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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昨晚見到昔日老朋友導致的？」我說。

我笑了下，招呼大家吃早飯。

我和章梅在酒店門前的噴水池前隨意走著，太陽升起來了，章梅仰臉看著蔚藍的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的空氣真好。」

於是我陪章梅出去散步，方愛國他們直接回了樓上房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海珠的話有些不高興。

「嘻嘻……」海珠滿意地笑起來，接著說：「哥，你的那家公司，我已經收購過來了……手續辦完了，人財物都接收來了。」

「我也剛躺下。」海珠說：「一躺下就想你了……好想躺在你懷裡讓你摟著我睡……一個人睡覺總是不安穩。」

「是不是我的話給你壓力了？」海珠又說。

我不說話了，繼續沉思著……

「哦……」

章梅換了一身衣服，臉上雖然化了妝，但我依然能看出她的眼圈有些發黑，神情有些倦怠，這是她一夜未眠的結果。

「嗯，好，章梅休息地還好吧？」我說。

海珠打來的。

「昨晚休息地好嗎？」我說。

「好啊，呼吸呼吸早上的新鮮空氣！」章梅說。

「昨晚沒事吧？」我說。

「和我在一起，你覺得有壓力嗎？」

「哦……這麼快！」我說。

我沉默了。

我沒有說話。

我沉默了下，說：「員工的情緒怎麼樣？」

「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事……畢竟大家早就熟悉，以前還是朋友，再說了，即使今後，如果冬兒願意，我還是願意把她當朋友……前提是她不再搗鼓那些里格楞的事。」海珠說。

我其實又不知道www.hetubook.com.com自己到底疑心在何處，到底為何疑心，我確實想不到章梅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起疑心的。

為什麼？為什麼章梅突然會這樣？

方愛國搖搖頭：「沒有。」

「哥，睡了嗎？」電話那端傳來海珠溫柔的聲音。

但，章梅的異常表現又作何解釋呢？她為何一夜未眠，為何抽煙一夜，為何長吁短嘆？

「當然。」我的心裏有些索然。

「這個……」

我放下手機，在黑暗裡嘆了口氣，心裏湧起對海珠的些許歉疚……

這次談話不愉快的結束了。

「不過想到這公司之前是冬兒收購回來的，她花的錢，似乎又覺得有些合理了。」海珠又說。

「不要緊，慢慢他們就會和你熟悉起來的，這感情，也是需要培養的嘛。」我說。

「是不是覺得怪怪的？」

「呵呵……」我乾笑了下。

所以，或許，有些過去，關於幸福或傷痛，只能深埋心底；或許，有些希冀，關於現在或將來，只能慢慢遺忘。

「聽到她打電話沒有？」我說。

「阿珠……我……」

「我們的事業又擴大了……其實他們都盼著你回來帶著大傢伙一起干呢！」海珠說。

「沒。」我說。

或許，我會在遺忘中老去死去歸去離去……

「期間你過去敲門沒有？」我又問。

「阿珠……我……」

我有一種落寞的感覺，說：「習慣了就好了。」

「我對你的老員工，那感情自然是真誠的，跟隨你打拚過的人，我是不會當外人待的，我是用誠心對待他們的……可是，他和*圖*書們對我似乎卻都很客氣，客氣裡帶著尊敬，尊敬里卻又帶著幾分生分……感覺似乎不大舒服呢。」

「沒那意思。」

「昨天我和公司的全體員工見了個面，請大家吃了頓飯。」

我皺緊眉頭，思索著。

第二天是周六。七點我起床，直接去了明珠大酒店，陪章梅吃早飯。

「昨晚，在酒店外圍的其他人，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跡象？」我說。

「嗯，我其實也知道這裏面的原因的，在他們心裏，一直是把冬兒當成老闆娘的，但現在我是，他們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我會逐漸讓他們適應的。」海珠說。

「至於嗎？誇張了點吧？」我笑起來。

孤獨躺在黑暗裡，我的思緒又開始飄蕩，帶著憂愁和迷惘在黑暗裡遊盪，不知最終要飄到何處……

「反正我是覺得怪怪的，你想啊，我收購的公司法人是你，我和你又是兩口子，這老公的公司改成老婆的，等於是自己家裡的事，可是，我卻要付出一大筆錢給冬兒……這是什麼事兒啊……」海珠說。

「因為心情激動唄。」章梅說。

「怎麼了？」我看著方愛國。

「我……我會經常回去的。」

「是的，還能因為什麼呢？」章梅說。

終於，我在鬱郁中睡去。

「怎麼會……我為什麼要有壓力呢？我能有什麼壓力呢？」雖然海珠看不到，但我還是在黑暗裡自己笑了下。

我想安慰下海珠，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我此時無法給她做任何保證和承諾。

「昨晚我自己關在房間里，想到見到小姐妹時候的場景，怎麼也不想睡了……https://m.hetubook.com.com折騰了一夜，興奮地走來走去，抽了不少煙，想想這些年自己的經歷和大家的變化，不由就跟感慨。」

「不好——」章梅說。

我輕輕呼了口氣。

「正要睡，躺在床上的。」我說：「你呢？」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倒是給我個準話！」

「我不想給你壓力，但我要說出我的心裡話……等我們的事業繼續發展下去，我們真的可以成立一個集團的……我早就打算好了，什麼時候你回到寧州，我們就開始要孩子，然後你挑大樑帶著他們做事，我呢，就隱退在家生孩子。」海珠說。

「嗯……」

或許，人生是一種選擇，亦是一种放棄。能自由選擇的人是幸福的，能適度放棄的心是洒脫的。可惜，有時我們的選擇，只有等待，沒有結果，只能黯然離開；有時我們的放棄，迫於無奈，含淚轉身，走遠了依舊頻頻地回望。

「章姐正在洗漱，很快下來，他們等章姐一起下來。」方愛國說。

「沒什麼。」

「那……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真的很快樂很幸福？」海珠說。

「我說的是你永遠回來，永遠呆在寧州！」

「是不是真的？」

「沒事，昨晚我親自在章姐的外間值守的。」方愛國說。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章梅笑了笑：「或許是誇張了點，但這種感情你是不會理解的……雖然我們當時做的職業都很卑微甚至是下賤，但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們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為什麼？」我停住腳步看著章梅。

「正常……因為總經理沒換，公司的其和*圖*書他管理人員也都沒換，繼續在總經理領導下繼續做原來的生意，整套隊伍都是老班子，只是換了法人而已，從你換成了我……」海珠說。

「章梅呢？起床了嗎？」我問方愛國。

「你什麼你？」

章梅的回答似乎和方愛國說的能吻合起來，似乎無懈可擊。

「很愛很愛。」我這樣回答著，心裏又感到了空蕩和茫然。

「怎麼不說話？」

似乎，這是個不大不小的謎團。

吃完早飯，我對章梅說：「我陪你到酒店門口溜達溜達吧？」

「笑什麼？」

慢慢遺忘……

「哦……」我的眉毛一揚：「怎麼回事？」

「怎麼？」

方愛國搖搖頭：「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別老是哦，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我說。

一會兒，章梅下來了，身後跟著杜建國他們。

我先去了餐廳，一會兒方愛國先下來了。

我能理解這些員工的心情，他們是跟著我打拚出來的，我帶他們打拚的時候冬兒也在公司，他們對冬兒也是有感情的，在他們的下意識里，我是老闆，而冬兒就是理所當然的老闆娘，可現在老闆娘成了海珠而不是冬兒，他們對海珠是陌生的，他們心裏還是要有個適應過程的。

我不由又起了疑心。

「好啊，不錯，親近親近好，增加下感情。」

「易克，你來了。」章梅笑著坐到我身邊，大家也都坐下，服務員開始上早餐。

「雖然章姐房間的門是關死的，但我似乎隱約聽到裏面不時有動靜，有來回走路的腳步聲，還有不停地長吁短嘆聲，這聲音幾乎一夜沒停。」方愛國小心翼翼地和-圖-書看著我說。

「我無法確定。」

「哦……」

「不知道啊……天亮之後我敲門喊她起床，隨即她就打開了門，一開門，我嚇了一跳，滿屋子都是煙味，煙灰缸里滿滿的煙頭，她抽了一夜煙呢……還有，似乎，她根本就沒睡覺，因為床上的被子沒有揭開，她的衣服也穿地好好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方愛國繼續說。

「這剛結婚就獨守空房，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是個盡頭，不知道何時我們才能天天在一起。」海珠在電話那端嘆息一聲。

我不想讓自己多疑，但章梅的異常表現卻又讓我不得不多想些事情。

「愛。」我乾脆地回答，我知道這個問題答案只有這一個。

我呵呵笑了下。

「只要他們對你有感情，他們就會接受我……早晚會的！」

「是不是又感覺我在給你施壓？」

「嗯……」

方愛國皺皺眉頭：「似乎，休息的不是很好。」

「嗯……按照冬兒的要求，公司轉過來之後法人是我了，公司的總經理，我還是用的冬兒的表妹……我和她單獨談了兩次，她願意繼續管理這公司，她在我面前隻字未提我和她表姐的事情。」海珠說。

「行了，不聊了……睡覺了！」海珠不高興地說完，接著就掛了電話。

「有多愛？」海珠追問。

「呵呵……」我笑起來。

方愛國笑了：「這怎麼可以呢？章姐關門說要休息了，我怎麼能去打擾她呢……我只是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看電視，聲音調地很小，怕打擾她休息，所以我才能隱約聽到她在離間的動靜。」

「你還愛我嗎？」海珠又開始了不厭其煩的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