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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海軍：「我知道，現在是騎在馬背上，下不來了。」

洪海軍：「在濱海，邵三河人稱邵閻王，在清河，肖劍南人稱肖閻王，你說狠不狠？」

車門緩緩打開，下來的人，讓向天亮吃了一驚。

又一輛桑塔納駛進了樹林，在洪海軍面前停住。

洪海軍：「怎麼干？」

張思成：「還有那個討厭的周必洋，第二天把我帶到你們公安局，翻來覆去的問了老半天。」

竟然是常務副縣長姜建文的秘書張思成。

洪海軍：「打開那種三鎖保險箱，是個純技術話，我敢放言，就是把清河的竊賊高手都請來，也未必能打得開。」

洪海軍：「局黨委決定，對我進行調查。」

張思成：「不錯，進退兩難。」

周必洋駕好狙擊步槍，但不是朝著向天亮的方向，而是朝著側后的一大片區域。

張思成：「這不算什麼吧？」

洪海軍：「本來可以。」

洪海軍：「急有什麼用？」

洪海軍：「不說這些了，他派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張思成：「是的。」

這又是向天亮和周必洋耍的小心眼。

張思成：「上策是找到姜副縣長家丟失的東西，從而拿住向天亮，繼而扳到他背後那幫人。」

這場大戲已漸入高潮，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

張思成：「一定要面見嗎？」

洪海軍：「你想出去？」

但向天亮卻分明看出了洪海軍的不耐煩，因為他的一隻腳，不住的碾磨著地上的枯葉。

洪海軍：「姜副縣長家的東西，既不是高永卿乾的，也不是盧海斌乾的，但盧海斌有可能知道是誰乾的。」

洪海軍：「我不方便。」

洪海軍：「告訴他，我要見他。」

張思成：「嗯。」

張思成：「老洪，我明白了，謝謝。」

洪海軍：「是的，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他們已經對我上了手段，手機、尋呼機和電話，都會被監聽的。」

張思成：「還有下策。」

洪海軍：「廢話，快回去吧。」

張思成：「總的講，岌岌可危吧。」

張思成：和_圖_書「那個，那個……」

洪海軍：「不知道。」

洪海軍：「唉，此一時，彼一時啊。」

洪海軍：「你想想，周必洋是什麼人，更不用說向天亮和邵三河，只要去槍械室一查，我就露餡了。」

張思成：「老洪，你怕了？」

洪海軍：「思成，不會是，不會是……」

洪海軍：「讓我直接對向天亮和邵三河下手？」

洪海軍：「你說得倒是輕巧，好辦個屁。」

張思成：「中策是不管人，找到東西燒掉就行了，只要沒有證據，向天亮他們也蹦達不起來，這樣的話，這事就算過去，大家以後繼續耗著。」

洪海軍：「既然符合嫌犯特徵的人都要調查，我是無法迴避的。」

張思成：「老洪，你冷靜點。」

張思成：「他說你好久不聯繫他了。」

張思成：「這個理由……好像不太充分吧。」

張思成：「你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打冷槍，扔炸彈，你們不是行家裡手嗎？」

洪海軍：「你還有事？」

洪海軍：「明白的說吧，我們只有兩個人，而他們不是兩個人在戰鬥。」

張思成：「什麼叫本來可以？」

張思成：「我可以轉達。」

張思成：「嗯，機會擺在面前，也抓住了，最後還是失去了，的確令人絕望。」

洪海軍：「怕？我還有怕的資格嗎？」

向天亮目測著距離，至少還有四十米，離得太遠了，如果洪海軍要說話，只要稍稍壓低嗓子，就什麼也聽不到。

洪海軍：「這裏比城裡安全。」

洪海軍：「呵，假戲真做嘛。」

洪海軍：「就是他鼻樑被打斷後拍的片子。」

張思成：「那倒沒有，早有準備嘛。」

張思成：「憑什麼，沒有證據，他們敢調查你？」

洪海軍：「往哪裡跑，我不像你，光棍一條，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張思成：「老洪，你也不要太過悲觀，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洪海軍：「一個意思，他們認準了，我就是那個神秘人。」

張思成：「你和-圖-書也看出來了。」

張思成：「哎，什麼叫不怎麼樣？」

洪海軍：「對，我把片子複製了一份，請教了一些武術行家，他們一致認定，打在姜副縣長鼻子上的那一拳，出自向家拳第一路第七招，黑虎掏心拳，出拳的人只用了幾成的功力，手下留情了，不然，姜副縣長的臉怕是早被打爛了。」

張思成：「還有，那天綁我的傢伙，下手也忒重了，我的胳膊現在都還疼著呢。」

張思成：「嗯，我同意你的判斷，向家人我見過幾個，聽說過不少，一個個都老實巴交的，唯有向天亮是個另類。」

洪海軍：「不怎麼樣？」

洪海軍：「那倒也是，當不上副書記，他心裏失衡了。」

洪海軍：「你又來遲了。」

洪海軍：「小心鳥盡弓藏，你懂的。」

張思成：「你從周必洋的話里聽出了什麼？」

這是向家絕學之一，蚯蚓步，周必洋看得佩服不已，堂堂的副縣長，別提出生入死，僅深更半夜趴在排水溝里，就是不容易。

洪海軍點上一支煙，吸完，才上車離開。

洪海軍：「對，是他帶人乾的，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他的幫手是邵三河或者是杜貴臨，要麼，邵三河和杜貴臨都參与了。」

洪海軍：「向天亮。」

張思成：「那不就行了，干唄。」

洪海軍：「要是張書記倒過去，高永卿肯定跟著，那向天亮的腰板就更硬了。」

洪海軍：「市公安局原來就兩把好手，余中豪調到省廳后，就剩下了肖劍南。」

洪海軍：「還有，你不但在姜建文身邊做卧底，還睡了他老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旦他們聯合，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果然，洪海軍站直了身體。

張思成：「事辦得怎麼樣了？」

張思成：「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洪海軍：「怎麼，張書記要拋棄姜副縣長？」

張思成：「這種可能性最大。」

洪海軍：「我當著周必洋撥出來的槍，不是我的公務用槍，而是我私下https://m.hetubook.com.com搞來的槍。」

洪海軍：「周必洋是審詞訊高手，嚕哩啰嗦的說了一大通，我能不露出破綻嗎？」

向天亮還有一門絕學，閉氣功。

來這裏不是看戲，而是聽戲的，向天亮決定繼續接近。

張思成：「向天亮？」

這是怎麼回事？向天亮大惑不解，怎麼可能是張思成呢。

洪海軍：「還有，我拿到姜副縣長的真片子了。」

洪海軍：「他那點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我們還能不知道？」

洪海軍：「哼，先不說能不能得手，就說這後果，他考慮過沒有？」

洪海軍：「是的，也只有他，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洪海軍：「跟審差不多。」

張思成：「這會是什麼後果？」

洪海軍：「能，南河縣有一個老中醫，既精通武術，又是骨傷科大夫，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思成：「他們請了高手？」

洪海軍：「對。邵三河的胳膊受過兩次傷，一般人尚能對付，但要是和我單練，他准輸。」

洪海軍：「我說過，我們是一加一大於二。」

洪海軍：「殺人滅口，談何容易。」

張思成：「老洪。」

張思成：「急唄。」

他爬到離洪海軍十米左右的地方，擺好姿勢后就一動不動了。

洪海軍：「可惜，他們沒把注意力往你身上集中啊。」

張思成：「不錯，苦肉計白使了。」

張思成：「怎麼了？」

張思成：「安全？有安全的地方嗎？」

洪海軍：「哦，說來聽聽。」

張思成：「你，你想跑？」

洪海軍：「其他人倒不足為慮，但我隱覺得，市局派人下來了。」

張思成：「你沒露出破綻吧？」

張思成：「理由呢？」

洪海軍：「別發牢騷了，這方面我比你懂。」

張思成：「你說。」

洪海軍：「都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

他靠著車門，很有耐心的樣子。

張思成：「怎麼，你們二人聯手，也對付不了向天亮和邵三河？」

洪海軍：「你和他接觸的機會多，也不勸勸他。」

洪海軍：和圖書「定職反省加隔離審查，以我的職位和事情的性質，他們不需要通過縣委和縣紀委，就能讓我失去自由，到那時，他們甚至不用管我是不是神秘人，就可以對我立案偵查，並向檢察院提請逮捕。」

張思成：「那，那會是誰呢？」

張思成：「除此之外呢？」

張思成：「所以，你認定是向天亮乾的？」

洪海軍：「不錯，今晚周必洋審了我一個小時。」

洪海軍：「你記住了，明天晚上十二點，我在這裏等他。」

張思成：「沒辦法，這潭渾水本來就不該趟。」

張思成：「都說什麼了？」

洪海軍：「確定。」

張思成：「片子？」

張思成：「哦，真有人來了？」

張思成：「我聽說過，也是個狠角色那。」

通過夜視鏡，向天亮看到了一輛轎車，從車型上判斷，那是一輛桑塔納。

洪海軍：「是個好辦法，但太過於一廂情願了吧。」

他向後做了個手勢，示意周必洋留在原地掩護，自己在U型排水溝里，不用手腳，卻利用身體的伸縮甸甸前行，連排水溝里的枯葉，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U型排水溝里的向天亮，這才開始起身喘氣。

周必洋防範的重點，還是暗中那個老狼，假如他真的就在樹林里的話。

洪海軍：「你想想，會使向家拳的、又會開保險箱的、還敢去縣領導家的，這樣的人除了向天亮還會有誰？」

張思成：「總得想個辦法吧？」

張思成：「老洪，那……那你準備怎麼辦？」

張思成：「正像你說的，我總得想個辦法吧。」

洪海軍：「他怎麼樣？」

轎車邊站著一個人，只看側影，就能知道他就是洪海軍。

張思成：「那你怎麼說談何容易？」

洪海軍：「也就是說，不管姜副縣長的死活了。」

向天亮明白，有車來了。

洪海軍：「哼，思成啊，你我相識一場，我給你一句忠告。」

洪海軍：「這種甚，把柄在人家手裡，本來就應該私下講和，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關起門來，什麼事都好辦。」

張思成m.hetubook.com.com：「這……這有問題嗎？」

張思成：「什麼破綻？」

張思成：「噢，敢情原來的都是假的啊。」

張思成：「嗯，我來之前，他說了上中下三策。」

……

張思成：「審你？」

張思成：「勸？怎麼勸？你我都不過是過了河的卒子，他能聽我們的嗎？」

張思成：「是的，陳縣長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張思成：「沒錯，不管東西在哪裡。」

張思成：「怎麼，你被發現了？」

張思成：「那我先謝謝了。」

洪海軍：「既找回東西，又能拿住人，倒是一條上佳之策。」

張思成：「你以為我沒勸過他啊，一根筋，聽不進去啊。」

洪海軍：「你沒說多餘的話吧。」

洪海軍：「這至少證明，三年前的襲警案，我有能力打傷周必洋。」

張思成：「對，一不做二不休。」

張思成：「要不怎麼說是下策呢。」

洪海軍：「他有什麼對策？」

張思成開車走了。

看得出，洪海軍確實在等人。

張思成：「這個……你確定嗎？」

洪海軍：「沒看見人，但我相信我的感覺。」

洪海軍：「你先走吧。」

張思成：「這個……這個能通過片子看出來？」

洪海軍：「下策就是殺人滅口？」

洪海軍：「告訴他，必須的，否則我去自首，大家都玩完。」

洪海軍：「我和他比槍了，我很快。」

洪海軍：「嗯……行，過了明天，你再來找我。」

張思成：「誰讓你找了這麼一個鬼地方呢。」

向天亮的身後無須保護，有周必洋在么，而向天亮僅僅應付一個洪海軍，應該不成問題。

終於，樹林外射進了一道亮光，緩慢的轉動。

張思成：「既然確定了目標，下一步不就好辦了嗎。」

洪海軍：「說說，縣委的形勢如何？」

張思成：「我知道，你說過，向天亮和邵三河聯手，是一加一小於二。」

張思成：「這就怪了，許白露不是，趙大剛也不是，現在你說高永卿和盧海斌也不是，那會是誰乾的呢？」

張思成：「你，你認不認識幾個蛇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