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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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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出奔

第43章 出奔

一個寬袍的中年人正在揣摩著,看到他,不由招呼道。
根本無須通傳就直接登堂入室,外表不怎麼起眼的深門大院,裏面卻是數跨數進的別有天地。
「若是善士的同伴亦要尋人,少不得經過此處,只要看看這面牆榜就好了……應該就會尋來……」
但我還是掏出一枚小白錢,放在他手中。
在這個人流極大的寺院里,要擺脫他們實在太容易了,不過我不能確定,還有其他的跟隨者,在附近守候。
就在「我」走後不久,蔡元長也回到了復社,可惜他只能失望而歸了。
「今概大爭激變之世,龍蛇起陸,草莽豪傑,彼輩窮出,逐鹿於野,有些奇人異事,也不足為怪……」
我托起抱頭蹲,輕易就翻過了低矮的籬牆,從僧房邊上跳出去,外面是一片寺僧自種的菜園,泥土還散發著剛澆過水的氣息,踩著軟綿綿松過土的菜畦,我們很快就看見院牆,以及外面街市的聲音。
我故作慌亂道。
「當年五祖大弟子神秀還使人,追殺過六組呢,方有禪分南北。」
「這個啊。」
「這不是亂世么,各種學說橫行才是正理啊……」
「難道是京中出亡的……」
蔡元長有些不確定的說。
「或曰有驚人的際遇啊……」
就算是在大白天,側旁的別院和庭院中,還有隱隱的絲竹和女樂聲傳出來。
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
雖然誤打誤撞遇上了一波還算有趣的人和事,但是對於我來辰國寺的目的,卻還是沒有絲毫著落和幫助。
「原本我們www•hetubook•com•com院生言爭長短,但是他們居然打聽出夏兄並非生員……已經放言要給你個教訓了……」
兩側的廳室和廊下,是不是或走或站這各色的奴僕、婢女,他們全部顯得訓練有素,無論手上拿著什麼樣的事物,動起來的時候,只有小步蹭過地面的沙沙聲。
「一向淡泊的元長,可是從未有這個好奇過……」
不過,對方盯人的水準實在不怎麼樣,就算是交替進行,起碼也要裝的虔誠一點,哪裡有不先拜佛陀菩薩,而是去裝模作樣盯著什麼旮旯里的金剛力士,好像泥塑臉上會長出花來的一樣。
因為中途的變故而有些寡然無味,而草草收場的辯會之後,復社會首蔡元長,也暫別眾人,在復社拿了幾本書,獨自來到了城中曲巷的一所宅院門前。
然後去寺院邊上據說是僧眾經營的鋪子,吃了一頓齋飯,都是些常見的瓜菜,不過足夠新鮮,刀工火候也恰到好處,清爽適口,讓人不免胃口大開。
「那又如何……」
我囧然,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文章憎命達的李白杜甫之流,都能開宗立派了么,貴圈真亂啊。
「當年孔丘誅少正卯,儒法之爭直到漢初方定。」
「前朝儒門的關、洛學之爭,又何嘗不是你死我活。」
我半是驚異半是奇怪的應道。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一坐下,就倦怠橫生懶的不想起來,連晚飯都是在房中吃的。
一直走到數重之後,真正意義上的內宅,他才稍稍放慢腳步,對www•hetubook•com•com著站在門旁的家僕,點頭示意,穿門過廊,來到一處寬大的庭院中。
「當然不會有性命之堪,只是少不得要杖勢折辱一番……」
「不過……」
就看見庭院中,跟進來的那人失去目標后,焦急的站在原地,然後又有兩三個僕役打扮的人跑來匯合,交頭接耳一番之後,就散開去找人了。
「這起碼也是宰臣位置的格局,所能具見的視野和胸襟啊。」
我按照備用的方案,根據事先提到過的方式,我只要在藥王院的專供善眾留言祈福的照壁上,花錢讓人寫下特定組合的句式和揭語,如果還有效的話,三天之內,就應該有人主動來聯繫。
正好聽旁人說,有個高僧講法,便趨使了過去。
順著院牆朝一個方向走,很快就撞見個擔水的僧人,用一枚小錢安撫了下,有些目瞪口呆的他,然後請教了一下找到了出口,重新匯入到人流中。
聽他說完所見的種種和其他人的反應,這位與叔,不由饒有趣味的笑了笑。
「這是請小師傅,添為供佛一點香油吧……」
我稍稍測試了一下,又走到專門供人賞玩的百卉苑裡,果然再次看到這個人,雖然他努力把自己藏在一堆凋零花卉里。
「勞煩了……」
「可請藥王院的僧長們,在上面題留一張揭子……留下聯繫之所……」
「結果被氣學門下一個灌園子出身的措大,當庭用骨朵擊殺領班宮變的宰相,才一槌定音塵埃落定……」
與叔想了想又道。
雖然他言和-圖-書盡未必實,動機也有些令人懷疑,不過我還是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來。
「多說無益,相識一場。這些是我輩的一點心意。」
好吧,我不能冒險,特別是帶著抱頭蹲這種負累。將自身安危寄希望與某人處於善意的概率。
掛著已經寫好的字幅:
「不止居士想知曉些什麼……」
「元長,且看看我這貼顏體如何……」
我裝模作樣的說。
而一路親自駕車,送別到城門下的李伯紀,也開始回頭,一邊喃喃自語。
忍而不能舍也。
牽著抱頭蹲隨著那些女眷什麼,擠入佛堂的後面,然後問僧人要了如廁的位置,走到登到二層的偏閣,接著窗格的掩護看回去。
兩天後,我沒有再帶上抱頭蹲,直接來到復社附近,想藉助他們的做件事。
指九天以為正兮。
片刻之後。
「這種從朝廷和國家治世大局上看待和思考的方式,你難道不覺得有些熟悉么。」
「然後又有蜀學和嶺學之爭,以至於釀成上京之亂。」
……
「喂喂,關中學流的氣學一脈祖師,難道姓韓么?」
夫惟靈修之故也。
「而且,本地的布政,乃是洛學的門人,最恨經濟派乃至功利說的言論了,只怕要乘機生事,以惑言亂民入罪的。」
「什麼……」
當我們帶著一堆買來雜七雜八的東西,在關門前出城,回到昇昌摟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晚上時間。
我嘿然一笑,頓時猜到他要說什麼。
「這是本寺的報生牌樓,原本專供那些世間離散之人,寄養哀思祈福禱念的所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還記得昨日的,辯會上的那些人么……他們都是同光會的……」
「是奏文從獻?……」
「只是現在,卻不能讓多餘的變數,換了我們的前程大計啊……」
「你還是快快從州城脫身吧,不然悔之不及的……」
「你還是快走吧,這廝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
「我想打聽些事兒……不止方便可否……」
「怎麼說來……」
他對著那一長溜照壁道。
難道不應該是有個姓韓的灌園子,依靠苦心耕讀,以幕入仕,情迷太后,架空天子,最終成為數朝宰輔一代攝政的絕頂人物。
「你不覺得他,概爾大論的角度和立場,有些奇怪么。」
「眼見新舊黨爭頹勢,洛學子弟甚至不惜投身天子廢立之事。」
「希望你識趣不要回頭,不然有些東西假的,也會變做真了……」
他帶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坊牌之前,上面用黑漆寫著「報生」兩個大字,旁邊則是一些貼滿大半揭子的照壁。
「未想寺中如此之大,人多擁擠的不免走失了,有沒有什麼方便尋人的法子……」
「正因為是亂世,地方守臣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橫加罪狀,打擊異己啊。」
「與叔,我今天在辰國寺中,可是偶遇了一位妙人啊……」
我想了想,似乎忘了記了什麼,叫住一個專供人引路和跑腿的小沙彌,光頭溜溜的他十分熟練的合身禮道:
片刻之後,我突然發現居然給人跟蹤了,這難道就是我剛才對一群剛認識的人,信口雌黃的後遺症?或者說,是當地的和圖書眼線和據點已經出了問題?
「哪裡,明明是太白先生所創的青蓮學院,還有杜子美先生的少陵學派,兩家合稱內外氣學……」
沒找到蔡元長,卻看見李伯紀迎上前來,拉著我穿過旁巷,走到街旁的茶鋪中,一臉沉重的低聲道。
「自古宗派學統之爭,可比當世的教門之爭,要慘烈果決的多。」
他沉思了一下。
一路逃亡的經歷,讓我猛地警覺起來,很容易就找到另一名,疑似的跟蹤者。
「真是抱歉了……若是往日頗可深交……」
「其中就有好幾位,本地顯宦的子弟……」
我嘿然,這不就是留言牆么。
我突然開口道。
他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就好比後世的北洋軍閥時代,或許有過個別出於個人理念或是偶然的善心,而為民做主的例子,但是更多是各種不怎麼靠譜的奇葩和十足欺男霸女的典型惡棍,製造了無數人間慘劇和悲歡離合的先例。
……
「似有個法子……」
最後突然拍了額頭哎呀一聲。
「你有禍事了……」
我零零碎碎東拉西扯的了一些問題,包括寺院的來歷和歷史,寺中各處景勝和各院的分佈情形,他到也沒有什麼不耐煩。
乾脆在街口找輛候客的遮蓬大車,給足錢繞城兩圈,然後中途找個鬧市下車,到成衣鋪子里換身行頭,從側門揚長而去。
他又遞過一個小袋。
「能夠以文章從列其中,為身前後鑒的名臣之輩啊……」
「善士有何吩咐……」
「我和同鄉出來遊玩,相約在這寺中碰頭……」
他憂色沖沖道。
蔡元長面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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