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鬼衚衕
14、生死疑雲
風君子:「你跟我回濱海,我們一起查清你的死因,同時也調查另一個不幸的女孩的遭遇。」接著,風君子將近幾個月來自己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簡要的告訴了飄飄。
「你以為公安局是我家開的,無論什麼人說查就查,動手術的是衛伯兮的老母親。你知道衛伯兮是誰嗎?」
「沒發現你半夜給我打什麼電話!」
冷清的月色照著幽暗的衚衕盡頭,陰森森的衚衕里站著一人一鬼,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舉著手機,手機的彩屏發出藍幽幽詭異的光。他對面站著一個白衣長發的女鬼。風君子不知道,如果此時有別人看到這個情景,恐怕會被嚇的暈過去。
飄飄這一句話將風君子沉重的情緒沖淡了不少,他甚至有點想笑出來,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就算變成了女鬼也改不了女人的脾氣,如果換做自己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第一句話絕對不會首先問出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來。」於是回答道:「古人云『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女人的美各有各的特點。還是先想想正經事吧。」
……
飄飄:「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無論什麼忙都會幫你。」
風君子看見飄飄,搶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說道:「你怎麼這麼久才出現,我有事找你。」
風君子放下電話,腦和*圖*書中感到一片混亂,沒想到又牽連到衛伯兮。常武的電話使他想起了飄飄,他突然想起了飄飄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知道我是死於非命,凡是孤魂野鬼都是死於非命,我不想總是做一個孤魂野鬼這麼飄蕩下去。」心中一驚,又隨即想起了剛才的夢。
飄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仍然是光著腳,披著長發,穿著那件月白色的長裙,用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眼神看著風君子。她見風君子看見了她,用一種責怪的語氣對他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耐性,多等一會兒不行嗎?居然衝到這裏來找我。」
他拍了三下樹榦,喊道:「飄飄你出來!」四周似乎颳起了一陣陰風,吹的樹葉沙沙做響,這陣風過去之後,飄飄並沒有如期的出現。風君子等了一會兒就感到不耐煩了,又開始拍起了樹榦,一邊拍一邊喊著飄飄。此時衚衕里吹來了一陣陣陰風在槐樹周圍打著旋環繞,但是風君子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拍到最後連手都拍疼了,開始用腳去踢樹,踢的老槐樹一陣晃動,樹葉紛紛打著旋落了下來。
「我查過了檔案,沒什麼發現。」
常武:「既然你問了我,我總要告訴你一聲,這件事情我恐怕暫時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不過我可以提供一條線索和*圖*書,當時聯繫腎源的經手人叫陳小三,原先是海鮮市場的混混,現在在衛伯兮的公司。」
飄飄靜靜的聽著風君子轉述完這一切,開口先問了一句:「那個小微長的漂亮嗎?一定比我好看吧?」
風君子接起電話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剛才夢中胡式微所說的話,他很不高興常武打斷了與小微的夢中相會,問道:「現在幾點了?你不睡覺別人不睡覺嗎?」
兩人走出鬼衚衕的時候,風君子問飄飄:「原來鬼衚衕並不長,為什麼這一次就沒有碰到鬼擋路呢?」
第二天,當風君子從青島機場趕到即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計程車司機不敢將車開到鬼衚衕,在很遠的地方風君子就下了車,他幾乎是一路跑著衝到了衚衕口那棵大槐樹下。他還記得飄飄說過:「拍三下樹榦,喊一聲『飄飄你出來』」就能找到她。
飄飄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這張照片,表情變的越來越傷悲,似乎想起了很多傷心的回憶。風君子看見飄飄的表情,心裏已然明白自己的調查沒有搞錯,他幸虧在今天白天乘飛機之前搞到了一張陳小三的照片。就在此時,飄飄突然一頭撲在風君子的懷裡嬰嬰的哭了起來。風君子一時手足無措,只好摟住了飄飄的肩膀先讓她哭個夠再說,同時內心中的傷感也和*圖*書被牽動,他想起了同樣身遭橫禍的胡式微。
飄飄:「別人當然弄不疼我,但是你不一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托你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風君子:「我知道了,那你還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過了許久,飄飄才止住哭聲,卻仍然伏在風君子的懷裡不起身。她對風君子說:「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查到的嗎?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風君子一聽是這件事情,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說道:「有消息了嗎?」
「是誰?你為什麼不查下去?」
胡式微現在正暈迷不醒的躺在醫院里,按照醫生的說法她已經是個植物人了。她還有呼吸、還有心跳,但是思維已經停止,按照某種說法她已經死去。那麼風君子剛才在夢中所見到的難道是胡式微的鬼魂嗎?胡式微的鬼魂遊盪在濱海,甚至拖夢給風君子,這麼說來她也是死於非命嗎?那場意外難道是個陰謀?
「你這個夜貓子怎麼轉性了?通常這個點你不都是在上網嗎?我有事情告訴你,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的那個案子嗎?就是女大學生離奇死亡的。」
風君子掏出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陳小三的一張面部的照片,他將彩屏朝向飄飄,問道:「我也不知道查的對不對,你認識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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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君子不知道,在他帶著飄飄離開之後,原本陰森恐怖的鬼衚衕又多了一種離奇的傳說。據當地的傳聞:在某個無風的夏夜,衚衕口的老槐樹莫明其妙的落了一地的樹葉,樹葉似乎一直飄向衚衕內,那天晚上有人聽見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衚衕里呼喊,也有人聽見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衚衕里哭泣。總之,從此之後,鬼衚衕更加成為了傳說中的神秘之地。
風君子鬆了手,問了一句:「鬼也會疼嗎?」
衚衕口的陰風帶著森森的夜氣撲面而來,但是風君子顧不得理會,他衝進鬼衚衕一邊跑一邊大喊:「飄飄,你出來!」就這樣跑了沒有多久,突然迎面出現一堵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這次沒碰見鬼擋路,一下子跑到了鬼衚衕的盡頭。風君子無可奈何的轉身,就在此時,他突然看見了飄飄正站在對面的不遠處。
飄飄微微一閃身,但是卻沒有掙脫,對風君子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魯,輕點不行嗎,你弄疼我了。」
風君子在一種近乎迷離的狀態下苦苦的思索,他真的希望剛才的那個夢境是真實的,可惜在真實的世界里他幾乎已不可能面對面的與小微牽手說話。他有了一種陰陽相隔的感慨。此時他又想起了飄飄,飄飄也是個鬼魂,可是飄飄能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和-圖-書樣出現在他面前,如果找到飄飄,說不定就有辦法知道胡式微在夢中究竟想對他說些什麼。
風君子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原來鬼也怕惡人。」
想到這裏,風君子立刻做了個決定,他要再去一趟鬼衚衕,一定要找到飄飄好好的問一問。
「你先別急,我在醫院走訪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就是有人在醫院做過換腎手術,但是腎源是自己聯繫的。」
風君子嘆息一聲,說道:「其實我也是剛剛查到一點線索,其中的具體過程還沒有搞清楚,我這次來也是請你幫忙的。」
常武:「衛伯兮可是個有名的大孝子,好像還有記者寫過一篇報道叫做什麼《現代企業家的成長與傳統的文化道德修養》,就大肆吹捧過衛伯兮的孝道。你想想看是他的老母親得病,自然能夠想辦法找到腎源,這種人你即使去查也查不出來什麼毛病。再說了,要讓領導知道我私自調查衛伯兮,你要我這個小小的刑警隊副隊長還干不幹了?」
此時風君子開始懷疑起飄飄的話來,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飄飄就是在衚衕里,無論如何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飄飄。於是他一轉身衝進了鬼衚衕。
風君子:「我當然知道,你說清楚點。」
飄飄笑了:「你這樣一個生猛活人,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衝進來,鬼都讓你給嚇跑了,誰還能攔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