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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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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 新章(九)

第1253章 新章(九)

最後,又變成敵船正中突然被撕裂。掀飛起來的甲板之下,如同小小火山噴涌一般巨大殉爆的火團和煙雲,以及高高拋灑、散布開來的氣浪和殘片。
「準備裝開花彈和爆散彈……」
……
「理當如此,我這就去籌備隨後事宜……」
在一系列名面上和私底下的交代和布置之後,王端臣最後叫來的是他最為信賴的心腹親兵;而這位老卒的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淮鎮隱藏在麾下軍中的代表和信使給給找出來,然後帶到自己的面前進行一番權盡人事的最後交涉。
「而不是拘於這一隅一地的得失進退啊……」
「既然朝廷一再相招,為人臣者豈有不從之理……」
而失去了尾舵的導流之後,這艘大型戰船也像是徹底失去了對方向的控制,開始順著慣性在海面上大者轉子隨波逐流起來。
人聲鼎沸而奔忙祿祿的甲板至上,滿是汗臭、煙火和血腥、燒焦的混雜氣味。
只聽得尾樓和船艏上準備已久的輕炮終於開始轟鳴了,首先是一波在對方頭頂錐狀迸射開來,將甲板上的一切都打得百孔千瘡的散彈;然後是數枚擊破了艙下擋板和遮護的開花彈,在炮門和舷窗里噴濺出許多血跡斑斑的碎片和血肉模糊的屍塊來。
然後又在這些彈著點和缺口當中,噴涌演變城轟然蔓延開來的大蓬火焰與濃煙,片刻之後在整片被點燃燒著起來的大幅風帆背景下,對方船上就如同蟻散般,已經滿是開始爭相跳船逃生的人影了。
「只是且容我多做些準備才好……」
「哪怕這一路有所艱險,我輩定當竭力護得端帥的一應周全……」
「君上的殷切之心,已是情急如火,實在不容在拖延下去了……」
像是家臣兼遠房族親宇文拔都,已經成為宇文藩的藩軍統帶和夷州和圖書善後處置副使。
「數量有限,一定要足夠抵近了再打……」
「端帥,如今事情已經完全不可為了……」
另一位家將兼義從首領平將門,如今也帶領一支用火器武裝起來的藩軍,以淮上義從的身份和名義,加入到了扶桑列島諸藩之間的南北朝征戰當中,去扶助正處於劣勢的南朝和東國陣營。
而只要這些海上輸送的力量不被打斷、打殘的話,夷州之地產生反亂和騷動的禍患,始終是存在而屢禁不絕的。
而這時,位於船舷下的諸多長短炮門,卻還沒有來得及稍稍側轉過來,而只能靠設在甲板上的少數露天炮位來應敵了。
但是好在這些隸屬地方水師的船隻和裝備,都已經是老舊不堪了,就連裝載船上的火炮也是老式粗苯轉向不易的前膛鐵管炮,和少許用來對付人員的小口徑子母炮而已;
但是,真要拋下這兩萬多人馬和十余萬收聚的地方屯民戶口隻身南歸么?現在也終於到了他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時候了,王端臣愈發嘆息著卻依舊搖頭不說話了。
他們這批最早追隨那位幺小姐麾下的老家臣,如今也各有際遇而前程不可限量了;因為海路往來的多年生涯和資歷,他最終成為重建的南洋水師僅次於都管、副管的第三號人物。
然而,雖然有密旨在手也有身懷絕技的扈從,更有軍中為之呼應的內應,但是他甚至不敢採取更加激烈一些的嚴詞,或是比較激進的權宜手段,而只能用曉以利害的水磨功夫與之周旋。
「來人,快把傷者清理下去……」
這位使臣不由鬆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
「做好防止衝撞……」
這一切因為夷州發生的叛亂。
在火爐上燒紅的球形鐵彈,被特製的鉗子架起來,放進墊好濕泥木板的炮膛和_圖_書,頓時蒸出一大團灰白煙氣來;然後又在拉響發火繩的炮管當中轟然飛射出去,拖出一條細而白的煙跡而在遠處搖曳的敵船船舷邊上,一頭墜濺開一大蓬細碎的水花。
在船上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中,對面端著弓弩和火銃的船兵、握持著砍刀與手斧的船工、水夫,已經隨著散去的煙霧而呈現在清晰可見的距離之內了。
「靠近,讓它再靠近一些……」
但是緊接著繼續發射出去的十數枚燒紅球彈,就至少四五枚沒在了目標身上,只見在對面的船幫上、舷欄上還有堆聚的帆纜之間,霎那間炸裂開大蓬的碎片與迸濺開來的大團火花星點;
然而,他口中繼續以為對方著想的角度和立場,不停地痛陳和分析厲害道:
雖然這樣做很可能給自己的仕途和軍旅生涯,留下隱隱的污點和潛在的把柄;但是如果什麼事情都不做就輕易離開的話,他根本無法原諒和放過自己的。
打在了對方尾樓下方的舵倉位置,片刻的延遲和等待之後,霎那間轟然炸裂噴濺出無數的碎片和肢體來,而在原本的位置就只剩下一個大大的豁口。
「穩住……一定要穩住……」
一時之間舉洲震動而人心惶惶、觀望者無數,就連原本淮鎮直管的諸多安置地當中,都出現了規模不等的逃亡和騷動事件。
已經是南洋水師副都監的源九郎,也不由摸了摸額頭上橫流的汗水,只覺得臉上被崩開的木屑所傷的創口,也不是那麼刺痛了。
僅僅幾個照面下來,就在海上多出了數團燃燒的火堆,但是剩下的戰船並沒有因此放棄,反而接著風帆和海流努力調整著航向,再次向著源九郎所在的座艦橫衝直撞過來;竟然是要做出一副同歸於盡或是跳幫接戰的態勢來。
而負責勸說他的朝廷密m•hetubook.com•com使,卻是越發的憂急和迫切起來,都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還不能坐下決斷么,這還是那位在北伐當中力挽狂瀾,帶著一眾殘旅敗師轉戰南下中流砥柱「王端帥」么;怎麼在這種當斷則斷的事情,就這麼的遲暮沉沉和做婦人態呢。
「清理艙下,繼續排水……」
王端臣最後嘆了口氣,像是被他打動有所決定道。
而王端臣面前,嚴襟正坐著來自廣府的最新一位秘密使臣,仍舊在軟硬兼施的勸說厲害。
一些圓柱狀的炮彈被抬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解開密封防潮的頂蓋,而點燃延時的發火管再蓋好壓進炮膛塞上填充物,然後對著緩緩斜錯著船體逼近過來的敵船。
但是源九郎反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方若是乘勢四散敗逃而走的話,自己還真不好追擊下去,但是反過來糾纏下去的話,那正中他的下懷了。
但是隨後這些僭稱的討逆軍,就被宇文藩的現任統帶官宇文拔都,所率領的八千藩軍在濁水溪北岸上,以逸待勞的輕鬆伏擊於半渡打個溜丟大敗,而丟光了幾乎所有的甲杖和輜重等物,在各自當家人的帶頭下星散作數路敗逃回本藩去。
「還請大帳上下,繼續把好口風才是……」
雖然從法理和大義上說,叛徒比敵人更加可恨,但無論如何好歹是昔日協作過的友軍淵源,總比那些非我族類的西軍,或是北朝餘孽們,更加值得嘗試和努力一下。
而在依舊一片殘破而頗為清冷的洛都城內,北地四鎮總管府的所在地,卻是一片詭譎和沉寂的氛圍。
就在淮北道發動大軍攻打平盧道之前,位於夷州南方濁水溪以東的幾家本地諸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或是得到了什麼支持和保證,居然突然舉旗反亂號稱要驅除竊據夷州的叛賊,替朝廷光復故土和*圖*書,而在南屏之地聚眾兩三萬誓師北進,號稱「五萬大軍」……
「準備迎擊……」
對他而言只要王端臣這裏一鬆口,軍中剩下的其他人就好辦多了,相信願意放下眼下這些已經難有作為的局面,暫時遠離險地而回歸國朝,重獲功名利祿的人還是佔據了大多數的。
河南,都亟道境內,已經是一片分忙碌碌的備戰情形,不斷有打著各色旗幟的隊伍,彙集到了河陽橋關當中;又有裝著甲械、輜重的車馬,不斷的往來梁軍所據有的各處城塞、據點之中。
「左轉二三點……」
雖然已經穿上了代表使君和樞臣的金紫冠帶,但他的內心還依舊殘留著那個,從不肯輕易放棄部下的「王端臣」。
「端帥難道覺得自己留在這裏,還能有所裨益和作為么。」
如果未能夠勸說這位一同南下歸朝的話,就算是他自己能夠安然歸來,也是被視若臨陣脫逃的重罪,身死莫贖還要株連家族的慘痛後果。
就算是一時在海上以數艘巡航小隊,遭遇十數艘戰船的以寡敵眾之下,也完全不是淮鎮配備的船用轉軸炮架和后裝長管夾膛火炮的對手,更別說在船隻的堅固和操縱性上,同樣也無法相提並論。
「不然非但我等沒法交代,就是君上那兒的體面也說過不去了……」
「上抬角四寸……」
夷州東南方的海面上,大片的海浪翻湧滾滾而天色陰鬱,呼嘯的刺骨海風吹的船帆和人身上衣衫,都不約而同的發出獵獵的拍響聲。
「為今之計還請儘快隨某等上路才是……」
因此,迅速敗壞的前方局勢對於這位使臣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和潛在的助力;相比已經走在無可挽回的懸崖邊緣和崩壞之路上的北地局勢,顯然是他切身相關的身家性命更要緊一些才是。
與此同時……
至少按照南洋https://m.hetubook.com.com水師的近期方略,在確保航路的同時,一定要儘可能的多多消滅和削弱,南朝在海面上的力量。雖然不大可能封鎖江東到嶺外漫長的海岸線,但是截斷幾條固定的北上航路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左舷二十三區需要補漏,木工,木工在哪裡……」
「打更多的海水來……」
但是相比這些散布在夷州大島上負隅頑抗的叛藩殘餘,比較棘手的反而是這些來自還路上的援軍;他們不但有足夠堅固的大船提供橫渡東海的運力,甚至還有南朝殘餘的地方水師提供護送。
這樣他帶回來的將帥官佐越多,日後朝廷追認的保全之功就越大,至於那些普通將士和地方百姓可能的遭遇和結果,就不再他的考慮當中;畢竟,國朝富有四海而雄踞大半天下,就算在這裡有所缺失,也是為了顧全大局著想,而迫不得已的些許犧牲而已。
然而另一艘緊接而至的稍小敵船,也已經衝破海浪排起的大片水花,而相當靠近了源九郎的座船了,而上面子母炮所發射小型彈丸,也接二連三的擊墜在船舷和甲板上,炸濺起一蓬蓬的碎片和木屑,又掃倒了好些奔走期間躲閃不及的身影。
要知道,自己然身負朝廷的使命而有破格便宜行事的權宜,但是卻是不敢在這位面前拿捏和端持什麼,因為他這次使命當中所代表的身家性命前程,都已經維繫在了這位的身上;
一方面是身在北地大軍之中,行事一不小心就有覆亡之虞;另一方面則是參与和主持了兩度北伐的王端臣,在那些北伐舊部當中的威望和號召力實在太高,也幾乎無可動搖。以至於他一旦離開之後就再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與強勢崛起的那位淮鎮之主,呈現出分庭抗禮之態了。
「南邊的朝堂和新編大軍之中,才是您重整旗鼓大張拳腳的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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