飯,嚼得動肉,你騙鬼呢!
劉徹相信,在一枚五銖錢,等於X斤糧食或者X兩鹽的情況下,不會再有什麼煞筆干這樣的事情了。
就像天朝八十年代那樣,為了外匯,不管南越還是閩越,都得賤賣他們的物產,然後,換來五銖錢,再用五銖錢,購買漢室的各種先進工具和器械甚至武器。
中國的統治者,不都一直有好面子的傳統嗎?
但也註定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需求。
所以,劉徹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任何一個稍微了解經濟的人,都很清楚,後世的米帝,是怎麼控制世界的。
趙胡第一個開口答道:「陛下關愛,臣代臣父王敬謝!臣去國之時,臣父王身體依然康健,一餐能食飯一斗,肉一斤!」
這是赤|裸裸的剝削!
畢竟,中國的商人跟官員,從來都是最善於鑽法律和政策空子的人。
「起來吧,起來吧……」劉徹笑著讓人扶起這兩人,微笑著道:「朕受命于天,牧狩天下,庇護天下黎庶,越人亦為朕子民,可惜,朕聽說,越人刀耕火種,生計艱難啊!」
當鐵器在中m•hetubook•com•com國腹地蓬勃發展,冶鐵技術取得革命性突破的時候,趙佗和他的部下,還在用著青銅。
趙佗要是有個閃失,不說別人,劉徹都要按捺不住了。
南越跟閩越,無論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更何況,五銖錢鑄造精美,用料良心。
嗯,到那個時候,河套地區,應該已經被奪回來了。
趙胡也說:「陛下所鑄之錢,做工精美,攜帶方便,實乃諸錢之首!」
於是,趙胡與吳允,幾乎是同時拜道:「陛下所鑄五銖錢,精美大方,實乃天下錢幣之最,下國小臣胡(允)請陛下垂恩,加惠南越(閩越)黎庶,行五銖錢于下國,使草木鳥獸,皆沾恩澤!」
更何況,如今東甌內附。
狼子野心,可謂昭然如揭。
那麼,他們唯一獲得五銖錢這種外匯的方式,就是出口自己的糧食和其他特產。
既然他們自己鑄造不出符合規定的五銖錢,即使勉強造出來了,也要虧本。
那五銖錢也真未必能一統關中的錢幣,將其他一切官造和私造的錢幣趕盡殺絕。
「既然如此,朕這就下詔,從今往後,閩越、南越兩國,與漢互市,以五銖錢作為唯一交易法定貨幣!」
劉徹把汲黯和顏異,都叫過來,同時,尚書和侍中們也叫到一起。
但他們的鑄幣水平和技術,無疑限制了,他們不可能自行大量鑄造五銖錢,而且,也划不來!
對這些事情,劉徹自然已經做過功課了。
這樣做,雖然保證了戰火不會燒過去。
直至太宗皇帝即位,下詔,平息戰事,調回周灶大軍。
雖然早料到這個結果,但劉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趙佗那隻老狐狸,連黃屋左纛都用過,更有過忽悠欺騙漢室皇帝的先例。
將閩越與南越的事情,先放在一邊。
劉徹目前主要要關心和關注的重點是:即將開始的首批移民遼東、新化、朝鮮的屯墾團。
成熟的鐵器,全面超越了秦的青銅器。
辦不到,也先答應著,回國以後再說。
不趁著夏季,將移民們安置到各自的定居點,同時建立好過冬的物資儲備,那今年就沒機會了。
劉徹召集自己的親信心腹智囊團的目的,就是要商議出一個切實可行,且完善的屯墾團管理制度和移民的分配製度。
用在這時,也是一樣。
但不代表,漢室政權,就真的文明了。
他看著趙胡,又看了看吳允,道:「越人,既然也是朕子民,朕自然不能將越人擋在漢室文明之外,漢越一體,漢越合一,朕覺得,先從經濟開始罷,自即日起,所有非在漢律禁售律法之外的物資,閩越、南越,可如漢郡國一般,與漢商賈自由交易,朕將在東甌、長沙等地,設置互市場所,每旬逢單日開市,許閩越、南越百姓自由購買!」
南越方面,不僅僅派出了鐵杆的親漢派,南越王世孫趙胡,而且,還將趙胡那個未滿兩歲的兒子,也送到了劉徹面前。
來了長安,還回得去嗎?
要是閩越跟南越不忠於劉徹,不忠於漢室,不忠於華夏先祖,那漢室的鐵拳,就要來臨!
而且,作為熱帶,南越的水稻,應該可以一歲兩熟,極端點,在中南半島那邊,三熟也可以達到。
古人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另外,軍隊方面也表示,吃下一千人左右的士子,不成問題。
加上五銖錢的外觀和造型,秒殺一切當時錢幣。
他倒是很想勸自己的祖父來長安見識見識。
他只是想試探試探,用忽然襲擊,來尋找突破口。
閩越與南越的市場,已經向漢室敞開了大門。
閩越人那邊,在前不久就已經把劉軒全家送到了長安,這次,他們乾脆連他們手裡的王牌——劉濞的太子劉子駒全家也作了投名狀。
五銖錢目前的幣值,其實不是靠它的精美做工,含銅量來計算的。
要不是,漢室現在學會了裝紳士,講究吃相了。
更別說吳允跟他兒子吳陽之間,肯定有些差別。
用隋文帝的話說是:朕為百姓民父母,m.hetubook.com.com豈因一衣帶水而不拯之乎?
劉徹才不會相信,自己裝了一回神棍,南越跟閩越的膝蓋一下子就軟了。
趙胡微微一愣,不明白劉徹怎麼一下子就從錢幣跳到了完全不相干的心情上面。
另外,劉徹也不想在南方大動兵戈。
天子出口成憲,言出法隨,哪裡輪得到他們有意見?
當老百姓們發現,只有五銖錢才能在官府購物后,他們立刻就不認其他任何形式的鑄錢了。
因為天氣合適。
經濟同化,與文化同化,雙管齊下。
按照劉徹的命令,遼東郡和新化城以及朝鮮方面,已經選定了移民們將要屯墾的地區。
漢室的商品,有了一個全新的傾斜地。
後世人也常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只等著老一輩的那些頑固派,譬如趙佗啊駱嚴掛掉,閩越與南越的回歸,就要進入倒計時了。
歷史上,余善叛亂后,就是吳允的兒子吳陽反戈一擊,使余善兵敗。
於是,五銖錢流通三年以來,在關中佔據了絕對的霸主地位。
至於天子為何要如此?
劉徹看著他們消失在安寧殿外的身影,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祖父一概拒絕。
劉徹有一萬個理由,去拯救那些生活在暴君和昏君統治下,水生火熱的三越百姓,將文明與幸福,帶給他們。
這是一個最好的吞併地區,吃到肚子里以後,砸吧砸吧嘴巴,就能消化掉,而且,立刻就能提供財源以及兵源。
譬如,拿了漢朝的五銖錢,回家融了,摻點鉛鐵什麼的,一錢變兩錢,轉手就是兩倍的利潤!
因其含銅量高,外觀精美,所以大受歡迎。
說來也是好笑。
看著趙胡和吳允的反應,劉徹心裏大概有些底了。
這也是吳允主張漢化,依附漢室的原因。
劉徹聽了呵呵一笑,站起身來,忽然問道:「既然兩位國主身體都不錯,那為何,朕從未見過兩位國主來長安啊?」
趙胡甚至將頭低的非常低。
實在是時代的局限性啊!
只能是陪著笑道:「未知陛下有何煩憂,可有用的著小臣的地方?」說著他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道:「若有用的著小臣的地方,小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所以,這個問題,劉徹暫時還不需要去考慮。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謙卑,如此恭順。
很多罪犯明明知道這一點,但中招的人,還是如過江之鯽。
他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立國以來,就在不斷推進越人的農耕技術發展,大力發展了基礎水利設施和道路的建設。
兩年不見,趙胡也成熟了許多,說話也脫離了稚氣,像個政治家了。
而貨幣存在的意義,在於流通。
趙胡跟吳允聞言,頓時臉上尷尬無比。
秦國的使者,對各國王室,各種威脅恐嚇,各種割肉放血。
吳允也跟著道:「小臣亦然!」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劉徹心裏說道。
南越人想獲得來自中國的鐵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趙胡與吳允自然也都知道,並且認識五銖錢這種在漢地近來風頭一時無兩的錢幣。
這閩越和南越的恭順和乖巧,果然是裝出來的!
但落後的耕作方式和原始的農具,使得南越人根本享受不到熱帶的優勢。
更重要的是,通過經濟和金融,漢室能逐步同化和吞食南越與閩越。
就連閩越,也能靠向南越出口鐵器製品,獲得大量財富!
顧名思義,這是劉氏天子夏季在甘泉宮避暑時,常待的一個地方。
敵視的不用說,註定成不了氣候。
通過方才的忽然襲擊,劉徹心裏也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現在,南越跟閩越都很害怕漢室。
再過一兩年,等天下百姓認可和接受了日常交易使用五銖錢后,劉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收回私人和地方的鑄幣權,並將五銖錢作為唯一法定銅幣。
恰恰相反,只是擴張的手段和方式,換了個馬甲。
因此,不可避免,考舉只能向地方郡國轉移。
甚至還曾對他說過,以後即位后,無論如何,無論漢m.hetubook.com.com朝怎麼誘惑,都不要離開番禹,更不能來長安。
漢越一體化計劃(2)
此番,看上去,閩越跟南越好像一下子就恭順了,變成了一個乖寶寶。
漢室的疆域向東南延伸了數百里,直接與閩越接壤。
現在流行的是弔民伐罪,除暴安良。
沒辦法,這些傢伙太聰明了。
所以,貴族官僚們,也只認五銖錢了。
經濟一體化,應該是金融一體化,自由貿易以及文化一體化的綜合體。
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能將五銖錢消滅于無形——譬如說,換了五銖錢,回家融了,再摻些鉛鐵一類的玩意,傾銷給農民,輕輕鬆鬆就能毀滅五銖錢的一切市場前景。
現在,兩國國內的錢幣,比漢室還混亂。
閩越王駱嚴派出的使者,是他的小舅子曾經接受太宗皇帝冊封為越衍候的吳允。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徒勞!
赤|裸裸的威脅恐嚇和逼迫,現在是不能用了。
再多一個五銖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道理是很簡單的。
劉徹現在確信,只要運作得當,十年後,漢室即可不費一兵一卒,和平吞併閩越和南越,完成秦朝崩潰后,中國領土的最終統一。
無非就是想要在閩越跟南越也推行五銖錢嘛!
這其中要沒有詐,劉徹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的。
除此之外,南越人還送來了劉徹幾次催促都不肯給的各種南越特產的稻種,足足百余石,另外,象牙犀角一類的奢侈品,更是用箱來計數。
南越王趙佗跟閩越王駱嚴,也不像是神馬弱智。
就在這安寧殿,劉徹與他們商議起接下來漢室要面臨的兩個大事。
但既然天子都問了,那當然要好好拍馬屁了。
只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這就讓偽造者的成本再次攀升。
閩越與南越已經不足為患。
漢室對三越,是呈碾壓狀的。
這種空洞的保證和誓言,對他們來說,完全不需要任何代價。
劉徹鑄造了五銖錢后,就規定:糧食保護價政策的售與賣,只認五銖錢。
甚至,在長沙國,還形成了一條鐵器走私的生態鏈。
別說是老百姓了,就是趙胡跟吳允,也覺得這個五銖錢上面,有很多文章能做。
所以,趙胡和吳允看著被送到他們面前的五銖錢,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總之先哄好了天子,其他事情,慢慢看唄!
無論南越跟閩越的統治者有什麼想法,他們是真的願意當個乖寶寶,還是純粹忽悠一下,渡過如今的危局也好。
當然,南越王趙佗,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倒是有些類似英國人玩的金本位。
趙胡與吳允如此上道,讓劉徹樂的合不攏嘴。
甘泉宮,安寧殿。
而銅,又能作為冥器,陪葬。
也算是有史以來,第一場貿易戰爭。
捕魚之苦,不用多說。
但這鐵器禁賣,卻形成了慣例。
閩越的土地貧瘠,大都是山陵,糧食產出極少,多數民眾以捕魚維生。
劉徹悲天憫人的對著吳允道:「尤其是閩越,據朕了解,閩越百姓,生活極為清苦,靠漁獲維生,旦有漁獲不足,常常以草根樹皮充饑,每歲蹈海而死者,數以百計!」
這直接導致了一場戰爭。
這貨,三年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收容逃亡的劉濞諸子,在六七年前,更是偷偷用美人計,塞了個自己人在長安,自己教育自己的兒子。
關中糧價,長期維持在五十錢左右一石,而鹽鐵售價,也是以五銖錢來計算。
超高的含銅量,使得五銖錢信譽大增,同時也使得任何仿製者,陷入了越鑄越賠本的境地。
「朕煩惱的地方就在這錢幣之上了!」劉徹沉痛的道:「朕為天下之主,順天應命,牧狩九州,凡六合之內,四海之中,日月所照,星辰所經,皆為朕子民,天下四海,理應混一,只是,如今天下幣制混亂,各色錢幣橫行,朕心實憂啊!」
身為天子,天下共主,天下百姓的父母,受命于天,牧狩九州的皇帝。
作為閩越國中難得的清醒之人,吳允很明白,繼續這樣下去,越人是不會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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