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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說著，我一仰脖，一口氣幹了這一瓶，喝完后，看到秋桐還在拿著酒瓶發怔，愣愣地看著我。

我和秋桐面對面，咫尺距離，我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氣息和身體的芬芳，她當然也能感覺到我的，只不過我的身體不香。

「什麼沒什麼，哼，你跟著那種女人干，還能有什麼好事？」冬兒說。

我的心裏一顫，注視著秋桐的臉龐。

「過來，坐在我這裏！」冬兒拍了拍沙發。

我不能再拒絕秋桐了，我站起來，牽過秋桐的手，我們隨著音樂開始跳舞。

「可是，我希望你的心會變得快樂，希望你能從屬於你的人那裡得到快樂。」秋桐輕聲說。顯然，她指的是冬兒。

我和秋桐離開了不見不散，我直接送秋桐回家，到了她家樓下，秋桐看著我：「謝謝你送我回家，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請你上去坐了。」

「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網上你的溫柔我就犯了錯，網上的情緣，也輕輕地問我，愛一場夢一場誰能躲得過。」秋桐幽幽地唱著。

「不唱歌，那跳個舞行不？」秋桐搖搖晃晃站起來向我伸出手：「從來都是男士主動邀請，我今兒個給你的面子夠大吧？」

「同事！」

「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網上我們沒有過一句承諾，點擊你的名字，發送我的快樂，接收吧接收吧愛的花朵。」秋桐繼續唱著，聲音裡帶著一種深情。

「除了喝酒唱歌，我……我們還跳舞了。」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過去，坐在冬兒身邊。

「秋桐，你的心，也是hｔｔｐs://ｗww.ｈetubooｋ•cｏｍ•cｏｍ苦的。」我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秋桐的發梢觸到了我的嘴唇。

我拿起紙巾遞給秋桐，秋桐接過去低語了一句：「謝謝……不好意思，你抽煙的煙霧淹了我的眼睛。」

「是的，我看你是聰明過火了……哼……」秋桐突然嬌笑了一聲，那種微醉態很可愛。

「誰是騷狐狸我罵的就是誰！誰勾引我男人我罵的就是誰！」冬兒毫不示弱地繼續罵著：「臭婊子……臭娘們……不要臉。」

「哪種女人？還能是哪種女人？」冬兒臉上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我可是聽人說了，她狗屁本事沒有，就是靠臉蛋才混上來的，我本來還以為她很正經呢，哼，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就知道，在公家單位里混的女人，能爬上來的，沒幾個是靠真本事的，靠的不過是床上的功夫。」

「我就知道你不敢說了，我就知道你做賊心虛。」冬兒火氣愈發大了：「我告訴你，我剛才根本就沒有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我就是想試試你到底和她幹嘛了？那個平總，剛去唱歌就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後來就一直單獨呆在包間里的……果然，你和她在一起，沒幹什麼好事？」

我左手握住秋桐的手，那手有些微涼，卻又如此柔嫩。

「謝謝你……」秋桐低語。

我站住，看著秋桐。

「唱歌了——」我說。

然後，我們繼續跳舞，都沒有再說話。

「你懂的！」我說。

冬兒伸出腦袋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後說：「身上除和_圖_書了煙味酒味，好像還隱約有股香味。」

「傻了吧，老看我幹嗎？」我說。

點完煙，秋桐看著我笑：「你怎麼不唱歌，我想聽你唱歌。」

秋桐給我點煙，我心裏有些異樣。

我的心繼續顫慄著，我彷彿看到了那空氣里的浮生若夢，在無數個深夜裡和我無聲而真切地交流……

「跳舞？跳的什麼舞？貼面舞？」冬兒的聲音漸漸有了火氣。

「嗯……」秋桐想了下，說：「那好吧。」

「你罵誰？」我兩眼噴火，瞪著冬兒。

「我不懂。」秋桐突然笑了一下，舉起一瓶啤酒：「來，祝賀我演出成功，干——」

接著，秋桐自己點歌，然後開始唱。

「啪——」我怒火攻心，熱血涌頭，腦袋發炸，不假思索，抬手照著冬兒的臉就是一巴掌。

剛要拿打火機點煙，秋桐已經搶先拿過了打火機：「來，易經理，俺給你點煙。」

我這時才明白秋桐在說反話，自嘲地笑了下。

我回到萬達公寓我的宿舍，冬兒在，好像也喝酒了，見我進來，腦袋搖晃了幾下，坐在沙發上沒動：「回來了——」

「好——」

「你——我們真的沒什麼啊，你別亂想！」我站起來拍著冬兒的肩膀。

我聽著秋桐的低聲吟唱，看著秋桐的凄婉神情，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湧起悲涼的情懷……

「平總……秋總。」冬兒看著我：「那個平總，是做電燈泡的吧……喝酒唱歌，怎麼你身上會有香味。」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我頓了下：「我已經很久很久不唱https://m.hetubook.com.com歌了，還是你唱吧。」

「表面上像個好人，又要請客吃飯又送禮物，實則背後勾引人家的男人，無恥，下作，不要臉！」冬兒看我不說話，突然咬牙切齒罵了一句。

「哪個同事？」

看得出，秋桐今晚的心情似乎有些憂鬱。

「晚上除了喝酒，還幹嘛了？」冬兒看著我，嘴裏噴出一股酒氣。

唱畢，我和秋桐都沉默了，我看到秋桐的眼角滲出了淚水。

這時，開始播放一首舒緩的慢三舞曲。

「呵呵……」我乾笑了兩聲，聲音里略帶蒼涼。

我轉身離去，走了很遠，回頭看了下，秋桐還站在樓前的路燈下看著我，一動不動。

秋桐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拿起話筒：「好吧，我唱——你喜歡聽什麼呢？」

「你胡說什麼啊，正兒八經的舞！」我說。

說完這話，我眼前的浮生若夢瞬間消失，我猛然意識到了我和秋桐所處的現實，現實是多麼冰冷而又殘酷！

「和誰？」冬兒說。

「你說什麼？你說哪種女人？」我有些受刺|激了，看著冬兒。

秋桐顯然感覺到了，身體微微抗拒著，臉色紅撲撲地看著我：「易克，想幹嘛？」

跳完舞，秋桐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嗯……」我說。

我點點頭：「好吧，上去早休息……我走了。」

冬兒怎麼對我今晚的行蹤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心裏有些迷惑，卻又猜不出。

我舉起酒瓶和秋桐碰了一下，說：「你這不叫演出，叫自我傾訴。」

我的心頓時變得凄冷起來，湧起難言的苦澀。

和-圖-書「廣告公司的平總……還有，秋總。」

我右手放在秋桐的腰間，隔著薄薄的衣服，那腰肢是如此溫熱而富有彈性。

秋桐沉默了半天，一會兒輕聲說：「易克，你是一個有經歷的人……或許，我也能看到你的心……你的心，此刻應該是苦的。」

秋桐這麼一問，我的心裏有些慌亂，忙恢復正常：「沒……沒幹嘛，剛才我走神了。」

我沒有理會秋桐的掩飾話語，看著秋桐：「秋桐，我能看到你的心。」

「秋桐，唱首歌吧，我想聽你唱歌！」我對秋桐說，邊抽出一顆煙。

「輕輕的告訴你我是真的愛過，你的哭你的笑深深牽動著我，你總說這真真假假難以捉摸，我喊著愛人呀，別想太多。」秋桐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睛睫毛上亮晶晶的。

秋桐的身體微微一顫，看著我：「易克，你在說什麼？」

「我也希望你的心變得快樂，希望你能從靈魂屬於你的人那裡得到快樂。」我輕聲。顯然，我指的不是李順。

「你唱什麼都好，我都喜歡聽！」我說。

「你小人之心誣陷污衊人家，你以為你就干過什麼好事？」我心中積壓了許久的對過去9個月的猜疑和怒火終於在瞬間爆發了，歇斯底里地衝著冬兒吼叫道。

秋桐身體抖了下，回過神，呼了一口氣，接著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說：「易克，你有沒有感覺到你太聰明了。」

「啊——」伴隨著冬兒的一聲驚叫尖叫，冬兒的臉頰一側頓時就紅了起來，多了幾道紅紅的痕迹。

秋桐的身體也抖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又握了下她的手和-圖-書。

「是嗎？」我說。

「混賬——你胡扯八道什麼？」我來氣了，怒從心來，喝到：「你給我說，你聽誰說的？從哪裡聽到的？」

想著剛才秋桐所唱的歌曲，想著秋桐唱歌時候的情景，想著我那夢幻里親愛的浮生若夢，看著我眼前這幻化為現實的浮生若夢，我的心激蕩起來，衝動起來，握著秋桐的手不由有些用力，攬著秋桐腰肢的手不由有些收緊……

我的心一跳，這一定是秋桐身上的味道，因為我和秋桐的近距離接觸，隔著空氣傳遞給我的。

秋桐見我站住了，沖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進了樓道。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和秋桐跳舞。

「看看你這樣子，我說她管你什麼屁事，看你這副激動的樣子！」冬兒瞪眼看著我：「我從哪裡聽誰說的？你管不著，外面知道這事的多了……你少沖我吹鬍子瞪眼，你先給我解釋清楚，你身上的香味是哪裡來的？你今晚跟她都幹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了？」

「為什麼很久不唱歌了呢？難道是生命里沒有歌聲了嗎？」秋桐問我。

「我胡說什麼？你說我胡說什麼？」冬兒突然聲音大了起來，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我：「小克，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究竟和她想幹什麼？我怕告訴你，今晚你們在哪裡吃的飯喝的酒嗎，在哪裡唱的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算你老實，沒撒謊……但是，我警告你，你和那個女人今後少接觸，少打著工作的名義搗鼓那些洋動靜，你們以為我是傻子是瞎子啊……」

我的身體一抖，秋桐感覺到了，下意識地握了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