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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艷飛的臉緊貼在粗糙的磚牆上，水泥的在她的臉上刮出了道道血痕，經過精心修剪，連稍微裂點縫都會心疼許久的指甲，在牆上拚命抓著，全部折斷了，連指尖都磨出了血，卻依舊掙扎不開。

所以她略施小計，買通了鐵蛋打工的幾個地方的老闆，讓他們斷了鐵蛋的經濟來源。

就算是爆料，又能怎麼著？他們這蔬菜配送，都是配送給各種社區便利店的，又沒啥網路影響力，不需要口碑營銷。

「其實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工作的機會……」丁艷飛一句話還沒說完，一個巨大的巴掌就揮了過來。

鐵蛋的火氣刷一下就冒上來了，你在月底的時候把我辭退了，說我沒做滿一個月，做人不能這般無恥啊！

然後遞過來一個信封：「你的工錢。」

鐵蛋。

果然，鐵蛋就是一個慫貨，咬了半天牙，卻還是半個屁都沒放出來，轉身就走了。

有時候，老闆都覺得鐵蛋壓根就不像是一個大學生，他根本就是一個老農民，比老農民還好欺負。

在一個小衚衕裏面，她和鐵蛋見面了，看著鐵蛋依舊穿著他那身洗得很乾凈，卻已經很破舊的籃球服，穿著快要露腳趾頭的鞋子，背著磨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快沒顏色的背包，雙手上還戴著很老土的粗糙勞保手套，丁艷飛覺得自己說服鐵蛋的幾率幾乎是百分百。

果然，鐵蛋還是直接給她打電話了。

沒有聲響，只有劇痛傳來，丁艷飛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一隻耳朵嗡嗡響個不停，好久聽不到東西，然後她還沒說話，就被鐵蛋捏著後頸，拎了起來，頂在了牆上。

她最先報價的是秦夜，因為在她看來，秦夜這種衣冠禽獸類型的人，最容易背叛。

「你沒做滿一個月，所以工資只有一半。」老闆冷漠道。

鐵蛋中午去難得餛飩吃了一碗餛飩，下午又去其他地方打工，剛剛去，就被人給趕出來了。

丁艷飛接到了鐵蛋電話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鐵蛋打電話來，讓她知道，她之前的計劃奏效了。

丁艷飛身高一米七，體重65公斤，在鐵蛋的手裡，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也難為她能打聽出來鐵蛋和南冥之間的關係，推斷出鐵蛋有可能接觸到過懶神科技的代碼。

老闆嘿嘿一笑，不但省了半個月的工資，還賺了一筆錢，和*圖*書這錢啊，是越來越好賺了。

他握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深深吸了一口氣，找公共電話打給了那個叫丁艷飛的女人，冷聲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的，足足比當初說好了的工資，少了一半。

「見錢眼開的鐵蛋」，這就是他所有的僱主對他的評價，只要有錢，他什麼都干。

而對鐵蛋，她給予了很多的希望，所以早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她拚命掙扎著，卻像是被鱷魚拖進水裡的公雞一般徒勞。

中午12點20分，鐵蛋結束了今天蔬菜配送的打工，把三輪車和剩餘的蔬菜帶回了配送公司，就聽到老闆道：「鐵蛋，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而事實上，這種考驗不需要他進行，已經有人在暗地裡開始了。

她最後報價的才是李雲聰，因為她覺得李雲聰有一種技術宅男的固執和愚忠，一旦認定了，就比較難以改變自己的想法，視改變自己想法為恥辱，這種人並不是好的說服對象。

後來，鐵蛋意識到了如果呆在山區，他永遠也無法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所以他拚命學習，在一年半的時間里，讓自己從倒數第一進步到了第一名，然後又遠遠甩開了第二名。

另外兩個m•ｈeｔubｏｏk.coｍ•coｍ懶神科技的核心技術人員，蘇宏義和韓東她也有報價，本以為這倆人是後期才加入懶神科技的，忠誠度會稍低一些，但沒想到這倆人也是眼睛都不眨，就拒絕了她的報價。

目前為止，她接觸的有四個人，秦夜、李雲聰這倆是懶神科技的核心人物，他們的報價都非常高。

鐵蛋在這裏斷斷續續的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了，這個月開始，更是每天都來，老闆自認自己對鐵蛋已經足夠了解。

她給不同的人開出了不同的價碼，卻沒有一個人心動，讓她非常有挫敗感。

而這個人員發掘的問題，不能指望趙高峰，還必須他自己來。

楊吉拿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記上了：「2014年10月28日，獵頭公司找到懶神科技實驗與生產部經理李雲聰，開價500萬現金與百萬年薪，李雲聰拒絕，可以信任。」

……

在可以信任的後面，楊吉又畫了一個圈圈，標註上一句：「再觀察一陣子。」

鐵蛋缺錢，老實巴交，只要有錢，啥都干。

戴著勞保手套巴掌，打在臉上，並不像是挨了一巴掌，反而像是挨了一拳，或者，被一輛疾馳的轎車正面撞中了。

就算是你扣掉我三天，或hetubook.com.com者一個星期的工錢，我也不會說什麼，但直接扣掉一半，也太無恥了！

她是干獵頭的，她的目的並不是和目標建立良好的關係，她只是完成客戶的委託罷了。

這個從山區走出來的孩子，十二歲時，就一個人扛著獵槍守瓜田，差點把一個偷瓜賊打殘了。十三歲時，和隔壁村的人因為澆水打起來，一個人挑了三個成年男人，打的滿臉是血，卻一點也不退。十四歲的時候，曾經欺負過他媽媽的一個盲流，被人半夜裡打斷了腿，丟在馬路上嚎了一夜，被人發現的時候，差點搶救不過來。

她繞著懶神科技轉悠了好幾天了，卻越來越感覺，這個所謂的懶神科技，就像是一個大烏龜，連個下口的地方都沒有。

首先必須要忠誠，其次是有實力，他心中已經隱約有了幾個人選，但接下來，還必須考驗一下這幾個人。

事實上，現在的懶神科技，已經被許多獵頭公司360度無死角包圍了。

蘇宏義的名字後面是「可以信任」的判斷。

誰想到秦夜只是笑了笑道：「我不缺錢。」

再打電話過去，就是一個清冷的女聲：「請你不要騷擾我男朋友好嗎？」

她甚至先調查了鐵蛋的家庭，知道了鐵蛋的母親heｔubｏｏk•ｃoｍ.coｍ最近病情有所惡化，需要更多的錢，所以鐵蛋打工更加喪心病狂，一天中倒是有大部分時間都在打工。

就是因為有這種自信，所以老闆這事兒做的有恃無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些大學生，一個個半點背景也沒有，除了網上爆爆料，還能怎麼著？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一個小本本上，還記載了很多的東西。

就算是鐵蛋是傻瓜，也覺得不對勁了。

這樣一個人，雖然長的人高馬大的，但他難道還敢對自己動手不成？反了他了！

但等他抽出裏面的錢數一遍，頓時道：「老闆，這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啊！」

「為什麼？」鐵蛋本來還疑惑呢，但看到工錢，就又沉默了，正好這個月也快結束了，他也必須花點時間來補一補學業。

蘇宏義和韓東兩個人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

再說了，又沒有簽協議，你倒是告我啊！

從來沒人見到鐵蛋這一面。

而好在，她兜兜轉轉，終於還是找到了一個可能的突破口。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老闆看鐵蛋氣得牙齒咯咯響，卻是湊到了鐵蛋面前，冷笑著看著他。

而韓東的名字後面，卻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有人是給了工錢，有人壓根連工錢都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