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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在哪裡？」老九又問我。

我過來，坐下，點著一顆煙：「我抽煙就行了，那玩意兒，我還真不感興趣……呵呵……」

而這會兒，看老九的眼神，他大腦似乎還很清醒，葯勁還沒上來。

「不是你剛才說你昨晚跟蹤我了嗎？」我說：「你要是不說，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昨晚被你跟蹤了。」

說著，老九伸出食指，豎起拇指，做了個八字的手勢。

「我都說了，我是警察，警察可以跟蹤任何人，想跟蹤誰跟蹤誰，明白不？」老九眼睛一斜，看著我：「這是警察的特權，我是在行使我的職權。」

「我切——你這夥計智商怎麼這麼低，怎麼就猜不透啊……」老九顯得有些失望和不耐煩：「算了，不跟你玩了，我是警察，警察，人民警察，知道嗎？」

「不知道。」老九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著我：「沒發覺……沒發覺怎麼會把我們甩掉呢？」

少卿，老九張開嘴，長長噴出一股濃煙……

然後，老九含住冰壺的一根管子，將錫箔凹槽靠近進氣口的管子，點著了打火機，隨著一陣白煙泛起，老九的嘴巴開始吸氣，咕嚕咕嚕……冰壺裡響起一陣水聲，沒有水的半個空間里充滿了濃濃的白霧，接著，那白霧消失，都吸進了老九的嘴裏。

我點了點頭：「哦，你是干八路的……土八路的幹活？」

我笑起來：「九哥見笑了，誤會了，這總統套房我自然是沒有資格住的，我和秋總不是住在這裏，我們住在業務單位的內部招待所，這總統套房，是我按照李老闆的吩咐，專門開了給九哥的。」

「哦……是這樣……怪不得全城的酒店都查不到你們住宿的消息呢……原來你們住的是業務和*圖*書單位內部招待所……那這個總統套房……」老九的眼神一亮，剛要繼續說話，突然一個響亮的噴嚏，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

「我來之前，李老闆專門把我叫過去，叮囑我到了寧州替他辦件事，就是見你，把這裏面的東西轉交給你……」我便說邊打開黑包，對著老九一亮裏面：「這是30萬，李老闆說是給你買煙抽的，煙錢。」

「那你怎麼問我？」

「這很奇怪嗎？」我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吸了一口煙，扭頭看了老九一眼。

「靠——扯淡……什麼年頭了還有八路……我這手勢的意思是這個……啪——啪——」老九做了個手槍瞄準的姿勢，對著我比劃著，嘴裏念叨著。

我聽老九這麼一說，不由吃了一驚，就這麼點一塊明礬冰糖似的玩意兒，竟然就值這麼多錢。

「那……九哥昨晚為何跟蹤我呢？」我說。

老九似乎來不及和我多說話，帶著饑渴的表情，又繼續忙著溜冰，一連又溜了10口，似乎暫時飽和了，臉上的表情很滿足，不打哈欠，也不打噴嚏了，兩眼充滿了光芒和神采。

我靠著窗戶看著老九。

我坐在沙發上抽煙，看著老九的動作。

「那地方很安全，九哥放心吧，我知道你很挂念李老闆的，就像李老闆關心你一樣。」我笑著說。

「呵呵，我們哥倆的關係，那叫一個鐵。」老九也笑起來：「李老闆是高幹子弟，卻肯結交我們下面辦事的兄弟，經常給我很多幫助，和我們打成一片，絲毫沒有架子，你不知道，李老闆在寧州的時候，我們倆可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哦……原來九哥是人民警察啊……」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麼一說，我似乎想起來了，我們昨天出高速口的盤查點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你站在旁邊。」

「老地方……哦，好，好……在老地方就好。」老九點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

「我是個可以信賴的朋友。」我咧嘴一笑，然後說：「嗨——早知道昨晚你跟蹤我了，我就不用費盡心思今天和你見面了，昨晚直接和你見面多好，直接把東西給你，我就完成任務了。」

我微笑著看著老九：「這是李老闆特意讓人找了給你的，呵呵……」

然後，老九又從包里掏出一卷錫箔紙，截取一段，做成一個長條，反覆捋直，做成凹槽……

接著，老九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切下一點點冰，碾成碎末，放到錫箔紙凹槽里，輕輕抖動，均勻分佈。

老九笑眯眯地伸手進去，拿出一捆錢，放在手裡掂了掂：「哎——難得李老闆記掛……夠意思，夠哥們。」

「奇怪倒也不奇怪，只是卻也有些小小意外。」他自言自語地說。

空氣里立刻瀰漫起一股香臭味。

「哦……」老九看著我，點點頭：「看來，我得相信你的話。」

說著，老九打開隨身帶著的一個棕色手包：「靠，不行了，我現在就得先嘗嘗貨……好幾天沒溜冰了，我今晚得好好過過癮。」

我笑了下，沒說話。

我接著從包里又摸出那個信封，打開，拿出一個用透明塑料袋密封包裝的板狀的東西，看起來類似於冰糖或者明礬一樣的晶體物，但是做成了平板狀，長方形。

老九聽到我的話，瞥了一眼我腳跟前的黑色提包，又看著我：「你來寧州是什麼任務？」

我笑著擺手：「謝謝九哥，我不吸這個…和*圖*書…」

「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打探別人的身份。」我說。

老九這話我明白，我知道，溜冰的人，溜完后，會有一個階段喜歡說話，對人也有親切感，見到誰都當自己最值得信賴的親人，想傾訴內心的衷腸。這個階段是要溜完等一會兒才有，持續一段時間后，就不會這樣了。

我說：「公私兼顧，公務呢，是跟著李老闆的未婚妻秋總來寧州考察學習業務，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子是誰，我想你是知道的，她是我的領導，我現在在她手下做事……這次她到寧州來考察業務，帶我一起來，李老闆聽說了，就單獨吩咐我捎帶點東西給九哥……李老闆知道我不認識九哥，就特意專門給我寫了你的電話和接頭暗號，至於你是幹什麼的，李老闆卻隻字未提，只說讓我到寧州和你聯繫，把東西給你就可以了。」

「對了，兄弟，李老闆最近怎麼樣了？」老九做關切狀看著我，眼睛緊緊盯住我。

「老地方。」我平靜地說。

老九此刻活脫脫一副癮君子犯了癮的模樣。

「厲害個屁，昨晚還是沒跟好你，把你跟丟了。」老九有些沮喪，接著說：「易克，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我帶人跟蹤你的？」

「真的沒發覺，也沒成心想甩掉誰啊，我們就是按照我們的需要在辦理自己的事情，購物、打車……後來去逛天一廣場。」我說：「難道你就沒有在天一廣場見到我們？我們在那裡逛到11點多呢。」

「哈哈，想起來了吧。」老九得意地笑起來：「我就專門在那裡等你的呢……哦，不，也不能說是專門等你，似乎專門等你們的人。」

老九拿出打火機，在錫箔紙下方來回烤，隨著一陣輕微的白煙，空氣里瀰漫www.hetubook.com.com起一股淡淡的香味，接著，那白色的晶體碎末都融化成了一股液體，隨著打火機的離開，液體又凝固成長條狀的東西。

我做出肅然起敬的神態：「哦……神槍手，九哥你是職業殺手？」

「哦……」我點點頭：「厲害——警察就是厲害。」

看著我吃驚的表情，老九說：「現在這東西可是比黃金還貴幾倍……特別是這高純度的，比白金還貴……很難搞到了，李老闆到底是路子廣，什麼都能搞得到。」

「嗯，好習慣，不錯！」老九說著，看了我一眼，接著使勁吸了兩口煙：「看來是沒有人告訴你我的身份……李老闆也沒告訴你……那我來告訴你把，我是干這個的。」

「哈哈……」老九的眼睛突然就發出了攫取的幸福的光芒，一把把那東西拿過去，放在燈光下看了又看，然後打開塑料密封，拿出晶狀長條板，用鼻子嗅了嗅，臉上呈現出迷醉的神態，喃喃地說道：「知我者，李順也……老子這幾天斷貨了，正憋得急，上來那股癮就難受……正好好貨就來了……真是雪中送炭啊……」

「這可是最上等的好貨啊，純度很高。」老九說：「這貨價格可不便宜，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看，這貨最少也得值10萬塊。」

「他很好！」我說。

「這也是李老闆讓我交給你的。」把東西遞給老九：「李老闆說，這是最上等的好貨，你見了一定喜歡。」

這股味道聞起來讓我有些噁心，反胃。

我彎腰拿起黑包，放在茶几上，老九邊擦眼淚邊直勾勾地盯著黑包。

看來，老九確實是憋壞了，當著我的面就迫不及待要溜冰。

我之所以要給老九溜冰，要的就是這個階段，只有在這個階段，我才會聽到他和-圖-書說實話。看老九溜的量，我估計過一會兒葯勁就會上來了，只要葯上來，到時候就好套話。

「哦，我知道那女的叫秋桐，是李老闆的老婆，這麼說，你們來寧州是另有公務，附帶辦點私事……怪不得我昨晚還奇怪，怎麼沒見李老闆，他老婆倒跑來了。」老九看著我：「辦公務還住總統套房，兄弟，你這公務辦得也太高級了吧？你這身份可不低啊……」

老九的動作很熟練，不到幾分鐘，一個冰壺就做成了。

「我不知道啊。」我說。

老九停住烘烤，仰起臉，閉著嘴巴，深深呼吸……

我不由站起來，走到窗口，打開半扇窗戶。

老九從包里掏出幾根彩色的軟管，然後拿過茶几上的一瓶飲料，將裏面的飲料咕嘟咕嘟一氣喝了一半，接著點著一顆煙，摸出一把小刀……

老九神情愜意地睜開眼睛，看著我：「兄弟，味道好極了，很久沒有溜過這麼好的冰了。」

「嗯，看出來了！」我說。

「哎——好貨，確實是好貨。」老九讚不絕口地說著，又看看我：「兄弟，來，來兩口，爽下——」

「哎——可惜。」老九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兄弟，你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好處，這玩意兒一吸上，人生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想怎麼歡樂，就有多歡樂，人生的快樂巔峰，盡在這冰里哦……」

老九點著一顆煙，有滋有味地抽了兩口：「可惜，李老闆不在，要是他在我們倆一起溜冰，那感覺才好……溜完冰，哥倆有說不完的知心話啊，真是比一個娘的還親。」

「這次你來寧州，李老闆沒給你交代什麼別的事情？」老九用狡黠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老九是寧州警方老大的心腹，他這是在套我的話，想知道李順現在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