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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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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漸變(十六)

第491章 漸變(十六)

鹿公瞪大眼睛道。
「麾下粗估編管的民口才不過二十余萬,而在編和整訓中的各部人馬,就已然達到了四萬過半……」
「看來,經略鎮守府真心是打算,把他們作為後備的兵源來使用了……」
御營左軍副統制,沂州馬步都監辛稼軒,有些憂慮色到。
「若是連我們本家人都放棄了,就算日後務觀安然歸來,那又有什麼意義……」
「我讓你轉從文職,難道也因此沾染上了那些臣僚們,優柔寡斷推諉畏事的陳暮氣息了么……」
至少學會如何用這些杆子,相互配合著打擊進退之後,在野外遇到了野獸、流匪之類,也有聯結自保的一搏之力。這是那些教習,所告訴他們的名面上緣由,大多數人也就這麼信了。
教習們都是傷病退下的老卒出身,因此行事也帶有軍伍作風的雷厲風行,下起手來根本毫不留情,只聽得啪啪作響此起彼伏,將這些不算規整的隊列和動作,給抽打矯正的嗷嗷痛呼個不停。
陸霓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站了起來迎上前去。
陸侍郎愈加惱怒起來。
「而阿霓現在更是本家不可缺失的重要代表,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趕出去么……」
而今天,則是勞役營每旬一次會操的日子,也是青州勞役營成立以來的第二次會操,因此,城門外的平整出來的偌大場地上,已經被高矮不等的各色人等給站滿了。
「而且眼下光見消耗與投入,只恢復了些礦冶和工場,卻未見多少糧食的產出……」
「我既然許了稼和圖書軒,自然是絕不會再做他人想的……」
鹿公很沒有好顏色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短時之內能夠操訓成這個情形,也算有所用心了……」
「我自由一心待他安然歸來的理由……」
陸務觀說到這裏,辛稼軒也不免想起了心事,相顧陷入某種沉默之中。
甚至時不時還有人跟不上大夥的動作,而將杆子橫抽或是拌打在身邊左右的人身上,或是乾脆利落的將杆子脫手出去,同時干擾和絆倒了好幾個人。
說到了里,鹿公尋下來歇了一口長氣,才繼續到。
「差點就是錯失了我陸氏自持的根本了……」
「作為補救,我在刑部和通政司中,或許還可以想些法子……幫襯一二……」
……
「這些夫役之前大多是流民之屬。」
如今的御營左軍參議,兼青州長史的陸務觀嘆息到。
「覆巢之下,豈得完卵……」
「北伐大敗已成定局,朝中局勢尤為微妙……」
而能夠被選出來參加旬操的人,無疑都是其中身體狀況較好,又正當壯年的男子,在日常的飲食里可以比別人多拿一塊餅子或是幾個薯塊,外加一塊毛氈毯子,因此沒有多少人會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阿翁,此事我亦有苦衷的……」
「你真是氣煞我也……」
「他們也許久沒有活動過手腳了……」
各處勞役營中從來就不養閑人,也容不得投機取巧的懶人,而試圖屢屢挑戰紀律或是敢於冒犯規範底限的結果,就是變成營外種田的肥料,或和-圖-書是掛在牆上風乾的標本。
有了第一批石炭的來源之後,那些戰獲和收繳而來的各種殘舊兵器和其他破爛,都被回爐熔鑄城各種生產工具,雖然這些雜色兵器的鐵質成色很是一般,但是作為日用工具,卻是勉強夠用了。
陸霓正色到。
陸侍郎放低聲調辯解道。
畢竟,他們之前大多數人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或許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方圓五十里的天地,在里正的督促或是逼迫下,扣扣巴巴的從貧瘠的田土裡摳食,竭盡全力的完糧納稅承當徭役,連帶含辛茹苦的養育兒女,直到支撐不住閉眼了事,就是他們一生全部的內容。
「父親大人,您有些失態了……」
「不是你想避嫌,就能避的得開……」
「我陸氏的前程,未必會比你這個侍郎,差到哪裡去……」
「我陸家的兒女,豈又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
「尊上息怒,兒子自然不敢……」
因此,對於這種大群的集體生活和勞作,很有些不適應。更不明白這種列隊操訓的用意何在。這時候,站在每行隊列外的教習們,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陸務觀寬慰道。
在當天就免除了大多數人的勞役,早食的雜麵大餅和醬湯給管吃的飽飽,因此,許多人是打著飽嗝站在隊列里,然後他們正真的苦頭,也就此到來了。
陸侍郎看著有些不一樣的女兒,突然有些氣結道。
但是沒有人敢抱怨,也沒有人會反抗,只是強忍著火辣辣的疼痛,笨拙而努力的將這些動作堅持下和圖書去。
「配合我那些故舊手段,別的不好說,自當竭力保全羅藩府上老小無虞……」
挽馬推車川流不息,蜿蜒于道途的輸送隊,拿著鋤、鎬、鍬忙碌在道路旁,或是原野之中的各色勞役團,則成為了這段時間內請走大地上,最常見的一方光景。
「阿霓……」
「反正這些東西都要隨著我身後消散,還不如動用起來給兒孫某個轉機……」
「務觀既然在前沿軍中任職,自然早就被視做一體了……」
鹿公最最後一點氣力道。
鹿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頓時有些氣竭的萎靡下去。
「只是,有所苦衷……」
「阿翁和大人那裡,又會做如是想啊……」
「這樣在監國面前多少也可以使些氣力,方便找消息回來……」
如果運氣好尚有餘力的話,還可以獲得作業量頭幾名的獎賞,比別人的隊組多處些許食物和日用,或是休息一天的假期。
「尊上說的是……」
「那個混賬東西……死了倒好……」
「醫囑不是讓您好生靜養,不要有大動么……」
「必要的時候,阿霓還可以帶著家將部曲,去府上做客些日子……」
「只要我還是家中當主,你就別想肆意……」
「這些編列的戶口,只要有足夠的種子、牲畜和農具,可以迅速投入春耕……」
「而讓我老頭子,臨終都要死不咽氣么……」
「這還不夠,我會去書一封,給江寧的劉樞副……他的兒子也失陷在前沿……」
雖然只是,隨隊頭喊著號子拿著杆子在隊列里,反和_圖_書覆的走動轉向往來,做那麼幾組十幾個發力動作而已,卻已經讓他們大多數的生手,慌張忙亂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更別說根據號令,分清楚東西南北了。
「但如果羅藩府上度過這一關,日後務觀歸來,再加上辛家子的幫襯。」
青州境內,大多數人的生活日常,還在某種忙碌紛繁中,按部就班的繼續著。
「更別說,你貿然想把阿霓重許他人的那點小心思……」
「這樣難以堅持得長久啊……」
「五民一兵,各種支給日重啊……」
因此,除了身子實在吃不消而被強制退出的外,其他人都只能忍著疼痛,哪怕吃盡了苦頭,也會努力堅持下去。
「阿翁……」
「難道你想把這份偌大的家業和身爵,留給那些過繼的旁系族親……」
「若是稼軒不得善全,那豈不是同隨軍中的兄長,也凶多吉少了么……」
「至少從官面上壓一壓,那些檯面上的手段……不敢太過肆無忌憚……」
「如今北伐大敗,只剩下我們這一路孤軍,卻不知道後方的情形,當是如何了……」
「尊上,你這麼起來了……」
「青州境內的四野之地,不是已經清丈出數千頃的田地來。」
因此剩下的人,既是慶幸有這番糊口兼做存身的際遇,卻又不免為各種嚴格的要求和規定,深為所苦而私下抱怨連天。至於因此產生的逃亡現象,則幾乎是零。
「你不作為,就代表那些人不會乘機牽連上本家么……」
陸侍郎也急忙上前拖扶住老人。
陸侍郎剛忙辯白和-圖-書道。
「難道你已經……」
「我更要去羅氏府上,亦是氣同連理,哪怕是什麼都不做,聲援一二也好啊……」
「本家與羅藩府上的淵源,又那是那麼好割裂的……」
「兒子太重一時的得失之心,卻不免為人所誘……」
「只是軍民之比,還是有些過高了些……」
陸侍郎的臉色變幻不定之後,最後還是如是重負的向著鹿公歉然道。
「我反正是老的要死的退養之身,也不在乎這點麵皮了……」
被禁足在家的陸霓,如是堅決地喊道。
廣府,老城,龍雀園內,已經是一片頗為壓抑的氣氛。
只要他們露出懈怠或是稍有差池,就會有用細竹編成的笞條,狠狠抽打上來,雖然不至於傷經動骨的,但是卻能浮腫起一大條紅印,讓人坐卧不安的疼上老半天。
陸侍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喝到。
「畢竟是這個冬日的權宜之計,相比到了開春,海路一通,亦是會有改觀吧……」
「每季數萬緡的出息和進項,連同參与的族人與家將,是你說丟開就能丟開的么?」
「一起來,就聽見你在逼阿霓……」
自少在所謂外部忍飢受凍的自由與營內艱辛繁重的活路之間,絕大多數人還是知道如何取捨的。無論是為了尚在別處營中的家人,或是為了自己,只有努力協作著完成每天的定額,才有機會繼續留在這裏。
「我再不起來,只怕這園子里就再別想有清凈處了……」
而城頭上,也有人在觀望著他們。
「不要以為我老的走不動了,就昏聵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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