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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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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悵懷(九)

第614章 悵懷(九)

又不得不在波瀾詭譎的中樞紛爭之中,南下到悶熱潮濕的五方天竺避禍,再以五方天竺為跳板,來到了溫暖多雨的南朝大樑,所在的嶺南之地,才有所安生下來。
一想到這裏,他身上某些塗過海狗油和鯨脂藥膏的部位,又有些麻癢刺痛難耐起來。
「監國這是逼人太甚……」
「三司使下的都轉運司判官楊文龍……棄職潛逃……」
在地理和氣候的自然封鎖下,再加上來自南方草原的侵奪和防範、壓制,這些奇貨可居的物產,也只能有限日常用途中,毫無價值的繼續沉寂在荒原之中。
「真當自己已經是國朝當主了么……」
「鑄印司和鈔局都已經封衙清檔了……」
「也只有你的域外背景,最是合適了……」
「唯一所慮,也不過時內樞五房的那些眼線而已……」
畢竟,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神職人員和傳承者。
就算是小孔特里諾亞,用各種珍貴的皮毛,將自己從頭到家裹成一個碩大的球形,然後多數時候盡量都躲在船艙里烤火,但也不免在手臉等暴露的位置上,被凍出好些凍瘡來。
「您讓我私下另起名目,以南海社為潛在的防患對象?……」
這時候,他等待已久的召見,終於送達了,也讓他擺和圖書脫了這些煩惱和糾結。
私下會見的書房內,小孔特里諾亞的聲調不由自主的高起來。
年輕的官人醉醺醺的道。
因此,很容易就得以收穫極豐,滿載而歸。
他有些瞠目結舌的道。
期間橫跨東西而輾轉十數國,現在,又從大陸的極南端,一路北上到深入到冰海沉浮,四季永凍的極北之地。
才帶著當地的物產,趕在大雪下來和海水封凍之前,急忙忙的轉頭回來。
俗話說,胡天八月即飛雪,可那裡大半年時間都是封凍的,只有稍閃即逝的短暫春夏,苟且作為當地生靈繁衍生息的間歇。
其中最年輕的一位,突然忿聲發做起來。
其中的艱險和辛苦,外人難以想象和用言語來形容。有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瘋,還是吃錯了什麼葯,或者是徹底的令利智昏,才會這麼拚命和賣力奔波。
他們幾乎是沿著北海的大陸邊緣轉了一大圈,最遠一直沿著海岸線北上到了,所謂生產皮毛和金沙的流鬼之地,也是史上中原大唐著名的流放地之一。
然而,就在這白茫茫一片的荒蕪與死寂之下,卻是從來都不缺乏,頑強的人類活動行跡。
「只是防患於未然的手段而已……」
讓他在對各種新領域的探索和冒險生hetubook.com.com涯,既煎熬又是享受的格外樂此不疲。
海外船團的到來,雖然不免打破了某些地方勢力的如意算盤,但對於另一些些蠻荒之地的化外之人來說,卻不啻於是某種福音。
早年的生涯中,因為迫不得已的需要,才從炎熱乾燥的地中海東岸耶路撒冷地區,輾轉到伊都所在涼爽乾旱的高原;
只是當這場私宴草草散去之後,那個最年輕的官人,卻是最晚一個走了出來,臉上卻不復先前的醉意熏然。
……
「慎言……慎言……」
旁邊的人忙不住的勸說道。
「什麼。」
「少府寺的主簿鄧玉琪突然急病死了……」
另一人左右顧盼著,努力按著他的肩膀安撫道。
「怎麼會,你實在是喝多了……」
「這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儘管如此,還是有數艘船隻,因為凍傷減員和氣候對帆纜的損壞,以及沿途大小浮冰的阻礙和碰撞,而屢屢出現掉隊,差點而就被凍結在冰海里,而出不來了。
別號肥孔的小孔特里諾亞,坐在熱乎乎的暖爐面前的湯桶,很有些愜意的嘆息道。
「總算是回來了……」
「君上不思自省,反倒是一味指示那些阿奉之徒,對國朝僅存這些的棟樑,窮就不放……」
或者說,和圖書還是他骨子裡,傳承自那位頗具冒險精神,而從極西的法蘭克王國,尋根溯祖漫遊無數的國家,而抵達遙遠的東土大唐;最終在東西大陸之間紮根下來,被稱為「巴格達戰神」「偉大旅者賽特」的先祖血脈在作祟。
「北伐之憾,數十萬將士埋骨異鄉……畿內畿外,不知道多少人家家帶孝……」
難道自己已經老了,心態也累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個,可以重新安身立命的所在了。
「四海衛如今全付對應嶺外的局勢,無暇他顧這裏了……」
他憑欄目送著遠去的車馬,然後轉頭對著身邊一名隨從道。
而其他一起沒見識過極北嚴冬的厲害,而不小心被凍掉身上物件,甚至是命|根|子的倒霉鬼,也是不乏其人的。
特別是在靠近海岸的山林丘澤里,充斥著形形色|色的聚落和屯堡,對於難得一見的外來人的態度,也是從警惕、戒懼、冷漠、麻木,到猶豫、遲疑、小心翼翼和謹慎,可謂是異樣紛呈。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伺機打擊和劫奪……」
最後大多數還是在船上展示的物件面前,迅速改變了態度,變得熱切和隱情起來。特鄙視在得到定期往來的保證和意向之後。
「你還年輕的很,沒必要拿自家的前程,去逞一時意氣和_圖_書啊……」
「當然,你也可以籍此,向對方賣個好價錢……」
好吧,起碼我現在是宇文基督了。就算是狡兔三窟的話,也已得其二了。
「別人都與國中牽扯過深,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惕和覺察……」
他只覺得自己,好容易擺脫了大夏的那些煩擾,卻又陷入另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當中。
「掌管三司的計相朱榮吉,以及告病在家……」
其餘眾人不由滯聲了片刻,才重新堆笑起來。
那些身價千金的當紅女伎和樂工優伶們,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滿桌狼藉的杯盞,和若干座對愁腸的官人,半醉半醒的長吁短嘆,相互交換著消息。
「又活過來了一回……」
聽到這句話,肥孔腦門上的油汗,又不免冒了出來。
都怪自己不小心上了賊船,他在前在廣府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個姓宇文的女孩兒給恐嚇和脅迫了,拿捏住把柄不得不去參与了一些冒著風險的事情;
「小心說話,四海衛和武德司……都不是省事的主……」
廣府,上城,歸元街,大名鼎鼎的貴春苑。
因為,那裡是大量被驅逐出草原的番胡部帳,以及各種爭鬥失敗者的流亡匯聚之地,比草原的最深處更加莽荒不毛的所在,常年在凍土之上,上演著弱肉強食的苦寒蔽菽。
hetubook.com.com司農寺丞李崇年在家上弔了……」
「武德司也被狠狠折騰了幾次,眼下顧不得我輩這個層面……」
這一次的遠航,除了那些熟悉的東海三藩,沿岸的諸侯們之外。
結果好容易苦盡甘來,隨著投資對象的軍隊到了淮東之後,卻又被自己的投機對象,給驅使的疲於奔命,難道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官不聊生了……」
只有遵循動物法則中,經過每一年漫長冰凍期的優勝劣汰,其中最強壯或是最殘忍的人,才能在這裏長久立足和存活下來。
只是這裏實在是太他媽的冷了;他對此不免有些怨念和心有餘悸。
「回去轉呈公相……」
但正是這些殘酷與險惡之地,也蘊藏了諸多獨一無二的珍產,無論是生活與冰海之中的海獅、海象、海豹、海狗的皮毛油脂,還是淺藏在大地之下的沙金、瑪瑙、玉石。
「就看對方的下一步應手了……」
對方仍舊是不緊不慢的道。
「要我做的事情已經有八成了,風聲也放出去了……」
「放心……放心……」
也有不那麼友善,或是惡欲和貪念的,只是礙於龐大船團規模的威懾,而一時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他如此自省著,一邊有些自得的思量著準備好的賬目。
「說不定,就在我等之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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