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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約翰這句話之後，盧卡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怎麼可能？！在心臟上面做手術？你瘋了！」

心中正在衡量插手的得失，約翰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盧卡！」

選擇不管，無可厚非。

儘管明白了約翰的意思，伯格曼教授還是連連搖頭道：「約翰，你要明白，不去碰觸心臟是幾乎全歐洲外科醫師們的共識，你這樣做的話……」

微微眯起眼睛，約翰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揮手打斷了朋友絮絮叨叨的勸說，約翰猛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我想給這個病人進行心臟手術，可以請你準備一下手術室嗎？」

「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給他做手術！」

想做就去做，考慮那麼多幹什麼？

「這不可能！」

「啊？」

「不做手術的話，他就死了！」

盧卡看出了約翰的不悅，不過他依然堅持道：「約翰，你可不要衝動，我不知道你這ｗｗw•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兩年在紐約都研究了什麼，無論伯格曼教授，還是畢爾羅特教授都曾經說過，心臟外科手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

這個時代的技術根本就無法保證一台心臟外科手術，甚至外科醫師們認為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人物。所以無論從現實的角度出發，還是考慮到自己的名聲，約翰都可以選擇置身事外，沒看到伯格曼教授的態度多麼乾脆么？

仔細考慮了一下所有的方面之後，約翰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

所以面對著伯格曼教授苦口婆心的勸說，約翰最後依然堅持道：「教授，我希望能夠借用一下手術室，這一次的手術，我將會以個人的名義進行……」

不過正是這漫不經心的回答，很快就讓盧卡驚叫了起來：「手術？約翰，你，你不會是在說心臟手術吧？！」

而如果選擇管，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或許這一路走來，約翰心裏積和_圖_書攢了許多的憋悶。有時候他真想惡狠狠的告訴那些質疑的人，我說的所有東西在未來都是真理，你們要做的只是認真去聽，然後照著去做就行了！但是實際上，他必須要考慮這個時代的背景，他要考慮用什麼樣的方法讓別人更容易去接受自己的想法，或者用什麼辦法可以驗證自己的理論。同時他還必須考慮其他各種因素，比如說德國人對待亨氏製藥公司的態度，自己應該轉讓一部分股份等等……

什麼叫不可能？什麼是不可能？！

額頭上的皺紋就像是幾把大鎖一樣，伯格曼教授深吸了一口氣道：「難道你不知道畢爾羅特教授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不知道心臟手術的危險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約翰終於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為什麼心情總是煩躁，明明一直都窩在家裡，每天都輕鬆悠閑的過著日子，卻總能感到一種被人打擾的不爽感了！

約翰當然知道，這種衝hｔｔps://ｗｗｗ•hｅtｕboｏｋ•com•cｏｍ動並不理智。

「約翰，為什麼突然想要做這種手術？」

盧卡的驚叫聲讓約翰眉頭一皺，稍稍遲疑一下之後點了點頭道：「是的，心臟手術，我正在考慮是否可以試一試！」

坐在伯格曼辦公室的沙發上，約翰的心態現在倒是極好，慢悠悠的反問道。從剛才盧卡去找伯格曼教授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也知道想要說服並不簡單，所以這會兒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約翰的眉頭一皺，臉色頓時便有些不太好看了。

「瘋了？」

「問題是，成功率太低了！」

先別說他上輩子根本就不是心外科醫師，單就說以19世紀末的外科技術水平，想要做心臟外科手術無疑是瘋狂的行為——成功率太低了！所以說，盧卡這句話說得還真是有道理。而且即便手術僥倖成功了也不具備什麼的價值，因為對這個時代來說根本沒有太大意義；但是一旦失敗了，約翰恐怕會成為很多人和-圖-書的談資，至少會在短時間內成為被嘲笑的對象……

約翰上輩子是個普外科醫師，除了輪轉的時候做過幾台心臟手術的助手外，也從未真正主刀過一台最簡單的心外手術。不要以為大家都是外科醫師，未來的專業分得非常細，而龐大的知識量和高速發展的醫療技術，也不允許醫師們涉及的專業像這個時代一樣的廣博。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時代也缺乏心臟手術最基本的技術條件！

「哦？真的不可能嗎？」

「噝……」

……

或許是約翰臉上的猶豫之色太過明顯，旁觀的盧卡不解地問道：「約翰，你一直看著他想什麼呢？」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突然想到自己今天為什麼突然有這麼一種衝動了，就是因為從在《新醫學雜誌》上發表的兩篇物理論文開始，到漢堡市的霍亂預防、控制和治療措施，太多太多人對他說過不可能這個單詞了！

約翰的語氣和話的內容都是那麼的不容置疑，聽到這些之後，盧卡ｈttｐs://wｗｗ.ｈeｔｕbooｋ•ｃom.ｃoｍ瞬間呆住了。

「你，你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這次手術的危險性，事實上哪怕他親自出手，並且在手術前做好充足的準備，那個年輕人活下來的幾率也非常低！但是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不手術的話病人是肯定要死的，做手術終究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不等伯格曼教授說完，約翰突然挺直了身子說道。

如果時間回到幾年前，哪怕只是兩年前，遇到這樣的病人約翰絕對會扭頭就走，任他自生自滅，毫不遲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心頭微動，此時到了病床前，看到這個面色蒼白陷入昏迷之中的年輕病人，約翰心中卻不停涌動著一種衝動！

緊緊皺著眉頭，伯格曼教授斬釘截鐵地說道。

約翰當然明白伯格曼的意思，事實上現在就去碰心臟確實太早了，哪怕二十年後也太早了。但是剛才想明白自己衝動的原因之後，約翰就不打算壓制它了。

「為什麼不可能？」

咦？話題好像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