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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還有不少人，除了張宏書記和鄭右庭副書記，還有市委宣傳部長孟興國，副市長許西平，市委秘書長方以軒，副市長邱雨庭，負責會議記錄的市委副秘書長張行，還有濱海縣縣委書記陳美蘭，濱海縣縣長陳樂天，濱海縣縣委副書記肖子劍……好像就這麼多人。」

肖子劍：「市委書記張宏。」

陳樂天：「這個……這個我還真沒有注意到，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肖子劍：「第一點，在會議的休息間隙，大概七點四十分左右，陳美蘭同志曾收到過一張小紙條。」

肖子劍：「屬實。」

張衡：「這個么……」

張衡：「嗯……對，對，其他人還在。」

肖劍南沒再問張衡，而是又站起身來，很不客氣地繞著張衡和許西平走了一圈。

肖劍南：「您交了？」

張衡：「就是剛才，剛才姚市長告訴我的。」

肖劍南：「誰？」

張衡：「當時，當時是張宏書記招手讓我過去。」

肖劍南：「可是，陳縣長沒有說到這個情況啊？」

張衡：「劍南同志，我的位置是背對著陳美蘭同志的，她坐在我身後，我總不能回頭看她有沒有異常舉動吧。」

肖劍南：「你請說。」

不用十分鐘，張衡和許西平先後來了。

肖劍南：「陳美蘭同志為什麼會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陳樂天：「我們三個乘的是西邊的電梯，電梯里也只有我們三個人，但電梯將要開動時，陳美蘭同志突然又走出了電梯。」

肖ｈｔtps://wｗw•hｅtubooｋ•cｏｍ•cｏｍ劍南：「這個人是誰？」

肖劍南：「嗯，那麼會議結束之後，您是什麼時候離開會議室的？」

張衡：「我交了，是陳美蘭同志從洗手間回來后，她還沒坐下，我就交給她了。」

肖劍南：「她沒說什麼嗎？」

肖劍南：「張書記讓您過去幹什麼？」

肖劍南：「張部長，對不起啊。」

肖劍南：「張部長，您好。」

肖劍南：「您一直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嗎？」

肖子劍：「有，我補充兩點。」

「可以，你稍等。」

姚新民親自走過拉開辦公室的門，讓秘書電話通知張衡和許西平馬上過來。

肖劍南：「陳縣長你好，我有幾個問題要問。」

張衡：「劍南同志，小紙條是折著的，我根本看不到，再說了，領導的小紙條，我敢隨便看嗎？」

肖劍南：「後來，你們起身要走了，而陳美蘭同志沒有起身嗎？」

張衡：「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但我是和副市長邱雨庭一起走的。」

肖劍南：「您是什麼時候知道陳美蘭同志失蹤的？」

肖劍南：「當時您有沒有上洗手間？」

肖子劍：「是的。」

陳樂天：「陳美蘭同志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是我們的領導，又是女性，她不起身，我們不好意思先走。」

張衡：「我沒有看到，因為我已經坐下了。」

張衡：「是啊……不，等等，我起來過。」

張衡：「我沒說話。」

陳樂天：「她只說了和-圖-書一句，老陳，我還有點事，你和老肖先回去吧。」

張衡：「沒關係，你想問什麼都可以，凡是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張衡：「我是覺得，應該讓領導先走吧。」

肖子劍：「這個我還沒注意到。」

張衡沒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張衡：「有，是十分鐘，大概在七點半以後，八點鐘以前。」

肖劍南：「昨天晚上會議期間，您有沒有注意到陳美蘭同志有什麼異常舉動？」

待張衡和許西平坐定，姚新民一邊走回到辦公桌邊，一邊說道：「劍南同志，請你繼續吧。」

肖子劍：「沒錯，當時是會議休息間隙，很多人上洗手間，包括陳美蘭同志和陳縣長，而我沒有，我一直在會議室里。」

肖劍南：「是沒有，還是您沒有發現？」

向天亮在心裏對自己說，也許肖劍南開竅了，暗中靠上了姚新民這棵大樹了呢。

肖劍南：「您相信陳美蘭同志會失蹤嗎？」

肖子劍：「許西平副市長。」

肖劍南：「你確認是市委統戰部長張衡？」

肖劍南：「陳美蘭同志沒有說過她會後的行蹤安排嗎？」

陳樂天和肖子劍是最了解陳美蘭行蹤的人，開會時坐在一起，會議結束時也在一起，他們兩個應該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肖劍南：「那您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肖劍南：「請說第二點。」

肖子劍：「不錯，咱們的姓名只差一個字，你是真劍，我是假劍。」

肖劍南：「昨晚的會議上，你一直和陳和-圖-書美蘭同志坐在一起嗎？」

肖劍南：「您和邱副市長走的時候，您說其他人當時還在嗎？」

陳樂天：「是的，我坐在她左邊，肖子劍副書記坐在她右邊。」

肖劍南：「您沒說話。」

肖劍南：「您起來幹什麼呢？」

再沒人讓座，姚新民親自拿過兩張鋼製摺疊椅，一邊小聲地把召他們二人過來的原因解釋了一下。

許西平的臉色特別的難看，嘴角動了動，但沒有開口。

肖劍南：「肖副書記你好，咱倆有緣。」

肖劍南：「你確認是許西平副市長？」

肖劍南：「你繼續說。」

肖劍南：「張部長，昨晚的會議有會間休息時間嗎？」

肖子劍：「我親眼看到的，但是，紙條不是市委統戰部長張衡的，他是代人轉交的。」

張衡：「這個……不會吧，陳美蘭同志怎麼會失蹤呢？」

肖劍南：「突然？」

陳樂天：「肖副局長你問吧。」

肖劍南：「小紙條？誰遞給陳美蘭同志的？」

肖子劍：「我站在電梯的左邊，剛好能看到，陳縣長站在電梯的右邊，他應該沒有看到。」

張衡：「劍南同志你好。」

肖劍南：「張部長，對不起，您有沒有看到小紙條上寫著什麼呢？」

肖劍南：「肖副書記，謝謝你。」

陳樂天：「沒有，我們都住在市委招待所，離市委大院僅隔著兩條街，所以我們三個是步行過去的，開完會後也準備步行回招待所。」

肖子劍：「是市委統戰部長張衡。」

然後，肖劍南站在許西平和圖書面前，鷹一樣的目光，射在了許西平的臉上。

肖子劍：「我可以確認，因為從張書記將小紙條遞給張部長，到張部長將小紙條交給陳美蘭同志，前後不過一兩分鐘，期間張部長一直將小紙條拿在手上。」

向天亮聽出來了，肖劍南早有準備，事先做足了功課。

肖劍南：「陳縣長，請你繼續說。」

肖劍南：「她沒再說其他話了？」

肖劍南：「陳美蘭同志看了小紙條了嗎？」

肖劍南：「張部長，我再說一聲對不起。」

詢問在繼續進行。

肖劍南：「剛才陳縣長所說是否屬實？」

向天亮偷偷地瞄了許西平一眼，心說這事鬧大了，看你這個始作俑者怎麼收場。

肖劍南：「張部長，您只需要告訴我大家都看得到的情況。」

肖劍南：「陳縣長，謝謝你。」

肖劍南：「你看到過小紙條的內容嗎？」

張衡：「異常舉動，沒有啊。」

還有一個現象引起了向天亮的注意，肖劍南與市長姚新民之間，似乎有某種程度的默契，先對姚新民進行詢問，這沒有問題，問題在於，肖劍南在詢問其他人的時候，目光幾次轉向姚新民，不管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似乎都有些不合乎人的正常反應。

張衡：「是這樣，張書記沒說其他什麼，只是讓我把一張小紙條遞給陳美蘭同志。」

與此同時，向天亮也看出來了，姚新民對這件事似乎有所察覺，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擺著是要把事情往大的方向整。

陳樂天：「應該沒有，因為這www.hetubook.com.com時電梯門已經關上，開始下行了。」

張衡：「我離開得比較晚。」

肖劍南：「你沒有看錯嗎？」

肖劍南：「你能確認，張部長遞給陳美蘭同志的小紙條，就是張書記遞給張部長的那張小紙條嗎？」

肖劍南：「昨晚陳美蘭同志消失前，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肖子劍：「沒有。」

陳樂天：「她也起身了，我們三個一起出了會議室。」

肖劍南：「您還沒有離開時，當時會議室里還有什麼人在？」

把濱海縣縣長陳樂天和縣委副書記肖子劍留在最後詢問，就是肖劍南早有準備的標誌。

肖劍南：「為什麼？」

陳樂天：「是的，毫無徵兆，陳美蘭同志又突然出了電梯。」

肖子劍：「當時張部長走過去和張書記聊了幾句，我看到張書記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了張部長，陳美蘭同志從洗手間回來后，張部長將小紙條遞給了陳美蘭同志同志。」

站起身來，肖劍南對姚新民說，「姚市長，我想問一問市委統戰部長張衡同志和副市長許西平同志。」

張衡：「沒關係。」

肖劍南：「那麼，會議結束后，你們是離門最近的，你們為什麼不先走呢？」

肖劍南：「那麼，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肖子劍：「第二點，陳美蘭同志和陳縣長及我三人進入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陳美蘭同志突然走出了電梯，這時，我看到電梯外還站著一個人。」

張衡：「我沒有。」

陳樂天：「我可能有遺漏的地方，你再問問我們肖副書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