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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李順說。

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在我跟前停住，車玻璃貼了深色的膜。

定睛一看，開車的竟然是李順。

這麼說，李順今晚沒有去看小雪，或許他回父母家去了。

「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不知怎麼我問了這麼一句。

當晚我回到了宿舍。

「我就是這麼回答的！」秋桐說。

「你和海珠的事……咋樣了？」老黎的口氣似乎遲疑了一下，問我。

「有小季來接呢，就不煩勞你了！」老黎說。

李順下了車：「你來開車——」

「睡了。」她回復。

「你怎麼知道的？」我說。

「你怎麼回答的？」我說。

李順還是不作聲。

「不幹嘛，我願意！」我說。

「嘿嘿……」我也嘿嘿笑起來。

「我是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經歷過！」我說。

「日——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李順不滿地說。

「是的，很高興！」我說。

「小雪就快要開學了，今天我答應她帶她去星海廣場玩的。」秋桐說：「對了，李順早上臨走的時候也問我這話了。」

「但願如此。」我的心裏有些乾澀。

「呵呵，我們在廈門過年的時候，你媽可是沒少念叨海珠……做夢都叫海珠的名字……現在海珠回家了，她終於可以安穩睡個覺了。」她說。

「嗯……下午到的星海！」我說。

「我……」我其實也不知今天該幹嘛，李順沒離開星海，我暫時不準備去生活基地上班，何況章梅還要來，我說：「我今天打算繼續休息一天。」

「哦……」我想起今天章梅要來星海的事情，心裏一時有些沒底，說：「你……今天怎麼安排的？和_圖_書」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發過來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們的事情了。」

我站在窗口，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湛藍的天空，一時心裏有些索然。

「李順是不是和你一起到星海的？」秋桐說。

「真的就足夠了嗎？真的我好好的就足夠了嗎？即使你足夠了，那麼你知道我足夠不足夠呢？」我繼續反問。

「我確實挺好奇。」我說。

「老黎，你又來了！」

看起來簡單的李順似乎又是一個難解的謎。

「老黎——」

我洗漱完，然後準備下樓，這時又接到了老黎的電話。

「哦……」

「是的……在小雪房間呆到天亮，然後就走了。」秋桐說。

「呵呵，對他來說，警方通緝不通緝，沒多大區別！」老黎說。

「當然，怎麼，你還想誰和我一起回來？」老黎說。

「想。」我說。

「沒事了，一切都還好。」我把事情處理的經過簡單和老黎彙報了下。

「海珠那邊都沒事了吧？」她說。

「沒說。」秋桐說。

「不告訴我又何必問我這話呢？」我說。

我於是閉上了兩片子。

「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折磨自己。」她說。

「她沒和你說話？」我說。

此時的我，就在忘卻中，就在忘卻中渾渾噩噩地活著。

「嗯……沒有了……一切都好！」我說。

「不幹嘛，我願意！」老黎說。

李順沒有做聲。

李順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

「飛機幾點到？」我邊開車邊說，我知道去機場幹嘛，接章梅的。

「看看吧，最近去！」我說。

「你希望看到我的幸福和快樂，那麼，你wwｗ•ｈeｔubｏok.cｏｍ.ｃoｍ認為我現在真的就很幸福很快樂嗎？那麼，你認為我的快樂和幸福真的能讓你也很快樂嗎？那麼，你認為海珠此時也真的就很幸福快樂嗎？」我又是一連串的反問。

「那就好，這樣你父母就開心了，呵呵……」老黎笑起來：「小子，接受教訓，以後別沒事惹事了……這回這事可是夠你父母揪心的……父母年齡大了，要知道孝順父母，少讓父母操心。」

「但你沒有答應他做交易的要求，也沒有接受他的警告和提醒，你們談得很不和諧。」我又說。

「你今天幹嘛？」秋桐說。

「哦，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說。

「哦……」我有些發怔，神出鬼沒的李順。

「去哪裡？」我說。

「對不起，我不能回答你……對不起。」

「呵呵，是的。」我說。

「海珠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也要全心全意對待海珠……莫要辜負了她對你的真情……她實在是個好姑娘好兒媳。」秋桐說。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沒有經歷過的是很難理解我的心情的……哎，馬爾戈壁的，我現在其實心裏很糾結……但是，我心裏也還是有數的，我有我的底線，我的底線絕不容用來做交易，有些事情是可以交易的，但有些事情是任何時候都不可以交易的……我其實還是很講原則的。」李順似乎又在自言自語了。

接著接到了李順的電話：「半小時后在小區門口等我！」

「嘿嘿……」老黎笑起來，笑得有些莫測。

「哦……去哪裡了？」我說。

「昨晚，半夜，李順來了！」她說。

我開車往機場方向去。和_圖_書

我的心裏瞬時又有些難過：「好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向你發火……你說得沒錯，你沒有錯，有錯的是我……」

「叫聲爹！」

「嗯……」我承認了，說：「他昨晚是去看小雪的？」

我聽得心裏熱乎乎的：「嗯，我記住了！」

我點點頭，這裏到機場不堵車的話20分鐘就到。

「或者，不單是做交易，他還對你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或者要求你繼續服從他跟他做事？甚至，他還對你發出了警告或者提醒。」我繼續說。

我沉默著，思考著李順的話。

「自己琢磨。」

「想也白搭，我不會告訴你的。」李順說。

「嘿嘿……故意問的……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李順說。

我上了駕駛員座位，車後座沒有任何人。

「額……沒有想什麼啊，就是隨便問問！」我說。

「好好安穩過日子吧，希望不要再有什麼事端了。」秋桐說。

「幹嘛這麼笑？」我有些莫名。

「哦……打算什麼去基地上班？」她說。

我沒有做聲，繼續開車。

「不知道！」我乾脆地回答。

「作為父母長輩，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著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成長，這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事業成功，你要理解父母的心情，要知道孝敬父母，要知道減輕父母的壓力。」老黎又告誡我。

「嗯，好吧，不要老不去基地上班，孬好去露個面……不然人家會說閑話的。」秋桐說。

我不知道李順當晚去了哪裡，他不說，我自然也不能問。

放下手機，我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嗯……」我的心裏有些發酸。

「我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和_圖_書心了。」李順的口氣突然有些鬱郁。

我知道已經走入婚姻的我其實是沒有資格對她再要求什麼的，我已經喪失了資格。

「怎麼不早和我說呢，我去機場接你！」我說。

「你幹嘛這麼笑？」老黎問我。

老黎真是執著啊，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下樓，到小區門口等李順。

「我是在折磨自己，你呢，你何嘗又不是在折磨自己？」我反問。

我點燃一支煙，心裏一陣劇烈的疼痛，針扎一般的劇痛。

「哼——不和你說了，不好玩了！」老黎掛了電話。

他到底在迴避什麼忌諱什麼呢？不得而知。

「我……我……我不知道。」

「那就好……終於過去了……海珠回家，你爸媽很高興吧？」秋桐說。

似乎我猜中了一些昨晚伍德和李順的談話，但似乎我又有很多地方沒有猜到，李順不願意和我說談話的內容，他似乎是在迴避什麼，又在忌諱什麼。

李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30分鐘左右就到了。」

「你說是不是？」李順轉頭問我。

「我……你不要管我，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足夠了。」她回復。

「很好！」我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說。

「你什麼時候叫我一聲爹啊？」

「你知道的，你該知道的……你回答我……」

「夠了，閉上你那兩片子！」李順說。

「父母都還好嗎？」老黎說。

「哈哈，小克，我回來了。」老黎開心爽朗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我剛睡醒，接到秋桐的電話。

「嗯，是的，他也回到星海了，這回不用擔心被警方通緝了，光明正大回來的！」我說。

李順長出了一口氣，自言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自語地說：「要擺脫某種陰影的控制，其實是很難的，習慣難改，心魔更難除啊……」

不知李順今天要幹嘛。

簡單洗了個澡，我嘗試著給秋桐發了個手機簡訊：「在幹嘛？」

「臭小子。」老黎又笑起來，說：「對了，李順也回到星海了？」

「他想和你做交易吧？」我說。

「小雪呢？」我問她。

婚姻是一雙鞋。不論什麼鞋，最重要的是合腳；不論什麼樣的姻緣，最美妙的是和諧。似乎，我不該貪圖鞋的華貴，而委屈了自己的腳。別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腳。似乎，腳比鞋重要，這是一條真理，許許多多的人卻常常忘記。

她沉默了半天，說：「我……我在盡自己的努力做到讓你幸福，讓你們幸福，你們能幸福，我無所謂，我一向對自己是否幸福是無所謂的，但，能看到你們的快樂，我心裏的確是快樂的……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秋桐很快回復：「在看書！」

「嗯，好。」我邊說邊下床拉開窗帘，陽光照射進來，今天是個好天氣。

「好了，我要叫小雪起床吃早飯了，然後就去星海廣場玩。」秋桐說完掛了電話。

「沒怎麼說，就簡單交談了幾句，問了問小雪的近況，然後一頭扎進小雪房間。」秋桐說。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你……回來了？」秋桐問我。

「想知道昨晚我和他都說了些什麼嗎？」沉默了一會兒，李順說。

「住口——」我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昨晚到星海的，到的時候10點多了！」老黎說。

「猜的，問你呢！」老黎說。

「嗯，好，帶她去玩玩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