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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鵬舉哥哥的麾下，也不能例外，這些反骨仔甚至還振振有辭道，這是為了北地百姓少受一點兵火之苦，而有所出力；直言不諱的一些的，則更直白的說，這是擺脫這個流賊身份的唯一出路了。

河南二十一州，淮北十七州，已經大半盡入南朝的掌控，只剩下都亟道周圍的望要，還在繼續頑抗著。

新來的隨軍觀慰官，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饒有趣味的打量這我的部伍，自從他來了以後，就一直是這麼一副模樣。

梁山，已經到了草木泛白的收穫季節，海邊吹來的風裡，卻已經帶有麻麻刺骨的涼意了。

瘸著腿的方寶，啃著豆餅，低聲抱怨道。

「你的眼界就只有山上那點勾當么……」

想到這裏，陳淵微微嘆了口氣，拍掉泥土，掰下一截，連皮放在嘴裏，咀嚼起來，泥土的腥味之餘，略有淡淡的甘味。

……

大意是嶺外偽朝無端興師，致使無數臣民百姓破碎流離……是以，抗擊南逆人人有責，特敕命，各地流民、義軍、土團之屬，可就近往投官軍，為國綿力。

為了各自的去留問題，也差點導致了梁山危機結束后的二次火併。

後來才有其他渠道的和圖書消息傳回來，別人可以輸誠，但是唯獨梁山不行，因為梁山是河北捕盜大使張邦昌大人，親討過的一方巨寇，連帶洛都朝廷哪兒早就掛了號的一方毒瘤。

只是。似乎他和他的親從，還有些不習慣銃炮聲。

這次大舉渡河反攻，卻是來自北朝設置於河北的東面行台的策劃，與南面行台和洛都方面，並無直接的關聯。

「那就得做出個樣子來……不要只盯著眼前這點東西……」

「真正的前程和未來，還得在這軍中謀取才是啊……」

似乎因為某種大規模渡河的後遺症，他們的組織頗為散亂，捉生隊的牛皋甚至因此俘獲了一名北朝將領，來自刑州的中郎將劉繼業。

零星的發炮聲中，我的部伍還在緩緩的推進著，將迎面遭遇的北軍，打散或是擊退。

於是在那些首領們的私下悲嘆之餘，卻開始有人自行脫離梁山了，假借當地鄉勇、土團的名義，去追逐自己可能的前程了。

至於其他多餘的事情，一概被禁止，違者嚴懲不貸。因此，蒙城義勇之中的某些人，也只能很是有些眼饞的，干瞪著那些，抱團哭泣的女人和孩子，然後用吃食來轉移自己和*圖*書的注意力。

葉小蔓細的薯子，連根挖出來只有細細的兩指寬，土豆最多也只有雞子大小，而大豆蔓子上的豆莢，也是扁癟的居多。

「你以為人家為甚管束……」

通過他，我倒是得到不少有用的訊息。比如：

但是總算是有所收成了，這對梁山來說，未嘗不是一個頗為積極的意義。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靠海外的輸入，而勉力維持的，而這些輸入可不是毫無代價的。

「我們先前繳獲的那些車船，也可以派上用場了……」

拔下來的葉子洗凈剁碎了，也能做菜，再加上一些蘆根、菱角、水芹之類的，也能充作果腹的菜肴了。

「自當是要用人，才格外要求令行禁止的……」

因此，北朝治下，沒有任何一位守臣或是鎮撫，敢於犯大不惟來招納他們。

因為在西面和南面的州縣裡，已經大軍雲集，戰雲密布的盛況，沒有人會不知死活的去觸這般的霉頭。

說到這裏，方臘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於是呼，那些老梁山上的人馬，也不由有些心思紛亂了起來，開始圖謀打算著，是否有官軍派人前來招撫。

北朝設立的南面和東面兩大行台，其實是各行其和*圖*書是，在各自防區下自尋戰機，只奉洛都之命而相互甚少協調的。

度過了官軍圍山困絕的危機之後，他們這些餘孽，似乎暫時被外界所遺忘了。官軍固然是無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但是他們也無力向外拓展，通過些擄獲來補充山上所需。

相比之下，陳淵，倒是想不了那麼多，也想不到那麼遠，一貫相當照應他的鵬舉哥哥身在何處，他就跟著在哪裡好了。

「這樣多少可以利用濟水來輸送軍淄和俘獲……」

畢竟作為兩河之間，最大的一個在野武力，梁山還是有所自持的本錢，這樣頭領們，就可以YY一番，日後可能所獲的職階和出身了。

一處被打下來的土圍子里，繳獲的錢穀雜物，都給放在了曬穀場上，重新分類粗略估價之後，才由中軍派來的代表，用騾子裝上一部分，算是上繳的分成，主要是些輕軟價貴之物。

「難不成你想一輩子被人喚做茶梟，混一輩子的山林么……」

因為地力的貧瘠，外加缺少追肥的手段，地里各種作物生長狀況，都不甚良好。

隨後就傳來南朝北伐的消息，前往南方海路被各種水師和船團充斥，而各種往來不易的噩耗。

「想要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出身拿厚餉，而不是呆在散兵資序里，撿點殘羹冷言……」

「老叔……這裏規矩和管束也未免太多了些吧……」

「真是不利索……」

因為與本部人馬失散的緣故，他身邊除了少量同船親兵隊之外，結果偽裝成北軍旗號的捉生隊一出現，他就迫不及待的亮出身份，想要強行收納這隊，看起來頗為精壯的人馬，結果被乘機近得身來，反倒做了階下囚。

「別人要是怎麼說也就罷了，你可要是我親自帶出來的。」

方臘放下臉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用陽谷縣作為第一個行糧台好了……」

濟州，盧縣境內。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偷偷派去交涉的人，連同作為中人的某位豪強，一起被懸首在城頭之上。

但是越往東之後，遭遇北兵的抵抗，就隨著組織和規模的增加，開始變得頑強而激烈起來。

因為日子的艱難，外加官軍圍山的外部壓力盡去，很多人開始偷偷逃下山去，另尋出路。

小書簿陳淵，正在帶著老弱婦孺，埋頭挖掘那些搶種的豆薯。

「我們另選基址別築軍寨好了，雖然要多花點功夫……」

我騎在馬背上，時不時的發號施令道。

因此，梁山和*圖*書眾人，也只有抓緊時間在山上山邊，堆土掘梗，種下了些海外販來的豆薯種。

畢竟，這些人之中，不乏原本被官軍逼迫的，而奔上梁山的各地流民、盜匪、豪強的出身背景，因此頗有些小團體的內部淵源，很容易就蠱惑和裹挾上一群人。

而之前所行種種，可暫且不論，待到天下平定，令其重新安居鄉里，而不咎既往，彼此相安。

「傻才，這是什麼混賬話……」

畢竟，其中原本許多就是意志不堅，或是在官軍圍剿下，存了暫避梁山的心思。但卻將帶來的老弱婦孺，給丟在了山上。

只是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剩下的才是相應人馬的犒賞和戰獲，主要是些粗重大件的糧食，布匹，豬羊、以及一些酒醬瓶瓶罐罐什麼的，其中按照需要可以現場與相應的虞侯商議，用其他物件作價換下一部分的。

……

然後又有消息傳來，洛都朝廷頒下了一條《載道歸還敕》：

「這也不準，那也不許的，還不如在山上逍遙自在的多……」

這次參戰的不僅有從北塞邊地和東北前線撤回的河北兵、還有來自平盧道十六州，以及北朝據有安東五州就地徵發的人馬旗號。

「東阿城看來是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