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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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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縱馬 257 向南椽頭大雁泊

北塞縱馬

257 向南椽頭大雁泊

蘇丹霞回過身來,伸手捧住紅袍兒臉頰,「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願意聽你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願意隨你去。無論你說什麼,我都願意相信。」
山師陰伸手摸著蘇丹霞臉頰,「你這樣可是故意的,若是受了涼,我就會在家一直陪你。」
北方寒,雁思南。
兩名丫鬟一哆嗦,就要下跪。
然而,僅憑此次臨危受命,挺身而出,已夠那人名震天下。
蘇丹霞將山師陰摟住,「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事情,就像黑夜再長,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世事總是會有希望。」
蘇丹霞卻是出身貧寒,平日里自己做慣家務,也受不住這麼多人候著。她與山師陰說,只要一人足矣。
他輕輕撫著蘇丹霞那頭秀髮,「好了好了,商場上的事情,你又不懂。若你真想為我分憂,我便撿一些事情與你說說。現在,你得回去好好休息了。」
戰局,發生驚天逆轉。
張顧心中暗暗想著,卻又搖頭,怪自己多想。天大地大,如他們這般擦肩而過,只怕一生也難再次遇見。
做完這些,他行到門后,掛起笑容,拉開門扉。
之所以不應門,卻是山師陰在戒備刺客。這幾月來,他手中權力越大,身遭越是危險。
不過這些陰暗事情,危險往事,山師陰是絕不會對蘇丹霞說的。
他頓了頓,低聲繼續,「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山師陰站在屋內,看著蘇丹霞背影。
蘇丹霞羞紅了臉,小聲啜道:「油嘴滑m.hetubook.com.com舌。」
那日腥風血雨,至今印在他腦中。
隨後二十日內,那人更是率軍反撲狄軍,將北境土地寸寸奪回,救冀國於大廈將傾,挽黎明於水火將至。
「呸。」蘇丹霞輕嘖道:「嫁給你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油嘴滑舌。」
腰間,懸刀掛劍。
山師陰聽到那聲音,這才將毛筆擱在硯台上,又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蓋住桌上推演。
「咄咄咄。」指敲木門。
蘇丹霞抬頭看著山師陰,「一言為定。」
「也不是什麼難事。」蘇丹霞微微笑著,「我就是想知道,相公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蘇丹霞被他逗得笑個不停,許久才方才停下。
「哎喲!」山師陰發出一聲慘呼,裝得可憐兮兮,「我這聰明腦袋,若是被你打傻了可怎麼辦。你倒是一孕傻三年,到時候誰來照顧你咯。」
那人手下更有一大將,力斬狄軍十六將,一營沖得狄軍陣仗潰散。
「你太累了。」蘇丹霞擔憂道:「你心裏藏了很多東西,明明快被壓垮了,卻不說,連我也不說。你雖然沒有變現出來,可我能感受到。我是你的妻子啊,卻感覺,走不進你心裏。」
自那以後,山師陰便過得更為謹慎。
聲音在這夜裡,分外清脆。
次日起,狄國與冀國情報,源源不斷,送入山師府中。
小蝶點頭離去。
所以,山師陰裝出一臉委屈,對蘇丹霞說道:「娘子可是冤枉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夫啦。那些公務又臭又長,我就分神想你,誰想到,想著想著,你便出現在我眼前。你說,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山師陰牽住蘇丹霞手掌,將她扶入書房,「你若是病了,就算是燕國覆滅在即,我也會守在你床前。」
山師陰托起蘇丹霞手掌,緊貼自己面頰,「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油嘴滑舌。」
蘇丹霞看著山師陰笑臉,眼角彎彎。可是過了片刻,她卻小聲問道:「相公,我想問你件事兒。」
冀國軍民,把那大將,稱為「飛將軍」,贊其勇冠三軍。
冀狄兩軍,再次陷入僵持。
山師陰看了眼蘇丹霞身上長袍,卻是眼露不滿,對兩位丫鬟說道:「怎麼讓夫人穿這些便出來了?」
「是嗎?」蘇丹霞疑惑道:「我這兩日外出散步,倒是遇到周圍村民,他們似乎很怕我。」
入秋時候,夜也微涼。
山師陰寒聲道:「替我查一查,少夫人這幾日見過哪些外人。」
山師陰停下手中狼毫,手腕懸空抬著,望向門扉方向,不發一言。
山師陰扶她于房中軟塌坐下,「世上萬物,都比不上你萬分之一。」
蘇丹霞站在門外,著了一身月白色長袍。她挺著大肚,身後跟著兩名丫鬟。
「啊?」蘇丹霞恍然,又輕敲山師陰額頭,「你又說我傻!」
叫做揚獍。
山師陰點頭道:「讓小蟬和小蝶先送你回去,我還要算些賬目。」
山師陰自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肯,最終還是留了四人、這四人,分做兩人一組,輪班照顧。
其實,山師陰知道蘇丹霞有孕之後,派了十人專門伺候。
山師陰揮退小蝶,面上再無笑意,對楓叔輕聲說道:「楓叔,還得麻煩你一件事兒。」
山師陰早就做了決定,即便天下黑了,他也要守住這純潔光芒。
山師陰在她身邊坐下,為她捏著小腿,「娘子儘管問,你相公我博古通今,還沒有能問倒我的事情。」
而「國公子」……
山師陰愣了愣神。
山師陰一邊與他們讚歎揚獍不愧五甲之名,一邊又在心中擔憂。
唐楓抬起頭來,看了山師陰一眼,隨後應聲退下。
「知道啦。」蘇丹霞打了個哈欠,「被相公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乏了。」
回頭之時,卻見到一人站在不遠處,似乎是在望他。
眾人無計可施之時,有一人橫空出世。那人聚兵願,奪了主將權柄,隨後統領敗軍,趁著狄軍立足未穩,出城突襲,一擊而定戰局,力保北方屏障不失。
唐楓垂首,「少爺儘管吩咐。」
山師陰抬頭看她,哈哈大笑,「瞧你那傻樣,我可是給你安排十數個彪形大漢當做侍衛,尋常村民見了,若是不怕,那才奇怪吧。」
「對了。」山師陰似是想起些什麼,將小蝶叫住,「小蝶,你去把楓叔給我找來,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還未與他說。」
她已做婦人打扮。可看那背影,依舊是個少女。便和山師陰與她初識時候和*圖*書,像是一道光,劃破黑夜,令人嚮往。
曾經便有一次,有一刺客于屋外敲門。山師陰照常應聲,那刺客精通聽聲辯位,竟然隔著木扉便將暗器打來。幸虧楓叔眼疾手快,方才救下山師陰一命。
山師陰面露詫異,「娘子何出此言?」
山師陰一邊為他按摩,一邊不假思索道:「我與你說過,我以前是商人,現在自然是為貴人打點些賬目。」
蘇丹霞將山師陰手掌拉住,「你呀你,終日見不到人,一回家就要訓斥小蟬和小蝶。」
山師陰嘆了口氣,「有些事情,過不去的。」
蘇丹霞看了眼書桌,「我說你怎麼不應門,倒是被這些公務迷了眼睛,連娘子都不要了。」
那「飛將軍」,名為拓跋元一。
山師陰伸出食指,刮過蘇丹霞鼻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蘇丹霞得到回應,便興高采烈地隨小蟬離去。
他們!究竟在哪兒?
狄軍大軍壓境,圍困冀國北方最後一道屏障。
二十日後,那人已奪回北境一半。
山師陰掛上微笑,「怎麼了娘子?不過剛剛出門,便又想我了?」
賺錢只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便是他能再去野狼原,祭拜亡妻。
如今想來,也不知那兩位少俠,最近過得可好?
山師陰欲言又止。
揚獍大出風頭,可是為何沒有林火絲毫消息?為何沒有呂玲玲半點行蹤?
「咄咄。」敲門聲又響兩次,屋外那人開口輕問:「相公?」
山師陰看了眼天色,「娘子,天色也不早了,你有孕www.hetubook.com.com在身,該去好好休息。」
山師陰舉頭望那月光,喃喃自語,「這光,屬於我一人,便夠了。」
蘇丹霞追問道:「做的是什麼事兒?」
行腳商人張顧,便如往常一般,換了冀國特產,準備運回燕國。他與夥計一同動手,將貨品搬上貨車。雖然有些疲乏,但是心中高興。
蘇丹霞眼珠一轉,「原來還有這話各種方法?」
他們又把那力挽狂瀾之人,稱為「國公子」,誇其智謀膽識過人,乃是冀國,一國之公子。
山師陰喚了一聲。兩名丫鬟推門而入,伸手扶住蘇丹霞,將她攙扶到房外。
局勢變化之速,即便是山師陰,太史殊與白潤,也是張口結舌。
這次,蘇丹霞卻是沒笑,開口說道:「相公,都說夫妻同心,你什麼話都可以與我說,什麼事兒都能與我分享。」
那人頭戴斗笠,身披風衣。
門外丫鬟知情識趣,伸手合了門扉。
此時此刻,聯通冀國與燕國邊境,「虎逐」鎮中。
蘇丹霞點頭答應。
蘇丹霞噗嗤笑著,撫著山師陰鬢髮,「我可沒這麼金貴。」
他想到野狼原,他又想起幾月之前,曾與兩位少年共闖,更是于那深夜與馬賊血戰一場。
山師陰將她手掌按住自己胸膛,看著她眼中秋波,「我可是句句發自肺腑。」
山師陰面色不變,輕描淡寫道:「給朝中貴人做事。」
想到此處,他便繼續搬貨。
蘇丹霞卻駐步屋外,望向山師陰。在她眼眸之中,似是能看見憂慮。
在他思慮時候,楓叔已經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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