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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自然是回江州調研，他在沒有和張洪文和于亮一起回去，他轉道到了南陽，去看望宋小萌了。

「白院長，剛才給您說的癥狀都說對了，就說明我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您平日里是不是經常服用一些補品？這些補品確實對您的精力是個很好的補充，不過，是葯三分毒，這些補藥固然能夠增加您身體的一些機能，但對您的肝腎損傷是極大的。」

這樣的工作，本來是應該各個衛生廳應該做的。可季望樓為了更加準確把脈，讓這些人去調研，以確保衛生部能夠拿到中醫在基層最詳實的發展情況資料。

「哈哈，林源，原來你早有準備啊，這樣一說，就好像是我讓你做的一樣。君子不奪人之美，我這可有些小人行徑了。」

林源趕緊說道：「白院長過譽了，我實際上是繼承了家傳的中醫技藝，而家傳的中醫技藝，則是繼承了華夏幾千年中醫文化的精粹，所以，我個人是微不足道的，借用牛頓的一句話，那就是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白院長，您的身體，其實並不能稱之為病，叫恙比較合適。不過，您要是不注意對補品的攝入的控制，恐怕還真的要出大問題。您是不是經常性服用野山參和鹿茸的飲品？這樣的補品，確實是能夠扶正扶陽，可量多了，過猶不及啊。」

這一次，白騰鹿是給足了培訓人員，具體說是林源的面子。這位在白騰鹿心目中搗https://www.hetubook.com.com蛋的學員，可是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唯一能夠讓白騰鹿有所表示的，就是他所欣賞的人。

季望樓給這些人下達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各自回自己的省衛生廳，做一下本省的中醫現狀調查報告。

林源不太喜歡熱鬧，可這件事情是不能推卻的。姜明輝已經給金武輝那幫人打電話，約好老地方見面。

「白院長，這個量，可不能是您認為大不大。您是個生活非常有規律的長者，應該是每天都服用補品。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就好比是您的身體里有一條小溪，您準備增加小溪的水量，這本無可厚非，可是您增加到了一定量的時候，就應該停一段時間，每天增加這麼一點，到最後是什麼情況？多餘的水量勢必會影響到原來的狀況，日積月累不可輕視啊。」

季望樓的話要是放在一般人的眼裡，就是心靈雞湯那類的勵志的話。可林源卻是知道，季望樓在中醫改革推進上，面對的問題太多，更麻煩的是，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一紙行政命令就能夠解決的。

姜明輝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你回來了，咱們好好聚聚。武輝，還有繼龍，可都是挺想你的，上一回訂婚宴我們可都沒到，這一回，咱們說什麼也要給補上。」

白騰鹿笑道：「老馮，看見沒有，怪不得人人都說醫生是得罪不起的，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ｍ我若得罪了醫生，哪裡會有這樣的忠告啊。林源，你也別厚此薄彼，你看看老馮的身體怎麼樣？我可不想我的老搭檔出什麼問題。」

「是啊，就好像是賣油翁一樣，唯手熟爾。」

這項工作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季望樓都無法說出一個明確的方向。

席間，林源掏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恭敬遞給了白騰鹿。

在金華製藥，林源親自找到了姜明輝。

馮柱國頷首道：「是啊，年輕的時候，我們認為有志不在年高，中年的時候，看著老輩和少輩都不順眼，少輩的太張狂，老輩的太古董。等我們老了，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所感知的那樣。華夏藏龍卧虎，任何人都是小覷不得的。」

林源無疑是白騰鹿欣賞的人之一，有朝氣，學術弟子非常深厚，有正義感，至於惹禍，誰都是從那個年歲過來的，不理解也就不算是心胸寬廣的老前輩了。

白騰鹿對於權貴是不感冒的，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加上他的學識修養，根本就無需想任何人低頭。

「馮老師的身體非常健康，只要保持好心態，合理搭配膳食結構，長壽肯定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馮老師工作起來就不要命，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馮老師，我給您準備好了一個方葯，只要您感覺特別疲憊的時候，就按照方葯去做，可以讓您很快擺脫疲勞。」

面對著如此大的難題，唯有切合實和圖書際，一步一個腳印，做好兩代人，甚至是三四代人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的決心才行。

林源正色道：「白院長，您和馮老師都是清心寡欲的學者，而且十分明白膳食的調理，一般來說，疾病是不會找到你們身上的。不過，白院長，您是不是經常感覺神經有些亢奮，而且半夜睡不著覺，但第二天的精神卻不萎靡？」

「白院長，希望您不要忌諱，我想問您一下，您最近的小便是不是有些灼痛感，而去了醫院檢查，卻僅僅是前列腺肥大，並沒有其他的表徵？」

白騰鹿點頭笑道：「不驕不躁，懂得感恩，嗯，是個可塑之才，也難怪季望樓對你寄予厚望。」

「明輝，這有什麼啊？咱們可都是老朋友了，弄那些虛頭巴腦的繁文縟節幹什麼？對了，我聽小萌說，你找了我好幾次，有什麼事么？」

在結業慶祝活動之後，林源專門請了白騰鹿和馮柱國到青銅器大酒店吃飯。對於這兩位年高德劭的前輩，林源從心底里也是無比尊重的。

白騰鹿的打趣，讓三人一陣大笑，很難得，白騰鹿和馮柱國都多喝了點酒，這在他們應酬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說著，白騰鹿就打開了林源給他的紙條，發現上面是一劑甘草湯。

姜明輝說也沒有什麼大事，等林源培訓完了，一起說。

「神了，沒錯，你說的都是事實。林源，難道這都是你一下就看出來的？」

培訓完畢的學員，馬和-圖-書上就被召集到了衛生部，季望樓做了慷慨陳詞的講話，其中心主題就是中醫改革推進。

白騰鹿一愕道：「林源，我多少也對中醫有些了解，你給我開這個單獨一劑的湯藥，是什麼意思？」

「白院長，這事情說清楚了，其實並沒有那麼神奇。這就好像是馮老師看我們的論文一樣，只要粗粗一眼，就能夠馬上知道哪裡出問題了。這其實是馮老師長期以來積累下來的功底，我們中醫人也一樣，看的病人多了，有什麼問題，幾乎是一眼就能判斷。」

「林源，你跟我說實話，我的病症，是不是很嚴重了？」

這既需要太多的中醫人共同努力，把中醫帶進一個可以正常發展的軌跡上去。現在談中醫偉大復興，都有點不切實際，因為中醫的規範和標準化是一個非常難以解決的難題。

「嗯，你這個中醫大師說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不過，我不太明白，你用上了甘草，能有什麼作用？」

「甘草者，解百毒也。以前的中醫前輩，經常會嘗試各種草藥，久而久之，就會身中百草之毒。經過長期的研究，中醫前輩發現，甘草對於這種身中百草之毒的病症有非常好的療效。」

本來林源以為宋小萌會使使小性子，可沒有想到，宋小萌一見到林源，就告他姜明輝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宋小萌說林源正在培訓，要是有緊急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林源。

白騰鹿親自參加了林源他們結業的慶祝活動和*圖*書，這在中科院舉辦的培訓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要知道，白騰鹿是什麼身份？除了中科院重大的事件，他一般是不會參与的。

「林源，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我服用的量並不大啊。」

同時，這樣的調研工作還是對這些人員能力的一次考察，季望樓看來是真下了決心，要把中醫推進工作，在他的任期之內定好一個發展方向的基調。

林源感覺姜明輝打了幾次電話，雖然可能不是什麼急事，但事情也不能小了，便帶上宋小萌，一起趕回了江州。

「哎喲，林源，回江州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就這樣找上門來，真的是讓我慚愧啊。」姜明輝只不過是幾個月不見，現在臉上的神情已經像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了。讓人不得不感嘆，還是現實鍛煉人啊。

中科院對於此次培訓的畢業人員，給予了極高規格的待遇。

「呵呵，老馮，咱們平常可是見過不少大師級別人物的人了，可像林源這樣一打眼就知道我有什麼癥狀的，還真不多見。咳，人歲數大了，就有些保守了。為什麼，就因為見得多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能相信林源就是中醫方面頂級的大師級別的人物么？」

白騰鹿接過來笑道：「老馮，林源這紙條可是有點讓人忐忑啊。盧瑟可就是被刺|激到了，才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事情，最後自己弄得身敗名裂，他的子爵身份，恐怕就是歷史的絕唱了。林源，這不會是點出我有什麼隱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