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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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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反動(二十)

第905章 反動(二十)

直到倒出來喂牲口的水槽里,突然在不斷傾倒而入的水花蕩漾中,漂浮起一些紅黑相間,卻又被水浸泡的浮腫發白的細碎物件之後,這才讓站在一旁的某位隊將勃然變了顏色。
但是從他的所見所聞當中,被提到最多,也最是在意的,無疑是在淮東各地初露崢嶸的鍋騾機(蒸汽機)。
片刻之後,水井中一個被五花大綁用石頭沉底,腐敗腫脹的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屍體,被打撈了出來;然後圓鼓鼓的灰白體表,噗的一聲被撓鉤戳破而炸裂開來。
這個鍋騾機用在農業生產中可是幾乎無所不能的好東西,既可以提水抗旱翻耕田土,也可以篩谷舂米磨面榨油,甚至還可以充作鍛打修造鐵器和工具的動力。
「不要喝了……」
在沒日沒夜的勞作與出工當中,以上千人次中暑的頻率,又有十幾名俘虜過勞死為代價,充滿雨水和暑熱的六月迅速轉瞬即逝,而流火的七月也已然過去了大半。
炮聲隆隆之中,隔著洛水的火器對射,已經持續了整整十多天了。三座天津橋下的新舊浮屍,也已經多的淤塞在墩子邊上,而無法被急促的河水給沖走。
據說總大匠沈岳領下的研造院,下一步的計劃和目標,是如何將這些機械更精密的縮小化,而出現在田間地頭的應用上。比和圖書如將這種機械的出力用來取代畜力的犁田和翻地,乃至替代人來收割和播種。
經過這些天的醞釀,腹瀉和嘔吐的癥狀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累積到了一個相當的數量,只是他們大都被當作了某種簡單的水土不服,或是中暑或是絞腸痧的夏日常見癥狀,而未加以重視而已。
當然了,軍中大多數炊伙煮食的取水還是煮開了的,但是部分貪圖省事的士兵,以及飲水需求量極大的牲口們,就沒有這種運氣了。
而這一切只要他帶領麾下的這部人馬,在帥司的協調和安排下,發揮出更多更大的用處來。
「水裡有問題……」
因為,他已經可以預見到;有了這種不用依靠河流水力和畜力,也能在任何地方運轉的機械,可以有效的降低許許多多的消耗和浪費,由此解放出更多的人力和其他資源來。
洛都城中。
營田常役判官,知戶行判官事虞允文,正在巡視著秋收前的準備。
只是,剛剛從井裡打起來的還是清冽的,但是提水提的多了,井內的水線急速下降之後,就不免有些渾濁起來,還多了一些淡淡的異味,但是大多數人也不以為意。
他當任的是判司六行之一營田判官,負責的農林漁牧等諸曹事務;如今正在為一篇長篇的報告書《論營田www.hetubook•com.com之利弊》,而補充最後的實地數據。
其中,也包括了私下對風卷旗在內正輔主官的接觸和試探,比如允諾他能夠有更好的前程和機會,比如由帥司獨折專奏保舉他一個更好的出身,乃至將來獨自成軍,或是鎮守一地的種種前景。
發現此事的隊將,不敢怠慢和疏忽,幾名當場一層層的呈報上來;待到兩天後帥司正真重視起來,召集人手清查各處的城坊駐地,這才發現;
剛剛下了一場雨,讓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和煙火氣息,還有腐敗的惡臭給稍稍被沖淡了一些。
這麼一架機械,就頂得上平日里幾百個壯勞力的一天成果,比起傳統的畜力或是時新水力機械的產出效率,也是超越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再加上戰場之中死的人實在太多,好些根本清理不過來,只能從戰場上簡單的集中堆放,在運到城外去掩埋,或者乾脆就是被遺棄在廢墟里,而徹底忽略了。
而且鎮撫府近期在整頓道路沿線的驛站和旅店客棧,進行所謂的科學規劃而建立所謂的派出所。
此外,就是希望將這隻軍馬,納入帥司的統一調配之下,好在國朝北伐的大業之中,更多更好的建功立業;
許多赤著膀子的軍士,正在圍著一口剛剛被從廢墟下清理出來,方www.hetubook•com•com形闊口的大井裡不停的打水;他們用頭盔、或是其他容具從大桶里爭相舀水,然後一邊大口灌下,一邊澆淋在自己的頭臉上來降溫散熱。
這也讓他對於那位鎮帥大人所要做的事情,隱約有了個猜測,卻又有些難以置信。
這也讓風卷旗不由的有些膩味和煩擾起來,卻又不得不去虛以應付;因為,按照那位鎮帥的吩咐,虛名聲望什麼大可以不在乎,但是實在的利益和好處,卻是要一定拿到手的。
而這個時節炎熱高溫的氣候,無疑又成了某種推波助瀾的幫凶了。
正所謂是無獨有偶,隨後在城南的一些池塘和河巷裡里,一些預先被沉埋在底下的腐敗屍體,也被發現和打撈起來。
當然了,各種言辭褒獎和讚譽之間,始終不離某種暗示和里裡外外的耳提面醒;淮東軍這番出戰的功勞和所獲自然是無可置疑的,但顯然也少不得,帥司在幕後的運籌帷幄,還有河南別遣軍的策應和製造機會云云;
這顯然是那些北軍在敗退之前所故意造成的,就不知道已經持續污染了多少天了;更糟糕的是,城南絕大多數的河巷也被淤塞起來,變成一攤攤一段段發臭變質的死水,也不是某種偶然事件。
事實上君不見,原本只在淮東治下的沿海五大港區內使用的畜力載貨軌https://m•hetubook.com•com道,如今已經沿著平原地帶,漸漸的延伸到各自所屬的州府治所了,而且還是來回並軌的複線。
「停下……」
而伴隨著這些包鐵木軌的,還有沿途豎立起來的一根根粗大的木杆子,而且已經不局限於軌道邊上,就連各州治所連接益都的主要幹道上亦有;
「全部給我倒了……」
然後還沒等他多歇口氣,風卷旗就被等候已久的中路帥司使者,以及河南別遣軍大使魏晨,打著犒賞和敘功的旗號給一同找上門來。
然後運河故道上,也開始出現吞吐著灰煙的船用鍋騾機的身影。而這一切,消耗的不過是廉價得很的煤和水,以及需要若干受過簡單訓練的人手照看,及時加水填煤更換備件而已。
春出來的米是精白精白的晶瑩,磨得麥粉是雪一般的素白素白討人喜歡,不管幾千斤數萬斤,就這麼用傳送的機械一股腦兒倒進去,沒一會兒就全數處置停當出來了。
淮東境內。
霎那間噴濺開來的惡臭和污穢,頓然讓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在當場連成了一大片,都是貪圖涼爽而喝過這井水的士卒。
就算是處理草料和麥稈稻秸,轟隆隆的像是雷聲一般的迅捷,然後蓬鬆細碎的渣泥和沫子就在翻斗里迅速堆成了小山。
而在一些露天的水源當中,甚至還被傾倒了許多人畜的糞便之類,而和-圖-書令這些重要的水源地,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雖然這一切聽起來頗為荒謬且充斥著無稽之談,但是見慣了在那位鎮帥親自過問和主導之下,淮東飛速發展中的日新月異之後;他並不懷疑,這些想法或長或短的時間內就會實現在淮東的土地上。
而在洛水附近的興宜坊,十二拱衛軍之一的右武衛駐地中。
因此,無所不在嗡嗡鳴叫的蚊蠅,早已經成為洛都戰場中最常見,又讓人見怪不怪的一道光景了。
雖然,在名為內參的定期通報當中,這東西時不時的還是會出點故障,偶然還有鍋騾機管道爆裂,蒸汽泄漏,而燙死燙傷操作人手的事故,但是相比這玩意帶來的便利,卻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了。
但是隨後風卷旗有接到了一個命令,卻讓他不由有些驚訝了起來,卻是淮東制置使已經下決定招還,他在內的外派所部人馬了。
而在洛都東北的白馬寺廢墟上,滿身疲憊與風塵的淮東軍,也終於在重新取得聯繫的河南別遣軍接應下,帶著大多數戰利品回到了原來的出發地。
……
事實上,他也有所聽聞,在淮東的工程營造當中,已經有部分地方開始嘗試性,使用這種鍋騾機為動力的大型器械;來作為大型土石方項目中挖山掘土;礦場的高低吊運和軌道輸送;乃至開拓和疏通河道中抽水淘沙的各般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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