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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看著視頻的幾個人包括王艷霞在內都在笑，唯獨杜安鎮定自若地坐著，靜若處|子，臉上半點不變色，不笑，也不尷尬，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視頻畫面上，西裝男慢慢接近汽車，眼見著就快要到汽車旁時，突然「砰」的一聲，這看著很結實的小汽車搖著搖著底盤突然掉了下來，裏面的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正在接近小汽車的西裝男也一下子定格在了原地。

「拜託，就不能讓我好好地喝口水嗎？噴的一屏幕都是的啊！」

載體不同，確實是會有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噗嗤！」

杜安神色自若地收回目光。

「萌萌，你過來看看我這口紅的顏色是不是深了點？」

「別人當演員要錢，這裏當演員是要命啊！哈哈哈哈！」

相處了好幾天下來，這些成員和杜安之間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拘束了，加上杜安「容易害羞」和「人畜無害」的設定，這些成員現在已經和杜安打成了一片，一開始的「萌萌姐」都不叫了，直接叫「萌萌」，也能開點玩笑了。

「這是隔壁百樂門的電影，叫《回到未來》。」

剛才那和她嗆聲的女生立刻又說道：「晶晶，你是不是看上我們萌萌了？」

「你看，你把人家都嚇走了。」「明明是你嚇走的，你矜持一點行嗎？」「矜持是什麼，能吃嗎？」……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劇場可沒有食堂，成員們都是吃的盒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個個的化妝台前，一邊吃著飯一邊聊天，抑或是像杜安身邊的這兩個小女生一樣把筆記本電腦帶了過來上網看視頻和*圖*書，氣氛很是輕鬆。

「主播別逗，吃飯呢！」

王艷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為杜安解釋了一下。

……

這裏還是劇場的後台，因為今天晚上又有公演，成員們已經差不多來齊了，只不過和上次的D隊不同，這次這裏的是K隊。

只見筆記本電腦上正放著一個視頻，從視頻上的彈幕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這是起源直播平台的直播內容，但是和一般的直播不同，上面放著的好像是一部電影。

劇場里沒有專門的換衣間，大家換衣服都是在準備通道里換的，這樣也方便快速換裝上場，而換衣服的時候，十幾位少女一起脫|光了換衣服……那場面想想就知道有多刺|激了。

自由誠可貴，但是當生存都已經成為難題的時候，或許自由也就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麼美好了。

杜安想著，已經走到了他想來的位置。

這裏既有每天在七十多層高的朝江全景卧室中醒來的大富豪，也有在睡在光線極差的漆黑老房子里、睜開眼看到的只是天花板下掛著的白熾燈泡的窮人，有的人一分鐘就有幾千的進賬，有的人辛苦工作一個月卻只有950的微薄薪水。

這是DKB48的一首歌。

再看直播畫面，就見本來稀疏的彈幕一下子多了起來。

這個女生叫王艷霞，非常俗氣的名字，和臉一點都不搭，而這人也是杜安這兩天的一個重點觀察對象。

鏡頭拉遠，再拉遠，畫面構圖最後在左右兩分的情況下定住不動，左側是不斷搖晃的小汽車，右側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而這些小姑htｔps://m.ｈｅtｕbｏok.ｃｏｍ•com娘大多才十七八歲。

杜安沒吭聲——他是「啞巴」，也吭不了聲——只是安靜地看著視頻，耳邊傳來左手邊那女生呼啦呼啦吸麵條的聲音，有點像擤鼻涕。

他一開始看到這種動不動就親親的戲碼還有些不自在，但是看多了之後也就習慣了，這或許是女生們表達友情的一種方式吧。

「6666666666」

這聲一嗆，那笑臉的主人晶晶立刻轉移了槍口，「你當時也沒好到哪裡去！……」

和這個城市中很多三十來歲了每月收入還只有一千五、六的職工比起來，這些少女們是幸福的——她們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基本在一千六左右，算上每場公演的額外獎金，這個數字會在兩千，公司還包吃住，摺合一算的話月薪直接奔著三千去了。

當然，和房價的漲速比起來，工資的漲幅還是低了些。

「坐這兒。」

嗯，杠鈴般的笑聲。

D隊主要由一期生組成，混雜了幾個二期生，K隊則完全由二期生組成。在漫長的煎熬中，一期生已經走了十一個了，而二期生因為剛進來不是太久的緣故才走了三個，這或許也是為什麼K隊的整體氣氛活潑一些的關係，只因少年不識愁滋味。

一個男生做這樣的動作或許會有點噁心，但是一個大美女作出這樣的舉動來無疑是很養眼的，惹得周圍的好幾位成員盯著他哈哈笑了起來。

正想著，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啊，說了我不吃青椒的，怎麼還給我送青椒牛肉過來！」

是了，這是一個舞台，剛才只是因為鏡ｗｗｗ•heｔｕboｏk•com•ｃｏｍ頭、光線和布景的緣故，才讓人沒有分辨出來。

用杜安的話來形容，就是她長得很有銳度。

杜安聽著身邊電腦里傳出來的這歌聲，視線在室內穿梭著。

電腦里傳出來的曲調還行，歌詞卻很曖昧，令人遐想聯翩，要是讓青澀懵懂的少年少女們聽到了，怕是已經面紅耳赤起來了。

這讓杜安想起了自己剛畢業的時候，一個22歲的人為了幾百塊的工作碰的頭破血流還找不到，不由有些感慨中國經濟發展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工資幾乎是一年一個價，人力成本太高了。

杜安立刻「老臉一紅」，連忙搖了搖頭，微微低下頭去。

這樣的笑聲聽多了之後，杜安都有些懷疑蘇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否也會有這樣豪邁的笑聲。

那晶晶槍口轉開沒一會兒，又調了回來，繼續調戲杜安。

「嚇得我趕緊刷一波金幣給主播改善道具。」

杜安在幾位女生中間坐下后，看了一眼她們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眼神稍有一個停頓。

當然了，和顏值也有些關係，杜安發現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似乎都喜歡美女，而杜萌萌無疑是個美女。

這邊的一個角落也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三個女生正聚在化妝台前一邊吃飯一邊看上面的視頻。

此時鏡頭還反應很快地跟上給了西裝男一個臉部特寫，可以清晰地看到西裝男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尷尬」兩個大字彷彿寫在了腦門上。

他甚至還看到過幾次嘴對嘴的親吻。

那人的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一位成員接過話去，「行啦，晶晶，你也別忘了剛ｈtｔｐs://ｍ.ｈｅtｕbｏok.cｏm.ｃｏｍ進來的時候，是誰換衣服的時候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那張「調戲」他的笑臉又繼續說：「都是女人，你怕什麼呢？也太害羞了吧。」

這些十七八歲的少女們剛進來的時候或許會對這樣的歌曲很害羞，但是現在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這歌還是從她們的嘴裏唱出來的。

電腦里也適時傳來了舞台現場下面觀眾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哈哈哈連成了一片，還聽到有缺德觀眾大聲叫好的——這舞台電影直播竟是把台下的聲音也一起收進去了。

「不行，太可樂了，這是哪裡？我一定得去現場看一場！」

在尚海這個國際化大都市中，貧富懸殊極大。

「萌萌。」

有個人喊他，杜安把視線轉移過去，看到一張笑臉對著自己。

杜安懷揣著一顆探求真相、全面解析真人秀主角心態的心，本著為藝術獻身的精神，倒是也不介意進去幫她們換衣服的，但是一想到這家劇場的老總就是自己女朋友，自己這邊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估計是躲不過她的耳目的，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話一出，那晶晶立刻臉蛋微紅，脖子一梗，大聲道：「放屁！老子是直的！……」一通辯解，又是惹起笑聲一片。

「……我緊緊抱著你，接受你的進入，如果興奮起來的話，那就順其自然吧……」

視頻畫面光線很暗，有些幽光，看著像是晚上，畫面中央是一輛小汽車，汽車裡有人，正搖晃個不停。隨著鏡頭慢慢拉遠，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直至畫面的下邊緣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那似乎是舞台的邊緣。

「今天有m.hetubook.com.com個阿姨沒來，等會兒換衣服可能會人手不足，要不你等會兒進來幫幫我們換衣服吧？」

杜安左手邊吸麵條的女生一下子把嘴裏的麵條噴了出來，有些還嗆進了氣管里，惹得她咳個不停，再往左的那個女生一下子把自己的盒飯往左移了下，一邊哈哈笑著一邊趕緊拿紙巾給她，還用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通氣，眼睛卻是捨不得離開屏幕，期待著下面是不是會有更尷尬的事故。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今天還會塌！」

有一個看到杜安過來的女生主動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再把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左手邊不遠處有一位妹子剛剛才打開了盒飯，看到裏面的食物后嬌嗔了起來。和她坐在一起的妹子看了一眼后，把自己的盒飯和她的盒飯一換，「你吃我的。」然後杜安就看到這位嬌嗔的妹子笑了起來，湊上去在跟她換盒飯的妹子臉頰上就親了一口，「謝謝媛媛！」

杜安甚是無奈：真正「變成」女人之後他才知道，女人的溫柔都是在男人面前的表象，私下裡瘋起來比男人可要瘋狂多了，讓他都感到有些吃不消。

晶晶口中的「進來幫忙換衣服」，是指在準備通道里換衣服。

這是一個個子嬌小的女生，即使是在這個滿是女生的團隊中，她的個子都算是矮小的了，只有一米五八，一米六都不到，不過長得倒很漂亮，有一種精緻的美感。

杜安決定不再參与這裏的戰亂，提著裝樣子用的攝影機就站了起來，向另一個角落走去，身後還傳來那兩個女生的聲音。

身邊的筆記本電腦里繼續放著K隊上一場公演的錄播，唱著小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