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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雲

作者: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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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笑卧金陵 第七章 假薛明玉

卷十九 笑卧金陵

第七章 假薛明玉

韓柏暗忖若是美人出浴就好了,希望她不是只在洗手。時間無多,哪還顧得有禮無禮,閃到沒有燈光的廂房窗前,掀簾穿進屋內。
所有窗戶都是簾幕深垂,只有其中一扇被燈火照亮了窗紗。
嘻!她洗得香噴噴才見我,確是精采絕倫,運功震斷門栓,推門搶了進去。
回到客棧,乾羅正在房內喝茶,於是戚長征把宋楠的事說了出來,最後道:「我也不知為何會答應他,或者是他期望的眼神,又或真的覺得他是個好人。」
那人冷笑一聲,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帶得他差點橫跌開去,竟擋不了對方視線。
站了起來,隨口道:「究竟誰在追殺他們?」
年憐丹見他忽像變了另一個人般,每一劍都像全無章法,偏又是妙若天成,無奈下暫采守勢,等待對方劍勢衰竭的一刻。
韓柏聽她口氣鬆動,壓下心中狂喜道:「我們這處離金屋太遠了,若薛明玉在另一邊來或逃走,便怕追他不上,所以想找一個較近去處,知道嗎?」
乾羅冷哼道:「假若藍玉、楞嚴和胡惟庸三人合夥作反,便可以假做文書,令地方官府乖乖聽話,亦不虞朱元璋會知這。好了!讓我們去見宋家兄妹吧。」
韓柏今次才真的大吃一驚,只覺對方只是隨手一劍,可是由拔劍至劈下,動作渾然天成,無絲毫破綻。
功聚雙耳,立時聽到庄青霜以她甜美圓潤的聲音哼著小調,還有潑剌水聲。
韓柏知她此時情緒波盪,半句話都拂逆不得,暗中叫苦,怎才可溜出去穩住虛夜月這聰明透頂的刁蠻女呢?口中道:「你的衣服在那裡,讓我先為你穿上衣服好嗎?」
這時天剛入黑。韓柏依著庄青霜的指示,由后宅南面高牆偷進去,循著紙團提示的路線,到了剛好能同時看到東廂的紅磚屋和庄青霜原居的「金屋」另一建築物的瓦背處。
韓柏盡展魔功,仍擋他不住,眼看失守,惟有叫道:「好膽!不怕脫不了身嗎?」
※※※
門栓斷折的聲音響起,隔鄰卧室的門被推了開來,卻聽不到任何足音。
庄青霜赧然道:「這是澡房,衣服在鄰室,看,就是那扇門。」
「砰!」
年憐丹轉頭看到虛夜月,心中狂叫天下竟有如此尤物時,hetubook.com.com對方鞭鞘已點至脅下,惟有一聲長嘯,破窗逃去。
庄青霜失色道:「大人絕不可讓第二個人看到霜兒的身體。」
掌勁激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庄節的聲音驚呼道:「薛明玉那裡走。」
兩人各有各驚。
兩劍交觸,韓柏差點甩手掉劍,忙施了一下卸勁,抽劍護身,另一手撮指成刀,矮身往這比得上里赤媚的可怕大敵腰腹刺去。
韓柏待她的情緒由反抗變成接受后,才放開了她的櫻唇,挺起胸膛昂然道:「青霜不要怪我,我太想你了,所以早了點來,想不到你──嘿──真是精采,我定要你嫁給我。」
宋楠介紹道:「這是舍妹宋媚。」
韓柏道:「當然未到過,只是在外面望了兩眼,不信嘛!我可對天發誓。」
乾羅道:「好!讓我們立即起程吧!」
韓柏見庄青霜春光盡露,知道更不能讓這採花賊進來,情急下魔功倏地提升,凌空再扭身,趁對方在退勢中,手中長劍幻起漫天劍影,衝殺過去,每一招全是不顧自身的打法。
韓年兩人同時大驚失色時,虛夜月的鬼王鞭已毒蛇般往年憐丹脅下點去。
韓柏胡謅道:「當然清楚,庄節帶我參觀時,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紹了他們的布置,看!那就是庄青霜閨房的金屋,周圍種滿了向日葵,一看便認得。」
年憐丹正暗笑算你在臀部裝了鐵板,也抵不住我這一腳,忽有不知名物體橫撞腳側,大吃一驚,不敢犯險,收回那腳。
什麼人厲害至此。
那人「咦!」了一聲,收掌後退。
虛夜月早給他挑起春情,大吃不消,輕輕推開他的臉,軟語求道:「你究竟是來主持正義,還是要教人家難過?」
沿屋疾奔,翻過一堵矮牆后,立時嗅到花卉的清香,以紅磚砌成的小院落現在眼前,院外遍植草樹花卉,清幽雅緻。
接著是「老叟」沙天放的怒喝聲。
西寧道場外一棵大樹上,韓柏摟著虛夜月又親嘴又動手動腳,弄得這美人兒神魂顛倒時,才趁機道:「月兒你給我在這裏把風,讓我到裏面先探探路,才回來和你進去。」
「啪!」
年憐丹知這今晚行動已告失敗,殺機大起,往最快撲至的那www.hetubook•com.com人迎去。
可憐裏面的庄青霜不敢呼救,退到一旁的死角,祈禱韓柏可趕走這不速之客。
話還未完,鄰房開門聲響,不久一位窈窕秀麗的少女推門而入道:「大哥!成了。」同時落落大方地向兩人施禮,還好奇地打量戚長征。
那人當然是年憐丹,他從卧底西寧的人那處得到數據,知道庄青霜避隱此處,本以為十拿九穩,定可採得這朵鮮花,哪知竟撞上這個武功及得上風行烈,詭變反應卻尤有過之的韓柏,心中已是懊惱,這時見他招招拚命,殺機大起,劍式一變,招招搶攻,務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殺對方。
那人正要衝進來,見水箭射來,無奈往旁閃去。
戚長征呆了呆,尷尬地道:「我忘記了問那宋楠。」
乾羅道:「那女真族的美女高手,極可能是女真王的公主『玉步搖』孟青青,屬生女真的系統,他們父女佔了長白山為地盤,在此山之東建了俄朵里城。朱元璋統一中國后,仿唐代羈縻遠州之制,分建衛所,作為管轄,然只具空名,實在一點都管不到他們。現在他們終要叛變了。」
韓柏看著她濕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胴體,不禁心旌搖蕩,尤其她說話呼吸間,雙峰動蕩有致,兩手一緊抱著她站了起來,再親了個長嘴兒后,道:「凡事都有解決的方法,只要我們真誠相愛,沒有人可把我們分開來的。」
秀髮沾滿了水珠的庄青霜,正抬著盆中熱水往身上淋澆,有若新剝雞頭肉的一對高聳椒乳劇烈地顫動著,韓柏看得神魂顛倒,趁她扭頭望過來前,倏地竄到她旁,一手摟著她肩頭,另一手捂著了她的小嘴。
外面人影幢幢,紛紛從四方趕至。
兩人就在門口劍來劍往,膠纏不休。
韓柏胡謅道:「行俠仗義最緊要施恩不望報,暗中助人才是真正俠義,快走。」穿過後門,由另一方遁走。
韓柏側頭吻上她的小甜嘴,由於不敢弄出聲響,兩人的身體都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兩嘴溫馨有節制地偷偷糾纏往來,暗暗銷魂。
韓柏不敢叫嚷,怕驚動了這場的人,閃到門前,一拳向正要踏進來的人擊去。
庄青霜羞得無地自容,驚呼一聲,韓柏的手和毛巾,已揩到她白璧m.hetubook.com.com無瑕的嬌體上。
庄青霜垂下螓首,幽幽道:「現在這樣子,想不嫁你也不行了,可是爹那一關怎樣過呢?」
韓柏心中大定,知道庄青霜不會再有危險,忙扯著虛夜月由紅磚屋另一方逃去。
韓柏這才看到庄青霜的寶劍原來放在浴盆旁,忙挑了起來,拔劍擊出,剛好擋了對方一下急刺。
兩人打了個照面。
庄青霜摟緊他的脖子,欣然道:「你不要忘記對人家的承諾,霜兒的身體現在全是你的了,若你始亂終棄,霜兒便死給你看。」說到最後一句,眼眶紅了起來。
韓柏終日與美女周旋,深知她們最要面子,無論庄青霜對他多麼有意,亦受不起自己如此急色無禮,忙把她的小嘴對著,跪倒地上,把這濕漉漉的美女擁個結實。
房內寂然無人,放滿了書櫃,是個小書齋。
韓柏心中一盪,道:「你真是未卜先知,預先知道我今晚和你會有不同的花式。」佔了口舌便宜后,才離開了又羞又喜的虛夜月,沒入建築物的暗影里。
若他退開,來人便可閃入房內,把庄青霜的春光盡收眼底,一咬牙躍了起來,凌空扭身,竟想借腰力以厚臀硬捱對方一腳,如此不要臉的怪招,怕亦只有他才使得出來。
戚長征道:「你說多麼諷刺,他們竟是由明軍護送上京,若非有人在背後主持,怎會如此。」
戚長征毫不客氣收入懷裡,問道:「令妹在那裡?」
這一劍如何可擋。
韓柏暗叫厲害,自忖若在以前,只是這一掌便抵擋不了,飛起一腳,往對方下陰踢去,同時吹出一口真氣,激射往對方掌心。
虛夜月不解道:「不是要追捕薛明玉嗎?」
庄青霜輕呼道:「地上的劍!」
虛夜月伏在他旁,低聲道:「為何你竟像來過很多次的樣子,又清楚西寧派布下的崗哨位置?」
那人雙目凶光大盛,一反手,拔出背上的玄鐵重劍,平實無奇地當頭劈來。
走出房外,移到隔鄰的房門外,這時韓柏已可肯定房內正上演著一幕美人出浴的好戲。
兩人於是執抬簡單行囊,到了宋楠的客棧,宋楠在房內等著他們,忙請兩人坐下,拿出五兩黃金,送到戚長征面前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韓柏趁機向m.hetubook.com.com庄青霜傳音道:「快過來穿衣!」一把拖著要趕出窗外的虛夜月,叫道:「這裏走。」由房門離去。
年憐丹見他真氣似是無有衰竭,改守為攻,使出精妙劍法,連刺三劍。
虛夜月醋意大發道:「你到過裏面沒有?」
韓柏忙把毛巾圍在她身上,掩著了最重要的部位,可是仍有百分七十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
韓柏輕笑道:「有你在什麼正義都忘了,愈邪惡愈好。」頓了頓試探地道:「月兒在這裏監視著庄青霜的金屋,若見薛明玉出現,千萬不要現身,當薛明玉被西寧的人趕走時,你便遠遠吊著他,我自然會趕來。」
庄青霜駭然道:「難道是阿爹?」除了庄節外,誰敢逆她之命闖入來呢?
韓柏被他這三劍殺得左支右絀,眼看不保,驀地一聲清叱在年憐丹旁響起,接著是虛夜月的嬌呼道:「天啊!真是薛明玉來了。」
兩人的劍剎那間交擊了十多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來都運功蓄音,怕驚動了其它人。
庄青霜這時驚魂甫定,看到韓柏為免自己受辱,竟完全不顧自身安危,芳心激動下,連羞恥都忘了,一把扯掉身上濕毛巾,一片白雲般往年憐丹的奪命腳擲去。
韓柏一對大手隔著毛巾享盡艷福,正思忖好不好如何想個辦法,偷他半個時辰,把眼前這動人心弦的半熟的米,煮成完全的熟飯時,心中警兆忽現,愕然道:「有人來了!」
虛夜月嗔道:「不要隨便發誓好嗎?現在該怎麼辦?唔──」
乾羅失笑道:「你不是忘了,而是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來吧!或者我們送他兩兄妹一程,盡點心力吧!」
庄青霜起始時還不斷掙扎,但瞬即在他的熱吻下溶解下來,還摟緊了他。
「花仙」年憐丹一招緊似一招,口中笑道:「你就是韓柏吧!可惜你和我一樣,都是來採花的,要捉便兩個一起捉去吧!」猛喝一聲,一劍劈在韓柏劍上。
虛夜月摟著他的腰不依道:「不成!要去便一起去嘛!」
韓柏運展魔功,改橫移為往後退守,對方的巨靈之掌已印往自己臉門,森寒的勁氣,撲臉罩來。
虛夜月吻了他一口道:「那就去吧,嘻!和你一起真好玩,每晚都有不同的花式。」
心中叫苦,這人到了外面和_圖_書的走廊,自己才生出感應,可知來者武功高明之極,最怕是虛夜月尋來找自己,那就慘透了,他應站在兩女的那一方呢?
韓柏這時才看到室內有道通到鄰室的側門,取起浴盆旁小几上的毛巾,便要為她拭身。
韓柏猜估自己雖來早了半個時辰,但庄青霜必早遣走了所有僕從,又發脾氣趕走了「保護」她的人,所以玉人應是守在這個房間里。
可怕處還不止此,對方只是一劍劈來,可是卻包含著無有窮盡的變數和玄妙,教他完全看不|穿對方的劍路。
腦海仍滿是庄青霜動人的雪臂粉肌。
韓柏低喝道:「你是誰?」
庄青霜駭然往他望來,見到是他,鬆了一口氣,旋又想起,自己身無寸縷,俏臉霞飛,猛力一掙。
干戚兩人見她的目光大胆直接,不像涉世未深的閨女,均感奇怪。可是她的「大胆」卻絕不含挑逗或淫|盪的意味,更有著坦誠正氣的感覺。
虛夜月果然中計,道:「你休想溜進小樓找庄青霜,我會看得很牢呢!那你還到那裡去幹麼?」
房內瀰漫著蒸騰出來的水氣,朦朧中一個女性的美麗肉體,正蹲在一個大木盆中,盡顯女體玲瓏浮凸的曲線。
韓柏想不到她仍如此清醒,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來吧!」
韓柏大感不妥,他之所以能知這有人入了來,純憑魔種靈異的感應,虛夜月仍未高明至這種潛蹤匿跡的境界,又不會是庄節,試問他怎會震斷門栓闖入女兒的閨房。難道是冒薛明玉來採花的人?他為何會知道庄青霜藏在這裏呢?
庄青霜兩手無力地按在韓柏肩上,任由處子之軀完全置於韓柏手眼之下。
韓柏一直避免與他的重劍硬碰,可是他這一劍精妙絕倫,竟避不了,虎口差點震裂,一股能撕開五臟六腑的勁氣,沿劍攻入體內,忙運起捱打奇功,尚未化去敵勁時,對方一腳當胸踢來。
偏又不能不擋,若讓他闖了進來,看了庄青霜的玉臂粉腿,半露的酥胸,自己豈非蝕了大本,人急智生,倏地返到浴盆后,右腳一挑,浴盆內的水受他內功所激,化作一道水箭,往對方射來,同時嚇唬道:「薛明玉!你中計了。」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頭戴黑布罩,只露出精光閃閃的眼睛,緊盯著他。
門「咿唉」一聲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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